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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我的幻境吧,你不要有事。”

原著淮撐起身體看向他們兩個,眼中全是詫異。

目光尚未緩和,就看到之前隻會求他饒過同門的池牧遙突然轉過身看向他:“我說過,我沒做那些事!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那個傷害你的人!我不是他!就算我在他的身體裡也不是他!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奪了舍,又或者是其他的人,總之,我沒做過任何有愧於心的事情!”

原著淮又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這種表情池牧遙在上一次曆經心魔時曾見過一次,他幫原著淮擋了一箭,原著淮當時也是現在的表情。

萬分不解。

格外困惑。

原著淮沒有再攻擊他們,而是抬起手來侵入池牧遙的識海。

奚淮看到後掙紮著起身,將池牧遙護在懷裡:“滾開,你彆碰他!”

然而片刻工夫,還是讓原著淮看到了池牧遙的記憶。

“什麼啊……”原著淮低語出聲,像是夢囈一般,“他那麼弱,你還這麼愛他。”

原著淮說著踉蹌著起身,俯視兩個人。

奚淮抱著池牧遙看向原著淮,緩了會兒神才明白了原著淮的話,震驚地看向池牧遙。

元嬰期修者才能夠順利進入低階修者的識海靈府,金丹期修為的做不到。

所以,原著淮看到了什麼?

“為什麼我遇到的是他……”原著淮還在喃喃自語,“如果遇到的是你……”

之後再沒有說其他的,隻是看向奚淮,輕笑了一聲,身體驟然間化為了一簇火焰,接著消失不見。

池牧遙詫異地看著這一幕,接著聽到奚淮急切地問:“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他終於回過神來,叮囑奚淮:“朝下,竭儘可能地朝下,我在最底層的靈泉位置。”

“我果然走差了路,害得我找了你一年零七個月。”這還不算他發狂無法估算時間的那段時間。

“這麼久了?”

“嗯……你原地彆動,等我,我馬上過去。”

“好。”池牧遙慌亂地從自己的千寶鈴裡取出筆墨來,“我畫出來,你記下路——”

然而話還沒說完,幻境便散了。

奚淮也消失了。

*

靈泉中。

眾多青冥流火圍繞著池牧遙轉。

之前池牧遙破心魔艱難到泣血,它們萬分著急,一連數日都在觀察。

好在它們終於看到池牧遙收了功,靈力運轉通暢,周身金芒大盛,修為再進一個境界。

結丹成功。

結丹成功後,靈泉有形的靈力繞著池牧遙旋轉,被池牧遙如饑餓饕餮一般全部卷入體內吸收消化。

他趁著最佳時機,繼續提高自己的修為。

第四卷 侶

第73章 問陵八十一盤

奚淮扶著牆壁緩步向前,腳步有些虛浮。

他之前耗費的精魂太多,體內靈力混亂,虺龍焰亂竄,曾幾次在陣中發狂又渾渾噩噩地恢複清醒,此刻雙手的手背都在流血,手臂上的血管更是可怖。

在即將進入一道縫隙時,他看到手指上的道侶結終於再次出現了,知曉自己靠近了池牧遙,讓他有一瞬間的狂喜。

被陣法隔開時,道侶結無法指引他方向,隻有共處在一個空間內後,道侶結才會再次出現,這是這個大陣的強大之處,可以屏蔽任何聯係,根本探知不到其他房間有沒有人在。

在進入縫隙前,他先用了一個小洗滌術洗乾淨自己身上的血跡,免得自己一身血腥味嚇到池牧遙。

接著從萬寶鈴內取出自己的藥膏,塗抹在手背的傷口上,在傷口愈合後才走進了縫隙。

進入牆壁縫隙,看到裡麵的靈泉時奚淮也是一驚,這等奇景,就算是卿澤宗的少宗主也未曾見過。

待看到坐在靈泉中修煉的池牧遙時,奚淮心中瞬間柔軟下來。

安全的池牧遙,沒有受傷,沒有什麼不妥,還順利地進階到了金丹期。

奚淮心裡一直懸著的巨石終於放下,慶幸感油然而生。

他看到池牧遙的修為尚未穩固,便緩步走過去,靠近後卻看到一群青冥流火圍繞著池牧遙。

他有所防範,卻沒有貿然動手。

他知道青冥流火不會輕易攻擊人,而且池牧遙會選擇在這裡閉關且無事發生,說明池牧遙和這群青冥流火相處得很好。

這群青冥流火果然沒有攻擊他,隻是在觀察他。

他沒有再做什麼,在距離池牧遙不遠處盤膝坐下,運功為池牧遙穩定修為。

如果此刻有元嬰期修者相助,或許還能再推池牧遙一把。

可惜如今條件惡劣,奚淮作為金丹中期的修者,也能助池牧遙一臂之力,修為能提升多少,便提升多少。

如此又過了兩日,池牧遙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的修為依舊是金丹初期,不過還是提升了不少。如果初期到中期分為十個階段的話,那麼他此刻在第六個階段。

他睜開眼睛看到奚淮坐在自己不遠處,當即吃了一驚,趕緊起身撲過去,結果忘記自己是坐在靈泉中,帶了一身水過去,把奚淮給淋醒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後,竟然陷入了沉默。

他們分開時的氣氛著實不好,現在難得重聚,又回想起分開時的情況,不由得有些尷尬。

池牧遙突兀地停住動作,收起剛才要去抱奚淮的手臂,硬生生擺出了雙手掐訣的樣子,一瞬間散了自己渾身的水。

奚淮站起身看向他,猶豫了片刻沒能開口。

一向盛氣淩人的魔尊大人此刻居然蔫了,他知道自己不會說話容易惹哭池牧遙,此刻竟然不敢開口了,生怕自己這張嘴一開口又惹了池牧遙。

如何讓池牧遙獲得快樂?

