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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鬥勇卻效率差強人意的一天,她這會兒是心力交瘁,就想好好的睡一覺。

但嶽芩的睡眠質量不好,還一老驚醒。雖然這麼說不太地道,但她確實不想跟嶽芩一起睡。

但姑娘可憐巴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含著怯生生的光,又讓人生不出拒絕的心。

覃蒔道:“那好吧。”就隻是希望今天小姑娘驚醒的次數少些,驚醒的動作小些。

畢竟她是一個雷都打不醒的人。隻要條件不那麼苛刻,她還是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的。

然而,睡覺注定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這天夜裡,嶽芩又不斷驚醒著。

覃蒔很奇怪,一個還不到六歲的孩子,正是天真無邪的時候,哪有這麼多的憂慮憂愁來不斷的做噩夢?這很奇怪。

嶽芩也知道自己表現得不太好,便主動的乖巧的垂著頭往門口走,準備回自己房間了。

然而,當她差不多走到門口時,突然怔在了那裡。

與此同時,覃蒔也聽到了一個聲音,踏踏的皮鞋聲。

有人拾級而上,那拾級而上的聲響之後,管家的聲音道:“最裡麵左邊那間是二少爺的,右邊那間是五小姐的。”

“這間,”他們的聲音在覃蒔的門口停了停,“這間是少爺女朋友的。”

覃蒔:“……”

都怪嶽致一天到晚亂叫,覃蒔整肅了兩天稱謂,愣是沒有一點效果。這不,管家誤會了。

覃蒔很好奇。聽管家那畢恭畢敬的聲音就能知道這半夜過來的是個大人物,也不知道是哪位,因為那位來人一聲都沒出。

但嶽芩的反應令她很在意。

此刻的嶽芩站在玄關那邊一動不動也不折返回頭,覃蒔不知道她要乾什麼,隻好走過去看看。

越走近嶽芩,越能感覺到她全身緊繃的顫唞。

她捏著小熊娃娃,很驚恐地看著麵前的那扇門。似乎透過那扇門,看見了外頭的那個人,於是更恐懼到無以複加。

覃蒔半蹲下來,正想要問她一句。小姑娘轉頭抱著她的脖子,兩隻肉胳膊環著半蹲在她跟前的覃蒔,小腦袋搭在了覃蒔的肩膀,輕輕的顫唞著,她在覃蒔的耳邊說:“爸爸來了。”

爸爸,應該是一個很溫暖的詞,覃蒔不知道小姑娘為什麼會抖成這樣。

玄關,對著門,將外界與房間隔開,但對於小姑娘來說,她卻仿佛被徹底暴露在恐懼之中。

她抱著覃蒔的脖頸,縮在覃蒔的懷裡,像隻受到了極度驚嚇的小動物。覃蒔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花10積分兌了一小時的健康把小姑娘抱回床上睡覺。

抱起小姑娘的時候,覃蒔聽見了走廊儘頭的聲響。

健康狀態下,她的五感尤其敏銳。隔得那麼遠,聲音那麼小,但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個低沉的男聲道:“上來。”

她將嶽芩抱到床上時,剛好聽見了腳步向上的聲響。

嶽芩環著覃蒔脖頸的手更緊了些,頭也埋得更深了。

這一次,換覃蒔撫起了嶽芩的背。

忍不住,她問:“為什麼會這麼害怕?”

嶽芩悶悶道:“哥哥說,我有魔法,他不會死的。我怕如果有一次,等不到我的魔法,他就死了。”

……每一次……要死的時候……

……爸爸來了……

……我怕……他死了……

覃蒔猛然間,好像抓住了什麼線索。

書裡,曾隱晦提起過,嶽致有弑.父的嫌疑。

現在,如此識時務的嶽致,長大之後卻變成了一個瘋子。極度瘋狂又極度縱欲,無人能夠約束住他,他也無法自縛。毀滅是必然的結果,親信的背叛並不是一個偶然的意外。

這種性格本來就是三章不死,五章必死。

可是,嶽致為什麼會從一個如此識時務的人,變成了那樣一個狂奔向毀滅的人呢?

他說他長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而他最討厭的人,又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叩叩。

覃蒔的門被敲響。

覃蒔將嶽芩放到床上,走去開了門。

門外是胖乎乎的淼淼同誌。

開門之前,淼淼同誌兩手拽拳憋著一股氣,開門之後,這股氣在看見覃蒔之後一瀉千裡。

覃蒔問他:“怎麼?”

邱淼鼓鼓眼,轉頭撒丫子跑了。

覃蒔一頭問號,才關上門,房門又被敲響了。

邱淼身後有揉鼻子不停的邱為撐腰,邱淼小奶音抑揚頓挫道:“是這樣!姐姐既然武功厲害,就應該幫忙!兄……兄兄們以後都聽你的。”

邱為糾正他:“是兄弟。”

邱淼皺著眉頭:“兄弟,嗯!”大約剛學的話又不怎麼記得了,以至於邱為糾正他的話後,他也不想再重說一遍。

“幫什麼忙?”覃蒔大約猜到了幾分,但還是想聽他們怎麼說。

她望著邱為,邱為不說話,隻指了指樓上,似乎噤若寒蟬。

健康狀態下,五感皆被放大。

拾級而上的覃蒔聽到了很多聲音,心情複雜。

一個父一個子,本該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之一,怎麼會變成這樣?

