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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置,我也能用嗎?”

蘭歌眉頭微皺:“傳送所需靈力巨大,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

“也就是說可以使用嘍!”趙姒躍躍欲試,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修真界全景圖,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傳送按鈕。

蘭歌哭笑不得:“你試也沒用,尊上已經抵達,那邊的陣盤大約已經關閉了。”

“試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恰在這時,沙盤中上清派附近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個亮點,趙姒想也不想便伸手摸去。

耳畔立時響起蘭歌一聲驚呼:“少主,不要!”

可惜,遲了。

趙姒隻覺眼前一陣扭曲,周圍的景物驀地在眼前攪成了一團漿糊,強烈的擠壓感讓她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個瞬間就被擠成一團肉醬。

所幸,這種感覺隻持續了短短一瞬。

一瞬過後,一切如常。

趙姒鬆了口氣,剛想睜眼,卻被一股撲麵而來的濃重血腥味激得皺了皺眉,耳畔一陣喧嘩。

“援軍,是援軍到了!是尊上嗎?”

“不!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你開什麼玩笑?”

“不是普通的小姑娘,是尊上的徒弟,太上穀少穀主!”

“哪怕是太上穀少穀主不也還是個小姑娘嗎?瘋了吧!把一個小姑娘送到這麼危險的戰場,這是來送死的嗎?”

……

趙姒睜眼,入目是一張張充滿希望,卻又在看清她的模樣後瞬間失望的臉。

那一張張麵目模糊的臉在趙姒眼中就是些背景板,大白菜,她下意識地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起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可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

“我師尊呢?”她抬頭便問眼前留著八字胡的大叔。

八字胡大叔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一臉苦澀:“我們也在等待尊上的支援。”

趙姒一臉愕然:“你們的意思是,我師尊根本沒來?”

八字胡大叔沒有回答,回答她的是身後不遠處一位玄衣老者:“我剛剛得到消息,臨仙城上空也出現了空間裂隙,異魔就降臨在臨仙城中,那裡的情況比這邊危急百倍,尊上先去救援臨仙城了。”

趙姒瞬間僵硬,她不過想湊個熱鬨,見一見傳說中的異魔是什麼樣子。沒想到陰差陽錯,倒真成了找死。

妙啊妙!

榮華啊榮華,你不是說有你在,自己想死都死不了。如今你遠在天邊,分身乏術,看你還怎麼救?

望著麵前眾人那一臉焦灼等待救援的模樣,趙姒還以為情況危急到何種地步。搞清楚狀況後,頓時一陣無語。

這裡是上清派附近的天道穀,運氣不錯,空間裂隙竟然剛好就開在穀內。上清派一得到消息,就聯合附近宗門的幾個長老仗著地利,將異魔封印在了天道穀內。有高高的山峰做屏障,隻要守住穀口,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礙。

雖然無力關閉空間裂隙,但固守待援卻是沒問題的。

一心想著趁機死回家去的趙姒頓時大失所望,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們不是說這裡危險嗎?到底哪裡危險了?”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寂然。所有人都用極為複雜的目光望著她,表情分明是敢怒不敢言。趙姒覺得,如果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穀少穀主,此刻,恐怕早已有人忍不住對著她破口大罵了。

趙姒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麵前眾人一個個形容狼狽,一臉疲憊,不少人身上甚至還帶著傷,衣衫染血,麵色蒼白。

“不好,又來了!”趙姒正有些心虛,卻聽空氣中忽然響起一陣驚呼。

而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望向穀口,如臨大敵。

趙姒循著眾人的視線望去,隻見天空中那道仿佛綻開的傷口般呈現暗紅色的空間裂隙竟陣陣抖動,然後,蠕動著吐出兩隻黑漆漆的異魔,那兩隻異魔被吐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鮮血般鮮紅色的黏液,那場景血腥又惡心。

那的確不是修真者印象中的那種魔物,雖然有著大致的人形,卻隻能用畸形來形容,仿佛造物主在創造的時候把不同物種的殘肢斷手隨意揉捏到了一起,醜陋又扭曲。

那兩隻鬼東西出場的時候,竟然還自帶音效,嗚哩哇啦嘰嘰咕咕,趙姒原以為是反派出場前的例行喊話,認真聽了半晌,卻愣是沒聽明白它們到底在嘀咕什麼。

既然要找死,她自然不能靜靜留在原地不動。

眼看著那兩隻鬼東西慢慢吞吞,晃晃悠悠,猶如喪屍般一步三搖半天沒能逼到近前,她終於不耐煩了,從儲物袋中掏出鎮邪,拔劍出鞘,以悍勇無雙之勢,殺氣騰騰朝那兩隻所謂的異魔撲了過去。

眼睜睜看著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越眾而出,直取異魔,空氣中頓時響起一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先前跟趙姒說過話的八字胡大叔更是忍不住驚呼:“不!丫頭,快回來,以你的修為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

趙姒嘴角一勾,撒丫子跑得更快。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眾人所處的位置距離異魔尚有一段距離,但架不住趙姒求死心切,不過轉瞬間便已奔至異魔近前,身後緊隨而來的八字胡大叔和玄衣老者想救都來不及。

為了不被天道判定為自殺,她象征性地朝距離自己最近的那隻異魔揮出了鎮邪。

然後,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眾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以為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必將血濺當場之時,隻見小姑娘飛奔至異魔近前,隻是那麼漫不經心地一揮劍。

手起,劍落!

