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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來的時候那一臉乖覺的小孩去哪了?現在看起來怎麼這麼像個無賴?

係統:【你怎麼知道誣陷陸哲是因為他們想救彆人?】

覃蒔:【原書那句話怎麼說的?蓄意重傷,你好好想想,為什麼陸哲這鐵板釘釘的不在場證明他們都想推翻?因為那個真正蓄意傷人的人,一定在現場留下了什麼決定性的證據,我隻要推翻我的口供,陸哲就能定罪了。】

【但如果我的口供翻不了,危險的就是那個人。】

覃蒔雙手抱%e8%83%b8懶懶靠在高背椅上:“你們要不好好想想好好商量一下?”

“人命關天,這點錢都是小事。說不定叔叔覺得多,彆人覺得還行呢。”覃蒔挑起眉眼目光爍爍道,“叔叔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顧長川氣得發顫。

剛剛他說得不對。這個小孩何止是聰明,簡直是精怪!

他橫著三白眼,當著覃蒔的麵去了個電話。

覃蒔將頭上那係著馬尾的皮筋拆解下來,五指當梳,捋了捋過肩的長發,飛快的將頭發盤成了一個髻後牢牢紮緊了,露出了蒼白如冷玉般的修長天鵝頸。

便在這時,顧長川掛斷了電話。他道:“可以,五百萬。”

小孩,隻怕你有命拿,沒命花。

覃蒔抬頭,望著頭頂的吊燈想了好一會兒道:“還是,不行啊。”

顧長川眯了眯眼,看起來既森冷又危險。

覃蒔卻恍若未見,淡笑道:“我剛剛又想了想,不行呢。警察叔叔從小就教育我們,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可不能知法犯法。”

覃蒔支著下巴,右手一搭一搭的點著桌麵,唇上噙著笑,散漫而自得:“我認真想了想,我想要做個好人,那五百萬我不要了。”

“你!”顧長川氣得滿臉通紅。

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居然在耍他!

顧長川深呼吸了兩下,咬著牙對覃蒔道:“彆這麼快改主意,要不然打個電話給你爸媽?他們正在招待你的‘朋友’呢,想必是很想讓你幫我們這個忙。”

覃蒔:【果然。】

顧長川對覃蒔那如臨天崩的表情很滿意。

小孩終究是小孩,怎麼也鬥不過大人。

覃蒔努力讓自己顯得十分慌張,她掏出電話,上麵顯示著4通未接來電,覃蒔趕緊回撥過去,一響之後,覃爸接了電話:“小蒔,你怎麼還沒回來?家裡來了三個同學,都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看來對方暫時不想把事情鬨大,至少還稍微遮掩了一下。

覃蒔蹙著眉頭,瞥了顧長川一眼,似乎不太相信他們往她家派了人。覃蒔放慢了語速:“我還在圖書館,大概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回去。你把電話給他們,我跟他們說說。”

覃爸便將電話遞給了沙發上端坐的三人。

三人:“……”

坐在正中的那個接過電話:“嗯,覃蒔,我們在這等你。沒事,你晚點就晚點,多晚我們都等你。”

覃爸和覃媽交換了個眼神,確認了彼此的想法後達成了個共識:不行,小孩大了還得管,今天回來就得好好的思想教育一番。看看這幾個人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是好學生!怎麼就跟小蒔成了好朋友?還好意思繼續在他們家杵著?!

沒臉沒皮!

覃蒔掛了電話。

顧長川悠悠道:“怎麼樣?再考慮一下?五百萬很多了,彆給臉不要臉。”

覃蒔將手機塞回包裡,可能是包裡太亂了,她塞了半天也沒塞好,埋頭往包裡瞅了瞅,翻來翻去了好半天才重新抬起頭來。

“我怕我拿了錢沒命花。”覃蒔抿抿唇,“你們怎麼保證我能有命花這筆錢?”

