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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榮光 翹搖 4416 字 4個月前

箱。

她們這些玩兒藝術的都修仙嗎?

冰箱裡空蕩蕩的,連一盒牛奶都沒有。

那藍釉應該是出門買早餐去了。

於是池中月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等藍釉。

她習慣性地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空蕩蕩的。

項鏈呢?!

池中月幾乎是跳了起來,跑到房間裡,揭開床上的被子仔細翻找。

這時候,藍釉回來了,手裡提著早餐。

“你乾嘛呢?”藍釉問。

池中月頭都沒抬,一把將床單掀了起來。

“我的項鏈呢?”

藍釉放下早餐,幫著翻找,“什麼項鏈啊?是不是你一直帶著的那個鏈子,什麼吊墜都沒有的那個?”

“對。”池中月說,“應該是落在床上了。”

“這可怎麼找啊?”藍釉趴在地上看床底,什麼都沒有,“那鏈子那麼細……我去把我眼鏡帶上。”

藍釉是個近視眼,平時都戴隱形眼鏡,不工作都時候就不戴眼鏡,用她的話說,就是享受這個模糊的世界。

“唉,會不會落在其它地方了?”藍釉把房間翻遍了以後,說道。

池中月不死心地開始第二遍翻床單,“不可能,昨晚睡前還在我脖子上。”

“得了,丟了就丟了唄。”藍釉說。

池中月臉色都白了,“不行,那是我爸爸給我的項鏈。”

藍釉一愣,立馬又開始幫她找。

半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找到。

藍釉坐在地上,看著絕望的池中月,突然拍了一下腦門,“哎喲!是不是我剛才收拾房間的時候順手給弄垃圾袋裡去了?”

池中月立馬問:“垃圾袋呢?”

藍釉說:“樓下垃圾桶啊。”

池中月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外跑。

“哎!”藍釉看著她那急切樣,不知說什麼好。

池中月光著腳就跑下了樓,一眼看見那藍色垃圾桶。她也管不了什麼臟不臟的,埋頭及開始翻找。

早上丟垃圾的人不多,但裡麵也堆了不少垃圾袋,池中月不知道拿一個是藍釉的,隻能一個個拆開。

最上麵的是一個黑色袋子,很小,很輕,裡麵應該不可能是垃圾。

但池中月本就打算翻邊垃圾桶,所以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袋子。

裡麵是一張紙條,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池中月卻鬼使神差地展開了那張紙條。

她看著上麵的內容,心慢慢沉了下來。

這上麵的文字狗屁不通,有漢字,有數字,還有英文。看起來像小孩子的塗鴉,但池中月知道,這是警方加密的語言。

在池榮貴這幾年抓到的臥底中,不少人都用過這個方式來聯係上級。

她深呼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三樓的窗戶。

警察叔叔,果然是你啊。

“找到了沒?”藍釉在陽台上喊了一句,池中月回了神,立馬把紙條裝回袋子裡,放了回去,然後開始翻其他袋子。

幸運的是,池中月在第二個袋子裡找到裡她的項鏈。

她鬆了一口氣,把項鏈捏在手裡,緩緩走上樓。

走到二樓,池中月突然感覺腳底一陣尖銳的刺痛,她悶哼一聲,抬腳一看,竟然踩到了玻璃渣子。

幸好隻是一隻腳,而且都到二樓了,池中月正打算單腳跳上去。

正在這時,樓梯裡傳來腳步聲。

她抬頭一看,任清野穿著一聲黑色短袖短褲和拖鞋,走了過來。

任清野看到了池中月,卻沒什麼好臉色,眼神從她臉上掠過,徑直往下走。

“任清野!”池中月喊了一聲。

任清野回頭,“有事?”

池中月說:“我踩到玻璃渣子了,你扶我上去吧。”

任清野的目光落在她的腳上——竟然沒有穿鞋,右腳確有異樣。

任清野再看她的臉,明明是在求人幫忙,卻掛著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一下子,驕縱、脾氣、刁蠻,這幾個詞全浮在任清野腦海裡了。

但即使這樣,任清野還是伸出了手,說:“走吧。”

池中月把手放在他手心裡,一點一點往樓上挪。

從二樓到三樓,平時隻需要幾十秒的時間,今天卻愣是讓池中月給磨蹭了幾分鐘。

任清野心裡想著彆的事,耐心沒那麼好,他扶著池中月走到藍釉門口,立刻鬆開她的手,轉身就要走。

池中月趔趄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任清野回頭看她,人已經坐在台階上了。

任清野想到第一天見她的樣子,可不是這樣的,“拿槍的時候挺神氣,怎麼今天幾片玻璃渣子就把你撂倒了?”

池中月抬頭看,他臉上居然帶了幾分譏誚。

池中月一笑,說:“對,這點小傷算什麼,我就是想摸你的手。”

任清野的表情有點僵。

他鼻子裡冷哼一聲,轉身下樓。

藍釉從房間裡出來,看到池中月坐在門口台階上,於是問:“坐這兒乾嘛呢?鏈子找到了嗎?”

池中月說:“找到了。”

藍釉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那趕緊進來吃早飯。”

走了幾步,她回頭一看,池中月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麼了?”藍釉終於走了出來,“不舒服?”

池中月嗯了一聲,“踩到玻璃了。”

“嘿,讓你厲害得光腳出去,這下舒服了吧?我看看——”藍釉蹲了下來,抬起池中月的腳,“臥槽!你他媽!”

