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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介乎於情侶與朋友之間,說曖昧,但他們從未有過超出朋友的舉動,說不曖昧,但江總會在百忙之中也會抽空去國外看望。

更微妙的是,那個人不是彆人,而是陳家以前的管家的女兒,跟陳仙貝一塊兒長大。

有時候周助理是同情陳仙貝的,不過很多事他可以聽,可以看,唯獨不能說,畢竟他是領著江氏的工資,在其位謀其職,這一點他最是清楚不過,於是也裝聾作啞了好久。

一瞬間,他以為陳仙貝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看向她,卻發現對方眼神澄澈清明,臉上表情也很淡然。

這一刻,他又不確定了,如果她發現了江總有彆的情況,那她會這樣鎮定嗎?

他以為她是隨口問起,但還是小心謹慎著回道:“是上個月江總去美國出差時拍下來的。”

陳仙貝笑了笑。

她並不怎麼為這藍寶石項鏈驚喜,從小到大她擁有的,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不用猜她都知道,這絕對是出自周助理的手筆。

以前她並不介意江柏堯將這些私事都交給助理,也不介意每一次的禮物都是助理挑選,他可能都不會過問,可能他也不清楚她的喜好,這些都沒關係,她知道,他忙。

“他有心了。”陳仙貝將禮盒蓋上,隨手丟給一旁的女傭,“芳芳,幫我放進首飾櫃裡。”

她從頭至尾,隻看了那項鏈一眼,隻一眼就收了回來,並不在意。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對江柏堯送出的那些禮物,要說特彆喜歡,那也不是,畢竟這些東西她都有,也就不覺得稀奇,但即便如此,她也是倍加珍惜,這一次她表現如此,彆說是周助理了,就是照顧陳仙貝起居的芳芳都很震驚。

周助理斂目,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陳仙貝又問,“醫院那邊怎麼樣了?”

周助理這才回道:“一切都好,隻是封少還沒醒來,”他斟字酌句地,“江總一邊要處理公事,一邊要安撫封家,他讓我向您轉達,為取消約會的事感到抱歉,之後再抽出時間陪您。”

陳仙貝笑了笑,“知道了,讓他,”她頓了下,“忙他自己的事,我沒關係的。”

在圈子裡,陳仙貝已經很溫柔了,對誰都沒發過脾氣。

可這一次不一樣,周助理走出陳家時,還回頭看了一眼那莊嚴肅穆的宅子,是錯覺嗎,他覺得陳仙貝不一樣了。

周助理回到公司後,想了想,基於助理的職業道德,他沒忘記將陳仙貝的舉動一一告知:“陳小姐精神看著還好,我將禮物給她時,她打開看了一眼……”

他本意是想將陳仙貝的異樣說給江柏堯聽。

可此時陷入焦頭爛額境地的江柏堯根本無心探尋,因為陳仙貝,乃至她的事,在他心裡都不算重要,哪怕她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江柏堯的態度之所以沒有引起陳家的懷疑、外界的猜測,無非是他一直都是這樣,對工作以外的人和事,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一直以來,大家都知道,江家的江柏堯為人冷淡、沉默寡言。

“我知道了。”江柏堯打斷了周助理的話,繼續埋頭看文件。

周助理欲言又止,最後隻好退出辦公室。

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他是助理,也不好插手上司的感情生活。

點到即止就可以了。

*

晚上,陳仙貝點了香薰,在好聞的味道中緩緩入睡。

她又一次來到了那個莊園,見到了那個男人。

兩人四目相對,男人顯然已經熬紅了眼眶,聲音嘶啞的逼問她,“這個鬼地方是你的?”

陳仙貝愣了一愣,“?什麼?”

她還是站在亭子裡,男人站在一邊,身上狼狽得緊,但絲毫不損他的形象氣質。陳仙貝隱約覺得她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但就是沒想起來。

“你不是這個空間的主人嗎?”男人也是急壞了,抓了抓頭發,他語氣很壞,但不是針對她,“我困在這地方至少三天了!你快點把我放出去……”

他是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如果眼前這個不是女孩子,是個男人的話,他早就拳頭謔謔過去了。

隻要能出去,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看著對方溫柔恬淡的模樣,他緩了緩語氣,也是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骨子裡居然有當紳士的潛質!正常人遇到他這事,是不是早就瘋了,才懶得管什麼男女之分,才懶得壓抑脾氣,他真是好,真是個好人,到了這時候,他都沒有吼她凶她,他平生最溫柔的一麵,這個人都有幸見到了。

“小姐,隻要你把我放出去,我給你五百萬。”

他皺了皺眉頭,五百萬是不是太少了,看著對方不為所動的模樣,他心下了然,又道:“一千萬也不是不可以。”

陳仙貝:“……”

他說的話,她怎麼聽不懂。

“那個,你聽我說,我不是這裡的主人。”陳仙貝也苦惱啊,“我都不知道我怎麼進來的,不過你彆擔心……”

她想起這是個夢,便輕柔地安慰他:“對了,這是個夢,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又會夢到你,但你相信我,我後來醒過來了。”

“來,你過來。”

他招了招手。

陳仙貝鼓起勇氣過去,她得承認,她是以貌取人的,看這男人形象太過出色,便覺得他不是壞人。

“你看我眼皮,現在還在抽搐。”他努力壓製住脾氣,以及怒火,“我睜眼閉眼幾千次了,也沒醒過來,我被困住了。”

陳仙貝詫異地看他。

這一看,她餘光又瞟到了柱子上的字,指了指那邊,“上麵又有字了。”

“?”