異魔轉瞬間灰飛煙滅。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連點渣渣都沒能剩下。

原本滿懷期待的趙姒頓時無語凝噎。

就這?就這?

說好的天級事件,滅世級天災呢?

她自己驚得目瞪口呆,身後那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更是驚得連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瘋了吧!化神期大能費儘心機才能殺死的異魔,她一個煉氣期一劍一個……”

“這越級越得也未免太離譜了吧……”

“這就是太上穀嗎?”

……

趙姒回頭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一臉愕然。怎麼回事?大家這是什麼反應?怎麼一個個表情都這麼奇怪?不會真有人覺得異魔難殺吧?

異魔,難殺嗎?明明一碰就碎啊,她都沒怎麼用力,隻是用鎮邪輕輕擦了一下……

就在她愣神的工夫,緊跟她而來的八字胡大叔跟玄衣老者已經對上了不遠處的另一隻異魔。

身後的竊竊私語依然在繼續。

“太上穀再強,也不可能強到這麼離譜吧。她才入門多久啊?難道這一波的異魔特彆弱?”

“我覺得有可能。看,靈虛真人迎上去了!”

……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屏息,滿懷期待地等著靈虛真人一劍秒殺異魔,然而,令大家沒想到的是,隻一個罩麵,玄衣的靈虛真人便被異魔伸出的觸手甩飛了出去,整整向後倒飛出去數十丈才堪堪停住。

八字胡大叔趁著異魔注意力全在懸疑老者身上,掄起大刀便狠狠砍向對方的觸手。

“鐺——”明明看似柔若無骨,一刀就能砍斷的觸手竟堅韌無比,八字胡大叔那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大刀砍在上麵響起的竟是金石相擊之聲。

一刀過後,那觸手上竟隻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記。

“瘋了瘋了!這次的異魔分明比前幾波還強!” 思 兔 網

“靈虛真人可是化神期巔峰啊!”

“衝霄真人身為化神期中期同樣不弱。二人合力,尚且不能對那異魔造成致命傷害,而剛剛那小丫頭,竟然一劍一個。”

“太上穀果然名不虛傳!”

……

名不虛傳個頭啊!趙姒低頭望著自己手中的鎮邪,欲哭無淚。

名不虛傳的分明是鎮邪,傳說中能破一切邪祟的鎮派妖器果然非同凡響。

該死!自己為什麼要見獵心喜,多此一舉,用忘憂換鎮邪。如果沒換,現在豈不是早已死回家去了?

沒有人能想像得到此刻的她到底有多懊惱,身後的彩虹屁依然在繼續。

“怎麼做到的?怎麼可以這麼輕鬆?要知道就連化神期大能都要費半天勁,用水磨工夫才能殺掉一隻異魔……”

“太上穀的人跟普通修真者之間,難道真的有著天淵之彆?”

……

趙姒無奈望天。根本沒有什麼天淵之彆,隻是太上穀會開掛,你們這些沒掛可開的普通玩家自然隻能對著人民幣玩家的一身神裝乾瞪眼。

靈虛真人跟衝霄真人叮叮當當跟異魔戰成一團,趙姒趁著這個空隙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吃瓜群眾。

直到此刻,她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眾人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那一雙雙驚恐的眼睛,那一張張蒼白的臉龐,還有身體那無法抑製的顫唞,都在告訴她,麵前的這幫家夥此刻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趙姒有些茫然,痛苦?為什麼?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嗚哩哇啦……嘰嘰咕咕……”哪怕處於兩大高手的圍攻之下,那隻鬼東西的低語依然在繼續。

趙姒震驚地發現,隨著那些莫名其妙的低語聲響起,身後吃瓜群眾的狀況變得越發糟糕。有人麵露青筋,有人雙目血紅,甚至還有人用力過猛咬破了嘴唇,仿佛正身處某種極致的恐懼之下。

趙姒瞬間恍然大悟。所謂異魔,竟然是某種類似克蘇魯的存在嗎?

然而,她卻除了覺得那些絮絮叨叨的低語有些煩人外,毫無感覺。

“模因感染嗎?”她皺了皺眉,忍不住自語道。

“魔音感染?很形象!”留著八字胡的衝霄真人趁著戰鬥的間隙,回頭朝身後的人群大吼,“眾弟子聽令,抱元守一,凝神靜氣,不要著了這魔物的道!”

吼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聲嘶力竭地補了一句:“凡人不要直視它!所有凡人閉上眼睛,不要直視它!”

趙姒這才注意到,那幫上清派弟子身後竟護著一群凡人。

看衣著打扮,應當是原本居住在天道穀中的山民。這些人應該是在倉促中被上清派的弟子帶著緊急撤離的,一個個扶老攜幼,麵露驚恐。跟上清派那些修真者比起來,這些凡人的狀況明顯要糟糕得多。此刻,大部分人都顫唞著跪在地上起不來了,哪怕有人能夠勉強站立,此時也兩股戰戰,抖得仿佛開了手機振動模式。

可惜,衝霄真人的提醒明顯有些晚了。

但凡是人都有好奇心,方才聽得幾個上清派弟子驚呼連連,早已有山民按捺不住,往異魔所在的方向瞟過幾眼。修真者可以對著異魔品頭論足,哪怕多少也會受到些影響,卻也還在承受範圍之內。

但孱弱的凡人不行。

不過是說話間的工夫,那幾個曾經偷瞟過異魔的山民身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