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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榮光 翹搖 4488 字 4個月前

玩具包裝。

他隨手拿了一個,放手裡掂量。突然,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於是又拿了另外一個來掂量。

還是不對。

他和鐘崢對視一眼,立馬拆了一個包裝。

裡麵是一個塑料鴨子,掰開了看,空的。

陸陸續續地,他們拆了十幾個,全是空的。

“媽的!”任清野一圈砸車門上。

鐘崢看著這些貨物,乾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老四看著他們兩個,後背一陣發涼,他問池中月:“這是怎麼回事?”

池中月看著任清野的背影,沒說話。

這一次,果然是池榮貴的一次試探。

鐘崢沒說話,隻覺得今晚的風冷得徹骨。

他說:“任清野,你身體好,脫件外套給我穿。”

任清野穿了夾克外套,而鐘崢就穿了件短袖,冷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任清野沒說什麼,把衣服脫了扔給他。

最後,老四留在這倉庫裡繼續待著,任清野、池中月和鐘崢回城裡。

池中月坐在任清野的副駕駛裡,三人都沒說話,氣氛格外凝重。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不再流動。

於是,池中月打開車窗,冷風頓時灌了進來。

路上,池中月突然接到個電話,短暫說了幾句後,她掛了電話,對任清野說:“我們去醫院。”

任清野問:“怎麼了?”

池中月說:“我爸膽結石發了,進醫院了。”

任清野沒說什麼,直接掉頭。

到了醫院已經是淩晨五點了,一天中最黑的時候。

到病房的時候,池榮貴正躺在病床上,劉老三守在床邊。

病房裡不冷,鐘崢把外套還給了任清野,他走到窗前,低聲問劉老三:“怎麼了?”

劉老三守到現在,早就渾渾噩噩的了,他說:“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池中月沒回答,說:“我爸情況怎麼樣?”

劉老三說:“暫時止痛了,明天做手術。”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還是吵醒了淺睡眠的池榮貴,他半睜開眼睛,說:“回來了?怎麼樣?”

三個人站在他病床前,沒說話,臉色都不好。

池榮貴又閉上了眼睛,說:“明天再說。”

他似乎又睡著了,呼吸漸漸趨於平靜。

池中月看劉老三已經快睜不開眼睛了,說:“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劉老三打了個哈切,站起來揉著肩膀,說:“那我走了啊,要是有什麼需要的,隨時給我打電話。”

池中月點了點頭,“我送你出去。”

病房裡隻剩任清野和鐘崢在看著池榮貴,兩人都不說話,搞得這病房跟太平間似的。

幾分鐘後,任清野說:“我出去抽根煙。”

他出了病房,直接往醫院外麵走,買了張電話卡,躲巷子裡去了。

秦唯平接通電話時,有些驚訝:“怎麼了?出什麼狀況了嗎?”

任清野問:“今天淩晨,羅家灣那裡的警察是怎麼回事?”

秦唯平說:“什麼警察?我根本不知道你們今晚有行動。”

任清野說:“被池榮貴算計了。”

秦唯平:“那工廠呢?進得去嗎?”

任清野點煙,打火機幾次都沒打燃,他乾脆扔一邊兒去,“現在他不夠信任我,在懷疑我,根本沒可能進去。”

秦唯平沉默了許久,說:“這得想想辦法啊,上頭給我們施壓了。”

*

池中月送了劉老三出去,回來的時候,在電梯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祝醫生!”她低聲喊了句,祝尋回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池中月?”

“嗯。”池中月說,“怎麼這麼晚你還在值班?”

祝尋隻是低聲應了,然後問:“你傷口好些了嗎?”

池中月說:“差不多了,在結痂了,就是癢。”

祝尋說:“彆抓,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池中月說:“行。”

祝尋看了她兩眼,還是覺得她不太靠譜,“我再看看你傷口。”

池中月說:“真的好了,我都停藥了。”

祝尋那蒼白的臉色上,沒幾分信任。

池中月無奈地說:“真的,我騙你乾嘛。”

她撩了撩衣服,傷口就在腰上,“看吧,很多地方疤都落了。”

“你乾什麼——”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池中月轉身一看,任清野從電梯裡出來,黑著張臉。

“我?”池中月說,“我給醫生看看傷口。”

任清野看到祝尋了,他認出就是那晚上在路上遇到的醫生。

再看看池中月,手還撩著衣服。

任清野抿唇,說:“看傷口就看傷口,撩什麼衣服。”

池中月說:“不撩衣服怎麼看傷口?透視?”

她看著任清野,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發什麼脾氣,還沒等說清楚,任清野又丟下他那句“隨你”就走了。

池中月有些懵,看著祝尋,說:“他可能脾氣不太好,你彆介意。”

祝尋搖頭,說:“沒事,我去查房了。”

祝尋轉身一走,池中月想,可真是個溫柔又有氣質的男人。

個子瘦瘦高高的,穿著白大褂,帶著無框眼睛,斯斯文文地,一定很找醫院裡小護士喜歡吧。

想到這兒,池中月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剛才任清野不會是吃醋了吧?