藍釉一下子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著池中月腳底那好幾片深深刺入的玻璃,竟然有一股怒意,“你說你是不是沒腦子?踩到玻璃了都不知道嗎?怎麼踩了這麼多?我剛剛還以為你就踩到了不起眼的小渣子!”

池中月想了想,大概是她下樓的時候就踩到了,隻是那時候太緊張,她沒感覺到。

藍釉罵也罵了,隻能無奈地說:“去醫院看看。”

正在這時,任清野從底樓上來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池中月的腳底——好幾片兒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玻璃刺在她腳底,血順著腳掌往後跟流淌。

任清野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說:“你還挺能忍。”

池中月單腳站了起來,對他說,“剛才摸了你,現在換你摸回來。”

任清野以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池中月一眼。

池中月索性著任清野張開雙手,說:“我腳都這樣了,你總不會讓我自己走著去醫院吧?”

任清野看了藍釉一眼。

藍釉還沒反應,池中月就說:“就她這身板兒,你指望她背我還是扛著我?”

任清野雙手還插在褲兜裡,說:“所以呢?”

池中月說:“麻煩你抱我下樓吧,或者背著也行。”

任清野直接無視池中月的邀“抱”和邀“背”,回了自己家,關上了門。

藍釉愣在原地,“你倆認識?”

池中月點頭,“嗯,認識。”

藍釉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場景,一臉鄙夷。昨晚還在想著她的警察叔叔,今天就糾纏上另外的男人了?

不過就剛才那男人的長相,池中月見異思遷也很正常。

“你還去不去醫院了?”藍釉拿了一隻鞋給池中月穿上,問,“人家都拒絕你了,你還跟這兒坐著乾嘛?”

池中月坐在台階上,卻像坐在家裡沙發上一樣。

她說:“我跟你打賭,他會出來的,信不信?”

“為什麼?”藍釉問,“他不是回去了嗎?”

“因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池中月話沒說完,兩人都看到對麵的門打開了。

任清野沒有換衣服,隻換了一雙鞋,他拿著車鑰匙,說:“去醫院。”

然後他徑直往樓下走了。

池中月笑著勾唇,站了起來,在藍釉耳邊輕聲說:“我再跟你打個賭,他會抱我的。”

藍釉扶著她,跟著任清野下樓,“你彆美了,人家壓根就不想等你。”

任清野走在前麵,知道後麵兩人磨蹭,他也沒放慢腳步。隻是走到二樓時,他低頭看到了滿地的玻璃碎片。

片片都鋒利尖銳。

即便是平常男人,踩到這樣的玻璃碎片,也得疼得哇哇大叫。

任清野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了一串疑問。

她怎麼不哭?她不疼嗎?她是鐵做的難道?

這一串疑問像是一個鉤子,拽著任清野轉身上樓。

池中月和藍釉剛下了幾層台階,看到任清野朝他們走來。

“看吧。”池中月勾起唇角,對藍釉說,“我就說他會來抱我的。”

藍釉翻了個白眼,人家就是掉頭回來了而已,怎麼就是要抱……誒?藍釉一不注意,任清野竟然真的蹲了下來。

“你們走這麼慢,到醫院都什麼時候了?”

池中月一笑,擺好被抱的姿勢。

任清野猶豫了下,僵硬地伸出手,把池中月攔腰抱起。

池中月順勢摟住任清野的脖子,耀武揚威地跟藍釉眨眼。

她不了解任清野,但隻這一點,她從未忘記。

任清野很善良。

第7章

醫院裡,劉醫生一邊給池中月處理傷口,一邊嘖嘖稱奇。

他從醫快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忍耐力這麼強的女人。剛才護士來值班室告訴他有一個女人的腳底刺進來好幾片玻璃碎片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安撫一個又哭又鬨的女人的安撫準備動作。

可是一出來,卻看到坐在床上的那個女人在安靜地玩手機。

劉醫生以為自己看錯了,難不成受傷的是旁邊那個短發女人?不可能,她穿著鞋站的好好的呢。

後來,還是池中月跟劉醫生招手,說:“醫生,麻煩幫我看看腳。”

劉醫生走過去一看,傷口挺嚴重的,血還在流,臟東西也多,一時半會兒還清理不乾淨。

劉醫生和護士一秒都不敢耽擱,趕緊開始給她處理傷口。為了分散池中月的注意力,劉醫生便跟她閒聊,“你可真厲害,我上個月接診,一個姑娘手受傷了,哭著喊著來醫院,我一看,哎喲喂好家夥!幸虧來得及時,要是再晚點……傷口就痊愈了!”

池中月看了醫生一眼,乾笑兩聲。

劉醫生又說:“我還從來沒遇到過你這樣,踩了一腳玻璃渣子卻一聲不吭的姑娘。”

藍釉站在一旁,心想,這女人就是個怪物,紋身都不打麻藥,又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兒喊疼。

她還真想知道,什麼事情會讓池中月喊一聲疼。

過了很久,劉醫生終於把玻璃碎片和臟東西都取出來了,他給池中月清理完了傷口,開始包紮。

“門外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池中月抬頭看向門外,任清野靠牆站著,一動不動,似乎在認真地思索什麼。

池中月說:“還不是。”

劉醫生哦了一聲,“這樣啊,我看他抱著你來的,還以為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