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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榮光 翹搖 4453 字 4個月前

任清野問:“還有房嗎?”

雨太大,老板娘也沒聽清任清野說了什麼,隻一個勁兒地點頭:“有!有!有的!”

於是任清野開始解安全帶,老板娘看他們沒傘,立馬繞到另外一邊等著池中月下來。

誰知道池中月一下車,老板娘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給她撐傘。

這女人太高了,老板娘勉強把傘撐到她頭頂,自己就全身淋在雨裡了。

池中月看老板娘吃力的樣子,乾脆兩三步跑了出去,一眨眼就進了旅館。

任清野也是淋著雨進來的,他站在門口甩了甩頭,拍掉肩膀上的水珠,一回頭,看到旅館外麵幾個躲雨的男人盯著一旁的池中月看。

她正拿一張紙巾擦臉上的雨水,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上衣因為雨水打濕而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線。

而她穿的短褲雖然沒打濕,但防水的布料濕的水珠沿著她的雙腿滑向腳踝,更引人遐思。

任清野猶豫了那麼兩秒。

池中月突然驚覺那幾個男人的目光,她抬起頭,眼神裡如有千萬把冷槍,嚇得那幾個男人立馬移開了眼睛。

一轉身,他們還看到了池中月手臂上的紋身。

嘖嘖。

那幾個男人趕緊找其他地方躲雨去了。

他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紋花臂的女人,但是電視裡出現過有花臂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人,何況這個女人身旁還有一個看起來更不好惹的男人,還是先溜為妙。

任清野轉身去櫃台開房。

這是一個小旅館,不那麼正規,櫃台裡隻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在做事。

老板娘站在門口跟她喊:“給帥哥和美女開一個大床房!”

任清野:“不……”

“沒有啦!”任清野話沒說完,小姑娘就喊道,“隻有兩間單間啦!”

“哎呀怎麼沒有大床房了呢!”老板娘跑進來,帶了一地的雨水,“那要不住一個單人間?我們這兒可以的。”

任清野皺眉,一臉不爽得把身份證往櫃台上一拍,“兩間。”

池中月差點翻了個白眼。

任清野那表情,好像很嫌棄她似的。

“成!”老板娘喜滋滋地收了身份證,“來,最後兩間房了。”

池中月連身份證都沒拿出來就開了房。

這個旅店的房間在二樓,要走過兩層又破又舊的木樓梯,池中月踩一腳就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不由得放輕了腳步,不然她真怕自己把這樓梯給踩壞了。

到了二樓,池中月和任清野的房間就在第一間和第二間。

任清野正要進去,池中月突然叫住他。

“喂。”

任清野回頭,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池中月。

池中月本來要說的話被他這表情給噎了回去。

“哦,沒事了。”

池中月冷著臉回了自己房間。

這房間怪不得才八十一晚上,床單有一股黴味兒,桌子上全是灰,牆角還有變色的橘子皮兒。

池中月不得不又敲了任清野的門。

沒人來開門,池中月又喊了兩聲,還是沒動靜,於是池中月轉動了一下門把手。

“哐鐺”一聲——門把手掉下來了。

池中月無語地撿起門把手,推開門,走進去,扔床上。

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床邊上放著一個黑色行李包,幾乎和地板融為一體,池中月轉身的時候不小心踢了一腳,行李包的口子張開了一條縫。

池中月看見裡麵有一個東西。

嗬嗬。

原來他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男人。

假正經。

*

池中月走出任清野的房間,正碰上他從樓下上來,手裡捏了一包還沒拆開的煙。

任清野看到她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眉眼間閃過輕微的不爽。

走廊很窄,勉強隻能夠兩個人並肩,任清野側著身子從池中月身邊穿過,一點兒沒挨著她。

“任清野。”池中月喊住他,“我們能不能換一個地方住?這環境太差了。”

任清野頭也不回,在關上門的前一刻說:“我不是來旅遊的,嫌環境差你就回家。”

門被關上,震得房頂抖了一層灰下來。

池中月望著他的門,嘴角隱隱噙著笑。

不是來旅遊的,隨身帶避孕套乾嘛?

池中月把房間門鎖上,找了一身換洗衣裳出來,走到浴室裡,一摸淋浴器,一手的灰。

池中月對這個旅館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她掰了掰水龍頭,果然沒有熱水。

池中月放下衣服,下樓找老板娘,老板娘一聽說這事兒,立馬告訴池中月:“哎喲今兒早上就報修了,可是下大雨維修工人都來不了了,要不您忍忍,明天一準兒修好。”

池中月:“……”

“算了。”池中月問,“每個房間都是壞的嗎?”

“那怎麼可能!”老板娘說,“就您那房間壞了,要不去其他房間借一借?”

池中月一想,笑著點頭,“好。”

池中月把剛才準備的換洗衣裳收了起來,找了一條黑色真絲吊帶裙出來。抱在手上,敲響了任清野的門。

任清野開門的時候,換了一身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頭發還是濕的,水珠順著脖子往%e8%83%b8口裡鑽。

池中月的目光黏在了水珠上,一路往下滑,從他的鎖骨看到小腿。

他看起來很瘦,但脫了衣服,一定有肉。

池中月猜。

“有那麼好看嗎?”任清野突然說。

“有啊。”池中月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秀色可餐。”

任清野懶得理她,隨手從身後的掛鉤上拿了一根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說:“什麼事?”

