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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黛 兜兜麽 4368 字 4個月前

巍巍問:“你……你看我做什麼?”

愛妃這眼神……

他感覺……

不是好事。

果然,柳黛興致高昂地問:“你可曾在閔千嬌的屋子裡睡過?”

蘇長青的眉頭再頃刻之間扭成一團,望向柳黛的眼神也從憐愛變為恨鐵不成鋼,“一個女兒家……”

柳黛一個眼神掃過去,蘇長青便沒能把後頭的話說完。

算了,一家人,計較什麼呢,往後關起門來多教教就是了。

蘇長青自我開解道。

第73章 雁樓73 精彩精彩,雁公子勇猛非凡,……

雁樓 73

“我……我……”

場景突變, 分外焦灼。

金小王爺隻感覺他跟著一幫子人衝進屋裡抓奸,原本置身事外,無聊看戲, 卻不料突然發現被抓的人是自己。

他張了張嘴,卻在柳黛的逼視下,老老實實回答說:“也……也曾去過一回, 喝喝茶,聽聽曲便走了, 不曾留宿。”

他刻意強調“不曾留宿”四個字,還時不時偷眼看柳黛, 想知道她臉上是何種表情。

然而她卻在看蘇長青,挑一挑眉峰, 好一個嬌俏女郎,與那戲台上塗脂抹粉矯揉造作的小生相比, 更顯出些清水出芙蓉的澄澈來,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隻可惜, 羅敷有夫。

他暗自神傷,隻差捶%e8%83%b8頓足,仰天長歎。

柳黛與蘇長青說:“我已經找到逼出雁無雙的辦法, 用不著你再替我打聽。”

蘇長青淺笑道:“這是宣布我對你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嗯……”柳黛歪著腦袋想了一想,才笑盈盈說道, “還有那麼一兩分可利用之處,就看長青你願不願意了。”

“噢?願聞其詳。”

“今晚再說。”柳黛從床上跳起來,往金小王爺身邊走。

她一麵走, 金小王爺一麵心跳如擂鼓,乓乓乓震耳欲聾。

她最終落座在他右手邊,而他緊張得一整張背都被汗水濕透, 不知是怕她,還是愛她。

“我問你,雁驚風通常幾時去見閔千嬌?”

金小王爺咽了咽口水,緊張答題,“常去,日子不太定,我記得上回還是七日前在千鶴樓遇到雁公子,照道理,這幾日就該去了。”

“好得很呢,今日不去,明日也要去,總之你求神拜佛,最好三日內雁驚風能出現在閔千嬌的屋子裡,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能將你全須全尾地交給雁棲鳳。”

又要殺他。

金小王爺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今日若不來,可由閔千嬌捎信去雁樓相邀。”

“那還得先把刀架上閔千嬌的脖子,麻煩得很。”

柳黛素來不愛與嬌滴滴的小姑娘打交道,因她自己就愛用這些個流淚、撒嬌的招數,看彆人表演實在厭煩得很。

正發愁,卻聽蘇長青說道:“申時一過,我就去雁樓外守著,一旦雁驚風走出雁樓,我便立刻來通知你。”

“咦?你替我去?”柳黛心生不解。

蘇長青正色道:“我怕自己連一二分利用價值都沒有。”

這話又冷又好笑,一本正經地假正經,惹得柳黛粲然大笑,“那你可得好好守著,事成之後,本座必有重賞。”

蘇長青繃著臉,竟還不忘恭恭敬敬向她行一道禮才退出門外,讓柳黛莫名生出一股魔教教主的威風。

說起來,單打獨鬥也打夠了,是該回崖山,見一見崖山之上等了她多時的人。

她吩咐金小王爺,“我再歇一會兒,你替我看好門。”

金小王爺%e8%83%b8中一片驚訝,想來這世上除卻他阿瑪,再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吩咐他做事。

“放心,一定不讓任何人前來打擾。”

好一個言聽計從的護衛。

柳黛做了個長夢。

夢中她身穿紅衣,一人一馬,奔向一座孤山。

萬裡深雲,千山暮雪,她孤身一人,在馬蹄聲中往蘇長青的落腳處飛去。

而他穿一身白,濃厚的雲與霧遮住了他的臉,她看不清他臉上表情,隻曉得他此刻深沉,不見一絲笑意。

他接她下馬,他說阿黛,我隻能陪你走到此處了。

她問他,為什麼?

