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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無需來此荒無人煙之地!無奈主仆倆囊中實在羞澀,連張車票錢都得精打細算。

當然世家豪門還有另外一種選擇,魔界與時俱進公司出品的“一葉障目”很是好用,戴上它變成原型飛回去更加方便快捷,可是“一葉障目”很貴啊!使用前更需要充靈,曾經他倆手頭還算寬裕消費得起,如今那玩意兒早已是天邊浮雲!

再看他家少主連手機都直接關了省電費,前途更是一片灰暗。

此情此景當真需要落兩行淚紀念一下。

低音炮的小三輪終於在一個山包前停了下來,老大爺撩起破草帽,指著遠處野草間的一座寺廟說:“喏,小夥子,那個就是萬野寺,車站就在它後頭不遠哩,鐵軌看見了伐,沒路了,你們要自己走過去,阿拉要回去吃晚飯嘞。”

太陽整個落進了山裡,隻留下一層淡淡的餘暉苦苦抵擋黑暗,遠處似乎隱約傳來犬吠之聲,鳳白動了動耳朵,微微側過臉,由著小風吹動他額前那簇金色劉海,他轉過頭揚起笑臉說:“大爺,天色不早了,您趕緊回家去吧,多謝您老人家搭我們一乘。”

老大爺收了鳳炎遞上來的20塊錢,再次發動了小三輪,臨走前他猶豫了一下, “小夥子誒,阿拉要提醒你們,平常這裡隻有拉貨的火車經過,你看車站裡頭檢票的都沒有,阿拉要是走了,你們乘不上火車怎麼回去呀?”

鳳白笑眯眯地說:“沒事,我們會自己想辦法,大不了飛回去唄。”

“伐要開玩笑了。”大爺滿臉不讚同,忍不住停下車壓低聲音說,“阿拉看你倆年紀輕輕,細皮細肉的,是不是大學生來那個……探險?阿拉跟你們說這個地方不太平,以前這個車站人很多的,後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沒人來了,鬨鬼曉得伐,乘上車的人聽說後頭都沒有回來,你們聽話,跟阿拉回去,伐要你們錢。”

“鬼?”鳳炎有些發愁,他瞧了瞧鳳白。

鳳白聳了聳肩沒當回事,鳳凰天生神血,號稱鬼見愁,一般的野鬼見到他就得逃。

鳳炎歎了口氣,他當然不是擔心鬼不鬼的,隻是聽大爺這麼說,顯然這裡根本就沒有通往江城的車票,就算來了也是鬼車,明天趕不到目的地無法就職,好不容易向佘九跪求來的高薪工作,若是丟了,這是要他倆去喝西北風嘛?

想起那高築的債台,真是鳳生慘淡。

最終他倆沒走,現在趕回去也沒有車了,於是決定賭一把。

老大爺無法,隻能搖頭歎息自己晃著小三輪回去了。

鳳白站在一處高地上,看著那小三輪在黑暗中漸行漸遠,直到小三輪衝破那看不見的濃黑煙霧他才放心下了坡。

沒有了小三輪的突突突馬達重響,這周圍被掩蓋的聲音才清晰了起來,其中犬吠之聲最為清晰,可這兒除了荒草什麼都沒有,怎麼會有野狗徘徊?

“現在幾點了?”鳳白拎起行李,可憐的不過輕飄飄的一個背包而已。

“7點20分。”相比起鳳白,鳳炎的行李至少還有個拉杆箱。

“走吧,先去車站。”

周圍似有無數的眼睛正盯著他們,迷霧不知何時彌漫了開來,蟲鳴聲消失了,寂靜地令人心慌發冷,隻有那不知在何處的狗叫聲一聲比一聲凶狠,在這警告和嗜血之間,似乎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人撕碎。

“少主。”鳳炎低低地喚了鳳白一聲,臉色有些凝重。

當這個稱呼的時候便是遇到了棘手的事,鳳白微微側過臉,問:“還有棒棒糖嗎?”