覃蒔推了推聲音傳出來的那扇房間的大門,鎖了,推不動。

覃蒔從頭上取下發夾。她也不是事事都憑蠻力取勝的小傻子,開機械鎖這事情,她媽媽順手教過她。

下麵的人伸長脖子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將門一踢而開的聲音。

他們知道自己慫,沒想到江湖高手碰到大事的時候也很慫。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哢的一聲響。

郭長興感歎:“居然身懷絕技!”不虧是當嫂子的人。

門開了,裡麵的聲音便聽得更清楚。

悶悶的哼聲,以及一聲一聲的皮肉綻開的鞭笞聲,男人低低的咒罵中,覃蒔反手關上了門,

雖然下麵那群小傻子似乎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但覃蒔覺得,聽不清楚,裡頭的人至少還有幾分體麵。

覃蒔的腳步加快了些,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進了這棟彆墅之後,嶽致曾簡單介紹了一下一樓二樓,但從來沒有提過三樓。蜿蜒而上的走廊,通往的似乎是一個不能言說的禁區。他不說,覃蒔自然也不問。

她一直懂得適當與劇情保持距離。

而這一刻,深處劇情的中心,想了很多的覃蒔解開了係統的靜音。

【0318,】覃蒔問,【反派性格形成的必然性如果被改變了,算得上是攻略了劇情嗎?】

係統:【算的。】

不想進入劇情,但也不想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走向瘋狂和毀滅。

推門而入,覃蒔一把接住了男子重重揮下的竹戒,抬手一折,竹戒哢一聲被掰斷了。

覃蒔道:【那麼現在,我可能在攻略劇情了。】

第75章 (已修) 已修,劇情變動。……

少年赤.%e8%a3%b8著後背上, 有道道入肉的血痕。

被綁在枷鎖之上,平和而沉默的麵對著近在咫尺的牆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傷口中的血像杯裡滿溢而出的紅酒,輕緩的流落。

鞭笞少年的男人西裝筆挺, 用力的抽下;被反綁在那裡的少年跪在地上, 沉默恭候著每一道鞭笞,身體上像是完全沒有了本能的躲避反應。

麻木的痛覺中, 少年聽到身後竹戒哢一聲被折斷。

覃蒔的聲音在這陰暗的內室中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戛然而止像被扼住了咽喉的悶哼。

“過份了吧?”覃蒔道。

二樓。

回了房間的邱淼拉了條門縫往外瞅,咚咚, 樓上突然傳來兩聲重響。

坐在沙發上的邱為仰頭看了看天花板, 又看了看時間。

離覃蒔上去隻過了不到兩分鐘。

趴在門縫旁的邱淼道:“有兩個人跑上去啦。”

小胳膊小手的邱淼癟癟嘴巴將門輕輕的關合上, 他啪嗒啪嗒跑到邱為麵前問:“雖然那個姐姐好像有點厲害,但哥哥們真的不去幫忙嗎?”小小的眼睛裡含著大大的失望。

剛在群裡發出一條消息的邱為捏了捏眉心。對嶽艇的心理陰影以及長輩們的常年警告讓他們在第一時間望而卻步,但把毫不知情的少女推出去, 這事情確實做的不地道。

他低頭,望著已然炸鍋的群組。

再抬頭時,邱淼又趴到門縫那觀察情況去了。

叩叩。

邱為站在邱淼身後敲了敲那被小屁孩拉開一線的門。邱淼仰著頭, 圓圓的小臉朝他看了過來。

“讓開,”邱為垂目笑道, “縮頭烏龜哥哥要出門啦。”

邱淼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少年們擠擠挨挨出了門,上樓的時候正碰上原本守在一樓的嶽艇另兩位隨從。

樓上有動靜但沒有呼叫聲, 剛剛上去的兩位也毫無回響,他們這兩個覺得古怪,便一邊調試著耳麥接收器一邊埋著頭大步往上。

擠開堵在二樓樓梯口的少年們,便聽見三樓房門輕微的開合聲。

少年們與那兩個隨從一同抬頭,正對上這幾天反複出現在他們噩夢中的那張慘白小臉。

覃蒔看著這群堵住樓梯口的小傻子們,指了指嶽艇那兩個才剛擠開他們跨步向三樓的隨從。纖瘦的小胳膊搭在了樓梯扶手上, 覃蒔咧了個笑對樓下的小傻子們道:“八對二,你們沒問題吧?”

少年們愣神的當下,嶽艇那兩個隨從一凜,一個按住耳麥似要說話,一個俯在扶手上提起一口氣似要呼叫外頭的人,但突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管怎麼用力,喉嚨裡都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

驚駭之下,他們同時捏住了自己的喉嚨,也同時猛地抬頭望向倚在三樓扶手上的麵色蒼白神情詭異的少女。

少女輕笑著伸出個指頭放在唇上比出了一個噓的動作,廊道的燈落在少女褐色的長發上,她那背著光的淡笑帶著一種莫名的威懾而來,瞬間讓人心驚膽戰。

終於緩過神來的少年們蜂擁而上,七手八腳一頓亂揍之下,終於將這兩個人牢牢壓在了地上。

將耳麥接收器從這兩個人的耳朵上摘下來,邱為壓了壓嗓子,對其中一個已經被按亮的耳麥接收器道:“老板找。動作輕點,都上三樓來。”

他邊說邊向等待在三樓的少女比了個OK,逆光的少女似在輕笑,支起下巴好整以暇的等待著下一場好戲。

“1、2、3、4……8,”一屁股坐到嶽致旁邊,覃蒔望著包晟他們捆來的最後幾個人問嶽致,“你爸出門一趟怎麼帶這麼多人?”

將嶽艇的隨從們綁好後扔到裡頭那間房,小傻子們也紛紛在嶽致兩側席地坐開來。

這是一間辦公室,辦公桌的正對麵是一牆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旁放了張小沙發,嶽致現在就躺在這張窄小的沙發上。

正給後背皮開肉綻的嶽致擦藥的邱為對覃蒔說:“帶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