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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拆了線,還能不能再拿料子給自己裁條訶子出來。她皮膚白,穿這個倒是剛好。

她正盤算著,宗朔抬手,卻握住了她。

“朕沒覺得不合適。”

哎?

謝小盈茫然仰首,與皇帝四目相對。

宗朔眼瞳深黑,竟透出幾分含情脈脈,“你待朕一片心意,朕覺得甚好。”

第39章 【營養液2k加更】 荷光連連點頭,背……

宗朔總是突然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經常搞得謝小盈不知如何接話。

她最擅長的伎倆就是扭頭表示害羞,然後逃走。

女孩子臉皮薄嘛,謝小盈越這樣, 皇帝就會越滿意。他不緊不慢追上來, 再調侃她幾句,兩人拉拉手, 接接%e5%90%bb,就可以結束這個話題。

謝小盈已經總結出了幾分“伴駕心得”,感覺當個後妃好像也沒多難,無非就是個熟練工種嘛!

而且皇帝雖然這陣子來得頻繁, 倒也不是每一回都讓謝小盈上“夜班”。

有時候宗朔過來,兩人就是一起吃個飯,打會兒撲克牌,天色黑了就一起蓋被子純睡覺。

算著宗朔年紀, 謝小盈忍不住想, 莫非對皇帝來說,去臨幸後妃僅僅是晚上下班找點事兒做?

謝小盈仔細回憶了一番, 她剛工作那時候,自己一個人北漂, 下了班也經常感到非常孤獨。北京是個過分喧囂和擁堵的城市,每次晚上擠在地鐵裡,熬著漫長的通勤路, 謝小盈都會感到十分痛苦, 很難不冒出想要辭職回老家的念頭。

那時候她也會翻dating軟件,挑聊得來的男孩子,下班約著一起去喝杯酒、看個電影。

未必要做點什麼,但總要有工作以外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像是一線喘熄之機。

這樣想想,謝小盈反而感覺能理解宗朔一些,每次看宗朔乘輦而來,也沒什麼排斥的情緒了。

她唯獨害怕的就是自己真會懷孕。

好在,四月初,某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謝小盈喜悅地喊進蓮月:“我癸水來啦!!!”

蓮月趕緊翻出了新製的月布,拿進淨室去侍候。

謝小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包裹好,挪去榻上老老實實地坐好。穿越以後,月經一來,她就要被封印幾天。

蓮月把她安頓好,低聲說:“奴先去尚儀局報一聲,娘子歇會。待奴回來,再給娘子煮一碗紅糖水喝。”

謝小盈剛要答應,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你去你的,讓荷光去煮紅糖水吧,煮好了就拿進來,我先喝上。”

蓮月一怔,轉瞬露出了喜色,“娘子原諒她了?”

“說好了隻罰她一個月的,這已經四月了,叫她回我跟前兒來吧。”

蓮月立時笑起來,叉手一禮:“是,奴這就去吩咐荷光。”

她轉身從室內繞出去,見荷光正蹲在茶水房裡,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蓮月伸手在她耳朵上一揪,假意罵道:“又在閒著,怎麼不去廊下守著點?萬一娘子有事吩咐呢?”

荷光扁嘴,抬起頭,委屈道:“娘子不樂意吩咐我,我還去礙眼什麼……如今我能讓娘子不著惱就很是不易了。”

蓮月見她這神情,不由輕笑,“傻丫頭,淨胡說。娘子月事來了,你趕緊煮一碗紅糖水給娘子送進去,我得先去一趟尚儀局。”

荷光下意識稱是,直起身來,要去櫃子裡取紅糖。

但她動作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要我送進去?娘子許我送進去了?”

