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陳四看任清野那一副要乾架的樣子,感覺到氣氛有點兒不對。
這時候,池中月跟他說:“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陳四連忙接話,“去我那裡玩兒啊,美女,去不去?”
這話是對藍釉說的。
藍釉一連莫名其妙,“玩兒什麼?”
陳四說:“百分之九十三的豬油,怎麼樣?玩兒不玩兒?”
藍釉聽了,沒懂。
一旁的任清野“哧”一聲冷笑。
陳四看向任清野,說:“笑什麼?不喜歡啊?我那兒還有僵屍浴鹽,玩兒過嗎?”
任清野盯著他看,看了好幾秒,看得他背後冒冷汗。
陳四覺著,眼前這男人下一秒就跟要摸到出來似的。
池中月眼神掠過任清野,落在陳四的眉梢上,“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好玩的嗎?”
陳四從她這話裡品出了幾分曖昧的味道,他嘴角帶笑,說:“那我會玩兒的花樣可多了。”
池中月說:“比如?”
陳四%e8%88%94了%e8%88%94唇角,“口技好。”
池中月:“……”
誰他媽問你這個了。
池中月被惡心到了,但還沒發作,任清野就站了起來,拉著池中月就走。
池中月用力甩他的手,但是甩不開,“你有病啊你?放開我!”
任清野不耐煩,手上更用力,但池中月掙紮地厲害,任清野乾脆用力一扯,把她拉到前麵,然後一推,整個人給推了出去。
“□□大爺!”池中月重心不穩,破口大罵,“任清野你他媽——”
還沒罵完,任清野又摁著她的肩膀,把她轉了一麵,按到門口的牆壁上。
“能好好說話嗎?”
池中月不理任清野,使勁兒推他,結果不但推不開,他還越來越用力,靠得也越來越近。
池中月鬆了手,不耐地看著他,“你有完沒完?不是說我死纏爛打嗎?我這會兒離你遠遠的你還不滿意?”
她情緒激動,%e8%83%b8口起伏劇烈,帶著酒氣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拂到任清野鼻尖。
他沒說話,順著池中月的%e8%83%b8口往下看,突然伸手撩起她的衣服。
“你——”池中月氣極,一巴掌直接甩了上去。
“你亂摸什麼摸!”
任清野挨了一巴掌,深呼一口氣,把心裡所有複雜的情緒都化作了一聲妥協的歎息。
“你傷口又出血了,你來喝什麼酒?”
池中月冷笑,“管這麼多,你是太平洋警察啊?”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警察”這兩個字眼,對於他倆都太敏[gǎn]。
藍釉在酒吧裡把池中月的賬結了,恰好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任清野把池中月摁在牆壁上,手還扯著她上衣。
“你倆乾嘛呢?”
池中月說:“你過來!”
任清野說:“你走開!”
兩人異口同聲,惹毛了藍釉。
“你倆發瘋呢?!”藍釉走過來,從池中月包裡抓了個打火機,然後站到角落抽煙去了。
任清野儘量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然後說:“去醫院看看傷口。”
池中月歪著腦袋,斜眼看馬路,“不去。”
任清野:“還在生氣?”
池中月冷哼一聲,沒說話。
“我混蛋。”任清野說,“我他媽就是個混蛋,行嗎?”
“……”
池中月一下子語塞。
滿腔的怒氣沒有了,但也不是消失,而是變成了其他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之還是不舒服。
池中月彆開頭,雙手無力地垂著,“行了,你讓開。”
任清野不動,盯著她看。
“你看什麼看?”池中月說,不是很難看嗎?”
“好看?”
“什麼?”
“什麼好看?”
“你很好看。”
“我是誰?”
“池中月。”
池中月勾唇笑了笑,“任清野,你可真不是個男人。”
任清野氣笑,說:“我不是個男人?”
池中月迎上他的目光,頗有挑釁意味。
任清野摸了摸剛才被池中月打過的臉頰,火辣辣的感覺。
“你過來。”他一邊往路邊停的車走,一邊說。
池中月跟了上去。
任清野打開車門,說:“上去。”
池中月說:“你還挺橫的。”
說是這樣說,但她還是上去了。
池中月剛一坐穩,任清野突然蹬了上來,猛地關上車門,一腿撐著車底座,一腿撐在池中月身旁的座位上,把她給錮在座位上。
車內空間狹窄,任清野的雙腿架在池中月麵前,雙臂撐在她腦邊,姿勢充滿了強硬的感覺。
特彆是他的表情,危險極了。
池中月說:“你乾嘛!”
第24章
任清野把池中月按著, 說:“你這脾氣,真的欠收拾。”
池中月瞪他, “輪得著你來收拾嗎?你敢嗎?”
任清野突然抬起她的手臂,緊緊束在頭頂, “你看看我敢不敢!”
他騰出一隻手,把安全帶給池中月係上,死死拉緊, 剛好避開她的傷口。
池中月當然要掙紮,兩隻手動不了,兩條腿就亂蹬。
任清野目光越來越淩厲, 他乾脆伸腿壓在池中月腿上, 把她壓的動不了。
池中月就是個案板上垂死掙紮的魚,“你他媽到底乾嘛!”
