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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

她抿抿唇:“我直接說你也不一定答應,你讓我拐拐彎。”被對麵這位坑過一次,再次攻略他覃蒔還需要一些時間用來做自我心理建設。

陸哲目光冷淡瞧著覃蒔,似乎是在等她下麵的話。

覃蒔想了想,挑了個她覺得最重要的問:“你最近有沒有危險?”上次陸哲有危險,順手就拉了她做墊背, 覃蒔可不想每回占完他便宜都被他順手一用拉去頂缸或墊背。

陸哲斂目向她,目光幽幽鄭重道:“我身邊一直都有很多危險。”

覃蒔:“……”

感覺……危。

不想占便宜了,要不還是走吧。

係統:【宿主彆慫啊。】

覃蒔:【不是慫,我這一清清白白的角色,為什麼要上杆子給他做墊背?】

係統:【話是沒錯,但凡事總有交換。】

覃蒔:【不,並沒有凡事,薅嶽致的時候就沒有交換。】單方麵壓製,現在想想當時那情況都還能感覺到開心!

打起退堂鼓的覃蒔背上了原本還抱在懷裡的小書包,小書包上的提拎帶被絞掉了,絞掉的那兩個缺口還刷了點線。

覃蒔邊背邊道:“看你心情不太好不大想聊天,算了,改天有緣再聊吧。”

有緣再見,有時候的意思隻是再也不見。

有緣再聊,有時候也隻是再不想聊。

陸哲的眉頭蹙了蹙,突然道:“聊吧。”

頓了頓,他補充道:“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

就這表情能心情很好???

覃蒔忍不住噴笑:“你這表情,還真的看不出來心情很好。”歪頭仔細端詳了他的臉色一番,覃蒔打趣道:“你心情很好就這樣?那平常的時候,豈不是高興得不得了?”

她側著頭,因為打量的這個動作無意識間湊得離陸哲更近了些。她嘴角噙著笑,眼裡仿佛有著許多星星閃耀。昏黃的路燈下,氤氳的油煙中,她蒼白的肌膚都像蒙了層淡淡的瑩光,整個人像海中的貝珠那樣淺淺的又不容忽略的發著亮。

陸哲有那麼一瞬間的出神,卻又很快在覃蒔嘈雜的手機鈴聲中醒過神來。

覃蒔還以為張楚楚是來問如何解題的,沒想到電話一接通張楚楚就嗷嗷大叫:“覃蒔,快!號召你的親朋好友一起,幫我本命投票!投票!”沒有心理準備的覃蒔差點要被張楚楚被耳朵給震聾了。

覃蒔將手機拿開耳朵一些,坐下來細細問了遍激動得不得了的張楚楚,終於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有個網絡投票明天截止,她那本來還遙遙領先的愛豆卻突然被人趕超。好些人都說那人用了水軍,可主辦方已經站出來澄清投票的賬號都沒有問題,於是憤憤不平的小粉絲們決定動員各項力量幫助愛豆重登第一。

張楚楚本來不想撥給覃蒔的,除了因為覃蒔本人已經每天幫忙投過票的原因外,還有張楚楚清楚的知道覃蒔人麵不廣沒什麼朋友。

不過把能打的電話都打了一通後,張楚楚還是給覃蒔撥了電話。再怎麼樣覃蒔的爸爸媽媽也能有兩票,點滴彙滄海,這樣才叫動員一切力量。

覃蒔點點頭:“你要是把這勁頭花在學習上爭分奪秒的搞學習,你這期末考試就妥了。”

張楚楚在電話那頭哼哼,很明顯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行吧,”覃蒔望向坐在對麵的那位陸同學道,“我說不定能多幫你搞定幾票哦。”

掛了電話,覃蒔把張楚楚推給自己的頁麵轉發給了陸哲。

陸哲放在桌麵的手機震了震,他沒著急看手機,卻目光沉沉望向覃蒔。

覃蒔:“?”

覃蒔:【怎麼又是這種誰欠了他錢的表情?】

係統:【我還能感覺到一種氣憤。】

直到發現手機隻有那一聲震動,凝在陸哲眼裡的光才感覺有了些鬆動。

他拿起手機解鎖的時候,覃蒔道:“麻煩您紆尊降貴給張楚楚的偶像投個票。”

陸哲抬目朝覃蒔看了一眼,沒等他開口覃蒔立即道:“彆又說我想得美,抬抬你的手指就點個投票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就投今天這一票,明天都不用投了。”明天這票選也就截止了。

“我是看你肯定沒給人投過才發你的,你怎麼這麼看我?難道你已經給人投過了?”

陸哲沉下一口氣,艱澀道:“沒有。”隻是很意外,她第一次說拜托和幫忙卻是為了彆人。

說的很順口,看起來一定不是第一次拜托人,所以為什麼不為了自己說?

陸哲越想越氣滯,卻還是點進了覃蒔發來的鏈接。

確實很簡單,隻需要點一下就能投票。

陸哲投完剛按熄屏幕,低頭在手機上點點點的覃蒔態度很好的再次提出了要求:“能幫忙給你的朋友們發一下這個投票嗎?”

他想說不能的。

他沒什麼朋友。

話到口頭一轉,又想起她最近總學著自己先說出口的那句“想得美”。

頭有點痛,是不是自己這副少年的模樣看起來氣勢太弱,所以這句曾殺傷無數令人無話可說的口頭禪被她學到嘴裡之後,直接掉轉了槍頭成了讓他無話可說無力又無可反駁的一句話。

這麼想著,突然就不想那麼乾脆直接的拒絕她。

仿佛能看到每一把送出去的槍頭都會在有朝一日掉轉殺己的可能性。

陸哲悶著頭,嗯的應了一聲。

聲音雖然悶悶的,但尚算響亮。

覃蒔當他是答應了,看他忙碌起來就沒有繼續跟他說話。她自己也挺忙,很熱情的將微信好友全部騷擾了一遍後,又無懼尷尬的往所有群裡發了一遍。

發得太激烈,忘記剔除了某些人。

數學老師孫老師:???