顧長川嗬嗬笑:“小孩想得挺多。”

他彈了彈手上的煙灰:“叔給你出個主意。一拿到了錢就改名換姓遠走高飛,永遠不要再回來。”然而,顛簸輾轉的路途中時有意外發生,你也可能客死異鄉,無人收屍。

覃蒔遲疑地點了點頭:“我還有一個問題,……”

為什麼一定要是陸哲?

這個案件是意外傷害,倉皇無措的犯案現場,必定留下了某些關鍵證據。

他們想要把證據咬死在陸哲身上,因為如果不是陸哲,就隻會是另外一個人。

隻有陸哲和那個人才會有的東西……

覃蒔唇上噙著的那絲笑一點點沉下去,麵色冷凝,她一字一句問:“這麼冤枉親兄弟,是不是不太好?”

王翟急匆匆趕到現場的時候,很詫異地看見了滿地咳得直不起腰來的人。

像是科幻片裡的生化危機現場,那些咳趴在地的人好些人將近窒息,沒窒息的那些感覺下一刻就要把肚腸給咳出來了。

他們完全停不下來。

混亂的現場裡,盤著發髻的覃蒔正趴在桌子上寫卷子。看到王隊,覃蒔笑容滿麵的衝他揮揮手。

王翟:“……”

張小彤率先走了過去,摸摸覃蒔的頭:“嚇壞了吧。”

覃蒔剛好算完了最後那道題。她蓋上筆帽道:“還行,我趁他們突然咳得很厲害的時候,狠狠地揍了他們幾下。”

正在檢查包廂內昏迷的那幾個人傷勢的陳兵:“……”

好家夥,這哪裡是揍了幾下,包廂裡的這幾個全給揍成豬頭了。

第19章 火光 我已經煉成眼神殺了?

早在顧長川用覃爸覃媽威脅覃蒔的時候,覃蒔便趁著顧長川不注意,給王隊去了通電話。

她那時候裝作整理東西在包裡翻了翻去,便是在等電話接通。

陳兵用昏迷的顧長川的拇指指紋解鎖手機後,調整好設備的張小彤便向覃蒔比了個OK。

覃蒔沉頭撥通了顧長川最後撥過的那個電話。

三響之後,電話接通了。

“搞定了嗎?”接聽的女人萬分焦躁。

拿著個耳機靠在耳邊的王翟衝覃蒔點點頭,意思是收音正常,覃蒔可以說話了。

時間緊急,沒有談判專家幫助編輯好的台本,隻能靠覃蒔的臨場反應來誘導,王翟他們都替這小孩捏了把冷汗。

那一處的網也已經開始收緊了,這通電話不是決定性的證據,但如果夠成功,是可以幫得上忙的。

覃蒔坐得端正乖巧,低低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怯懦和堅持:“阿姨,顧叔叔讓我自己跟你說。”

那頭沉默片刻,道:“好,你說,你還想要什麼?”

覃蒔道:“一千萬。”

“什麼?”那頭咬著牙陰惻惻道,“你這小孩也太貪心了吧。”

覃蒔慢悠悠的帶著些撒嬌的語氣道:“出了人命哦,阿姨,這麼大的事情,一千萬不過分呢,你家這麼有錢是不是?我要是幫陸哲,陸哲也會很感激我啊,我覺得他也能給我錢。到時候他會不會拿一千萬給我?”

頓了頓,覃蒔衝那目光如鷹般盯著自己的王隊笑了笑後,接著道:“阿姨,你要我做偽證,我風險很大的,你們家又不缺這點錢。可是,如果你兒子去坐牢了,能不能繼承正則集團,就很懸了吧!”

“你!你!”電話那頭的女子氣急敗壞,“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覃蒔咯咯笑了幾聲:“我猜的。阿姨會這麼生氣,就證明我猜對了哦?”

