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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完成了毀屍滅跡的這一流程。把坑填平,撒點草籽,用不了幾天就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了,誰也想不到絨絨芳草之下會埋著屍骨。

清玄簡直喪心病狂,彆人家的師父不給飯吃,至少知道給徒弟留幾顆辟穀丹,他是恨不得生生把趙姒餓死,每天隻給一頓飯,趙姒喊餓就怪她學藝不精。

趙姒剛穿來那會兒也曾懷疑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己學藝不精,所以才會總是肚子餓,瘋了一般努力修煉。然而事實證明,修為越高,餓得越快……

她剛穿來那會兒肯定吃不下阿白這麼大一隻兔子,但現在,她已經能夠一口氣吃掉一整隻烤仙鶴還不帶打飽嗝的……

也不知道是記憶接收不全,還是原主因為被封印了前世記憶比較遲鈍,原主從小到大的記憶都是混混沌沌,斷斷續續的。趙姒真不敢想象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她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她這個穿越者會時不時偷獵點山上的飛禽走獸打牙祭,尚且餓得不行,原主那個倒黴孩子,從小循規蹈矩,恐怕連偷吃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沒被餓死真的是個奇跡。

吃飽喝足,又跟往常一樣清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跡,趙姒心滿意足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望著空落落的房間,她惆悵地歎了口氣。

正麵硬剛魔尊啊,哪怕是個殘血的,那也是魔尊啊!以為是必死之局,誰曾想竟然沒死成,她已經不知道是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了。

試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想死竟這麼難。

她事到如今才知道,原來活著才是常態,死亡隻是意外中的意外。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以為自己必死,還提前把遺囑給執行了……

環顧四周,真真是家徒四壁。

拜之前那些作死行為所賜,趙姒在宗門內終於有了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她想著反正自己都要死回家去了,那些靈石啊,丹藥啊,留著也沒什麼用。與其等她死了,再被清玄收回去,不如送給更需要的人。

所以,在去捅魔尊之前,她把自己身上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都送人了。隻留了一身破道袍,和脖子上那顆清玄用來封印原主前世記憶的定魂珠。真真是孑然一身,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誰曾想,原以為萬無一失的事,偏偏出了岔子。

這下,本就窮困潦倒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了。

趙姒毀得腸子都青了,但饒是她沒臉沒皮慣了,也做不出去把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這樣的事。

她是真的窮。

外門弟子每月可去內務堂領月例,內門的親傳弟子當然也有月例,而且還比外門弟子多得多。問題是,內務堂為了方便,都會直接把月例發到各自的師父頭上。

一般當人師父的也做不出克扣自家徒弟的事來,多補貼幾分才是常態,所以從來沒人提出過異議。

偏偏趙姒倒黴,遇上的是個跟她有仇的師父。反正從小到大,她就沒見過月例的影子。身上可憐的那幾塊靈石,還是逢年過節其他宗門長輩賞的。

她也不是沒跟清玄提出過抗議,清玄卻理直氣壯。說她住在靈氣充沛的青雲峰,根本不需要像其他弟子那樣用靈石修煉,那些靈石還是留著給更需要的人吧!

問題是,靈石不僅僅隻是修煉資源,還是貨幣啊!沒錢寸步難行。執行完“遺囑”之後,她甚至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了。

去求清玄?她寧可窮死,餓死,也決不低這個頭。

思來想去半晌,她唯一能想到的賺靈石的方式就是去領宗門任務。

玄天宗的宗門任務分兩種,自願任務和強製任務。

前者歸內務堂管,大部分是宗門內的各種雜役,後者歸外事堂管,一般是下山處理凡人市鎮上的各種事件,比如說魔修作亂,妖獸肆虐。

二者完成了都有靈石拿,前者可以做也可以不做,算是宗門補貼弟子的一種方式。後者隻要是煉氣三層以上的弟子每三個月必須領一次,不領就強製派發,算是宗門錘煉弟子的一種方式。省得養出來的弟子隻知清修,不知民間疾苦。

去內務堂領任務的大部分是外門弟子,內門的親傳弟子每一個都是自家師父的心尖尖,除了趙姒,還真沒誰是缺靈石的。

所以,翌日。

當派發任務的值守弟子看到趙姒遞過去的,代表著掌門首徒的身份牌時,竟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趙姒輕咳了一聲,才讓對方重新回神。

“大師姐,這裡是最近內務堂所有的任務,請過目。”內門弟子太過精貴,輕易不會出來擔雜役,在內務堂值守的也是外門弟子。麵前的少年不知道是消息閉塞,還是謹小慎微慣了,不想惹麻煩,竟然恭恭敬敬喊了趙姒大師姐。

一聲大師姐讓趙姒愣怔了半晌,竟有些受寵若驚。玄天宗以掌門一支為尊,按理,旁支的弟子無論入門早晚,隻要跟掌門首徒同輩,見到趙姒,都該喊一聲大師姐。

可惜,因為從小不被清玄待見,年齡又小,雖然她是正經的掌門首徒,但門內弟子大都不怎麼把她當回事,彆說喊她大師姐了,不用侮辱性的詞彙叫她就已經算不錯了。哪怕所有人眼裡乖巧聽話的蕭穎也隻肯喊她阿姒。

如今竟然有人正經把她當成大師姐看待,這種感覺還真是新奇又有趣。

趙姒心情愉快地挑了個最不費勁的守門任務,算算快到換崗的時候,乾脆直接往玄天宗大門走去。

路途漫長,走著無聊,她又忍不住摸出了昨晚的戰利品——魔尊的化身人偶。

那位魔尊菜是真的菜,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僅僅隻是放在手心看著,就讓人心情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縮小了,心性也跟著變得幼稚了,趙姒竟覺得手中的這個娃娃異常有趣。