池中月往房間裡麵看,又看到了那個黑色行李包,隻不過已經拉上了拉鏈。

“哦,我房間裡的淋浴器壞了,我在你這裡洗個澡。”

任清野用探視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說:“我這房間也有一個問題。”

池中月說:“怎麼?”

任清野說:“房門關不緊。”

池中月回頭看,那道門果然漏了一條逢,從裡麵能看到外麵走走停停的人,彆人也能從外麵看進來。

池中月看了來氣,然後用腳鉤了一張凳子,坐到任清野對麵。

“我爸給了你多少錢?”

任清野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不下五位數吧?”池中月說,“乾嘛非得住這種地方?”

任清野擦頭發的動作一頓,把毛巾扔到一邊,說:“我最後說一次,不願意住就回家。”

說完,他往外麵走去。

“喂!”池中月站了起來,說,“你去哪兒!”

“給你看著門!”

任清野出去了,倚著門,把那道縫壓死。

不一會兒,裡麵就傳來了水聲。

任清野給薛坤打了個電話,問他那邊情況。

“阿野。”薛坤說,“你們那邊怎麼樣啊?我這邊雨一直停不下來,路上的滾石還沒處理就又他媽垮方了。”

任清野低頭點了一直煙,說:“注意安全。”

“我還注意個屁的安全啊!”薛坤說,“我最晚明天晚上就得出發。”

任清野說:“隨你。”

半個小時後,任清野聽到裡麵水聲已經停了好一會兒,於是問:“好了沒?”

沒人應答。

任清野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回答,甚至一點響動都沒有,就像沒人一樣。

他說:“我進來了?”

一推門,卻看到池中月正站在床前,衣服剛穿了一半——一套黑色的內衣而已。

她的皮膚不那麼白,像刷了一層蜜糖,在昏暗的燈光下發著細細的光芒。

小腹間有明顯的馬甲線,延伸向最隱秘的地方,再展露出來的,就是一雙筆直勻稱的長腿。

隻有%e8%83%b8腔的峰巒,看起來那麼柔軟。

任清野皺眉,轉過身,說:“我剛才敲門了,你怎麼不出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池中月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說:“都看完了才轉過去,你也夠正人君子的。”

任清野冷哼了一聲,“我問了幾次,你當沒聽見是吧?”

池中月抱著衣服,繞到他麵前,說:“有那麼好看嗎?”

任清野沒看她,雙眼平靜,說:“洗完了就出去,我要睡了。”

池中月哦了一聲,瞄了地上的行李包一眼,說:“你真的要睡了嗎?”

任清野指了指門,眼睛裡已經帶了警示的意味。

池中月笑了出來,套上裙子。

“祝你好夢。”

池中月走了出去,任清野躺到床上,雙手枕在腦後。

他一閉眼,腦海裡就浮現池中月的身體。

既充滿力量,又柔軟似水。

他睜了睜眼,門縫外那道婀娜的身影轉瞬即逝。

第13章

走廊儘頭,老板娘看到池中月出來,喊道:“美女,你身份證還沒登記呢!”

池中月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關上門,沒看老板娘一眼。

“喲……”老板娘擠眉弄眼地往她房間走去,“這姑娘咋不搭理人呢?”

老板娘走到池中月門口,敲了兩下,說:“美女,麻煩你下來登記一下`身份證吧。”

沒回應。

老板娘又敲了一下,“美女,睡著了嗎?”

等了一會兒,裡麵終於有了動靜,池中月說:“誰?”

老板娘說:“是我,這兒的老板,麻煩你下來登記一下`身份證。”

“哦,好。”

老板娘兩次被池中月無視,心裡也不爽,哦了一聲就下樓去了。

池中月站在桌子,把剩下的一個助聽器安進耳道。

她打開衣櫃,裡麵有一麵全身鏡。

在這個鏡子裡,她完美無缺,雖不普通,卻是個正常人。

池中月坐了下來,從包裡摸出一包煙。

她不喜歡抽煙,在家裡抽煙都是為了氣阮玲香,但是此刻,她想猛吸上幾口。

她從小就討厭彆人說她是聾子。

七八歲的時候,誰敢那麼叫她,她見一次打一次。

然而年歲漸長,不再是討厭彆人說她是聾子,而是怕。

怕彆人知道她的聽力障礙。

現在,尤其怕任清野知道。

抽完了兩根煙,池中月慢慢去了一樓。

旅館的大門已經關了一半,老板娘坐在櫃台裡的沙發上,瞄了池中月一眼,沒說話。

池中月把身份證放櫃台上,收費的姑娘瞄了一眼,拿了一本邊角都卷了起來的本子,遞給池中月。

“把名字、身份證號碼寫上去。”

池中月剛低下頭準備寫字,旅館的門被人粗暴地打開,一股惡心的酒精味隨著風一起灌進來,鑽進鼻孔,讓人條件反射地屏住呼吸。

池中月側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身材瘦小,看樣子人才一米六出頭,腦袋尖尖的掛在脖子上,光著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