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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池牧遙的鹿角已經隱藏了……

這讓池牧遙更加不安。

少年再次喃喃自語:“真的好漂亮。”

這次感歎的是什麼池牧遙並不知曉。

排隊入陣的人漸漸少了,少年這才走了過去:“那我先走咯,小道友。”

“嗯。”池牧遙點頭。

少年沒再停留,走了進去。

池牧遙看著少年進入,突然有一瞬間的失神,劇情才進行到這裡,這位怎麼就出來了?

他不記得這裡這位有戲份……

不過轉念一想,他很快釋然了,他在這裡也不該有戲份才對。

他跟著進入了九九琉璃塔。

琉璃塔內並沒有富麗堂皇的景象,走進去隻有一個密閉的小空間。這裡沒有門,隻有拱形的石牆,石牆上雕刻著飛禽走獸,還有雲霧蓮盤。

當他走進圓形的空地後,漢白玉的地麵出現了陣盤圖,傳送陣啟動,將他送進了考試的法陣中。

他恐怕是這個陣法考試中最後一個進來的,原本在陣中的修者紛紛看向池牧遙,看到是他之後有幾聲歎息飄出人群。

他有點羞愧,便隻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側,一抬頭,好巧不巧地看到了木仁。

見周圍的人都不在意他了,全部都圍著木仁轉,他便悄無聲息地四處打量法陣,衣袖裡的手指暗暗捏算著。

木仁卻在這時回身惡狠狠地朝著池牧遙說道:“你莫要胡亂走動,亂了法陣內的布置。”

木仁說完,那些崇拜木仁的修者紛紛跟著說道:“就是,跟著混分的就不要搗亂了,老老實實地站著就行。”

“還挺走運的,胡亂進也能進入到這個隊伍裡來,真是靠運氣修煉。”

池牧遙不但不氣,反而微笑著回答:“那諸位的運氣也很好啊。”

那些人沒辦法再言語了,在木仁麵前,他們也沒比池牧遙好多少,誰也彆笑誰。

陣法加試的法陣有九層難度,此時隻是第一層,可以讓修者適應九九琉璃塔的機製,慢慢過渡到高層。

池牧遙初步觀察這個法陣,確定這是雲垂萬劍陣。

這個法陣由於特殊設置此時並非殺陣,但是實際戰鬥時運用它絕對可以殺人於無形,威力十足,在第一層的陣法加試中算是頗為危險的法陣了。

池牧遙穿書前喜歡讀些雜書,《風後八陣兵法圖》中便有雲垂陣[1]。

書中記載:東北之地為艮居,艮者為山,山川出雲,為雲陣。雲垂陣乃八陣二十四陣正兵位艮主驚門之六陣之合陣,此陣主大凶之門。

雲垂萬劍陣在此基礎上有所改變,將兵變為劍,一劍為一兵。

劍陣初始為無形,雲附於劍陣之中,後如翔鳥騰飛,雲可作隱蔽變化,劍式來去如潮,變化莫測。

木仁一直盯著周圍環境看,接著指揮道:“大家後退,站於巽位,開、休、生三個吉門……”

他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朝著巽位看過去,發現池牧遙早早便站在那裡了,像是一直在等著他們過去似的。

這讓他有些意外,心中產生了些許異樣,難不成這個池牧遙真的有些道行?

池牧遙是最後一個入陣的,卻是第一個站在應對位置的,用時最短,觀察得比他還快?

暗暗驚訝的不止木仁一人,之前或歎息或嘲諷的人也都注意到了。

他們的表情有所變化,卻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太丟人,默契地都當成什麼都沒注意到。

心中齊齊想著,恐怕隻是巧合吧。

在修真界,多數修者專研於道法修煉,或者癡迷於劍道,畢竟可以提升自身實力。

會研修陣法的,有的是天資極佳者,用閒暇時間提升自己。

有的則是自身資質一般,隻能靠陣法這種外力提升實力,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能有一戰之力。

禹衍書那種人便是前者。

池牧遙與陣中大部分人則是後者。

至於木仁,則是為了會些陣法,彌補自己不是單靈根這一點缺陷。他事事要強,想要證明自己,於是自己和自己死磕。這三者不能說他們努力的程度不一樣,隻能說陣法麵前不分三六九等,隻看悟性與慧根。

書中的男主資質不夠優秀,也靠陣法一路殺出重圍,後期得到了極多天材地寶,就此成為修真界的強者。

可是大家還是會慕強,進入這種場合考試也會下意識地覺得木仁才是最厲害的。

池牧遙不爭不搶,聽著木仁指揮,全程配合得沒出任何差池。

法陣雖霸道,但是讓他們不至於過得狼狽。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這時法陣發生了變化,萬劍散開如雨滴墜落。

木仁抬頭看去,吩咐道:“天任位六合!”

一直配合的池牧遙突然開口:“不,天心勾陳!”