“上麵說我今天可以在這裡呆兩個小時。”

“你還說你不是這裡的主人?”男人恨不得將自己的頭發都薅下來,他氣得去踢那根柱子,踢到了腳又痛,一時之間他悲從中來,他這是作了什麼孽啊!

陳仙貝見他這會兒蹲在地上,很像她小時候養的那隻獅子狗,可憐兮兮的,忍不住說道:“那個,你沒事吧?”

“你離我遠一點。”他甕聲甕氣。

“呃?”

“我怕我會打女人。”他氣得攥起拳頭去捶牆,結果痛得齜牙咧嘴,想叫出來,又覺得有外人在場,有失封少的麵子,隻好忍了。

就這樣,陳仙貝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的陪著他。

過了許久,她小聲地提醒了一句,“先生,柱子上提醒,我還可以呆五分鐘。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他這才從悲傷逆流成河中回過神來。

太傷了。

他看著柱子上,還是之前看到的字,想了想,抹了一把臉,“這樣,你去買一把鋤頭,如果你還能進得來……”

他深吸一口氣。

她如果能帶進鋤頭來,那她就是這裡的主人!

我他媽……

他想罵人,但看到陳仙貝那張臉,腹誹的臟話也都憋了回去。

“恩,然後呢?”陳仙貝聽得很認真,誠心發問。

看著她無辜的眼神,他下意識地捂住%e8%83%b8口,然後?然後?

她居然問然後?當然是把他放出去啊!!

這還用問嗎???

封硯,你真是個好人,真是個紳士,必要時刻,能屈能伸。

他擠出一個笑容來,“然後你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好人一生平安。”

第5章 005. 封少啊封少,你可真是受了天……

陳仙貝想說,這裡真的不是她的地盤。

不過看著男人渴望祈求的眼神,她到底是將這話給咽了回去。

她準備問問他是誰時,下一秒她從夢中醒了過來,看著周圍的環境,她舒了一口氣,但想起在那個莊園裡的崩潰男人,她難得的上心了,回想著男人跟她說的話,讓她帶一把鋤頭進來。鬼使神差的,她決定出門了,芳芳見她梳洗打扮,還讓司機做準備,以為她是要去自家公司或者江柏堯那邊,小聲地詢問道:“小姐,需要通知廚房去購買新鮮食材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仙貝頓住,回過頭看了芳芳一眼。

她之前的確隔三差五有空就給江柏堯送關懷,也不是她倒貼,而是她真的很想認真對待這一樁婚約。

江夫人對她也極好,不僅手把手地教她一些東西,對她的生活更是上心,有一次她發燒了,江柏堯在外地出差,江夫人親自過來照顧了她好幾天,也許這背後有利益驅動,但她也知道,江家的每一個人都把她當成未來的江太太看待,也付出了或多或少的真心。

她渴望能跟目標一致的人創建小家庭。

她以為江柏堯是這樣的人,但現在的她不確定了。

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她不想再像從前那樣對江柏堯,就暫時的冷著吧。

反正他現在忙得很,也不會察覺出什麼來。

“不需要。”陳仙貝回,“我還有事。”

陳勝羽在國外出差,陳仙貝的大伯回了本家養老,現在陳家就陳仙貝一個人當家做主。

陳家老宅坐落於空氣清新、風景秀麗的半山腰,主樓是東家在住,副樓則是傭人廚師在住。司機閒了好幾天,很快地就來了。

“小姐,是要開這輛車嗎?”司機問道。

陳仙貝看向在車庫的那一輛卡宴。

是她長達半年的愛車,也是江柏堯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車牌號是她的生日。

她當時的確很喜歡,這半年來,自己開,或者讓司機開的頻率最高。

現在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她移開視線,說道:“不要。”

司機探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開那輛賓利吧。”

她名下有三輛車,一輛勞斯萊斯是大伯送給她的成年禮,已經好幾年了,一輛賓利是姑姑送給她的訂婚禮,再就是江柏堯送的卡宴了。

“好的。”

她坐上了車,司機也坐在了駕駛座上,等待著她吩咐。

“楊叔,你知道哪裡有賣鋤、鋤頭的嗎?”

事實上,鋤頭這個詞,陳仙貝是很陌生的,她大概知道是個什麼物件,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司機楊叔愣了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問道:“小姐,你在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

“哪裡有賣鋤頭的?”陳仙貝問。

“街上有。”楊叔在陳家當司機很多年了,他也算是看著陳仙貝長大的,語氣也比較熟稔,“不過,小姐,你要買鋤頭做什麼?”

陳仙貝自然不會將那些怪事說給彆人聽。

她自己都沒想清楚呢。

“有點事。”陳仙貝不太會扯謊,“有朋友需要。”

楊叔見她不想說,也就沒再追問下去,“好,我這就開車帶你去買。”

陳仙貝在去買鋤頭的路上接到了江夫人打來的電話。

江夫人這幾天似乎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仙貝,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