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往回開。
陸慎上車就吩咐把冷氣關了, 拿毛毯裹住桑白抱著, 生怕她感冒。
桑白其實都給他抱的有點熱, 但什麼都沒說。
這一場暴雨讓她有些精疲力儘。
她靠在他懷裡一會兒,後怕的情緒又慢慢地浮來。
陸慎也心有餘悸。
林睿誠回來的確讓棘手的事情好辦許多,他不慌不忙理清手上的事, 算了下竟然能在原定的時間回來給她個驚喜。
隻是他坐的是飛機。
本來隻是起飛那陣關機就行,但他和平鵬最近都連軸轉,累得很,一上飛機就都睡著,快落地時才開機。
是平鵬那頭先接到電話,麥子焦急地問他怎麼樣,手機怎麼一直關機,是不是在高速上,有沒有出車禍,桑白就在高速路口等著。
陸慎向來不是著急的人,很是能穩得住陣腳。
他不慌不忙接過電話,那頭雨挺大一陣噪音,著實費了點時間才把事情問清楚。
麥子說:“這邊堵車,桑桑就在前頭雨裡,我都追不上她。”
陸慎抬頭看一眼窗外夜晚似的天色,說:“我知道了。”
他把手機還給平鵬,微信裡進來條消息。
草莓桑桑子:【陸慎,你開機後記得聯係我。】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叫他覺得驚心動魄。
他邊走邊立刻撥出她的號碼,一聲聲的短音像是催促,卻一直沒人接。
不過十幾秒,他一顆心立刻煎熬起來。
好在麥子終於找到她,手機也沒掛,他這才聯係到她,說馬上過來。
她聲音裡壓抑著一點哭腔,聽得他心疼又內疚。
路況著實不好,看不清,每輛車都開得緩慢,保持著一定車距。
陸慎翻出手機微信想跟她說點什麼安撫,卻又覺得什麼都不合適,最終隻打了一句:【桑桑,你彆怕。】
機場離高速口不遠,不過二十分鐘就到了。
的確堵了一條長龍。
在停車點看到她的保姆車牌,他直接下車,還是平鵬遞了把傘給他。
她也在這時下車了。
好像沒辦法形容看到她第一眼時的感覺。
天光倏地亮了。
底下一道她煢煢孑立的身影。
風雨飄搖,白浪似的雨水滾過她身後的瀝青馬路,幾乎成一道溪流。
她就那麼看著他。
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勇。
一道喇叭聲打斷陸慎的回憶。
他抱著桑白的手臂緊了緊:“桑桑,我……”
桑白靠在他懷裡:“嗯?”
陸慎猶豫片刻,低頭去%e5%90%bb她頭發:“沒什麼,下次不許這樣。就算我真有什麼事也犯不上你——”
桑白打斷他:“陸慎。”
她身子在發抖,“你彆說。”
陸慎攥住她的手:“好,桑桑,再沒有下次了,以後我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無論什麼時候,你一定都能聯係到我。”
桑白點點頭。
雨這時徹底停了,烏雲散去,太陽出來,一道彩虹懸在半空。
麥子驚喜地拿手機去拍。
桑白透過車窗緩緩向外看了一會兒,在陸慎的懷抱裡漸漸平靜。
她想起來:“對了,你怎麼沒走那條路?”
而且看著好像還是從不同方向過來的。
陸慎淡聲:“去機場見個朋友,他剛好要回南城。”
所以他是下了火車就直接去機場了,所以才沒碰見這場車禍。
桑白頭歪在他%e8%83%b8口,稍稍仰頭看他:“那你運氣還挺好的。”
陸慎“嗯”一聲,伸手撫在她腰上。
終於回到酒店。
一進門,倒是桑白趁他不防備,把他往牆上一推,忍不住踮腳去%e5%90%bb他。
熱烈而放肆。
她此刻的情緒全在這個%e5%90%bb裡了,後怕、思念和劫後餘生的慶祝。
陸慎任由她發泄。
直到身上的薄毯不小心掉落,陸慎方才推開她。
她白色雪紡襯衫幾乎貼在身上,肉色蕾絲內衣顏色看得清清楚楚,勾勒出誘人的弧度。
陸慎喉結滾動了下。
桑白迷茫地看著他。
他眼神清明,仍保持著十分的理智:“先去洗澡,彆感冒。”
桑白臉倏地紅了。
她說一聲好,立刻轉身往浴室裡走。
陸慎進了次臥,脫掉身上半濕的T恤,曖昧的流水聲在隔壁響起。
愣了片刻,他才從衣櫃裡拿出件白T恤重新換上,去外頭喝了一口水,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隨便看新聞。
過一會兒,桑白突然敲了敲浴室的門。
陸慎看過去,她露了半顆小腦袋出來,剩餘的身體全隱藏在門後,一雙眼睛清澈得像小鹿。
他調低電視音量:“怎麼?”
桑白小聲說:“我忘記拿要換的衣服。”
陸慎點頭:“等一下。”
他進主臥打開她衣櫃,翻出條黑色連衣短裙,看見內衣內褲也都拿了件新的。
走過去敲門,遞給她。
桑白伸出條手臂,纖細膩白,肌膚上還有幾滴水珠。
她不敢看他,很快把東西都拿走,關上門。
浴室裡響起吹風機的聲音。
又過一會兒,桑白走了出來,烏木似的長發發乾了散在身後。
陸慎站起來往浴室裡走。
兩人在客廳錯身而過,陸慎沒看她。
桑白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想起方才接%e5%90%bb那一幕,用毛毯牢牢裹住自己。
挺窘迫的。
她悶頭等了幾秒,決定爬起來背劇本。
既然他能那麼理智,她也可以的。
憑什麼隻是她心緒受到波動。
翻了兩頁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又低頭去看身上穿的這條黑色小裙子。
V領的,隻到膝蓋。
她兩隻腳不□□分地蹭了蹭,聽見陸慎從浴室裡出來的動靜,立刻把劇本重新拿起來。
陸慎走進來:“要背劇本?”