蓮月剛從帶鎖的櫃子裡取了腰牌,聽荷光一驚一乍,險些被嚇一跳。她笑著轉過身,低嗔了一句,“就你這毛躁樣子,我看早晚還得被娘子趕出來。”

“……天啊!”荷光臉上泛起喜意,眼眶也跟著紅了。她加快了手裡的動作,往碗裡倒糖,然後又把銅壺提上了爐子,燒起開水。

蓮月見她那樣子,湊近了安慰,“以後再不敢那樣莽撞了,一會進去,好好給娘子認個錯,賠個不是,省得了?”

荷光連連點頭,背過身不讓蓮月看她哭。蓮月這才放心,徑自出了清雲館,往尚儀局去了。

立在茶室裡,荷光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把情緒平複下來。

這一個月……她過得太難了!

起先幾天,荷光還想著娘子隻是與自己慪氣,雖被蓮月壓著些灑掃活計,荷光還是存著幾分僥幸之心。但她沒想到,謝小盈竟是真的打定主意,一個月不叫她近身伺候。

荷光每每端了茶水,習慣性地走到內室門口,蓮月總是一個眼神止住她,令她退下去。謝小盈新琢磨的《代號任務》,也不肯教她怎麼玩,每次她們在二樓玩的時候,就叫荷光在下頭守著。

陪著她的,隻有荷光最看不上的萱辰!

荷光想起自己四歲就被府上的媽媽領進院子裡,叫她從今以後侍奉家裡的娘子。與她一起的還有另外三個年歲差不多的家生奴,蓮月比她們年紀都大,則是從夫人房裡派下來,專門訓管她們的。

從那時候起,娘子就和她最玩得到一起去。明明四個婢子每個人都要分守一夜,娘子卻隻想和她一起。有時候故意把旁人打發走了,喚她進到寢間裡。燈一熄,娘子就拍拍床,悄聲喊她,“荷光,你和我一起睡嘛。”

等到天不亮,荷光才會偷偷從被子裡溜出去,趁管帶媽媽發現以前,假裝自己是在地上睡了一夜。

後來娘子要進宮,夫人原是想選一個和蓮月年紀差不多的家生奴,跟著一起侍奉。娘子不肯要,隻想要她陪著。

荷光那日立在門外,聽到娘子趴在夫人膝頭撒嬌,“阿娘,延京那樣遠,陛下那麼可怕……我想要荷光陪著我嘛。”

夫人最終改了主意。

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就是娘子的伴兒。

荷光從沒想過,娘子會有一日把她從房裡趕出去。

娘子不要她了。

她起先還以為娘子發現了自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驚慌失措,夜裡都會哭醒。可後來,因為陛下來清雲館的次數愈發多了,娘子竟把諸多禦用之物,親自交給她分管。有時陛下不去視朝,娘子忙著梳妝,身邊人手不夠,還會喚她去侍奉陛下用早膳。

可荷光已沒心思再去注意年輕帝王的天人之姿。

她隻想越過皇帝的肩,去看一看娘子。

娘子都與陛下能處得這樣融洽了?為何還不肯原諒她呢?

終於熬過了三月。

荷光端著紅糖水,踏入了久違的內室。

謝小盈避著風半躺半坐,手裡拿著一本書,有些吃力地在看著,旁邊還放了紙筆,三五不時,她會扭頭在上麵胡亂寫幾個字。

這是謝小盈特地找皇帝要的一本《三國誌》,倒不是她對三國的故事多感興趣。而是她想玩《三國殺》,卻記不太清都有哪些角色牌了。

《三國演義》是元末明初才有的,謝小盈沒辦法,隻好先借一本《三國誌》讀讀。

看到一半,謝小盈隱約感覺室內的光線被人擋了,她抬起頭,隻見荷光泫然欲泣地站在自己麵前。兩人視線剛一對上,荷光就匆惶地跪下去,“娘子……”

“哎,跪什麼呀,小心湯灑了。”謝小盈語氣輕鬆,仿佛先前的芥蒂從未發生。“拿過來,我趁熱喝了,不然晚上肚子要不舒服了。”.思.兔.網.

