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紅酒杯,“我先乾為敬。”
乾淨利落,笑容甜美又性感。
嶽洲自然接了:“桑桑你太客氣了。”
敬完嶽洲,桑白又敬了姚賓一杯,姚賓連稱不敢當,跟她碰了一杯。
聊天喝酒,氣氛逐漸熱絡。
房間冷氣開得足。
空調口就在桑白頭頂呼呼吹,不到二十分鐘她脖子都快吹僵。
黃嘉琪本來在跟嶽洲聊事情,不知怎麼目光掃過來,問:“桑小姐不舒服嗎?”
他看起來四十歲左右,戴著副黑框眼鏡,西裝得體,笑容看起來也和善。
桑白笑笑:“有點冷。”
黃嘉琪跟旁邊的人微一點頭:“你跟桑小姐換個位置?”
圈子裡都是人精,那人立刻懂了:“好嘞。”
桑白猶豫兩秒,點頭:“那麻煩你了。”
空調冷風灌進脖子的確不打舒服,而且那位置旁邊就是姚賓,也算熟人。
桑白坐到位置上,不自覺地看了一眼黃嘉琪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腦海裡浮起一個念頭:陸慎戴起眼鏡來可比他高級多了。
黃嘉琪對上她視線,笑了,主動遞過來一杯酒:“桑小姐,我敬你。”
桑白回神:“是我敬您才對。”
又過一會兒,眾人都喝得有點臉紅。
黃嘉琪身體突然靠近桑白幾分:“桑小姐酒量不錯?”
他一靠過來,身上那股嗆鼻的煙味兒熏得桑白幾乎喘不過氣。
她挪動身子往姚賓那邊坐了點兒,頷首:“還可以。”
黃嘉琪視線落在她%e8%83%b8口,她脖子上掛著的那串珍珠項鏈顯得她%e8%83%b8型越發飽滿,肌膚也更白膩。
他忽地伸手去摸桑白羊脂玉似的手臂:“聽說桑小姐跟陸總分手了?”
桑白一凜。
又聽他低頭說:“考不考慮換個人跟,比如我?”
桑白驀地站起來,甩開他的手:“黃總自重。”
她動作突然,身下椅子“吱”地一聲,嗓音也大。
黃嘉琪絲毫沒有不快,反而玩味地笑了:“桑小姐很有性格啊。”
姚賓見狀立刻把桑白護在身後,笑著說:“桑桑年紀小,不懂事,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我代她道歉。來,我替她陪您喝。”
黃嘉琪眯著眼,突然發難,抬手把酒杯往地上一摔:“你算什麼東西!滾開。”
他冷笑,“彆忘了,這裡是香港。”
言外之意,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吃癟。
房間裡瞬間安靜了。
隻隱約聽見門外麥子的聲音,她像是被攔住了:“麻煩我就進去看一下!”
幾秒後,黃嘉琪再度捏住桑白手腕,冷笑:“穿成這樣又願意換到我身邊,不就是專門出來勾引我的嗎?我都沒嫌你是彆人用過的,你在裝什麼?”
桑白咬牙,端起麵前一盤菜扣在黃嘉琪臉上。
對方惱羞成怒:“賤人!”
現場徹底亂成一團。
撕扯間,桑白感覺脖子上的珍珠項鏈被扯斷,珍珠落地的清脆聲在耳邊回響。
幾乎同時。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
桑白回頭。
陸慎霍然出現在門口。
他穿著藍色的休閒西裝,裡頭是件白T,深色牛仔褲底下還穿著雙平底小白鞋。
分明是接地氣的打扮,渾身卻散發著駭人的冷意,看一眼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他往前邁了兩步,走到桑白麵前。
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看到陸慎,桑白鼻子有些發酸,委屈得有點想哭,又有了一種莫名的安心的感覺。
姚賓一手拽著黃嘉琪,另一條胳膊橫在桑白麵前,將二人分開,看到陸慎那刻,他露出一臉“感激上蒼”的表情。
“陸總!您來了!”
陸慎對他點了下頭,麵無表情地脫掉西裝外套,蓋在桑白身上。
他今天穿的T恤有點緊,%e8%83%b8膛和手臂的有力肌肉線條幾乎全都展露出來,安全感爆棚。
桑白仰頭看他,小聲:“你怎麼來了?”
陸慎沒回答這問題。
他扶著她肩膀上下看了眼:“受傷沒?”