鳳炎將行李放下,摸了摸口袋,將印有Q版肥雞包裝的棒棒糖遞了過來,“最後一根了。”

鳳白撕了包裝,將棒棒糖塞進嘴裡,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一手插著口袋繼續向前走,鳳炎扛著行李箱跟在後頭。

車站就在萬野寺後麵不遠處,翻過小山包便看到一根燈柱立在車站旁邊,幸好這唯一的路燈還亮著,雖然昏暗閃爍,還發出滋滋滋令人發慌的響聲,卻讓鳳白他們看清了周圍,以及那清晰陳舊的大字——萬野寺火車站。

這個車站是鋼筋水泥搭的架子,入口處還有斜插的柵欄該是讓乘客排隊上車的地方,曾經應該是這邊地區重要的車站,不過如今卻是荒廢已久。

鳳白往上看去,車站頂上的篷子掀起一半,露出生鏽的龍骨和鐵皮,玻璃窗破了碎了都有,就是沒有完好的,裡麵也沒有亮光,更彆期待有守車人。

將視線拉近便是一座小廟,萬野寺,供奉的是誰無從考知,因離車站不遠,大概會有人去那兒歇腳等車,是以隨著車站保留了下來,也隨著車站荒廢。

一條鐵軌鋪在碎石上,從車站內穿過,它望不見來路也看不清去路,不知道是因為這過分濃重的霧氣還是本就無始無終。

經過萬野寺,鳳白停下了腳步,他從嘴裡拔出棒棒糖,捏著糖棍子漫不經心地%e8%88%94了%e8%88%94,再塞回嘴裡含著,目光不經意地往寺裡頭看了看,冷不防地便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他,帶著滿滿的惡意和怨恨。

鳳白仿若無事地移開視線,繼續往前走。

遠處長鳴一聲汽笛,接著便是隆隆車輪摩攃鐵軌的聲響。

“到時間了。”鳳炎說。

火車很準時,卻在這詭譎的氣氛中更添一份怪異。

鳳白說:“阿炎,再看看你的車票。”

鳳炎低頭就著手機的微光一看,接著便愣住了。

“2007年的……”

火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前照燈的光芒已經刺入了這裡的黑暗,依稀可以看出火車頭的輪廓。

黑霧被火車燈照耀下翻滾卷動,其中仿佛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隱約可見一張張扭曲醜惡的麵具推擠躲藏著光,又忍不住吸引靠近。

“少主,要上車嗎?”鳳炎忍不住問道。

火車終於在一個重重的摩攃聲中停了下來,前照燈閃了閃,似乎在催促旅客快些上車。

“走唄,飯碗怕是保不住了,這裡好歹能賺上一筆,賭一把吧。”

鳳白無所謂地抬腳上月台,鳳炎自然跟上,然而一腳剛邁上台階,頸後便傳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接著耳畔處逼近濃重的喘氣……鳳白和鳳炎同時朝兩旁一躍,泛著森冷寒光的利爪從眼前破空而過,鳳炎手掌燃起一團紅色的火焰擲向月台。

“哧——”火紅的火苗拔地而起,卻也惹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

短暫的火光下,是一頭半人高的漆黑野獸,露著獠牙,口中不斷滴答著涎液,那雙醒目而猩紅的眼睛正惡狠狠的看著他們。

火焰短暫,隻是一瞬,不過它似乎忌憚鳳炎的火焰,隻是弓著背發出“嚇嚇”的威脅聲,鋒利的爪子不斷刨著地麵,卻也未撲上來。

鳳炎掌中依舊燃著火焰,跟野獸對峙著走到鳳白的身後,皺眉道:“我去,差點被開瓢了,這是狼還是狗?”