荷光想起正事,趕緊又爬起來,把湯親自奉到了謝小盈手上,還謹慎地問:“娘子,燙不燙?”

“唔,正好。”謝小盈喝了兩口,又遞回去,“糖有點多,你再幫我兌點水。”

荷光下意識照著謝小盈的吩咐,端下去添了些熱水,再送了回來。

這下味道正好,謝小盈一大口灌下去,從容說:“我這幾日侍奉不了陛下,他昨日有本書看了一半,還留在我床頭。你去取了,給陛下送去金福宮吧,彆耽誤他用。”

荷光聞言有點緊張,不知道謝小盈是不是故意試探她。

她再不敢做越矩之事了,於是低下頭,小心地說:“娘子,奴過去有些不合適。趙思明如今侍奉陛下次數多了,陛下也記得他,不如讓他去跑個腿吧。”

“也行。”謝小盈壓根沒多想,她翻了手中一頁書,漫不經心地交代,“那你去和思明說一聲吧,讓他親自交給常路,千萬彆抖機靈給到趙良翰,再讓常路以為我是故意和趙良翰勾結。”

第40章 林氏邀寵 本章無女主

平樂宮原是大晉內廷六宮中最開闊的一間, 碧瓦飛甍,殿宇重重。

春日並不是平樂宮最好的時節,還要等再熱一些, 萬花齊綻, 流水潺潺,才顯得此處萬方安平、靜享長樂。

尹昭容正是夏季的生辰, 賜居平樂宮,原也是宗朔親自降旨,為她挑選的宮殿。能得到這樣的恩典,便可見尹昭容在宗朔心目之中, 獨有一方天地。

皇後依舊臥病,宋媛依照吩咐,每日至平樂宮來回稟尚儀局內大小事宜。

尹昭容是個寡言的性子,宋媛立在她身後, 如數報了美人謝氏癸水之事, 又報了長公主五月出降一事,宮內筵席安排的進度。如此說了好長一番話, 尹昭容也僅僅是輕輕頷首,淡然道:“我知道了, 便依前例去辦吧。”

宋媛滯了須臾,心道這尹昭容真是省事的性子,一點細節都不問, 也一點責任都不肯擔。

她垂首一拜, 無聲地從平樂宮的正殿內退了出去。

片刻,有宮娥進到大殿內,輕手輕腳地撥開珠簾,一直走到尹昭容身側, 方溫聲回稟:“宋尚儀已走遠了。”

殿中雖立著四五個侍奉的宮婢,卻人人屏氣息聲,寬敞的大殿中顯出十分的寂靜,唯有鎏金水鐘平穩地流轉,落出柔緩的水滴之聲。端看殿內這樣的體統,便知此間宮殿的主人,是如何有禦下之能,又如何氣質清貴。

尹昭容此刻臨窗趺坐,冷淡的麵孔上很緩慢地浮出一絲笑,她最擅侍弄香料,正調著新蒸得的薔薇花水,纖纖細指握在金勺柄上,輕聲對婢子吩咐:“你去飛霞宮,同林修儀說一聲。謝美人今日起停了進禦,她若想做什麼,就令她儘管施為吧。”

宮婢稱是退下,尹昭容又喚了個內宦進來:“這一回的薔薇花水味道算是正了一些,你去拿三瓶,替我進給陛下。”

這內宦話倒顯得多了一些,殷切地說:“陛下正盼著昭容製的薔薇水呢,奴這就奉過去。”

尹昭容但笑不語,手指虛晃了兩下,內宦知趣地領命而去。

雖不得天子盛寵,尹昭容卻不容人小覷的存在。

後來采選入宮的嬪禦已經都不知曉,尹昭容原先才是皇後顧言薇最忌憚的勁敵。

原因無他,尹昭容的父親自嘉順十六年起被立為太子時,便任太子詹事一職,東宮內外大小事務,俱由尹昭容的父親掌理。彼時宗朔年僅十四,懿德皇後薨逝,太子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