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窩端?”
“對對對!”周華宇也跳下了車,拽著池中月走,“你們引開警察,我們前麵走其他路!”
池中月被拽著,扯到了傷口,痛得悶哼一聲。
“要你逞強了嗎?!”任清野說,“給我上車!”
池中月一把甩開周華宇,說:“誰告訴你我在逞強?今兒我就非得走!”
她轉身上了車,周華宇也連忙跟上。
任清野正要解開安全帶,後麵警笛聲又響起了。薛坤嚇得跳上了車,“阿野!快走啊!彆墨跡了!警察來了!”
任清野握著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行,池中月,你有種。
任清野開車走了,池中月選了另一條路。
天已經開始蒙蒙亮,路邊到桐樹一顆顆飛快向後退。
副駕駛的車門壞了,根本關不上,周華宇總覺得自己會栽下去。
這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鐘,警察又追上來了。
周華宇徹底慌了神。
“他們不是引開警察了嗎?為什麼他們還會追上來?!”
池中月不說話。
周華宇抱著頭,吼:“完了完了,今天跑不掉了!”
池中月看他一眼,極其平靜地說:“急什麼。”
周華宇嚇出了鼻涕,用袖子一抹,說:“我被警察抓了我還能有活路嗎我?你開快點兒啊你!早知道你開車這麼慢,還不如不換車!這他媽車門還是壞的!”
“是啊。”池中月說,“製毒五十克就判死刑,你這些年製的毒,要是落到警察手裡,你說要死多少次?”
池中月說這話到時候,嘴角有隱隱笑意。
周華宇後背一涼。
“你什麼意思?”
池中月說:“沒什麼意思,你去後座吧,我要加速了。”
周華宇想了想,說好。
池中月踩了刹車,周華宇匆忙下車,還趔趄了一下,顧不上站穩就去拉車門,卻發現後座車門緊緊鎖著。
他用力錘了一下車門,說:“你開門啊!”
池中月的手指在車鎖鍵上撫了一遍,笑著說:“周叔叔,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要是落到警察手裡,會死多少次?”
池中月的行為讓周華宇從頭冰到了腳。
他也不拉門了,整個人像一座雕塑一樣。
“你到底什麼意思?”
池中月說:“我什麼意思,你去問警察吧。”
說完,她一腳油門踩下,車立刻飛奔出去。
周華宇拽著車門,被拖了近百米遠。
“池中月!你瘋了!你瘋了!”
“池中月!我可是周華宇!你快停車!”
“池中月!停車!停車!”
最終,周華宇承受不住高速行駛的汽車,手上的力氣早已消失殆儘,僅靠著一口氣死死拽著車門。當他最後一口氣都堅持不下來的時候,手一鬆,被甩出了老遠,撞到一旁的樹上,撞得這又粗又壯的桐樹掉了好幾片葉子。
在他失去意思的前一秒,喉嚨浮上一股血腥味。
濃烈的刺激讓他大腦渾濁不堪。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
天大亮了,任清野又回到了他和池中月暫住過的那個旅館。
薛坤已經和池中月聯係過了,她說她沒事兒,八點之前能到。
任清野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可他一閉眼,腦海裡全是池中月的傷。
真的,有種。
門突然被敲響,任清野睜開眼,說:“誰?”
薛坤說:“阿野,是我。”
任清野把門打開。
薛坤撓著頭,說:“阿野,我們行李包拿錯了!”
“你才發現?”
“不是,我早就發現了,隻是這不是才想起來嘛。”
任清野說:“那我的包呢?”
“在池中月車上啊。”
任清野嗯了一聲,“你的包在我車上。”
薛坤說:“我知道,就是提醒你一聲。”
任清野和他走到外麵,一人拿了支煙。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池中月問他為什麼帶避孕套出門,那樣子,囂張得跟母老虎似的。
任清野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
薛坤看他笑得不正常,說:“你笑什麼?”
任清野點煙的手一頓。
“沒什麼,我有病。”
他點了煙,抽了一口,然後說:“你小子出個門,帶避孕套乾嘛?”
薛坤尷尬地看著他,說:“你看到了?”
任清野一巴掌扇他後腦勺上,“不看到我怎麼知道包拿錯了?”
薛坤撓頭,訕訕地說:“我早上迷迷糊糊的,收拾東西的時候就隨手那麼一放……話說你包裡那把槍不錯,極品啊,什麼時候到手的?”
任清野說:“彆人送的。”
“臥槽!誰這麼大方?!這可是好東西啊!”
任清野點頭,“嗯,是好東西。”
“對了。”任清野又說,“你知道池中月以前生過什麼病嗎?”
薛坤想了一會兒,說:“她身體好著呢,能有什麼病啊……”
任清野說:“她的耳朵——”
“你說她的耳朵啊?”薛坤說。
“你知道?”
“這事兒我們都知道,隻是沒人敢當著她的麵兒說。”
“她以前受過傷?”
“那倒不是。”
薛坤抽了口煙,湊近任清野,說:“我悄悄跟你說,你可彆說出去。”
任清野點了點頭。
“池中月的耳朵啊,生下來就有毛病,發育不良,你知道為什麼不?毒品害的!”