一切都在風馳雨驟之間,時間極短,所有人下意識地聽了木仁的指揮。法陣再變,萬劍錯亂自四麵八方而來。

萬劍齊動,劍劃破空氣的聲音一齊響起,讓人不禁瑟瑟。

聲勢浩大的劍陣猶如奪命的萬個殺機,個個都朝著他們的要害而來。

破錯了陣,會讓法陣更凶險。

法陣變化極快,轉瞬間即可定生死。

考試法陣中的劍實際為虛影,當真攻擊到修者了,修者會被判定為“死亡”傳送出陣,考試即算結束。

眼看著法陣出現了錯誤,有修者慌亂不已,有兩人被虛影攻擊到,就此消失在陣內。

木仁看到這一幕有些錯愕。

池牧遙不再聽從指揮了,快速從自己的乾坤袋內取出靈石,用手指夾著,目光盯著變化的法陣說道:“彆傻站著,以陣克陣,我站天心,木仁天柱,其他人各歸九星。”

說完,快速丟出靈石,快且準地丟在了準確的位置。

這時眾人都知道了,剛才池牧遙的指揮是對的,木仁的指揮才是錯誤的。此時眾人已經不會再去質疑池牧遙了,而是跟著站位。

池牧遙快速掃了一眼位置後說道:“土係勾陳。”

修者紛紛聽從,不過依舊不能克製陣法。

池牧遙看著著急,對木仁說道:“土木靈根相輔相成,利用好了大有用處,為何不用?”

沒指名道姓,但是木仁知道他說的是誰,咬緊牙關不再努力偽裝單靈根,跟著一同破陣。

法陣破解成功,房間恢複為平靜的小屋子,隻有機關布置呈現在他們麵前。

法陣需要一些關鍵性的東西來推動,比如:靈石、靈氣。

還有具有針對性的物件,比如這個法陣的針對性物件便是三把劍。

池牧遙考完了之後還特意去看了看法陣布置,打算學習一下。

木仁走到了他斜後方,握住了拳頭,嘴唇蠕動,欲言又止。

池牧遙注意到了,首先說道:“考試是自己的,他們一進來就全部靠你,給了你巨大的壓力,會讓你產生失誤再正常不過。其實你的選擇不算錯,隻是和我的選擇有所偏差,導致法陣變凶險,破還是能破的。”

這麼說,算是給木仁的失誤留了顏麵,木仁的錯誤也並非不可逆轉的錯誤,隻是還有更好的選擇,他一時間沒想到。

“我……”木仁是一個不善服軟的人,與人抬杠的時候振振有詞,這時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池牧遙沒有等他繼續說,畢竟他從未在意這些事情,也從未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在他眼裡,這些人不過是一群幼稚的小孩罷了。

他們各有所需,破了陣,之後便再無來往。

池牧遙走到陣法傳送石前,手剛打算放上去,木仁終於開口了:“我錯怪你了。”

房間內其他修者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有懊惱有羞愧,有些則是不願與池牧遙對視。▂思▂兔▂網▂

可見,這些人都是有些尷尬的,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

“何出此言呢?”池牧遙笑道,“你隻是從未了解過我,卻來評價我。”

他說完,手放在傳送石上,身影化作漫天齏粉消失,被傳送入下一個法陣之中。

木仁如遭雷擊,許久沒能回過神來。

其他修者不敢大聲言語,不過他似乎聽到有人離開時嘟囔了一句:“不過如此。”

他在其他人的目光裡有些難堪,拳頭握緊了又鬆開,最終再次握緊。

心中五味雜陳。

第33章 考學

是夜。

日頭西沉,繁星漸升。

暗紅色的衣袍在空中急速掠過,給黛色霜青的暖煙閣染上了一抹豔色。

奚淮落地後尚未站穩,啾啾便從他的手裡飛了出去。

他心中一驚,生怕把池牧遙的本命靈獸弄丟了,在萬寶鈴內尋找東西打算再次抓住它。

誰知啾啾飛了一圈之後不但沒走,反而回到了他的身邊,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身體一晃一晃的,似乎還在獨自快活著。

一點也沒有被綁架了的自覺。

趁著池牧遙在參加加試,奚淮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啾啾,看看它身上會不會有虺龍焰的痕跡。

池牧遙能把虺龍焰隱藏得那麼徹底,這點實在太可疑了。

他有點無奈,用食指碰了碰啾啾脖頸上的羽毛,問道:“你主人挺聰明的,你怎麼傻乎乎的?”

啾啾能夠感知人的情緒,知道這不是一句好話,便轉過身去不理他了,卻也沒離開他的肩膀。

他帶著啾啾回到屋子裡,進去後便問道:“查到沒有?”

宗斯辰快速翻閱著從暖煙閣偷來的書,同時回答:“暖煙閣的書廢話太多,全是理論解釋,都沒有一句實用的話。”

鬆未樾也拿著一本書,看書的速度就沒法和宗斯辰比了,一邊看一邊嘟囔:“這說的都是什麼啊……怎麼連個圖都沒有?”

宗斯辰乾脆丟了手裡的那本書,說道:“關於靈寵的記載實在太少,也是我們都不太願意耗費時間跟靈寵打好關係的緣故,想要破除這隻鳥身上的隱藏禁製,怕是隻能去禦寵派問他們門人了。”

奚淮覺得他的想法很扯,坐下之後沉著臉問道:“我帶著他們弟子的本命靈獸去他們的門派,讓他們破除這隻鳥身上的禁製?”

宗斯辰走到了奚淮的麵前,俯下`身看啾啾,愁眉苦臉的:“怎麼才能探查它的靈力呢?靈獸有太多種,每種靈獸都有各自的不同之處。書中記載諸多,卻不見有人用黃鸝鳥做本命靈獸的,怕是撰寫者也不會想到有人會這麼做……當真是無從下手啊。”

奚淮側頭看了看啾啾,說道:“我隻是想要看看它體內有沒有虺龍焰。”

“知道知道,這不是有禁製嗎?”

其實奚淮在池牧遙房間過夜時,已經悄悄地試探過啾啾了。

他放出消音的法器後,趁著池牧遙睡覺偷偷放出了啾啾,想要探查啾啾體內的靈力。

他還當探查靈寵的靈力和探查人的靈力是一樣的方法,結果發現他的靈力注入啾啾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