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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鎖 弄酒 4401 字 4個月前

嘴角突然一涼,花曼依醒過神來,愣住。

“彆動,我幫你擦掉。”伊恩用的還是英文,但是旁邊的翻譯員卻很自覺的沒有翻譯。

花曼依察覺到細膩的指腹輕輕抹過嘴角,等到那觸?感離開後,她目光忍不住飄向伊恩的手指頭,隻一眼,她就羞愧難當。

人家好端端的蔥白細手,因為自己,沾上了巧克力汙漬。

“謝謝。”花曼依臉色漲紅,有些局促。

“這沒什麼,曼依小姐,你太可愛了。”伊恩輕笑。

兩人聊了沒多久,曉曉便提醒她該回去了,晚上有她的班。

伊恩了解之後,提議她有車,可以載她回去,花曼依覺得對方太熱情了,她頂不住,便借口說風海就在不遠處,不用坐車。伊恩隻好打消這個想法。

……

海城一個寬敞高檔舞廳裡,裡麵正舉辦著一個大型的晚會。

江%e5%90%9f和鞏煙坐在二樓的一個靠窗的角落,舞台中央是各種文人雅士貴婦千金交際場,半人高的留聲機嗚嗚流淌出悠揚輕慢的樂調,交誼舞、雙人舞他們跳得認真又忘我。

“阿煙,你怎麼了?”

江%e5%90%9f有些擔心麵前這個女人,桌上的一瓶紅酒一點沒動,倒是煙快抽了一半,有時候問她事情,她好像在走神。

江%e5%90%9f隻好認為她是在想事情,就沒多想,“阿煙,我想跳舞。”

還沒等到回應,江%e5%90%9f就看到對麵的女人突然叫福伯過來,好像是在問什麼,江%e5%90%9f抿了抿嘴,隻好把目光落在自己端著酒杯的手上,指腹無奈碰兩下。

“今晚是不是有花曼依的演出?”

福伯俯身聽到這一句問話,已經見怪不怪,“是的夫人。”

鞏煙看了看時間,拿起包起身,邊對江%e5%90%9f說,“江%e5%90%9f,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江%e5%90%9f錯愣看著她,又看一眼交際場上一邊跳舞一邊談笑甚歡的男男女女們,“可是……”

後麵的話沒等她說出來,原本麵前的女人已經轉過身往樓下走,江%e5%90%9f咬了咬下唇,淡淡一句“好吧”飄散在音樂裡。

將人送到家,福伯便馬不停蹄調轉車頭開往風海,他知道好像從某個日子開始,隻要曼依小姐上台演出的晚上,夫人都會回去,把人從那些紈絝子弟的身邊拉起來。

想來,夫人也不是那麼冷血無情。

熟悉的霓虹燈牌出現在前麵街角,大概是因為今晚是花曼依小姐腳傷好後的首次演出,但這時夜已深,風海的門口沒有幾個人了,隻有滿地的腳印顯示著不久之前這裡人滿為患。隨著車越開越近,裡麵隱隱約約聽得到白靈的歌聲。

“夫人到了。”福伯停下車,跟著鞏煙進去。

原以為他會看到喝得爛醉的曼依小姐還在硬撐著陪客人喝酒,可麵前的一幕讓他驚訝到。

大廳裡掃視一遍,完全沒有她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個好事還是壞事。

但顯然,夫人的臉色看起來認為這是個壞事,尤其是當聽到曉曉彙報說曼依小姐領著一個客人回房時,周遭的溫度不自覺下降好幾度。

“你做什麼去了?不會攔著?她喝醉你就任由她帶人上去?”鞏煙壓抑著怒火,轉身上樓。

曉曉被罵懵了,“可、可是……曼依姐今晚沒有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嘈雜,鞏煙並沒有聽到這話,徑直踩上木踏板樓梯。

“伊恩小姐,我這樣的姿勢擺的對嗎?”