桑白:“嗯,明天6點就要開拍。”
陸慎低頭看一眼表,問她:“餓不餓?我讓人送點東西過來吃。”
桑白說好。
很快有人送來幾道清淡的杭幫菜。
兩人草草吃完,桑白又半倚沙發上看劇本。
陸慎收拾完桌子把垃圾丟在門外走廊,走到她旁邊坐下,手撐著沙發靠背,淡聲問:“要背多久?”
他氣息近,清涼的薄荷香混著苦艾的味道瞟到她鼻尖底下。
存在感極強。
桑白一顆心跳得飛快,慢吞吞道:“這個哪有具體時間,這一本都得背。”
陸慎:“是麼?”
桑白頷首。
陸慎用氣音發出聲笑,把她手裡劇本往旁邊一扔:“那你一會兒再背。”
“……”
他低頭%e5%90%bb下來。
桑白心裡還有點小彆扭,推他一下。
陸慎握住她手腕,抬頭:“怎麼?”
那一雙眼標準的弧度,淺棕色的眸子,染上幾分深情。
桑白一臉認真:“我要背劇本。”
陸慎這回笑出聲音來,很清淡低沉的一聲。
“鬨什麼小脾氣,剛不是怕你感冒?嗯?”
溫柔到近乎寵溺的語氣。
原來他都知道。
桑白悶悶地低下頭,總覺得她似乎早已經淪陷下去了,而他卻總是那麼遊刃有餘。
陸慎抬手捏一捏她下巴尖,溫聲說:“難道我會不想親你?”
桑白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他再度低頭的時候,桑白不由自主勾住他脖子。
一個綿長的%e5%90%bb,令人意亂情迷。
桑白手掌貼在他%e8%83%b8膛上,隻隔一層細軟舒適的麵料,滾燙的溫度傳到掌心。
陸慎口中有很淡的話梅糖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飯後含了顆糖的原因,她很是喜歡。
他抬起頭,溫柔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就這麼看著她。
冷白的肌膚,T恤底下隱約勾勒出的肌肉線條,乾淨清冽的氣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桑白輕輕咬了下唇,有點煩躁。
這人怎麼回事,怎麼今天親她總是親一半兒。
忽地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到了無名指上。
她抬手去看,陸慎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素圈兒的珀金戒指,服服帖帖地套在她無名指上。
她內心霍然一震。
這在他以往送的珠寶裡再普通不過,甚至可以稱得上排不上號,要不是他破產,估計都不能買這麼便宜東西。
但卻是他送的第一枚戒指。
他牽起她的手背%e5%90%bb一%e5%90%bb:“答應我了,嗯?”
桑白眼眶一酸,微微點頭。
上次說好了,隻要他回來,她就答應他的。
陸慎再次俯身%e5%90%bb下來。
霸道而不容抗拒。
氣氛漸漸升溫。
桑白隻覺得唇舌間全是他的氣息,跟她的攪亂在一起,濃烈而極富侵略性。
不知%e5%90%bb了多久,她終於尋到一絲間隙,輕聲:“唔,要喘不過氣了。”
陸慎從她唇間退開,猝不及防含住她耳垂。
桑白全身都酥了。
她不由咬唇:“陸慎……”
他騰出一隻手按在她發間一側,似是安撫,%e5%90%bb卻一路從耳垂到了脖頸,輕咬她鎖骨。
桑白想起他毛病,立刻說:“彆,我明天還要拍戲的。”
陸慎聲音有些沙:“不是拍古裝?”
桑白:“但是——”
但是什麼,她說不出來了。
鎖骨處肌膚傳來密密麻麻的電流,像是調動起她全身的細胞。
她闔眼,抱住他肩膀,任由他胡作非為。
受不了的時候,她指尖在他肩胛骨上輕輕劃了一道。
她有些無力:“你這是什麼毛病?”
每次就非得在她身上留下點東西。
他笑一聲,聲音卻像是滾燙的。
桑白睜眼看他。
他也恰好抬頭撞進她眼裡。
那雙平時清明的雙眼裡分明已經染上幾分情.欲。
對視幾秒。
陸慎起身,一抬手把她橫抱進懷裡,往臥室裡走。
桑白不覺握緊雙手,稍一抬頭,看見他喉結流暢的線條,性感撩人。
把她放在床上,陸慎就那麼站著,神色冷淡地抬手脫掉白T恤。
動作乾淨利落。
腹肌隱約的馬甲線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他把T恤隨手往地上一扔,整個人覆了上來。
桑白感覺腦袋裡有煙花炸開。
完全無法抵擋的魅力。
她下意識伸手推他雙肩,能摸到他分明的肩骨。
他就這麼看著她,身體一點點往下壓,她微直的手臂一點點彎折起來。
他的唇停在她唇前不到一分的距離,啞聲問:“可以麼?”
桑白察覺到有什麼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以前從來不會問她的意見。
甚至第一次也沒有。
她臉都快燙熟了,低聲問:“你有……東西麼?”
他垂眸,清淡的一聲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