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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拿了個在手裡吃起來。

覃媽邊擦抽油煙機邊問:“好吃吧?”

覃蒔抽了雙筷子走出廚房,邊塞邊對沙發上的吳珣道:“好吃。”

覃媽哪有這個手藝啊。再說了, 她出門那時候雖然急,可是也看見吳珣揣過來了些蔥綠白胖的東西。

他還挺客氣,知道今天推不掉一次晚飯,索性自己也帶點東西過來分享。

啊,這個蘿卜乾炒肉看起來清清淡淡的沒什麼顏色,吃起來倒挺好吃, 爽口脆香,回味悠長。媽媽今天開掛了!

吳珣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過來,也不說話,一直看著覃蒔吃飯。

吃了滿嘴的覃蒔抬頭瞧了他一眼,又一眼,直到終於恍悟:“這個菜不是我媽炒的啊?”

吳珣含笑點頭。

塞得兩嘴鼓囊囊像隻小鬆鼠的覃蒔含糊不清道:“你還真厲害!”好像什麼都能做的很好呢。

吳珣的笑意更濃了。

吃過飯,覃蒔抓緊時間學習。

昨天從圖書館拿了本全唐詩,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吳珣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講題,覃蒔就說你等等,趁著還有3分鐘健康,趕緊把這厚厚的全唐詩第3冊 給拿了下來。

啪。

她拍在吳珣的麵前。

“沒背過的,背起來應該快不了吧。”她問。

吳珣彎彎唇角道:“試試吧。”

是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倒計時10秒。

覃蒔打斷了吳珣的講題,提前皺起眉頭按著%e8%83%b8口趴到了桌麵。

倒計時3秒。

覃蒔深吸了一口氣,等到切換的劇烈疼痛到來。

一旁的吳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問:“覃蒔?”

倒計時0。

砰。

覃蒔無法抑製地蜷縮了一瞬,枕著額頭的那隻手瞬間緊握成拳。

吳珣的眉頭一跳。

看得出來,此刻,她非常痛。

吳珣皺起眉頭,按住她的肩推了推:“覃蒔?你怎麼了?”

覃蒔沒有回應他,握拳的手泛青,整個人拱成了一個扭曲的弧度。

吳珣突然霍地一聲站了起來。

他知道覃蒔的身體不好,問題的根源在心臟。

這難道是發病了?!

“叔……”他一邊掏手機一邊準備喊人,卻被個虛弱的手突然抓住了手掌。

“沒事,彆喊。”覃蒔氣喘籲籲道。

她的指尖冰涼,手心裡還有層薄薄的冷汗。抓著吳珣的手掌,卻根本沒什麼力氣,可能略一動,她那手便會滑下去。

吳珣微微屈起了手指。

他收起手機重又坐下,手臂微微一個晃動,覃蒔的手果然就脫力滑了下去。

滑到他那已經等待著的微屈起的手指裡,他便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時機把握得剛剛好,就連覃蒔也似乎沒有感覺到突兀。

他將那掌心微暖的手輕輕放下,望著仍趴在桌上一臉慘白側看向他的呼吸急促的覃蒔道:“不看醫生嗎?”

吳珣的聲音很低,低低的嗓音裡有一種微啞的磁性,柔軟又溫和,是那種很能讓人心生好感的聲音。

覃蒔勉強擠出了個笑,緩緩坐了起來:“沒事,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你看,我現在就好了。”

蒼白的汗涔涔的小臉上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吳珣默然片刻後,伸手從書架上放的那包抽紙裡扯了張紙。抬手正要去擦覃蒔頭上的汗,卻被覃蒔搶了先。

覃蒔拿過他手上的紙道了聲謝謝,然後自己擦了起來。

動作不細致,甚至算得上魯莽,那架勢堪比糊牆。

她有著敏銳的心,倔強的性格,以及從無拘束的靈魂。

嘩啦給臉上擦過兩輪,覃蒔把那紙一團,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吳珣伸手將她碎發上黏著的一點碎紙屑捋了下來,邊道:“諱疾忌醫不好。”

疼痛漸逝,覃蒔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鮮活起來。她挑挑眉頭毫無所謂道:“反正也治不好,沒什麼好看的。剛才說到哪裡了?哦,這裡,當共點力夾角為90°時,合力……”

脆弱又堅強,倔強且勇敢,像陽光一樣燦爛,偏偏對自己的璀璨毫無所知。

吳珣順著她的側臉看向了她的耳廓,她的側臉真的很好看。

覃蒔磨磨蹭蹭做題目的時候,吳珣就在背全唐詩。

積分七八分鐘一跳,算是記得很快了。

既然他這麼給力,覃蒔就做的更慢了。

吳珣忽而說了句:“你要是再故意做這麼慢,我就不背了。”

被抓包。

覃蒔趕緊點頭:“好,我做快點。”然後開始嘩嘩嘩的寫。

吳珣壓著眉眼,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八點出頭,到一個小時了,吳珣差不多該走了,覃蒔依依不舍。

要是都像吳珣這麼厲害,她何愁那10萬分該怎麼湊啊。

一提到10萬分,她就想到嶽致。一想到嶽致,就想到他那一連串的朋友。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算嶽致真的把這夥人全給她找來了,估計到時候學起來也夠嗆。

一句“菊殘猶有傲霜枝”能反複背成“菊床悠遊猶傲霜枝”的人,究竟還能讓人產生什麼樣的指望。

要是這一群人全是“菊床悠遊猶傲霜枝”,她是真的會很崩潰……

對吳珣的敬佩全寫在眼睛裡的覃蒔,這回靠著門框給他送到了門外。

“不送我嗎?”吳珣突然問了一句很不像他會說的話。

覃蒔眨巴眨巴眼:“我爸送你就行了。”

正在穿鞋的覃爸沒來由被覃媽捅了一下腰:“嘖!”

