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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榮光 翹搖 4468 字 4個月前

鐘崢從她麵前的桌子上拿了個蘋果,吭了一口,嚼得叭叭叭地,“你管那麼多乾嘛?”

鐘崢也走了,池中月對著他背影小聲嘀咕,“神神秘秘的。”

到了中午,池榮貴也下樓了。

飯桌上常年都隻有他們兩人吃飯,池中月直接問:“爸,你找任清野乾嘛?”

池榮貴一邊夾菜,一邊說:“讓他去辦點事。”

池中月問:“什麼事啊?”

池榮貴突然停下夾菜的動作,手懸在半空,抬眼看著池中月,“你還真對他有意思?”

池中月說:“對。”

池榮貴乾脆放下筷子,嚴肅了深情,說:“他不適合你。”

池中月的筷子攪拌著碗裡的湯,漫不經心地說:“那誰適合我?”

池榮貴一時還真說不出來。

他歎了口氣,說:“你得找個穩定的。”

池中月忍不住嗤笑了聲,“爸,你還當我哄騙小孩子呢?咱們家裡是個什麼情況我不清楚嗎?難不成我還能想彆人那樣朝九晚五嫁個公務員生孩子養孩子?”

池榮貴說:“隻要你想,有什麼不可以的?”

“對。”池中月說,“好幾年前你就說了送我出國,但我不喜歡那種生活,我就喜歡這裡,我想留在家裡。”

池榮貴無話可說。他早就想把池中月送出國了,不說他,彆的幾個乾這行的,哪一個不是把子女送得遠遠的?萬一他們將來出了什麼事兒,至少能保證子女不受牽連。

五年前,池榮貴也說送池中月出去,可池中月不去。

她從小性格倔,池榮貴又高興又擔憂。

不過這些年他也算看明白了,池中月這人性格就決定了她就不可能躲國外去,而且她能力見長,不得不說,對他的事業有些幫助,好幾次的大事兒小事兒她都辦得漂漂亮亮,除了周華宇那件事,她還從沒出過什麼紕漏,現在要真讓他把她送出國,他還不願意了。

*

第二天晚上,任清野一下樓,看到池中月站在他車旁,穿著一見黑色外套,和黑色牛仔褲,一腳一腳踩著黃色枯葉子,一副無聊透頂的樣子。

任清野走過去,說:“你在這兒乾嘛?”

池中月抬頭,雙眼一亮,“你下來了?”

任清野嗯了一聲。

池中月說:“我來找你的,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任清野不解地看著她,“你爸知道嗎?”

“廢話。”池中月說,“不然我能來嗎?”

任清野沒說什麼,拿出車鑰匙,繞到駕駛座那邊,池中月也順勢上了車。

“你就在這兒樓下等著?”

池中月說:“嗯。”

“等了多久?”

“沒多久,一兩個小時吧。”

“一兩個小時?”任清野驚詫地看著她,“你有病啊你怎麼不上來?”

池中月嘴角抿著笑,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任清野,“我騙你的啊,我剛到。任清野你怎麼回事啊,這麼激動乾嘛?”

任清野一下子憋得說不出話,他握著方向盤,緊緊咬著牙齒。

真他媽自己才是有病。

一路上,任清野不說話了。

池中月戳了一下他手臂,“生氣了?”

任清野一臉“彆煩我”的表情,揮開池中月的手。

池中月想,惱羞成怒了吧。

於是,她轉了個話頭,說:“明天我就二十一歲了,你呢?你多少歲了?”

任清野說:“二十七。”

池中月說:“二十七了啊,不小了,談過幾個女朋友啊?”

任清野張口就說:“一個。”

池中月本來開玩笑,沒想到他還真說了。

就這簡簡單單兩字子,池中月心裡就有點不爽了,她問:“才一個?談多久?”

任清野眼睛也不眨一下,說:“五六年。”

“真的假的?”

“騙你有意思嗎?”

這下,輪到池中月不想說話了。

五六年啊……

那該是多刻骨銘心的一段感情。

但池中月還是忍不住問:“她長什麼樣啊?”

“很白。”

“身材呢?”

“很瘦。”

“高不高?”

“一米六。”

“性格好不好?”

“愛哭,嬌氣。”

“行了!”池中月說,“不想聽了。”

任清野斜眼看了她一下,笑著說:“是你要問我的。”

池中月陰陽怪氣地說:“記這麼清楚,忘不了吧還?”

任清野沒回答她的話。

他剛才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故意照著池中月的反麵來說的。

而至於那個人,他快記不起她的模樣了。

池中月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著窗外,心裡卻跟貓抓似的。

明明剛才心情還好好的,問了這麼個問題,簡直就自己給自己灌了一大瓶醋。

自找的。

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

“你們為什麼分開啊?”池中月還是沒穩住,“分開多久了?”

任清野停了車,走下去,拋下一句:“你問這麼多乾嘛?”

池中月連忙下車,跟著她的腳步,“問問不行嗎?”