桑白搖搖頭:“沒事,但是項鏈——”
陸慎:“你沒事就好。”
他把煙灰色手機遞給桑白,目光一一掃過屋內眾人,慢條斯理地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黑色磨砂眼鏡,淡聲:“除了他,所有人都出去。”
除了誰想也不用想。
姚賓立刻招手組織所有人魚貫往外走。
陸慎低頭看了眼桑白:“去外麵等我。”
桑白擔心地望著他:“你……要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他挑眉,“跟黃總談談。”
桑白雙眼像一泓泉水清澈。
他抬手摸了摸她下巴尖:“乖。”
桑白點點頭,輕輕握了下他的手:“那你小心。”
麥子和柚子這會兒終於擠進來,把桑白拉出去。
陸慎抬腳把門踢上。
密閉狹小的空間。
黃嘉琪剛把身上清理乾淨,他抬頭看著陸慎,笑了聲:“喲,陸先生,聽說您最近破——”
陸慎狠狠一拳打在他胃上,痛得他幾乎說不出話。
剛緩了緩,他就被人拎起衣領摔到了飯桌上,杯杯碟碟碎了一地。
黃嘉琪破口大罵:“為一個婊.子——啊——”
“哢嚓”一聲,陸慎乾脆利落地把他下巴卸了。
黃嘉琪張著嘴,“啊啊啊”說不出囫圇的話。
一拳又一拳雨點似的落在他身上。
陸慎冷峻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狠厲。
“彆說是香港,就是在你家,我也照打不誤。”他沉聲,用力把他摔到角落裡,用腳踩上他小腿。
黃嘉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陸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不要把女人穿什麼衣服——當成你發泄內心獸.欲和行為肮臟的借口。”
說完這句話,他慢慢地挪開腳,撣了撣手,似是嫌他臟了手。
桑白終於忍不住推開門跑進來,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陸慎……”
陸慎走過去,很淺地勾了下唇:“沒事。”
滿地狼藉。
那人躺在角落裡仿佛起不來。
陸慎看起來也沒有受傷的樣子。
桑白鬆了口氣,彎腰開始撿地上的珍珠。
陸慎試圖將她拉起來:“一會兒我讓工作人員來撿。”
桑白斷然拒絕:“不行,這可是阿姨的項鏈。”
陸慎目光柔和下來,蹲下跟她一起撿,麥子跟柚子見狀也進來幫忙。
片刻後終於找齊40顆珍珠。
桑白小心翼翼地把珍珠撞進一個小袋子裡,再放進手提包裡。
她有點內疚地說:“我修好了就立刻還你。”
陸慎“嗯”一聲,鬆鬆散散地圈住她肩膀。
桑白眉心一跳,沒推開他。
陸慎扔了張名片在黃嘉琪腳下:“要報警我隨時恭候。”
他帶著桑白走了出去。
門口還圍著《遠方》劇組的其他人。
陸慎跟姚斌打了個招呼:“謝了,回南城我單獨請你。”
姚斌喜笑顏開:“您太客氣了。”
兩人告辭,一路走到門口,發現有兩個穿西服的保鏢被酒店的幾個保安摁住了。
陸慎對前台經理淡聲:“替我謝林總一聲。”
經理恭敬微笑:“林總早交待過了,您不用客氣。”
早有記者聞風而動,蜂擁堵在酒樓門口。
閃光燈亮得像白晝。
伴隨著鋪天蓋地的詢問。
“請問傳言陸先生因為桑小姐跟黃嘉琪先生大打出手是真的嗎?”
“能否回應一下您跟文嵐的緋聞呢?”
“兩位現在是什麼關係呢?”
“……”
陸慎將桑白護在懷裡,緊緊抓著她的手腕鑽進保姆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車子很快甩開記者媒體。
桑白一顆心怦怦直跳,目光落在陸慎抓著她的手腕處。
她後知後覺地說:“陸慎,你剛才居然為我打架了誒?”
她剛才站在包廂門口焦躁等待的時候,忽地聽見裡頭劇烈的聲響,當時差點就衝進去了,還是麥子和柚子牢牢按住她。
說就算打起來她也幫不上忙,說不定隻會添亂。
後來那聲慘叫太淒厲,她明知不是陸慎的聲音,卻忍不住衝了進來。
還好,他不僅沒事,而且看場麵像是單方麵的吊打。
但是直到事情結束,他們已經上了車,桑白仍舊不敢相信——向來理智清冷的陸慎,會為了她被人揩油而毫無風度地去跟人打架。
許是她表情太驚奇,陸慎反而笑了。
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紅色霓虹燈照亮他側臉棱角。
他聲音蘊著一點笑意:“為了你我窗戶都爬了,打個架很稀奇?”
第23章 脫衣服
23
陸慎這聲笑很輕。
清冷的聲線。
性感的顆粒感尾音。
他那張冷峻又極富攻擊性的臉也近在咫尺。
桑白喜歡的一切都出現在此刻。
再加上耳邊不停回響他方才那句“為了你我窗戶都爬了, 打個架很稀奇?”
莫名有點寵溺。
桑白心底浮起異樣的感覺,被他握住的手腕那處肌膚也開始慢慢發燙。
她稍稍動了動手腕,試圖把手抽出來。
察覺到她動作, 陸慎鬆了手。
曖昧的氛圍在車內湧動。
麥子和柚子的八卦之魂在燃燒, 隻能通過瘋狂打感歎號表達此刻內心的情感。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桑白終於想起問他:“你怎麼來香港了?”
她狐疑地看著他, “你不是被限製消費了嗎?怎麼來的?”
陸慎淡聲:“突然有個地產項目過來談,我坐火車來的。”
桑白驚了:“火車?”
陸慎伸手指了下西裝裡麵的口袋:“車票就在裡麵。”
桑白連忙翻出來。
微弱的光線下, 桑白看著手裡的兩張藍色的硬紙火車票好久, 驚呆了——他真的是坐了24個小時的火車來的?
她不可思議地看了陸慎一會兒, 問:“我能采訪你一下嗎?第一次坐火車的感受是什麼?”
“……”
陸慎:“能不提嗎?”
畢竟多說多錯。
其實桑白也十幾年沒坐過火車了, 不知道現在可以刷身份證直接進站,陸慎拿兩張票出來純碎是為了給她看。
但他這聲音在桑白聽起來, 有點黯然。
桑白覺得他有點慘,卻又莫名想笑。
但她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你打了黃嘉琪,不會有問題嗎?”
他現在可是破產的, 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真的沒事嗎?
陸慎溫聲:“放心, 我心裡有數。”
桑白仍舊擔心地看著他, 仿佛是在猜測他說的是真是假。
陸慎很淺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