鄧桃在旁邊麵無表情翻譯。

伊恩站起來,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躺在長沙發上,凹凸著曲線的女人,滿意點了點頭,“就這樣,非常好。”

花曼依眼睛下瞟了一眼自己酒紅色的真絲睡裙,纖細的胳膊還好沒有在過去一個月裡長肉,貼著額角的波浪形燙發顯得她更加嫵%e5%aa%9a迷人。

今晚她一唱完歌,原本以為自己又要陪喝酒,誰知道這位叫伊恩的洋妞姐姐讓自己陪她,一開始她還詫異居然有女人敢來這裡,但是轉念一想,人家思想開放,來聽歌女唱歌怎麼就不行了。指不定人家還是在陶冶情操。

後來,人家當真是來陶冶情操的,聽完歌,還提議給自己畫人物像,瞧瞧,這多麼高雅的興致,和那些滿肚子花花腸子的臭男人就是不一樣,人美聲甜,能力還一級棒。就是有一點不好,對方說的英文她一句也聽不懂,不過她還親自帶了翻譯員過來,人家那麼盛情,她花曼依怎好拒絕。

頭頂上白熾的電燈關了,改為打開沙發旁邊的小台燈,油黃的色調傾泄出來,照在人身上,仿若置身電影之中。

突然,一聲尖叫從花美人嘴裡叫出,“有飛蛾!”

美人花容失色,伊恩忙放下畫筆,起身過去,嘴上用英文問“發生什麼了,怎麼了?”

鄧桃在不遠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先翻譯誰的,兩個人說話快得讓她抓不住重點。

“快把它趕走!”

花曼依慌張從沙發上滾下來,伊恩叫了一聲“小心”,伸手想拉住她,誰知道由於慣力她拉不住人,反倒被撲倒在地上。

花曼依的臉陷入一片柔軟之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房門突然被打開,大廳外的燈光頓時照射進來,落到她身上,那一刻猶如神明審判。

她和伊恩不約而同轉頭,那刺眼的光影裡一抹風韻猶存的身影站在正中間,熟悉的單手環%e8%83%b8抽煙姿勢,冷漠如斯的旗袍輪廓。

鄧桃看著門口的女人走進來,在伊恩畫板前停下,如同一個來查崗的司令,撞見了令人惱火的畫麵。

“鞏媽?”花曼依從伊恩%e8%83%b8口上抬起頭來,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不妥。

因為滾落,身上的睡裙被卷起褪到大腿,曲線儘顯,和身下的女人四腿/相纏,旁邊還有一隻歪倒的高跟鞋。

“花曼依,你在做什麼?”鞏煙閉了閉眼,壓抑著怒氣。

花曼依沒有察覺到她的怒火,全副注意力都在被她撲倒的伊恩身上,她剛剛是不是把人壓壞了,好像還聽到清脆的一聲骨頭哢嚓的聲音。

“伊恩小姐,你沒事吧?彆嚇我……”

花曼依連忙起來,把人扶起,伊恩曲著腿坐在地毯上,眉頭緊鎖,剛剛為了拉住人,沒拉住,高跟鞋鞋跟斷了一個,她也就順勢崴到腳了。

“我的腳崴了。”伊恩摸著腳踝,忍著痛看向她。

雖然聽不懂,但花曼依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反應過來,關心問,“是不是腳崴到了?我扶你到沙發上。”

伊恩聽懂了“沙發”這個音譯詞,點了點頭,配合她起身,隻是坐下來時腳上一痛,頓時往後倒,一屁/股坐下來,身上的花曼依也跟著踉蹌倒下來。

然而千鈞一發之間,花曼依隻覺得手臂一緊,一股巨大的禁錮力度傳來,讓她原本倒下的姿勢硬生生改變方向,撲向另一個懷裡。

第19章 口福9

帶著絲絲鬆雪的冷冽氣息,可能是回來時風雪大了些許,將她身上的煙味吹淡了不少。花曼依撫著女人纖細勁瘦的腰肢,額頭前是柔軟的%e8%83%b8/脯,她從%e8%83%b8口上抬起頭,可能是太近了,塗了口紅的紅唇擦過那隆起來的黛色旗袍,留下不明顯的口紅汙漬。

“鞏媽?”花曼依濃睫微煽,抬眼望,隻能看到女人那繃緊的下頜線,還有異常性感的脖頸。

花曼依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鞏夫人?”伊恩看清楚了來人,詫異道,“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依依麼?”

