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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榮光 翹搖 4492 字 4個月前

打個九五折。”

“不要了。”池中月整理好衣服,說,“我有點兒事。”

“什麼事?”

——任清野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池中月回頭,望著任清野,怔怔地說不出話。

“怎麼不要了?挺好看的。”任清野又對導購說,“買單吧,她看上的都要了。”

“好嘞!”導購怕這一單又出岔子,於是忙不迭抱著衣服去櫃台結賬。

任清野低頭攬住池中月的肩膀,“怎麼了這是?”

池中月嗓子酸酸的,她感覺自己一開口可能就會哽咽,所以她乾脆不說話,掙開任清野走了出去。

任清野等著導購結賬,把衣服裝好,錢給了,才追出去。

“怎麼了你?”

幾分鐘時間,池中月已經調整好了情緒,不鹹不淡地說:“沒怎麼,你上哪兒去了?”

“接了個電話。”任清野說,“上麵打來的電話。”

池中月滿腔情緒頓時收住,“怎麼了?”

“沒怎麼。”任清野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拉著池中月往外走,雲淡風輕地說,“提前收網。”

“什麼時候?”

“時刻準備著,隻等上麵批示過了,立馬就能調動武裝部隊。”

池中月一下子一句話都說不出,這一天真的要來了,她卻像吞了一口酸水,在喉嚨裡翻滾,吐又吐不出,咽又不下。堵著她的呼吸,空氣好像每吸一口就少一口。

兩人出了商場,往停車場走去。

“這裡有喝的嗎?”池中月突然問,“想喝點甜的。”

任清野四周張望一下,說:“商場正門旁邊有一家奶茶店。”

“哪裡?”

“就正門右邊的巷子裡。”

“哦,我去找找吧。”

任清野笑出聲,“你一個女人怎麼還沒我清楚商場的構造?”

池中月冷笑一聲,“嗬,你厲害。”

然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外麵的這家奶茶店生意不錯,排了五六個人,池中月等了十幾分鐘才輪到自己,這時候她身後也排上了七八個人。

她拿了自己的奶茶,一轉身,看到排在自己後麵的隊伍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祝醫生?”池中月走近兩步,“真巧啊。”

祝尋原本在看手機裡的文獻,聽到池中月的聲音,也隻是跟她點了點頭。

池中月說:“你一個人?”

祝尋說:“嗯,路過這裡,突然想喝點甜的。”

池中月一想到任清野今天那副死樣子,心裡就不爽,於是把原本給任清野買的奶茶遞給了祝尋,“隊伍還長著,夠等,我多買了一杯,你拿著吧。”

祝尋接過,捧在手裡,溫熱的感覺立刻躥遍全身。

“謝謝。”

池中月說:“客氣,那我走了啊。”

“誒等等!”祝尋叫住她,說,“你媽媽好點兒了嗎?”

池中月眼神暗淡了下來,“嗯,好多了。”

這時,任清野已經在路邊等了好幾分鐘了,這裡不能停太久,於是他按喇叭催她。

“那我走了。”池中月說,“再見。”

祝尋指尖細細摩攃著奶茶杯,細膩的溫熱慢慢蔓延開來。

他又想到了今天早上在樓下早餐店遇到阮玲香的場景,熙熙攘攘的巷子裡,上班的上學的腳步匆匆,從早餐店拿了包子饅頭就走,路上囫圇吞了就算吃了早飯。而阮玲香在這樣的環境下,不急不緩,一勺一勺地喝豆漿,小口咬油條,硬是吃出了西餐廳的氛圍。

抑鬱症應該是好了,不然怎麼可能出現在那裡。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女人,為什麼生了個反差那麼大的女兒。

第45章

池中月拿著奶茶上車, 咬著吸管,說:“走吧。”

任清野看她隻拿了一杯奶茶上來, 問:“我的呢?”

池中月輕嗬一聲,“你有說你要喝嗎?”

任清野被她這樣子逗笑, 緩緩啟動汽車,“這爆脾氣……”

話沒說完,池中月就瞪著他了。

任清野立馬改好, 把原本的“欠收拾”咽了下去。

“好多了。”

任清野又重複一遍,“脾氣已經好多了。”

池中月不再傲著,把奶茶遞過去, 擱任清野嘴邊, “賞你一口吧。”

任清野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甜膩的液體從齒間滑入喉嚨, 發散到渾身的每一個細胞裡。

“嘖……”任清野說,“也不怎麼甜嘛。”

池中月收回奶茶,冷冷說道:“愛喝喝,不喝算了。”

任清野看她一臉不爽, 於是“啪嗒”一聲,解開安全帶, 趁池中月還沒反應過來, 直接%e5%90%bb了上去。

輾轉唇齒之間,品嘗著奶茶的甜味兒和她的甜味兒。

直到嘴裡的奶茶味消失得無影無蹤,池中月才推開他,喘著氣兒, 瞪了他一眼,“還走不走了?”

任清野%e8%88%94了%e8%88%94唇角,“這才夠甜。”

*

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池中月把新買的衣服抱到房間裡一件件整理好,任清野就去廚房做飯。

兩人分工十分明確。

池中月幾分鐘就搞定工作,又把堆在沙發上的臟衣服抱去洗。

剛走到客廳,就碰到出來拿東西的任清野。

“你放在那兒彆動。”任清野說,“一會兒我來。”

池中月瞧他那模樣,生怕自己把他寶貝衣服洗破了似的。於是她把衣服放回原位,坐客廳裡看電視了。

廚房裡響起了菜下鍋的聲音,不久後香味兒也飄出來了。

任清野在廚房說:“月月,進來一下。”

“哦。”池中月應了一聲,把盤在沙發上的腿放下來,趿拉著拖鞋,一不留心,撞到了桌子腳。

十指連心,腳趾也不例外,池中月一下彎了腰,悶哼一聲,蹲下來揉腳趾。

任清野聽到動靜,出來一看,說:“怎麼了?”

