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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牧遙脫掉了上衣丟到了一邊。

池牧遙的身材纖細,衣衫脫了後看得更加分明。

池牧遙的肩膀很薄,卻有著漂亮的直角肩,後背和腰都透著纖弱,身上也沒什麼肌肉,好在不會顯得病弱。

他看著池牧遙抬手拆掉了頭頂的發冠,一頭如墨般的青絲瞬間傾瀉而下,落在肩頭和後背,還自然地晃了晃才停下來。

肩膀上是散落的發,發色與膚色黑白分明。

纖長的脖頸在發隙間隱約可見,是完美的天鵝頸,上麵還纏著奚淮給他繞上的紅色絲帶,更是有了一抹隱晦的豔色,讓奚淮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像是塗了蜜糖,若隱若現地透著香甜,引得人移不開目光。

池牧遙伸手試了試水溫,俯身時木桶中的熱氣如濃霧圍繞在他的周身,極美的樣貌在霧氣中更顯得有些縹緲。

奚淮看著池牧遙的側顏,眼睛在他的鼻尖處停留。

他%e5%90%bb過阿九的鼻尖,不知……是不是就是這樣圓潤玲瓏。

池牧遙站在木桶邊解開自己褲帶,奚淮終於回過神來,下意識側過頭不去看了。

他總覺得如果認錯了人,看了除阿九以外的人,阿九日後知道了定然會生氣。

直到聽到水聲,他才又看了一眼池牧遙。

池牧遙坐在浴桶裡,啾啾也跟著飛了過來和池牧遙一起洗澡。啾啾在水裡一個勁地撲騰,濺起了一片水花,池牧遙也不在意,還在往它的頭頂淋水。

奚淮在這時走到了外間等待,畢竟洗澡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然而等了許久池牧遙也沒出來,他還聽到了池牧遙的聲音:“嗯——”

似乎是泡得很舒服。

不久後:“咕嚕咕嚕——”

奚淮趕緊起身,走到浴桶旁邊果然看到池牧遙洗得睡著了,人滑進了浴桶裡淹了水,水麵都是泡泡。

他趕緊伸手托著池牧遙的下巴,把池牧遙給托起來。

池牧遙也在這時悠悠轉醒,迷茫地看著空曠的房間,重新坐直後沒有動。

奚淮也在此時收回手,再次到了外間等池牧遙。

池牧遙在水中悄悄掐訣,用無色雲霓鹿賜予自己的力量偷偷查看房間,很快又收回了手,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他從浴桶裡走出來,出來的同時讓身上的水蒸發,快速恢複清爽,接著用控物術取來新的衣物披上。

接著光著腿從屏風內跑出來到了床的紗帳後,拿起乾坤袋,從裡麵拿出了新的褲子快速套上。

奚淮沒有動用靈力,隻看到了池牧遙跑動的畫麵。

上衣半遮半掩,他隻能看到池牧遙被衣擺遮住的光潔的小腿,很細很白,格外纖長。

池牧遙穿完衣服後走出來,走到了銅鏡前照了照自己,接著開始扯頸間的紅色絲帶。

他似乎是在研究該如何解開絲帶,嘗試了很多方法,最終沒能成功,歎了一口氣後回到了床鋪上躺下睡覺。

奚淮一直在一邊看著,這居然算是他今日看到的唯一有用的一幕了。

如果是阿九,吸收了很多他的靈力,可以直接打開他的萬寶鈴,也可以控製這個絲帶才對。

可是池牧遙解不開。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接著悄無聲息地使用了可以瞬移的法寶離開了池牧遙的房間。

在奚淮離開房間後不久,池牧遙重新睜開眼睛,再次探查了一遍後確定房間裡沒有彆人了才鬆了一口氣,接著坐起身來。

幸好他洗澡的時候沒把絲帶拿下來,不然就露餡了。

在奚淮將他托起來的時候,他一瞬間清醒,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其他人。

其實他剛才慌了神,應該先把洗澡水放了再去演那一幕。

此刻才想起來,重新下了床去把水給放了,又整理好了房間和換洗的衣服。

將這些都整理好了,池牧遙還特意散了屋子裡的水汽,免得在熏的衣服會潮濕。

做完這些池牧遙坐在窗邊回憶。

奚淮什麼時候來的?

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好像……也沒做什麼……

*

翌日,傳學正式開始。

進入第三宿後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如果文化課薄弱,可以選擇去學堂聽學。

如果是法術方麵薄弱,也可以去找其他的前輩請教,有教法術的,有教煉器的,有教鬥法實戰的,分了好幾個地方。

池牧遙和伊淺晞是禦寵派的,其他的都不行,隻能過來學習文化知識。

考學對於禦寵派的人來說簡直是曆劫。

讓他們看書識字可以,動腦子不行。

讓他們鬥法、參加實戰考試更不行。

其他加分項諸如煉器、煉丹他們統統不行。

難得抓靈獸行,但是不在考試內容裡。

池牧遙坐在學堂的角落位置,盤膝坐得端正,麵前還放著書本。

小說裡的主角都喜歡靠窗的位置,要麼前排,要麼後排,他選擇了倒數第四排,非常不起眼的偏後的位置。

伊淺晞坐在他旁邊,拿著書沒一會兒歎氣了五六聲,可見她此刻的痛苦程度。

沒一會兒奚淮等三人也走了進來,奚淮直截了當地坐在了和池牧遙相鄰的位置,身材高大,坐下後都顯得比彆人高大許多,腿長到似乎沒地方放,坐得大咧咧的非常沒有規矩。

池牧遙當即挺直了背脊。

鬆未樾和宗斯辰跟著坐在了他們的後排,宗斯辰一向是文質彬彬的模樣,坐在學堂裡裝名門正派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比暖煙閣弟子姿態還要端正。

鬆未樾則是翻開書,沒看兩眼就成了鬥雞眼的模樣,罵罵咧咧地嘟囔:“這他娘寫的都是什麼……字怎麼這麼小?”

