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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這麼問,其實就是在懟他。

係統:【我發現一個問題。】

覃蒔:【?】

係統:【宿主你跟其他人都很客氣,但對陸反派比較不客氣。】

覃蒔:【那你肯定是想多了,我對嶽有病也不客氣。】

不止不客氣,那天都把他那張好看的臉給打成了豬頭。

係統:【好吧,宿主你說什麼都對。】它覺得,它可能需要為這本書裡的反派們默哀,因為它宿主對這些性格不良的反派們,好像都沒什麼好脾氣。

被懟了的陸哲有一瞬間的冷凝。半晌後,那凝固的氣氛又似乎在緩慢的自行消解。

陸哲點頭:“對,很後悔。”

他的黑眸裡有微微的亮光,語氣輕且柔,很不尋常。他頓了頓,對覃蒔說:“畢竟我的頭發也很難洗。”

像有淙淙細流蜿蜒溶解了冰雪,但更像是他在像那個被自己埋葬在心中的少年握手言和。頭頂一閃一閃的亮片,是被遺忘的時光裡他本應理解卻被強行掩埋的鮮亮記憶。

張瑩瀅咬了咬拇指指甲,決定退場一秒。

靠過來的張楚楚剛好擋了她的路。

張楚楚眨巴眨巴眼:“你……”

第35章 二合一(抓蟲)

“是這個星期五嗎?”從覃蒔身邊路過的姚楓突然趴下來神神秘秘的問。

埋頭解題的覃蒔被突然出現的大土豆嚇了一跳, 想就著手上的筆將他那大腦門戳開,結果戳了一下發現沒這麼大力氣,隻好作罷。

“你是問楚楚生日趴的時間?”覃蒔撇撇嘴, 收了手裡的筆。

姚楓剛要應聲, 突然被支天外飛來的筆砸了個正著。肇事者陸哲冷眼對姚楓道:“吵到我了。”

被擊中腦門,姚楓哎喲一聲慘叫後立即跳開覃蒔的座位不停揉腦門:“陸哲, 我跟你說,忍你很久了啊!”姚楓說的話很囂張,但語氣卻很慫。

人間大土豆遇強則弱的性格, 在陸哲麵前體現得淋漓儘致。

覃蒔斜眼看了看被陸哲丟出去的那支筆:“過份了啊, 沒蓋筆帽肯定壞嘴, 沒法寫了。”

“還有,”覃蒔用手裡的筆尖指了指陸哲,“你撿都不撿, 你什麼意思?不是自己的不心疼是吧?”語氣虛弱,但態度囂張,跟姚楓是截然相反的態度。

揉腦門的姚楓眼見陸哲沉下一口氣又提起一口氣, 再沉下一口氣後就起身撿筆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也有可能是撅屁股撿東西的人類背影可能都看起來有點慘兮兮, 姚楓覺得平日裡挺囂張的陸哲此刻比自己更慫,不由自主地冷嘲熱諷起來:“嗬嗬嗬, 來上課自己都不備支筆是怎麼回事?”

陸哲轉身隻凜了他半秒,他立馬熄火,秒慫,摸腦門望天,揚長而去。

張瑩瀅衝著姚楓的背影確認道:“是星期五沒錯。”

姚楓很討嫌的嘖了她一聲:“早點說嘛。”

張瑩瀅:“……”有時候他們這個班長是真的很值得嫌棄。

撿回筆的陸哲從抽屜裡摸出一本嶄新的作業本,翻開後垂首畫了畫。

覃蒔支著下巴斜眼向他, 麵無表情:【摔壞了!看吧看吧,給我摔壞了!】

不死心的陸哲又在作業本上畫了畫,再畫了畫,直接把這一張空白頁撕出了一條豁口。

陸哲:“……”

覃蒔:“……”

覃蒔:【你就說說,他是不是很欠揍!】

係統:【唉!】它最近老歎氣,感覺自己都漏風了。

覃蒔衝陸哲攤手:“行了,還給我唄,我收個屍總行吧。”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語氣很堅決,透露出的意思也很明顯,她下回一定絕對肯定堅定再也不借筆給陸哲了!