任清野步子邁得大,後麵的池中月小跑著才跟上。

聽著她這急切的聲音,任清野莫名覺得很解氣。

爽。

“不行。”任清野說,“個人隱私,不想說。”

“好。”池中月說,“不問就不問。”

池中月閉上了嘴,暗暗想,心裡再好奇,她也絕不再多問一個字。

任清野:“……”

臥槽,居然還真不問了。

也是這時候,池中月才注意到他們進了一個小倉庫,黑漆漆的,四周亂七八糟地堆著貨物,整個空間都充斥著劣質塑料味兒和一股發黴的味道,就隻有中間開了一盞昏黃的燈,擺著一張破桌子,桌子旁坐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鐘崢,還有一個人池中月不認識。

鐘崢看到池中月,倒是不驚訝,池中月也不是第一次參與這些事兒了。

他問任清野:“有煙嗎?”

任清野一摸包,空的,“沒了。”

鐘崢站了起來,說:“那咱倆出去買點兒。”

兩人剛轉身,池中月就說:“我也去。”

任清野說:“你怎麼哪兒都要跟著?”

池中月捏著鼻子,說:“這裡太臭了,我不想待。”

任清野嘀咕了句“矯情”就走了,池中月便跟在他們倆後麵。

倉庫位置偏僻,他們開著車出去的。晚上十一二點了,這兒的店鋪基本都關完了,好不容易才在一條街的儘頭找到了一家便利店。

任清野和鐘崢就站在櫃台前買煙,池中月去冰櫃裡拿了一瓶水。

結賬的時候,她四處瞧了瞧。

總覺得這便利店怪怪的。

“就這些對嗎?”收銀員問。

任清野點了點頭,煙是他常常買的,兩包□□十,加上池中月的一瓶水,他拿了張一百的給收銀員。

收銀員是個小姑娘,看樣子年齡不大,她看著任清野和鐘崢,臉上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她接過錢,打開抽屜,拿了零錢出來,說:“一共找您九十五。”

任清野拿著錢,愣了一下。

他把那張五元的留下,把剩下的錢推了回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收銀員沒接,說:“先生,我們這兒不收小費。”

任清野目光微凜,他一把抓住收銀員的手,說:“是不收小費還是嫌小費少啊小妹妹?”

收銀員臉色一下子慘白,雙?唇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任清野說:“要不我給你再加兩百,陪我玩玩?”

收銀員轉為渾身發抖,拚命搖頭,“不……不是……”

池中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任清野。

他發什麼瘋?

這在池中月滿腦子驚詫的這一瞬間,任清野突然往前一撲,抱著那收銀員的肩膀,整個一用力,隨著貨櫃霹靂嘩啦的一陣亂倒,收銀員就已經被任清野從櫃子後給抱了出來。

鐘崢和池中月都嚇了一跳。

“任清野你他媽吃多了是吧?你……你!”

鐘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在一片狼藉的貨櫃後麵,蹲著一個驚慌失措的男人。

那男人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穿著一身黑,手裡拿著一把刀,倏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第26章

那男人一站起來, 雙手舉著刀,豎在%e8%83%b8`前, 橫眉瞪目。

但他也在發抖,刀上反射的燈光一晃一晃, 嚇得收銀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池中月給任清野使了個眼色,讓他彆動。

鐘崢站在一旁,臉色陰暗。

他抹了一把嘴角, 一腳上去踢落了歹徒手裡的刀。麵對兩個高大的男人,那歹徒毫無還手之力,刀被人踢落, 他更慌了神, 手忙腳亂地要去撿刀。

池中月一腳踩住刀,踢開撿刀的男人。

任清野立馬上前, 輕而易舉地把那歹徒反手扣在地麵上。

到了這時候,三個人倒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們不說話,隻有收銀員還在哭,大概是嚇壞了。

她哭得驚天動地, 慢慢的,周遭的燈開始亮了, 有人要來了。

池中月說:“報警?”

那歹徒一聽到報警兩個字, 跟個垂死的蟲子一樣掙紮了起來,任清野用力按住他,一巴掌打上去,那歹徒立馬暈頭轉向, 抽抽了兩下,不怎麼動了。

一個是動不了,二個是他也慌了,不敢動。

鐘崢看著任清野,說:“報警?我們?”

真是個笑話。

池中月說:“我們怎麼就不能報警了?我們救了個小姑娘,抓到個搶劫犯,說不定還被表彰見義勇為呢。”

鐘崢冷笑,“多管你媽的閒事。”

這時候,隔壁店鋪裡睡覺的一個男人穿著條褲衩,披著件外套出來了,眼睛都還不怎麼睜得開,佝僂著背走過來,一看,“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電、電話……電話……”那收銀員根本沒聽清池中月他們三個在說什麼,見到歹徒沒了刀,立馬趴在地上從一堆雜亂都貨物裡找了個手機,“報警!報警!”

過來看熱鬨的男人縮在角落裡,又害怕,又好奇,不敢上前。

收銀員哆哆嗦嗦地撥號,四周安靜,撥號的聲音清清楚楚。

任清野四周看了一眼,從地上堆貨的地方拿了兩根編織繩,把歹徒的手腳都給捆了起來。

那歹徒不敢叫,但拚儘了全身的力量在掙紮。

任清野一股火,怒目瞪著他,揚手就又是一巴掌。

池中月踢開刀,辦跪了下來,幫著任清野捆那歹徒,隻有鐘崢站著沒動。

“看什麼看?”池中月說,“幫忙啊!”

鐘崢冷眼瞧著,“你們還真是好心。”

收銀員接通了電話,結結巴巴地說自己的地址,外麵燈亮得越來越多了,三三兩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