任清野一怔,“她父母吸毒?”
“這我不清楚,但是我們都知道貴爺從來不沾的,所以……”
“她媽吸毒?”
薛坤諱莫如深,“這我就不清楚了。”
*
八點一到,池中月還沒來。
任清野看了三次表,然後說:“薛坤,你給池中月打個電話。”
薛坤打了一通,關機了。
“估計是沒電了。”
任清野直接下樓,在路口張望了一圈兒。
他穿過車來車往的馬路,到對麵的小賣部買了一張電話卡。
秦唯平接到他的電話時,聲音裡是抑製不住的激動。
“阿野……周華宇落網了!”
任清野卻%e8%83%b8口一悶。
“落網了?”
“對!”秦唯平說,“今天淩晨被抓的!”
任清野沉默著不說話。
秦唯平又說:“阿野,這次藏獒完了!等你把池榮貴的毒窩端了,你就可以歸隊了!”
任清野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兒,他太陽%e7%a9%b4竟在跳動,他說:“還抓了誰?”
秦唯平說:“就他一個。”
任清野太陽%e7%a9%b4恢複了正常。
“好。”
秦唯平在任清野掛電話前,說:“阿野,接下來,上麵要池榮貴製毒工廠的情況。”
他這一句話說的平淡,輕鬆。
好像吩咐任清野去買一碗麵似的。
但他們都知道,這個任務的困難難於登天。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特情警察死於非命。
任清野想跟秦唯平說,池中月可能已經察覺了他的身份,但話到了嗓子眼,卻沒說出口,他隻是平靜地說:“好。”
他掛了電話,拔出電話卡,剛扔,肩膀被人輕輕一拍。
一回頭,池中月站在他背後。
她穿著他的衣服,又寬又大,隻露出一雙腿。
池中月仰著下巴,看他,說:“我回來了。怎麼樣,我是逞能嗎?”
任清野凝視著她,半晌不說話。
池中月就這麼讓他看著,說:“有這麼好看嗎?”
任清野彆開頭,長呼了一口氣。
“周華宇呢?”
池中月臉一垮,卻坦蕩蕩地說:“被抓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被抓了?怎麼就被抓了?”
池中月說:“就是被抓了,我為了跑路,丟下他了。”
任清野此時的頭腦是亂的。
他不相信池中月說的話。
池中月受了傷,如果真的被警察追上,怎麼可能是她這個傷員逃了出來,周華宇這個大男人卻被抓了。
除非他們路上走散了。
那更不可能。
池中月還盯著任清野看,“怎麼,你不相信?”
任清野說:“我相不相信不重要,你想想怎麼跟你爸解釋吧。”
池中月說:“他是我爸,我怕什麼。”
是啊。
任清野想,她是池榮貴的女兒,她怕什麼呢。
任清野垂眼,看她腰間,被衣服遮蓋地嚴嚴實實的。
“你的傷怎麼樣了?”
池中月張開手,說:“很不好,要你抱一下才能好。”
任清野無視她,“想的美。”
——“喂!”
任清野剛說完,就眼睜睜看著池中月倒地。
幸好他眼疾手快,將她攬在懷裡,“池中月!”
任清野第一反應就是掀開池中月的外套,果然,裡麵的傷口早就裂了,血已經乾了。
這一路,不知道她是怎麼忍過來的。
第20章
第21章
任清野震驚地說不出話, 好一會兒,他才說:“為什麼?”
董娜娜說:“我哪兒知道啊。”
任清野沉默了一會兒, 說:“秦隊怎麼說?”
董娜娜:“秦隊在想辦法,他們是一定要從周華宇嘴裡挖出藏獒的犯罪事實的, 不過現在重要的是,周華宇他不肯說。你覺得該怎麼辦?”
“異想天開。”任清野說,“池中月是誰?怎麼著, 難道還請她去警察局裡喝兩杯茶,跟周華宇談會兒心?”
“所以秦隊才煩心啊!”
任清野更煩。
這事兒根本不可能,秦唯平不會這麼隨著周華宇, 但周華宇要是打死不說, 那這一趟就白來了。
而且周華宇明顯不打算拖池榮貴下水。任清野想到在周華宇家的所見所聞,看樣子周華宇和池榮貴交情還不淺。
不過他現在更好奇的是, 為什麼池中月會把周華宇扔給警察。
想到這兒,任清野下車,大步往池中月吃火鍋的地方走去。
她還坐在那裡。
“跟我走。”任清野說。
池中月一抬頭,看到任清野就站在她麵前, 麵色沉靜,倒沒有剛才的怒意了。
池中月說:“去哪裡?”
任清野拉著她站起來, 說:“先上車。”
池中月這次很順從, 她看著鍋裡沒什麼菜了,用紙巾擦了擦嘴,跟著任清野上了車。
任清野直接往池中月家裡開。
“你一定要把我送回家嗎?”池中月說。
任清野沒理她,直視前方, 車速一直在增加。
池中月很平靜地看著他,說:“你收留我幾天吧,我不想回家。”
任清野猛然踩了刹車。
他看著池中月說:“你怕?”
池中月把頭發撥到耳後,說:“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