覃蒔咂咂嘴:“阿姨你彆生氣,我就是一小孩,你生這麼大的氣乾什麼?要是嚇到我了,我就把今天你們來找我的事情告訴警察叔叔哦。”

從耳機裡聽覃蒔的聲音,天真爛漫,純淨無暇。巨大的落差令王翟這樣的老警官都有些心驚膽戰,回想起今天上午給覃蒔錄口供時她怯懦羞赧的表情,看著現在她巧笑嫣然地誘導著電話那頭的人,王翟看覃蒔的眼神越來越深。

覃蒔卻再次用了個單純清澈的笑容回應了他。

覃蒔向著手機話筒緩緩道:“阿姨,我膽子很小的,你可要想好哦。”

喘了幾口粗氣,那女人終於抖著嗓音道:“好!”

覃蒔笑得見牙不見眼:“我待會兒用我的手機給阿姨發個卡號,阿姨能馬上轉賬給我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以為一千萬是一張紙嗎?我需要三天時間。”

覃蒔不滿地撇撇嘴:“三天我能等啊,你兒子能等嗎?”

對麵聽著牙已經咬得哢哢響了:“我先給你打三百萬,三天後把剩下的打給你。小孩,這不是一筆小數,我們大人身上不可能有這麼多現錢,你必須給我一點時間。”

覃蒔便立即笑了起來:“那好,阿姨先給我三百萬,收到了我就去翻供,但是,阿姨你可彆騙我喲。我們之間,誠信非常重要。”

啪。

對方掛斷了電話。

等這筆轉賬到賬,轉賬記錄將與電話錄音一起成為證據鏈的一部分。

張小彤揉了揉覃蒔的頭發誇獎道:“不錯不錯。”

覃蒔杏眼彎彎:“謝謝姐姐誇獎。”

陳兵摸了摸一脖子的冷汗,小聲嘀咕了句:“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這麼鬼了。”

覃蒔接了他的話道:“但不管怎麼說,我是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情。”

她爸媽教導過她,正義的手段有很多種。對鬼魅陰毒的小人,便該用鬼魅陰毒之法回敬,沒有那麼多條框限製,因為他們不配。

小姑娘昂著頭,眉目淩然。

王翟便又多看了她一眼。

張小彤越看覃蒔越覺得有趣,再次揉了揉她的頭:“你爸媽那邊的人我們也已經帶走了。但剛剛我們同事說,那邊場麵有點亂,你爸媽可能嚇到了,還得你自己回家好好解釋。”

覃蒔一聽,小臉立即皺了起來。傷腦筋地抓抓頭。再抬頭時,覃蒔一臉的可憐巴巴向王翟求助:“叔叔,幫我個忙吧。”

覃家不大,兩房一廳的老宅半新不舊的。

可以看得出來剛剛經曆過一場混亂,有很多東西挪過位置或不在原地了,幫覃蒔解釋完了的王翟便多看了幾眼電視櫃旁的那個空空如也的花瓶印漬。

沙發上,覃爸覃媽臉色鐵青地看著兩手交握忐忑不安沉著頭不敢看他們的覃蒔。

也虧得是那幾個人突然發病,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爬都爬不起來趴在了地上。要不是這樣,他們當時估計得危險。

覃爸覃媽越想越後怕,看著覃蒔的臉色更青了。

覃蒔偷眼瞧了瞧,皺著鼻子又把頭給低下去了。

覃蒔:【不怕硬杠,隻怕嘮叨。】

係統:【那你今天肯定是逃不過了。】

不敢抬頭,覃蒔百無聊賴打開了反派積分頁麵:【唉,無端端少了這麼多分。】

還挺心痛的,一下子少了用了1000多分。

她這還是選的不算太嚴重的傷害,隻是會缺氧暈厥的急咳症。

要不是想給自己留點餘糧,覃蒔是願意他們斷胳膊斷腿的。

但那實在太貴了,覃蒔沒舍得。

王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幫覃蒔解釋完後便匆匆離開了覃家。

他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