路燈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但依舊堅.挺地工作著。

鳳白歪了歪頭,就著這忽明忽暗的燈光,眯起眼睛瞧著這頭野獸,終於在那漆黑的皮毛下找到了一絲端倪,“他脖子下還有東西。”

金屬的圓牌被圈在脖子上,上麵的字跡已看不清楚了,不過卻是有主的象征。

那麼問題來了,這隻狗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火車又一聲響亮的汽笛,前照燈閃了又閃,似乎馬上就要啟動了。

“走,先上車,阿炎,發消息給佘九,讓他查一下狐狸妹的車票記錄。”鳳白說完便朝前衝了過去。

鳳炎在鳳白看不到的地方,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個手機,這個外形就非常炫酷,與之前摔了三下還沒信號的天差地彆。

他快速地將信息發了,又順手打開“千裡眼”拍了個視頻發出去,才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與人類手機的無法拍攝鬼怪異象的不同,由魔界集團與時俱進公司開發的手機裝上 “千裡眼”、“水鏡顯形”等軟件,可自由拍攝一切非自然現象,像素高,角度廣,可隨意調配,深受廣大非人類喜愛和追捧。

特彆是每年發布的魔瘋係列,功能更強大,軟件更完備,外形酷炫到沒朋友,手感好得讓人想哭,分分鐘想砸鍋賣鐵娶回家。

隻是新款發布數量極為有限,必須先認籌搖號才有可能搶購一台。於是這也成為了非人類的身份象征,像鳳白這種社會最底層的□□絲,連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鳳炎為啥會偷偷藏了一台,大家都懂的。

第5章 為了獎金上了

鳳白嘴裡含著棒棒糖,腳上踩著劣質球鞋,虛晃了一招,想將野獸引離車門入口,可是奇怪的是,這頭變異的家犬似乎圈了地盤,雖不斷的刨地齜牙可就是不離開車門一米遠。然而鳳白若是接近,卻也吼叫地逼退他。

鳳白說:“少主,它是不是不想讓我們上火車。”

鳳白抬起頭看向這不斷鳴笛催促他們的火車,視線從車頭掃向車廂,然而冷不防的在窗戶上出現一個男孩的臉,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鳳白心頓時一跳,男孩的眼睛沒有眼白,空洞死寂,卻精準地看著他,然後緩緩地裂開嘴巴,露出慘白尖利的兩排牙齒,他就這樣笑著朝鳳白招了招手,似乎在說快些上車。

犬吠之聲徒然變得淒厲,不知何時,這頭變異的家犬已調轉了方向,朝那個男孩狂吠起來,憤怒而又害怕得縮起尾巴一步一步後退。

“嗬,是個大家夥。”鳳炎倒吸一口涼氣。

按江湖經驗,鬼魅怕陽火,鳳凰火焰至熱至陽,鬼魅遇上基本繞著走,可若是有不逃走還“盛情”邀請的,那定是道行極高。就憑這一隻血統不純,一隻有所殘缺的鳳凰,怕是無力招架,說不得還被當了點心。

鳳炎說:“少主,咱不一定乾的過他,上車很有危險。”

鳳白道:“不上,就隻能一起流露街頭,上了,解決掉還能得筆獎金。還記得包租婆怎麼把咱們趕出來的嗎?”

這倆貨已經將所有的家當都帶在身上,外加一座堅如磐石的債台。

鳳炎頓時狠狠抹了一把臉,“那就乾了!”

鳳白吐出糖棍,對著吹了一口氣,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不斷狂吠的黑犬。燃燒著鳳白焰息的糖棍威力可比鳳炎的火球來的大,隻是剛一觸碰黑犬周身的怨氣,就如同乾柴遇到烈火,猛烈燃燒起來,黑犬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

這叫聲又不似單純的狗叫,仿佛有諸多冗雜在一起的怨靈一起嘶吼,強烈的聲波震蕩開來,讓周圍的岩石瞬間碎裂,終於路燈在閃了閃之後爆了燈泡徹底熄滅。

鳳炎臉色一白,他的實力不及鳳白,這怨靈齊叫對他影響不小,甚至靈魂都有些搖晃。

“快走。”趁著黑犬無暇顧及他們,鳳白帶著鳳炎竄上了火車。

火車的前照燈閃了閃,接著車輪轉動發出刺耳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