然而,正當她戳著娃娃的臉頰,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一把奪走了她手中的娃娃。

“什麼東西這麼好看?給我看看!”搶走娃娃的是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

趙姒定睛看去,認出是陸長老的親傳弟子陸瑉。這個陸瑉雖然不像蕭穎是蕭長老的直係子孫,卻也是陸長老的本家子弟,資質上佳又自恃身份,既看不起趙姒孤兒的出身,又嫉妒她掌門首徒的身份,正是平日裡欺負趙姒最狠的那一撥人之一。

像這樣搶趙姒東西,再平常不過了。趙姒印象中原主從小到大唯一的一個娃娃就是被他搶走扔進火堆裡損毀的。

腦海中浮現出原主屈辱的記憶,趙姒眸光微凝,周身開始縈繞起若有若無的殺氣。

然而,看清手裡娃娃的模樣,對方竟然比她還生氣,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揪起了趙姒:“師祖向來白衣勝雪,不染塵埃,你褻瀆師祖,擅自以他的樣貌做偶也就罷了,竟然還弄成如此妖異的模樣,簡直該死!”

趙姒愕然。

師祖?!師祖這個稱呼在彆的宗門可能稀鬆平常,在玄天宗卻是某個人的專屬。玄天宗唯一能被稱為師祖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如今的正道魁首,太上穀穀主榮華。

到底是眼前這家夥瘋了,還是她瘋了?竟然說魔尊留下的替身人偶是師祖的模樣?

陸瑉卻仿佛沒察覺到趙姒眼中的訝異,依然咄咄逼人:“小傻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詛咒師祖他老人家?”

娃娃%e8%83%b8口染血,仔細一看,的確像一個製作精良的詛咒人偶。

師祖在玄天宗地位特殊,不管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一旦這個罪名被坐實了,趙姒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被拉去執法堂受刑還是輕的,就怕清玄借題發揮,再想出什麼法子折磨她。

想到這裡,趙姒心中的殺意已經開始翻湧。

可惜,陸瑉完全沒察覺到她的異樣,依然一臉抓住了人小辮子的得意模樣:“小傻子,要我放過你可以。叫我一聲大師兄,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

他原以為趙姒會害怕,會求饒,沒想到,回答他的卻是一陣輕笑。

“磕頭,我喜歡。”麵前的小姑娘目光灼灼地望著他,那眼神裡有興奮,有嘲弄,獨獨沒有恐懼。就在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之時,小姑娘終於再度朱唇輕啟,幽幽道,“不過得你給我磕!”

“你說什麼?”習慣了趙姒的逆來順受,軟弱可欺,突然聽到如此挑釁,陸瑉頓時暴跳如雷。□思□兔□在□線□閱□讀□

然而,不等他動手,麵前的小姑娘已經嘴角一勾,如一支離弦的箭般朝他撲了過來。

第6章 6賺死了 賠錢,或者,挨揍!

趙姒飛身直取陸瑉手中的娃娃,隻見她掌心閃過一道紅光,二人身形交錯間,陸瑉手中的娃娃已經被火焰點燃。

陸瑉被剛剛趙姒眼神中的殺氣所懾,微微愣怔了片刻,直到娃娃渾身被火焰包圍,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慌忙驚叫一聲,一把將手中燃燒的娃娃甩了出去。

娃娃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長長的拋物線,落入了不遠處的草叢中。

趙姒滿意地望了一眼草叢中熊熊燃燒的娃娃,好整以暇地衝陸瑉挑了挑眉:“師弟,你說我詛咒師祖他老人家,你有證據嗎?”

陸瑉顯然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手,怔了片刻,才狠狠地罵了句:“趙姒,你無恥!”

趙姒哭笑不得:“搶小姑娘娃娃,真正無恥的人到底是誰?”

她說完,臉色沉了沉,忽然抬頭,冷冷盯住了眼前的少年:“說到娃娃,這是我第二個因為你被燒毀的娃娃了吧。你打算怎麼賠我?”

陸瑉被她此刻眼神中的殺意嚇了一跳,忙道:“神經病,明明是你自己燒的!”

“是我自己燒的,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又何必燒了它?說,你準備怎麼賠它?”趙姒掃了眼陸瑉身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法衣和那晃眼的高階儲物袋,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到了極點。

陸瑉沒有回答,轉身就要走。

趙姒哪肯讓送上門來的肥羊跑了,飛身上前,狠狠一腳踹向陸瑉後腰。

在原世界,為了人設,為了形象,為了爹媽的期待,為了不被社會性死亡,她不得不偽裝。如今,身在異界,她儘可以放飛自我。

陸瑉從小就欺負原主,就當是收點利息吧。

大概沒料到趙姒真會動手,陸瑉猝不及防,被踹了個正著,倒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狠狠瞪著趙姒,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仿佛剛剛被家裡溫馴的小貓狠狠撓了一爪。

“真動手,你瘋了嗎?”

趙姒笑容可掬:“我給你兩個選擇,賠錢,或者,挨揍!”

“你真的瘋了,我已經築基,你以為你區區煉氣九層的修為能打得過我?”

“打不打得過,試試不就知道了!”趙姒彆的方麵或許可能沒自信,獨獨打架這一點,她從來不慫。

幼兒園的時候,大概因為她長得可愛,總有小男孩故意扯她辮子。彆的小女孩被扯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