正要發作,回頭一看覃媽在給他使眼色。

覃爸沒明白,覃媽就說:“覃蒔你送吧,今天也沒什麼東西給小吳拿的。”

覃蒔瞧著覃媽往吳珣胳膊上掛的那兩袋:“……”

人家的瘦胳膊都快被勒斷了。

覃蒔扒在門上小聲問吳珣:“你想不想要的?”

吳珣淡笑間抿抿唇。

哦,那覃蒔就知道了。

覃蒔磨磨蹭蹭穿鞋,等覃爸覃媽都回了沙發上,覃蒔就讓吳珣把那兩袋子往玄關裡一扔。

覃蒔的牛仔背帶裙有兩個繡花口袋,她揣著手在口袋裡問吳珣:“所以,你從來不會拒絕人嗎?”

吳珣推推眼鏡:“我也會分人的。”

“哦。”覃蒔覺得,不懂拒絕的人真的挺累。

覃蒔捋捋劉海,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暴露了她的企圖:“什麼樣的人你不會拒絕呢?”

吳珣勾起嘴角淺笑道:“帶著善意的人吧。”

覃蒔背著手擰啊擰,看起來既不好意思又忐忑但似乎又充滿期待:“如果我說下次你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早一點過來背一下詩,你會拒絕嗎?”

吳珣問她:“為什麼要背呢?”似乎她從第一次開始,就很積極的想讓自己背詩。

為什麼啊……

覃蒔抿抿唇:“因為,因為你背詩很好聽。”

她學乖了。

有了陸哲的前車之鑒,她再也不要跟這些人說實話。

恭維人她不是很會,這句話說的有點奇怪。

但吳珣好像也不是很在乎這點奇怪,仿佛……挺高興的。

吳珣上車之前道:“我儘量。”

車門關閉,與她告彆。⊕思⊕兔⊕網⊕

不是不失望的。

即使覃蒔說的好聽,但她還是沒有跟他交換電話號碼。

所以,還不是朋友。

送走吳珣,覃蒔在站台坐了下來。

又給嶽致打了幾個電話,他還是關機。

直到隔天下午,她終於收到了嶽致的電話。

“嗨!有沒有很想我?”他的聲線一貫昂揚,但今天怎麼聽著似乎很虛弱?

“你快死了嗎?”覃蒔皺著眉頭問。奄奄一息的提氣聲是怎麼回事?

嶽致笑出了聲:“放心,肯定不會比你死得早。”

覃蒔翻了個白眼:“你真的很討人嫌!”

“彼此彼此,”嶽致笑開來,“你也好不了多少。”

說了這麼多廢話,是時候說點正經的了。覃蒔提醒他:“你說好了要幫我的!”

嶽致低笑出聲:“看來是已經想好了讓我怎麼幫你了,說吧。”

第62章 一更

跟鐵一的比賽很順利的獲得了勝利, 覃蒔覺得這些題目還沒有她們校內比賽來的難。

臨走的時候,覃蒔跟伍老師請了個假,下個月的比賽她都不能出場, 也就是說在市賽決賽之前她都不可能去參賽了。

伍老師翻了翻賽表, 其實下下個星期有兩場都該是她出場的。

不是很期待參加比賽嗎?怎麼事到臨頭又有了彆的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是學生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

但伍老師半開玩笑的說了:“決賽要到, 到時候靠你搶搶答機會。”

因為建中好幾年沒從市賽中脫穎而出了。雖然覃蒔搶光搶答機會的畫麵不太好看,但好用就行了。

伍老師這人並不迂腐,所謂白貓黑貓, 能捉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關鍵時候的搶答小能手, 就是出線的希望。畢竟搶答搶答, 搶也是需要技術的。

跟伍老師請好假,接下來就是跟吳珣這邊確認時間了。

之前說好了吳珣是一星期三節,一次三個小時, 這回覃蒔有大半個月得騰出來,覃爸覃媽覺得既然說好了要補這麼多節課,反正覃蒔暑假一天天的也沒多少事情, 如果吳珣那邊沒什麼問題,其實可以直接把說好的課程在這有空的一星期給連續上了。

會這麼說, 一來是想著覃蒔能多補幾天課,二來也是帶著幫忙吳珣的意思。

畢竟他也是為了賺錢才過來幫忙補習的。

吳珣聽著有點意外, 問覃蒔:“這半個月是有什麼事情嗎?”

覃蒔笑眯眯道:“對啊,我代表學校參加了一個夏令營。”

吳珣側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覃蒔一看他眼神不對勁,趕緊把人往房間裡推,邊跟覃爸覃媽說:“爸媽,我們上課去啦。”

吳珣補課的時候,覃蒔一向不關門, 這天一進房間就把門給關了。

臉上經常帶著笑容的吳珣這會兒很嚴肅:“你說謊。”覃蒔的成績根本沒辦法代表學校參加夏令營,而且這個夏令營也跟他所知道的那些不一樣。

首當其衝的不合理就是,居然不用交費。

但嶽致那邊做戲做全套,事情做得特彆真。不知道抓了誰給覃爸覃媽打電話,後來還給覃爸覃媽發了一封告家長書,不僅有蘿卜章,那上麵的行文都還真情實感,估計是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份真的來糊弄人。而且,在覃爸覃媽提出擔心覃蒔身體能不能吃得消的時候,那邊還承諾每五個孩子配了一個生活老師,另外還會特彆關注覃蒔的身體情況,覃爸覃媽這才放心。

而且不隻是放心,還樂嗬。想當年家裡那兒子就從沒有遇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