說什麼也不借!

陸哲薄唇輕抿,視線從覃蒔那攤來的纖薄手掌掠過,定在了覃蒔無語凝噎的神色上:“我以後還要借。”

“嗬,”覃蒔都氣笑了,“你覺得我很好欺負是不是???”

過去她覺得抬頭不見低頭見,借他一支筆一張紙也沒什麼。但是現下糟蹋完她的東西之後還這麼理直氣壯,那以後可彆怪她連麵子工程也不肯繼續粉飾!

覃蒔氣到頭頂冒煙,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那邊的陸哲卻仍然保持著慣常的麵色沉沉,沒什麼太大的表情。

覃蒔啪一聲將自己手裡的筆拍在桌麵上,本來應該很有氣勢的動作,卻因為那一掌之下的反作用力倒衝得她手腕抽痛。

覃蒔倒吸一口涼氣:【每天都忍不住要吐槽一萬遍,這什麼狗屁破身板!】

係統瑟瑟,趕緊撇清乾係:【不是我給宿主你匹配的身體,絕對不是我的鍋。】

覃蒔捏著手腕,不知道究竟是氣的還是因為剛剛那倒吸一口的涼氣,她一呼一吸間開始大喘氣,拉風箱似的呼哧呼哧,蒼白的臉色很快轉了青。

陸哲手裡捏的那支筆,就在這個時候骨碌碌的滾到了覃蒔的桌麵。

覃蒔把筆塞進了文具袋裡。

換芯比換整支筆便宜,她是勤儉節約的好孩子,能不浪費就不浪費。

她氣鼓鼓的揉著手腕,呼了半天氣才把心口的氣怒和呼吸不勻的大喘氣壓了下去。

終於恢複了平靜,覃蒔繼續埋頭做題。全程沒有看陸哲一眼,準備從今天起當他是個透明人。

係統:【宿主宿主,你同桌不見了哦。】

覃蒔:【他最好從今天開始從地球上消失!】

係統:【其實一支筆吧,也不是很大的事情。】

覃蒔:【這不是一支筆的事!】

係統:【嗯?】

覃蒔:【這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態度!】

作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桌,借他一支筆一張紙確實沒什麼問題,但肆意糟蹋就不對。

她自己都是人間摳門小可愛,借她東西的人怎麼好意思這麼糟蹋她的東西?

從陸哲糟蹋她東西的態度,還能看出陸哲對她的態度。

但凡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尊重覃蒔,就不可能這麼糟踐她的東西!

從此之後,江湖封殺陸哲,甭想從她這裡再借到一星半點的東西!

這就是從今往後她對他的態度!

這日陰雲密布,不多久便開始疾風驟雨。

在這座靠海的城市裡,最難渡過的便是這暴雨不斷的台風天氣。

電閃雷鳴間,暴雨傾盆而下,坐在窗邊的同學趕緊把水花四濺的窗給合上了。

城市的輪廓被層層疊疊的水幕湮滅,大顆大顆的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響。

好在這樣的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兒工夫雨就停了,雨一停那燦爛了天地的豔陽便立馬跑了出來。

過不了多久,翹課的陸哲重新走回了教室。

英語老師掀掀眼皮對他道:“去外麵站著。”

才剛走回座位的陸哲將個白色塑料袋扔到覃蒔的桌麵,二話沒說轉頭走了出去。

塑料袋上還掛著一些水滴,被他一扔,那些水滴撲簌簌全部滑落到在了覃蒔的習題冊上,瞬間洇濕了好些地方。

覃蒔氣到頭頂冒煙:【他是不是特意整我?!】

但或許不是。

覃蒔將那塑料袋提拎起來放到了陸哲的桌上,又微覺得有些不對。

她扒開袋子,然後看見了一袋子各式各樣的筆,有粗有細,有模樣花哨的,也有很素雅簡樸的。那麼多的款式,怕是買空了一整個文具店?