任清野沒說話, 把她安全帶係緊以後,直接翻身坐上了駕駛座,還沒給池中月反應的機會,他就一腳油門踩下去, 車“嗖”的一下就飆了出去。
他跟瘋了似的,開得極快, 短短幾分鐘就飆出了這個街區, 緊接著,就是長長的隧道。
池中月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任清野還是不說話,車速卻越來越快。
出了隧道,就是山路。
他像是一個磕了藥的人開車, 一路急轉彎,不停變道,加速,變道,加速,轉彎的時候一點兒緩衝都沒有。
池中月酒勁上來了,被甩得胃裡一陣惡心。
“停車!”池中月說,“你他媽給我停車!”
任清野微微側臉,看了她一眼,一笑,車速更快了。
又是幾個連續的急轉,彎道極險,甩得池中月緊緊抓著車頂的拉環。
“任清野你他媽瘋了!”
任清野跟沒聽見似的,速度一點沒減下來,遇到波浪道路直接衝過去,汽車跟飛車沒差了。
“停車!”池中月說,“停車!我要吐了!”
任清野唇角笑意更深了。
車速已經到了極限,沒轉一次彎都與地麵摩攃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著寧靜的山路。
“還橫不橫了?”
池中月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不——橫——了!”
車窗外的風呼呼吹過。
任清野說:“還耍小性子嗎?”
池中月:“不——耍——了!”
風像刀子一樣,刮著她的臉頰。
任清野直視前方,眉梢微挑,“還敢亂招我嗎?”
池中月:“不——敢——了!”
去你媽的不敢了。
任清野滿意地笑了,一腳踩了刹車,強大的慣性讓池中月整個人都往前撲,任清野順手一撈,把她截住。
池中月穩住了,但呼吸還是難以平靜,她一把甩開任清野的手臂,粗暴地扯了安全帶,打開車門,連滾帶爬地下了車。
她蹲在路邊,乾嘔了半天。
尼格羅尼本來就難喝,度數又高,她一口氣喝了一整杯,酒量不好的她就早就暈乎乎的了。
任清野這一段車飆得,她感覺要把胃吐出來了。
可是,她乾嘔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於是,她乾脆坐在路邊,雙手撐在地麵,喘氣。
夜風很涼,月色正美。
可池中月現在隻想乾死任清野。
而罪魁禍首卻跟沒事人似的,坐到她旁邊,點了根煙。
“你還真以為我收拾不了你了。”
池中月用眼刀砍他。
要不是喝了一杯尼格羅尼,誰還怕飆車了。
之後,任清野就不說話了。
池中月的呼吸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氣慢慢消了,腦子也就逐漸清醒了過來。她之前還不明白任清野今晚是吃錯了什麼藥,這一瞬間,她似乎有點兒反應過來了。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是對今天下午的愧疚嗎?
池中月想,這不像他。
他就是要淪陷了。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看著任清野,說:“給我一支煙吧。”
任清野說:“最後一支了。”
池中月看著他的側臉,%e8%88%94了%e8%88%94唇角。
煙夾在他雙?唇之間,白色霧氣繚繞,柔和了他淩厲的五官。
他的額頭,鼻梁,與唇線的線條鏈接流暢得像畫,叼著一根煙,更是完美。
池中月伸手,把他的煙摘了,放自己嘴裡。
任清野轉頭看她,有一刻晃神。
她抽煙,有一股彆樣的美感。
而她嘴裡的煙,是剛剛從他口中摘下來的,總有那麼些旖旎的味道。
任清野看出神了。
。
池中月深吸一口,慢悠悠地吐出來,說:“任清野。”
任清野回神,彆開頭,“嗯。”
“我什麼時候招你了?”
任清野一愣。
——媽的,妖精。
池中月看向他,笑得不懷好意,“嗯?什麼時候?”
任清野抿緊唇角。
什麼時候?
現在就是。
任清野突然起身,說:“走了。”
池中月也站起來,“說啊,什麼時候。”
任清野頭也不回地走。
他坐上車,冷著一張臉,極力壓抑。
池中月坐上去,係好安全帶,把手伸出窗外,抖了抖煙灰,“任清野,太憋著是會得病的。”
任清野沒說什麼,一如先前地把車飆了出去。
池中月沒坐穩,煙頓時落了,隨風飄走。
*
任清野把車開回了市區,才說:“我送你去醫院。”
池中月說:“去醫院乾嘛?”
“你的傷口不用處理?”
池中月無語地看著他,“你把我折磨了一頓,這個時候想起我傷口了?”
任清野皮笑肉不笑地說:“彆廢話。”
池中月扭頭看窗外,“不去。”
任清野說:“那送你回家。”
池中月說:“不回。”
“那你要去哪裡?”
“去你家。”
任清野好笑地看著她,“你覺得可能嗎?”
池中月說:“那你就把我放這兒。”
任清野說:“你乾嘛去。”
池中月:“找陳四去。”
“……”
任清野咬牙,有種。
他猛地轉彎,往家裡開去。
小區樓下,地麵鋪滿了落葉,大概是要入秋了。
任清野走在前麵,池中月在後麵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