池中月走回病房,在門口站著,對任清野招了招手。

任清野沒理她。

一個小時後,天亮了,池榮貴也醒了,張媽從家裡趕來幫忙照顧。

池榮貴精神好了點,便把任清野和鐘崢叫到跟前,問:“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兩人都很緊張,垂首斂目,眉頭緊鎖。

池榮貴指著任清野,“你說。”

任清野抬起頭,說:“遇到羅家灣的民警,來逮那些捉螢火蟲的蟲頭,所以……”

“所以你們不得不返回?”池榮貴問。

任清野看著他,目光坦坦蕩蕩,“對。”

池榮貴沒說話,抬手捏了捏點滴的袋子,然後調整了一下坐姿,說:“我知道了。”

這麼平平淡淡的幾個字,也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你們也忙這麼久了,回去休息吧。”池榮貴說,“月月,你也回家休息。”

“好。”

於是,三個人個子分頭回家。

到了家裡,池中月躺在床上,卻睡意全無。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拿出手機給任清野發了條消息。

“今天在醫院,你是不是吃醋了?”

任清野沒回她。

池中月又發。

“是不是吃醋了啊?”

“吃醫生的醋啊?他是挺帥的。”

“不過沒你帥。”

“誒,你真不回我?不回我我就來你家了啊。”

叮——任清野終於回消息了。

池中月拿起來一看,他回:“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睡個覺?”

池中月撇了撇嘴,回複:“睡什麼睡,我巴不得你因為我輾轉難眠。”

下午,任清野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看著手機,界麵還停留在池中月給他發的那條消息上。

從八點,到下午六點,過去了十個小時。

睡什麼睡,我巴不得你因為我輾轉難眠。

任清野拿起手機,回了四個字。

如你所願。

第29章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池中月收到短信的時候, 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池榮貴在床邊上,被她的動靜弄醒, “你對著手機笑什麼?”

池中月說:“爸,你女兒可能耐了。”

池榮貴沒理她了, 調整了一下躺姿,又睡了過去。

池中月輕手輕腳地出了病房,走到廁所裡, 撥通了任清野的電話。

一直沒接,直到電話裡響起那標準的普通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池中月掐斷了電話, 改為發短信。

“你最後以後每天晚上都想我一次。”

剛發出去, 她又緊接著發了第二條。

“不對,無數次。”

任清野看著“未來的老婆”發來的這兩條消息, 最終沒再。

池中月慢悠悠地從廁所裡出來,遇到正好從男廁所出來的一個白大褂。

池中月叫住他,“醫生!”

那白大褂回頭,疑惑地看著池中月, 想了兩秒,“你……誒!你不是上次那個玻璃紮著腳的那女孩兒嗎?”

那一次的就診經曆, 這女孩兒不吭不聲的, 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對啊。”池中月說,“是我。”

醫生上下打量她幾眼,“怎麼了,又生病了?”

“沒。”池中月走到他麵前, 笑眯眯地說,“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話嗎?”

白大褂想了想,沒什麼印象。他隻是對池中月的忍痛能力印象很深,至於其他的,還真想不起來。

“說了什麼啊?”

池中月揚了揚手機,說:“上次那男的,就快變成我男人了。”

白大褂:“?”

池中月沒管他的一臉懵,徑直走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鐘崢來了,她打了個招呼,“來了?”

鐘崢點了點頭,“嗯。”

池榮貴坐了起來,看池中月那一臉笑意的樣子,說:“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池中月笑著沒說話。

鐘崢在削水果,隨口就說:“笑成那樣,找男人了肯定。”

“嗯……”池中月說,“你還挺聰明。”

池榮貴的臉色卻倏地一沉,“誰?任清野嗎?”

池中月張了張嘴,沒說話,算是承認。

“他不行。”池榮貴說,“你彆打他主意。”

“他怎麼不行了?”池中月說,“你以前不也說他很能耐嗎?”

池榮貴臉色越來越嚴肅,“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少跟他往那方麵搞。”

“我……”

“行了。”鐘崢說,“你小小年紀,少在這方麵跟你爸爭,你爸說他不行肯定有他理由,你倔什麼倔?”

池中月冷眼看他,“關你什麼事?”

池中月走了出去,病房外還站著兩個池榮貴的保鏢,她看了他們一眼,兩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你們在這兒守了多久了?”

其中一個一下子清醒了,說:“沒多久。”

“那還打瞌睡?”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彆困……”

“打起精神。”池中月說,“我去給你們買點咖啡。”

她走到樓下,去小賣部買了兩杯衝好的速溶咖啡,拿給那兩個保鏢喝,並問:“什麼時候換班?”

他們說:“明天早上。”

池中月點了點頭,正要走進去,聽到鐘崢的聲音:“貴爺,你是不是懷疑任清野?不瞞你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