池中月說:“撞到腳趾了。”

“疼嗎?”

“疼。”

“……”

“……”

兩人都靜默了一陣,池中月突然往後一縮,而任清野抓住她的腳,把她的腳趾握在手心輕揉。

池中月本就臊得慌,看到任清野嘴角帶笑,心跳更是漏了一拍。

“你笑什麼?”

任清野說:“沒什麼。”

池中月追著問:“你到底笑什麼?”

任清野抬頭看著她,眼裡充滿揶揄的意味,“你非要我說出來?”

池中月目光一轉,看著地麵,說:“愛說不說。”

漸漸的,她感覺任清野手上的力度越來越不對勁,掌心已經從腳趾移動到腳踝,然後是小腿,一路慢慢往上滑。

粗糲的掌心擦過細膩的肌膚,帶起池中月一陣酥\\癢。

池中月蹬腿,說:“你乾嘛!”

任清野的手掌鑽進她睡裙裡,含住她的雙?唇,含糊不清地說:“想再聽你喊疼。”

池中月:“……”

做夢!

“菜糊了!”池中月說。

任清野抱她起來,放到沙發上,“沒關係。”

*

夜裡,池中月醒來的時候,任清野正在穿衣服。

池中月想伸手扯他衣角,剛抬起手,又覺得這樣未免太小女兒情態,於是把手收回了被窩。

“你要走啊?”

任清野嗯了一聲,“王總那邊帶下線來接貨,我要親自去一趟。”

池中月倏地坐起來,瞬間清醒,“會有危險嗎?”

任清野坐下來,摸她臉頰。

“不會,隻是交接任務而已。”

“好。”池中月說,“我等你回來。”

“嗯。”╩思╩兔╩在╩線╩閱╩讀╩

兩人相顧無言,任清野站起來,穿上外套,沒說什麼就走了。

他怕再多看一眼,就走不了了。

任清野這一次,要出去三四天。

池中月有強烈的預感,任清野這一次回來,就要配合秦唯平進行最後的收網行動了。

幾年的布置,成敗就此一舉。

池中月決定再回家一次。

她開車上山,一路上都覺得四處布滿了眼睛,監視著池家人的一舉一動。

把車開進大門,四周靜悄悄的,和往常一樣,但如今,竟是一點生氣都沒有。

她把車停好,發現正門鎖著,敲了半天也沒人。

於是她繞到後院,從窗戶裡看了一眼,確實沒人。

池中月坐到院子的搖椅上,給池榮貴打了個電話。

翻找通話記錄的時候,她才發覺,上一次和池榮貴通話已經是一個多月前了。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於是池中月又給張媽打電話。

張媽有個習慣,把電話鈴聲調到最大,所以池中月剛打過去她就接到了。

“月月啊?你回家了?我們不在家呢!”

池中月問:“在哪兒?”

張媽說:“昨天晚上貴爺心絞痛犯了,我們現在在醫院呢!”

池中月沉%e5%90%9f片刻,說道:“我現在過來。”

她掛了電話,目光一掃,入眼的全是枯萎的花草。

阮玲香種的這些花花草草都是嬌氣的植物,不像山裡那些野生植物,幾天沒人照顧就能死給你看。

如今,就連阮玲香最愛的那些綠菊也全部枯了,隻剩幾片泛黃的零星花瓣可憐兮兮地掛在枝頭上。

池中月附身,把要掉不掉的花瓣給扯了下來。

這下,就隻剩光禿禿的枝乾了。

她看著這狼藉的院子,眼前浮現的確實夏日裡的勝景。

姹紫嫣紅,百花爭奇鬥豔。阮玲香搖曳著身姿穿梭在這片小園子裡,比花還美。

以前池中月總覺得阮玲香太冷淡,總是精心照顧這些植物,卻不願多看她一眼。

而現在,池中月竟開始懷念那些被阮玲香無視的日子。

有,總比沒有好。

她深呼一口氣,最後環視這棟彆墅一眼,離開了這裡。

*

池中月到醫院時,正當晌午。

深秋的陽光乾燥溫暖,照得滿目白色的醫院也多了幾分生氣。

池中月直接上了六樓,找到池榮貴的病房,從門上的小窗子看了一眼。

他掛著點滴,空著的手拿著電話,常年沒有表情的臉色略顯激動。

張媽在一旁站著,殷切地看著池榮貴。

池中月等他掛了電話,才走進去。

“爸。”

池榮貴回頭,嘴沒合上,片刻後,激動地說:“月月!有線索了!你媽還在y市,前幾天有人看到她了,我就知道她沒走遠!”

原本應該是好消息,可池中月卻高興不起來,但她臉上的笑容也是真心的。

“真的嗎?”

不希望她被找到,但得知她還好好的,又很開心。

她怎麼這麼蠢,既然跑了,乾嘛不跑遠點?

也是,她當了十幾年的金絲雀,連池家都難以踏出去一步,怎麼跑得遠?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