“依依?”鞏煙將這兩字嚼了一遍,垂眸看向%e8%83%b8口上的腦袋,“我沒想到你和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就已經如此親昵。”·思·兔·網·

花曼依啞口無言,她該怎麼說她和伊恩並不是才第一天認識。

“鞏夫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伊恩聽不懂她對花曼依說的話,隻好提醒一下。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認識她?”

“那你明明——”

“我隻是不認識你畫上的人而已。”

“……”

伊恩被噎住,她對自己的畫有信心,哪一個見了不是說真人簡直一模一樣,但是這個女人竟然說不認識……

眉頭越皺越緊,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意思。

花曼娜狐疑地從鞏媽懷裡退出來,第一次聽到這女人將英文,還挺有一番風味,就像宮廷裡自然而然的對話,咬字發音甚至腔調都極純正。

“花曼依,說吧,你最好給我個解釋,為什麼帶無關緊要的人上來?”

鞏煙掃過沙發上的伊恩,視線在對方%e8%83%b8口上凝固了一秒,那陰影的溝壑上有一個紮眼的口紅印子。

花曼依乖乖站好,一雙腳丫子踩在毛毯上,縮了縮腳趾頭,“伊恩小姐隻是上來給我畫人物像,並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那一個酒鬼說要給你畫畫,你是不是也要帶人上來?”鞏煙望向一旁的畫板,上麵已經勾勒出一個女人躺在沙發上,半撐著頭的曼妙身姿,深呼吸一口氣,“花曼依,二樓是什麼地方你心裡清楚,那麼多姐妹住在這裡,錢財、人身、清白哪一個你能保證周全?”

嚴厲諷刺的話語劈頭蓋臉,花曼依垂在兩側的手無端抓著睡裙一角,啞了啞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這個行為背後帶來的隱患她根本無法保證,而且她還是一下子放了兩個人進來,退一萬步講,萬一這兩人要是有什麼壞心思,她花曼依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今晚放人上來的人是誰?”

花曼依猛地抬頭,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忍不住伸手求情,“鞏媽!鞏媽!這事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你打我罵我也好,扣我工資也行,我真的知道錯了!”

鞏煙看到她滿臉著急的模樣,不為所動,眼神一冷,“花曼依,不是所有的道歉都有用,你,我自然會懲罰。”

轉身冷冷吩咐,“福伯,去把人炒了,讓他明天不用來風海。”

福伯:“是。”

“依依……你彆哭啊。”伊恩通過鄧桃翻譯,也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誰知轉眼的功夫就看到她心怡的小姐在哭泣,晶瑩的淚珠無聲滑過臉頰,在光影裡抽泣,長睫毛因為做錯事而抽泣顫唞,衣單影薄,好生可憐。

鞏煙聽聞這一聲,回過眸來,果不其然又看到這嬌氣包在哭,額角隱隱作疼,嘲諷的話語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花曼依,是不是每次做錯事你就隻會哭?你還當這裡是你花家呢?一受委屈就有人哄?”

話音剛落,眼前忽然掠過一抹人影,鞏煙倏然住嘴。

隻見眼前還委屈可憐的女人下一秒被人抱進懷裡,撫著她顫唞柔弱的肩膀輕拍,一手揉了揉她烏黑的腦袋,安慰的話語刺耳得很。

“小心肝,彆哭啊,這事是伊恩姐姐的錯,不關你的事,如果她要追究你的過錯的話,我會替你承擔,彆哭了啊,哭了就不美了……”

某個人回複的哭訴更加刺耳。

“可、可是,這就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