可能還不止。

剛剛還吐槽過他態度不佳決定將他江湖封殺的覃蒔抓了抓頭。※思※兔※在※線※閱※讀※

挺意外,陸哲這半隻筆都舍不得買天天跟她蹭筆蹭紙的人,一買就買了這麼一大堆。

下課之後,陸哲走回教室。

看見桌上放著裝筆的塑料袋,陸哲團了團準備給塞覃蒔的課桌裡,卻被覃蒔一手擋住。

覃蒔晃了晃放在筆袋前的那隻素黑色的筆,對陸哲道:“我已經拿了一支。”

其他的您老人家自己留著吧,今後也不用費那勁找我借了。

按照陸哲這樣的消極學習態度,這堆筆夠用到畢業了。

陸哲仿若未聞,將覃蒔擋著的手撥開來,很堅持的將那袋筆塞進了覃蒔的課桌。

他沉沉道:“都賠你。”

他的校服T上有些水汽,寸頭上瑩瑩有水光,顯然出去的時候淋了點雨。

發生了那麼多事後,覃蒔對他的觀感一直不太好。

覃蒔的印象裡,重生後的陸哲沉默,偏執,孤僻,暴戾,陰鬱,對人缺乏信任,更缺乏善意。

善於利用所有能夠利用的東西,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內心強大卻全無憐憫之心,有著超強的掌控欲卻又對一切人和事抱持著懷疑。

他是最難相處的那類人,也是覃蒔最不喜歡的那類人。

他會懷疑一切的善意,對所有的靠近進行試探,你很難取信於他,也很難從他那裡獲取信任,從不放過彆人的同時,也代表著他從不放過自己。

所以覃蒔挺意外,這是怎麼的?陸反派還懂賠禮?

覃蒔問他:“弄壞一支賠一支就夠了,你買這麼多乾什麼?準備好一天壞一支筆?”

陸哲薄唇緊抿,沒說話。

覃蒔抬抬眼皮看到又準備來搭話的姚楓,嚴肅認真對陸哲道:“打人是不對的,即使我們班長確實很欠,那也不能買這麼多筆來打他。”

剛把兩隻手按在覃蒔桌麵的姚楓一臉驚恐的看了陸哲一眼,而後抱著頭忙慌慌的溜了。

覃蒔很滿意:【狐假虎威,也算是開發出了陸反派的一個全新使用方式。】

覃蒔以為以後都不用再借陸哲筆了,沒想到塞回給他的那袋子筆一夜間不見了蹤影。大早上的,陸哲很自然的又來跟她借筆。

覃蒔翻了翻他的課桌,又翻了翻自己的課桌。

好家夥。

那可是一大袋子筆!

都被誰吃了?

高一(六)班,陳承問前後左右:“要筆不?白送。太多了,用不完。多拿兩隻?可以可以。”

據張楚楚說,每一年她的生日都過的很隆重,但今年比較不一樣,因為今年是十六歲。

張楚楚邀請了很多人,包括五班那群跟她共同進退過的啦啦隊們。

被邀請的人數不少,快放學的時候大半班級都人心浮動。

下課鈴一響,一夥人呼啦啦散了個乾淨。地理老師不由怨念:“走得比我還快!”

原本大家還擔心這麼多人一湧而去,張楚楚家能不能裝得下。一進張楚楚家才發現,哇塞,居然是個超大的複式。

張楚楚的媽媽是個很溫柔很漂亮的女人,聲音很輕很軟,麵上一直保持著甜甜的微笑,手也特彆巧。咋呼呼的張楚楚很自豪的介紹,桌上那些看起來特彆精致的大小西點都是她媽媽親手做的。

張楚楚家裡還有個很能乾的阿姨,同學們來了之後就開始埋頭在廚房弄菜,不一會兒就做了好些涼菜給他們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