那就是奚淮陪著他,且閉口不言。

池牧遙側過身不看他,隻是訥訥地問:“你在途中可有遇到過蘇又?”

仿佛他們隻是一同逃生的同僚,沒什麼其他可說的。

奚淮隻能如實回答:“沒有,但是他應該有搗亂過,我找不到你留下的印記了。”

“他應該受傷頗重,我將他的一個傀儡分身困在了死門當中,那個房間的攻擊著實厲害,法陣每一次啟動,隻要沒有變成生門,蘇又都會遭受一輪攻擊餘波的傷害,他的本體也會遭到損傷。估計他正在想辦法解救那個傀儡分身,或者在自我療傷,沒空來尋我們。反正我們一時半刻也出不去,他也不急。”

隻有自顧不暇,或者不適合交手的時候,蘇又才會用這種方法阻撓他們二人重逢。

奚淮一直盯著池牧遙看:“你有受傷嗎?他……有沒有傷害你?”

“還好吧。”池牧遙不願意說自己曾經命懸一線的事情,說了又能怎麼樣,凸顯自己的偉大嗎?

奚淮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非常無用。

和蘇又一同被關著,按照蘇又的脾氣,池牧遙自然不好過,說不定備受折磨。

他隻能道歉:“抱歉,之前說了讓你難過的話,還讓你孤身一人這麼久。”

“你說的話句句讓我難過,也沒見你閉嘴。”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奚淮有些為難,卻還是試探性地提起,“幻境裡那個我說……你……”

池牧遙突然惱了,轉過頭來看向他質問道:“你既然不信我,為何還要問我?問我幾次都是一樣的答案,你還要再諷刺我一次是不是?”

“不是,可道侶結……”奚淮抬起手來,展示出道侶結給池牧遙看,“你那端是白色的。”

池牧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之間的道侶結,詫異地看看道侶結,再看向奚淮,問道:“你什麼時候施法的?”

“你離開卿澤宗的前一天晚上。”

池牧遙抬手看著自己手指上連著的白色道侶結,氣得咬牙切齒:“你說你喜歡我,又尋了我多年,難道不知道了解一下合歡宗的功法嗎?”

“功法?這和功法有什麼關係?”

“道侶結對修煉三種特殊功法的人是無用的,那三種功法分彆是佛修、無情道、合歡宗的!”

奚淮自然不知,不然也不會誤會這麼久,他非常震驚,驚得許久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池牧遙抖了抖手指上的道侶結,說道:“不過我們合歡宗很特殊,如果我們想釣爐鼎的話,可以提前預設,這樣你對我施法後看到的就是紅色的道侶結。”

說完,奚淮眼睜睜地看到他們之間的道侶結瞬間全部變成了紅色。

奚淮的呼吸都顫了一顫。

池牧遙還沒發泄完,繼續說道:“如果我想,我還能讓它變成綠色的。”

說著,他那端的道侶結果然變成了綠色。

池牧遙再次補充:“我還能讓它變成五彩的!”

與此同時,奚淮看到他和池牧遙的道侶結變成了五彩繩,鮮豔的顏色透著喜慶和嘲諷。

池牧遙居然被氣得掉眼淚,哽咽著說道:“你因為這個東西不信我?我說了那麼多次你都不信我,你還說我裝清純?你知道這有多傷人嗎?我最開始是不喜歡你,不喜歡你的時候我裝什麼裝?我恨不得你煩我!你用了道侶結,看到不對勁你就問我啊,你偷偷地用了我怎麼知道!”

奚淮隻能慌亂地解釋:“我確實不知道道侶結對你們無用。”

“我們的道侶結可以連好多個男人!我要是想,我可以多裝裝清純,多釣幾個,用道侶結給你織一條圍巾!我想再連十幾根都可以,根本沒有一生隻能連一次的限製!”

奚淮隻能走過去捧著池牧遙的臉幫他擦眼淚,同時道歉:“你彆生氣了好不好?我不想說話惹你生氣,但是我閉嘴你是不是還是會生氣?你說我該怎麼辦?”

池牧遙噙著眼淚抬頭看向奚淮,最後也隻是有些委屈地說道:“算了,我也沒想到你會偷偷弄這種東西,我要是想到了,告訴你就好了。”

“你沒錯,是我不相信你,都是我不好。”奚淮難得態度特彆好地道歉,卻發現池牧遙的眼淚擦不乾淨似的一直流。

“就因為這個……我們居然在那種狀態下分開一年多,像兩個傻子……”池牧遙還覺得難受,想到這種誤會居然持續了這麼久,奚淮還獨自難過了那麼久,又氣又心疼,還有那麼點委屈。

再抬頭,便看到奚淮乾脆來親他的眼淚。

他趕緊推開奚淮:“你彆!前輩們都看著呢。”

“前輩們?!”奚淮詫異,驚醒了似的看向周圍,難不成這裡有很多魂魄?

池牧遙趕緊解釋了青冥流火以及這條靈泉的事情。

奚淮看向圍繞著他們的青冥流火,完全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麼,於是問道:“它們是在看我嗎?”

池牧遙有些說不出口。

空青從見到奚淮起就在驚訝:“原來小道友的朋友是男孩子,關係還……都用道侶結了,應該是道侶?”

扶如的關注點在彆的地方:“他怎麼就一隻龍角?這是靈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