忽然間他的白色衣裳沾滿了鮮血,她不知他何時受傷,急得跳腳,一個勁地喚,長青,長青。

蘇長青卻突然冷冰冰地告訴她,是你的傷。

她低頭,適才發現小腹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個血窟窿,正滋滋往外冒血。

她疼,疼得伸手亂抓,身體卻仿佛落入深淵,不停地下墜,下墜,無論如何到不了底。

夢的紗霧就此被抓破,她睜開眼,午後的光沉沉刺眼,照得人頭昏眼迷,分不清夢境或是現實。

她的護衛儘忠職守,還挺著背,直直坐在方桌左側,唯獨兩隻眼睛睡意朦朧,很快要在午後熏然的懶意中落入夢鄉。

柳黛坐起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腹,感受到腹部的完整和溫暖,她長舒一口氣,唯恐噩夢成真。

但夢裡的觸?感和疼痛都太過真實,真是得讓人以為曾經發生,或是將要發生。

她眼底流露出的恐懼被金小王爺看在眼裡,他心中同樣疑竇叢生,不敢相信前一刻還要殺人綁票的女魔頭,這一刻卻孱弱得像一隻受傷的白兔。

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他甩甩頭,企圖把滿腦袋想要上前抱一抱她的妄念都甩到窗外。

太陽還未落進後山,蘇長青便匆匆出現,滿麵肅然地告知柳黛,“我來時還未見雁驚風出門,但千鶴樓上門送信,想必是閔千嬌主動相邀。”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方才的愁緒瞬間被拋諸腦後,柳黛站起身來,提起刀就要走,路過金小王爺身邊時還不忘抬腿踹他腳後跟,“還愣著做什麼?去見你那老相好去。”

金小王爺忙不迭跟上柳黛,還不忘揮著手解釋說:“可不是什麼老相好,不過雁公子誠心邀請,小王才去略坐一坐罷了。”

“邀請?”柳黛側過臉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真正“壞”的人卻未回過神來,愣愣點頭說:“不錯,不過是談談生意。”順帶吹吹牛皮。

柳黛卻說:“你們倒是比京城花樣多。”

金小王爺被她說得滿頭霧水,還想開口追問,卻聽她疊聲催促,“走快點兒,務必趕在雁驚風之前。”

他納悶,哪有人太陽還未落山就去喝花酒,千鶴樓那晚香浮動的門都還未開呢。

一回頭,那蘇長青仍舊一張石像一般的臉孔,俊俏是俊俏,隻可惜木呆呆,不夠生動,再好看他也起不了興致。

否則師兄師妹一並收了,也是美事一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想想便笑得眯起眼來,仿佛不是要去,而是剛從晚香浮動出來,誌得意滿,無酒也醉。

說話間三人已到晚香浮動門口。

金小王爺原跟在柳黛身後,忽然被柳黛一把抓住左肩往前一推,推得他險些迎麵撞在門框上,好在門口那龜公扶他一把,勉強穩住身形。

那龜公與他熟悉的很,當即堆滿了笑,套著近乎,不過是想得幾分碎銀子。

“喲,金爺今兒趕早,可把我們春兒姑娘等久了,這就叫她下來招呼。”

金小王爺素來闊綽,這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兩銀子扔給龜公,口中卻不甚滿意,“什麼春兒,爺今兒是來見千嬌的,千嬌呢?叫她出來。”