奚淮把識字帖丟給了鬆未樾:“你不適合直接看這本書,難度太大,你先識字吧。”

鬆未樾接過識字帖十分不悅:“我認字,就是這個字太小了……”

沒多久,禹衍書也跟著坐在了學堂裡,且距離他們的位置很近。

池牧遙有些奇怪,禹衍書這種弟子還用得著跟築基期弟子一起聽學?

不過再看看學堂裡的幾個人,他很快懂了,估計是觀南天尊派禹衍書盯著這幾個“問題客人”吧,奚淮會在這裡,也是禹衍書求情,由他看著十分正常。

池牧遙原本還在等待上課,沒一會兒又陸陸續續地來了弟子。

看到席子赫、韓清鳶、明韶洛都進入了學堂,他當即有點眼暈。

這是什麼級彆的聚會?

原著裡沒有這段吧?

明韶洛原本是要去學習鬥法的,可又覺得也沒什麼好學的,來的弟子基礎不一樣,講的都是最基本的,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看到席子赫和韓清鳶結伴來了學堂,她也跟著來了。

進入學堂後居然看到了奚淮以及那個所謂的三界第一美人池牧遙。

現在的情況是,她在彌天桐陰陣內耍了大小姐脾氣,席子赫與韓清鳶患難見真情,感情似乎更好了,席子赫每次遇到她都隻有無奈。

而且這次在陣內,席子赫也沒有大放異彩了,反而是奚淮和禹衍書他們幾個出儘了風頭。

再看奚淮,曾經對她千依百順的人,現如今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整日裡跟著池牧遙的屁股後跑。

狗男人……

果然是隻看臉的膚淺東西。

偏席子赫不看臉也不喜歡她。

她氣得不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來講學的前輩是一名金丹中期的修者,看了一眼,見在場的修者不算特彆多,加一起還沒坐滿學堂,便開始了非常傳統的講學:“下丹田近後二%e7%a9%b4,通脊脈,上達泥丸。泥丸,腦宮津名也。每三連咽,即速存下丹田所,得內元樂,以意送之,令入二%e7%a9%b4。[1]”

池牧遙拿著書本認認真真地學,注意到不對勁後扭頭看向奚淮,剛好與奚淮對視了。

奚淮沒有正經上課,托著下巴一直盯著他看,眼神戲謔。

他被看得一陣不自在,突然覺得登徒子這個稱號真的很符合奚淮這個人。

他不解,明明昨天夜裡已經演過戲了,為什麼奚淮還是盯著他呢?

而且他也給奚淮留小紙條了,他怎麼還沒放棄?

他隻能紅著耳朵繼續聽學,全程都不敢多動。

伊淺晞也注意到了,伸手去拽禹衍書的衣擺,待禹衍書回頭了朝那邊示意,希望禹衍書管一管。

禹衍書朝著奚淮看了一眼,指尖聚集水珠後朝奚淮一彈以示警告。

結果奚淮側身躲開了,水珠砸在了後排鬆未樾的臉上。鬆未樾原本就看不懂書正煩著呢,突然被砸了一臉水,抬手把書給燒了,朝著禹衍書丟了過去。

講學的修者看著那邊突然打起來的弟子眉頭一皺,罵道:“滾出去罰站。”

禹衍書這種根正苗紅的弟子頭一次被轟出學堂,不過還是站起身來走了出去站好,走出去的模樣頗為壯烈。

鬆未樾跟著走了出去,站在禹衍書身邊拿著識字帖認認真真地看,仿佛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千百萬次,極為熟練且自然,毫不受影響。

伊淺晞連累禹衍書被罰站,愧疚得不敢再動了。

池牧遙也連連往門外看,頭卻不受控製地轉了過來,朝著奚淮看過去。

奚淮居然用控物術轉他的臉!迫使他不能看禹衍書,隻能看向奚淮。

他和奚淮對視做什麼?

看奚淮的眼神有多流氓嗎?

他努力轉過臉去悶頭看書,卻注意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

低頭便看到自己的袖子自己飛了起來。

修真界有一種東西叫作鴛鴦袖,道侶之間常用的東西,兩片小東西固定在袖口上,袖子飄起來的方向就是道侶所在的方向。

道侶之間的袖子仿佛牽著一條無形的線,一直聯係著對方。更確切的形容是像兩塊吸鐵石,一直吸引著對方,在兩個人並排時,二人的袖子會合在一塊,綢繆繾綣。

這是道侶一同去鬨市遊玩,防止他們在人群中走散的法器,奚淮卻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著自己的袖子飄起來一角,奚淮的袖子也飄起來一角,他們還並排坐著,兩個人的袖子一直往一起靠攏,不仔細看還當他們在偷偷牽手。

池牧遙慌亂地按住了袖子,卻看到自己的衣擺也朝那邊飄了起來。

他隻能再次按住,緊接著自己整個人都朝著奚淮那邊靠攏過去,嗖的一下子撲在了奚淮的身上,撞得桌子橫移開,發出極大的聲響。

普通道侶之間用一對鴛鴦袖就夠了。

但是奚淮不一樣,他一次性用一千個,迫使池牧遙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講學的金丹期修者抬頭看了一眼,竟然也被這一幕驚到了。

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成何體統?

他當即說道:“你們兩個也給我滾出去。”

奚淮身為一個反派,被人訓斥了居然還很愉悅,攬著池牧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