頂著白發蒼蒼頭像的付醫生:???

還有小區裡的八卦之王趙阿姨:阿姨粉的是你對家哦!

覃蒔:“……”失策。

陸哲那邊還在發,覃蒔摸摸手機,百無聊賴決定再給嶽有病打個電話。

覃蒔也沒指望他接,畢竟打了一天也沒見接電話。她就是很好奇,辦了呼叫轉移一般是為了更好的接聽電話,但嶽有病的電話根本沒人接。

他同學說他基本不接陌生電話,可一個陌生電話都打成這樣了,顯然算得上騷擾,以嶽有病的性格是肯定要接起來罵人的。

結果他就是不接,真沒看出來居然還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不小心看走了眼的覃蒔,逮著機會就想給這電話打過去。她得看看這人究竟有多沉得住氣!

電話一通,對麵陸哲的手機同時發出了震動聲。

震動嗡鳴,他原本抱著手機發信息的,這會兒也不發了,卻也不接電話。

覃蒔聽著手機裡的呼叫轉移等待音,看著陸哲沉頭抱著手機一動不動目色幽幽的模樣,心裡頭突然有了一絲奇異的想法。

掛斷電話,覃蒔沒事人一樣問陸哲:“就要期末了,你有什麼想法?”

陸哲淡淡道:“沒什麼想法。”

覃蒔問:“不準備臨陣磨槍嗎?”

陸哲的語氣微微放緩了些:“你想要我怎麼磨?”這樣的措辭,代表著他做出的些許妥協。

不能再多,因為需要她也放緩姿態。

今天會來這裡,其實多半也是為了等她。

原本隻是猜她有可能會去找嶽致,但陸哲沒想到覃蒔居然找嶽致找得這麼急。

陸哲不明白,他明明離覃蒔更近,為什麼覃蒔一通電話也沒有打過給自己?

陸哲猜她可能還有彆的選項,但如果連嶽致都能騷擾成這樣,那麼其他選項有可能對覃蒔來說達成起來更加困難。

找嶽致找得這麼急,是不是代表了她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這個時候看見自己,大概率會像他們第一次遇見時的那樣,迎難而上的吧。

所以下車之後主動走上前來的覃蒔一點也不讓陸哲意外,包括她現在主動提及期末考試的事情也沒有讓陸哲意外。

一樣的掌控一切的感覺,隻不過覃蒔是那種討厭被控製的人,他便做的更隱晦了些。

覃蒔似乎聽出了他話裡的鬆動之意,把玩著手機邊心不在焉的道:“要怎麼磨得你說了算不是,我說了有什麼用呢?”

話音未落,陸哲安然放置在桌麵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不過兩響,那震動便停止了。

但很快,手機又重新震動起來。

頻繁的來電終於讓陸哲警覺起來,在覃蒔伸手而來的刹那,陸哲一手按住了桌上那仍震動不停的手機。覃蒔晚了一步,原本想要抓陸哲手機的那隻手,一把抓住了陸哲寬大冰涼的手掌。

陸哲蹙起的眉頭成功掩住了他眼中的波瀾,他用和緩的語調問覃蒔:“要乾什麼?”

“看一下。”覃蒔音色漸冷。

她想知道為什麼她打給嶽致的電話會轉到陸哲的手機上。

全部呼叫轉移給陸哲?這種事情不像是嶽有病做得出來的事情。

陸哲的語氣也跟著淡了下來:“沒什麼好看的。”

“我看一下。”覃蒔很堅持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然而她很清楚陸哲並沒有要和她妥協的意思。

那就隻有使用暴力了。

覃蒔將自己那仍在撥打電話的手機放到桌麵,兩隻手一齊用力,瞬間掰開了陸哲緊按住桌麵手機的那隻手。可就在那個瞬間,陸哲起身抬起另一隻手摁了下來,壓住了剛被覃蒔掰開的那隻手的同時,也壓住了覃蒔的雙手。

覃蒔的手纖薄細嫩,指尖微微有些冷,但手心是溫熱的。

被他緊按住後,那點溫熱仿佛有了燎原之勢,迅速席卷而上,令他的眼眉都忍不住發了顫。

他開口,穩住了微微顫唞的尾音,他道:“鬆手。”

他們兩個人俯身相互按著雙手,姿態詭異,氣氛也詭異。前來拚桌的青年剛拉開凳子,還沒坐下就被兩人馬上就要掀桌的氣勢嚇到,趕緊端了自己的盤子坐得遠遠的。

覃蒔瞪陸哲:“所以是我想的那樣嗎?”

陸哲否認:“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

臨到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這擺明了就是瞧不起覃蒔的智商。

覃蒔一咬牙,又要掰陸哲的手,可陸哲覆住她的那隻手更用力,傾身壓下用了更大的力氣的同時,也更接近了覃蒔。

兩個人額頭在那一刻差點就要抵到了一起,覃蒔趕緊向後一閃躲開了些。

沒掰開他的手,覃蒔不由氣得收緊兩手狠狠掐了把被她抓住的陸哲的手。

陸哲眼神一震,眉頭緊鎖,麵色轉白瞪向覃蒔,卻抿緊了唇沒有出聲。

覃蒔咬牙氣道:“過分!”

陸哲便迎著她的氣怒,眉頭微蹙卻目色安然語調淡淡的對她道:“我過分還是你過分?小騙子。”

覃蒔當場就裂開了。

她說她怎麼在三中蹲了一天都沒蹲到人,嶽致那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