龜公眉頭一皺,滿臉苦相,“那可真不巧,金爺,千嬌姑娘今兒掛牌子了,怕是不便,您看春兒若不成,晚嬌也行呀,晚嬌比千嬌年紀還小兩歲,模樣也是頂頂的好……”

金小王爺端出個蠻橫模樣,領著身後兩大橫人,不管不顧就要往閔千嬌的屋子裡衝,“彆的都不要,爺今兒就要見閔千嬌。”

龜公想攔又不敢伸手,隻曉得哎喲哎喲地求饒,“爺,您饒了小的吧,今兒千嬌姑娘可真是不方便,爺,金爺,您可不能硬闖呐……”

正走到閔千嬌那屋門前,金小王爺抬腳要踹,正想著在柳黛麵前顯示自己貴人威風,忽而聽門內一道女聲,可算得上千嬌百%e5%aa%9a,婉轉多情,“這吵吵嚷嚷的,奴家原以為是誰呢?沒想到是金爺來了,怎的也不差人來打個招呼,奴家也要親自下樓去迎。”

一個梳丫鬟髻的小姑娘拉開門,撲麵而來的脂粉氣打了頭陣,聞得人心也浮,夢也美,從%e8%83%b8腔到鼻尖都被說不出的甜和膩占據,隻想著她那口唇上的脂粉究竟能甜成什麼滋味。

閔千嬌原背對房門,麵鏡梳妝,直到金小王爺跨過門檻,這才回過頭,起身相迎。

她窈窕輕盈,雙目狹長,微微上挑,不怒不嗔已足夠勾人。

更有她神態高潔自傲不卑不亢,卻又落到這等地界,便足夠讓人唱一句“出淤泥而不染”,這座上賓既愛她美貌,又愛她高潔,自然顯得不與尋常妓女嫖客一般低速下賤。

“今日可真是個好日子,貴人們前後腳的要來,昨兒卻是冷冷清清不見個人影。”

閔千嬌抬手示意,龜公與小丫鬟無聲無息退了出去,順帶合上門,留個清淨。

雁門城地處偏遠,千鶴樓倘若放在京城也算不上什麼繁華處。

閔千嬌這屋子更談不上精致,隻不過被打理得彆有新致,桌上擺件不少是從雁樓出來,西域、江南、遼東,該有都有,風格不一,擺在一處顯得不倫不類。

閔千嬌轉身倒茶,招呼三人落座。

“金爺還帶著新人來,這兩位公子,不知雁郎認不得認得?”

金小王爺泰然自如,柳黛麵前他戰戰兢兢,但應付一個閔千嬌卻是綽綽有餘,“眼下不認得,再等半個時辰也要認得的。”

“這話有理,奴家敬金爺一杯。”她為金小王爺柔柔遞上一杯茶,那蹲下0身子的弧度,那一垂首的嬌羞,拿捏得將將好,連柳黛這個假男人站在一旁,見了也要動心。

然則她動心的,是她頭上發髻,層層疊疊,如鳳臨淵,不知是何等巧手才能編出如此繁雜秀美的發髻,也不知她手刀一落,這發髻還能不能保存完好。

柳黛打量閔千嬌,閔千嬌的目光自然也落到柳黛身上。

她淺淺一笑,隨即垂下眼瞼,低聲與金小王爺說道:“怎的金爺,晚香浮動的姑娘都看不上眼,要自己個兒帶一個來,這是要來打姐姐妹妹們的臉麵麼?”

牽扯到柳黛,金小王爺顯然一愣,回身看向柳黛,一回頭便瞧見她玩味的笑,“千嬌姑娘火眼金睛,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閔千嬌伸手摘去柳黛%e8%83%b8`前一根斷發,“姑娘這樣一等一的樣貌,但凡長著眼睛的,誰能瞧不出來?不過奴家可得多說一句,金爺這人大氣闊綽,你可彆想著給他省銀子,奴家這有一壇子好酒,就等著貴人來啟……”

柳黛道:“好酒?千嬌姑娘,酒喝多了是要醉的。”

閔千嬌原本正要開門叫上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