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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初到洞%e7%a9%b4時很怕我的樣子,現在怎麼不怕了?”

“……”池牧遙被問得一怔,很快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沒有最開始拘謹了。

可能是慢慢相處後發現,年輕的奚淮並沒有想象中可怕。

隻是有點流氓罷了。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獨自用手指掐訣,使用了小洗滌術給兩個人洗乾淨,一邊靠近奚淮一邊叮囑:“這次你莫要再搗亂了,不然還需要吸收很久。”

奚淮沒回答,依舊是躺在石床上挺屍的樣子。

待池牧遙就位,奚淮還是搗亂了,且比第一次還過分。

池牧遙哭得癱在奚淮懷裡半天不能動,哽咽著質問他:“你怎麼這麼過分,不是說吸收會變久嗎?”

“變久就變久,總不能隻有我一個人……我等你就是了。”

“我不用你幫忙!我不用!”

“我想。”奚淮笑得狡黠,“我突然發現,我還挺喜歡你的聲音的。”

池牧遙氣鼓鼓地爬起身來挪到了一邊,發現自己有點坐不住,遲疑了一會兒乾脆躺下,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我不練了。”

奚淮也沒讓步,保持沉默。

他則是躺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睡夢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翻了一個身,他從背對著奚淮改為麵對著奚淮,接著伸手扯著奚淮的衣襟。

奚淮聽著他的呼吸聲,沒有打擾,揚起嘴角,格外愉悅。

*

在黑暗中不知白晝黑夜,不知春夏秋冬,僅憑著修者對時間的感知來估算時間。

修煉變成日常,等待也顯得不再漫長。

距離二人一起被關在洞%e7%a9%b4裡也有三年之久了。

池牧遙獨自一個人坐在石床邊沿,一條腿搭在外沿,一條腿踩著石床邊沿蜷縮著,正在揉自己的膝蓋。

修煉久了總有些後遺症,他揉著自己的膝蓋,那裡雖然不至於磨出繭子來,卻也變了樣子,有幾處被磨得格外光滑,不似一般的皮膚質感。

總是臍橙的姿勢,下麵又是石床,著實有些費膝蓋。

“很疼嗎?”奚淮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問他。

“已經不會再疼了,不過總覺得膝蓋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在卿澤宗的洞府裡沒有床,你若是喜歡軟的,我可以差人做軟一些的床墊。”

“你給我做床墊做什麼?”

“那你合歡宗的洞府裡有床嗎?”

“有啊。”

“軟嗎?”

“嗯。”

“那我去合歡宗找你。”

他回身看向奚淮,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

“……”他繼續揉自己的膝蓋,小聲嘟囔,“說好出去後橋歸橋路歸路的,你我二人就當沒認識過。”

奚淮聽到這些後不由得憋悶。

彆的話不聽,這些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阿九,你幫我看看手腕,我總覺得這裡不舒服,我的肉不會和鐵鏈長在一起了吧?”奚淮晃了晃鐵鏈說道。

他的確注意到奚淮總會習慣性地晃手腕和腳腕,顯然被鎖著不舒服。

被問了這個問題後他突然想到了穿書前看的新聞,烏龜的殼被塑料袋套住久了,龜殼都變了形,不由得一陣擔心。

他躍下石床。

赤著腳,腳掌碰觸地麵的動作非常輕盈,甚至沒有任何聲音,行走間合歡宗的衣衫飛舞翩翩,隱隱約約間露出他白皙的腿。

可惜這等模樣,奚淮看不到。

他走到奚淮的鐵鏈旁邊探頭看了看,接著伸手握著奚淮的手腕和鐵鏈動了動,並沒有粘連在一起。

“沒事……”話還沒說完,卻瞬間天旋地轉。

奚淮趁著他查看的工夫突兀地抓住了他,接著往前一帶。

奚淮到底是悟性不錯的修真者,且功法了得,就算用禸體凡胎的招式,也讓毫無防備的池牧遙身體由於拉力向前,倒在了奚淮的身前。

奚淮趁機抬頭,也不管自己麵前究竟是池牧遙的哪裡便亂親一通。

凶蠻的,帶著鯨吞虎噬之勢。

奚淮忍得要瘋了。

從有了不滿足的想法後,他日日夜夜都想,想碰碰池牧遙,想親池牧遙,想抱著池牧遙狠狠地要。

他從來不知道忍耐對一個人的想法是這麼令人難受的事情。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嘗到更多,親到了,可還不夠。

怎麼能夠呢?

其實還想碰碰池牧遙,哪裡都想碰。

池牧遙被親得慌了神,衣擺還被奚淮死死地拽著。

他掙紮著起身,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服,卻扯得出現了撕裂的聲音才擺脫了奚淮的手。

他連續後退了好幾步,靠到洞壁才停下來。

這時他才意識到,奚淮很早就已經在鋪墊了,之前說的他都不願意做,奚淮便一直重複一個舉動,這樣他不會生疑,奚淮也能得逞。

奚淮又重新躺好,跟他炫耀:“我還不是親到了,是側臉嗎?”

他抬起手來,用袖子一個勁地擦自己的側臉,還是覺得側臉發燙。

不僅僅是側臉,還有耳廓。

明明已經分開了,他還是能想起滾燙的唇瓣碰觸到他側臉的感覺,燙得人發慌。

“怎麼不罵人了?”狂蜂浪蝶般的奚淮還等著池牧遙說他呢。

結果池牧遙沒出聲。

奚淮又問:“也不睡覺嗎?”

他依舊沒出聲。

奚淮再次發問:“生氣了?”

他不回答,捂著側臉蹲下`身,臉頰發燙,耳朵似乎在燃燒,心臟也不受控製地瘋狂亂跳,像是亂了節奏的鼓點,抑或者是馬群狂奔的馬蹄聲。

他們的確雙修過,但是有其他接觸還是第一次。

在他的概念裡,他入了合歡宗,修煉的是這門功法,所以之前的修煉他都覺得是在完成任務。

但是這種舉動就不一樣了。

“阿九。”奚淮再次叫他。

他認真地問奚淮:“你之前說的話還算話嗎?”

“什麼?”

“我們雙修之前說的。”

“你這麼不想和我扯上關係?”

池牧遙很想直截了當地回答,是。

但又覺得如果這麼回答了恐怕會很傷人,萬一引得奚淮發狂就不好了,於是保持沉默。

奚淮隻能說道:“我體內的虺龍焰緩解了很多,所以我以後還有可能去找你,我不會虧待你,我可以給你很多……”

“不用了。”

“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情況,我不想雙修。”

洞%e7%a9%b4裡陷入了沉默之中。

奚淮沒有直白地表達他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個洞%e7%a9%b4,然後把池牧遙帶回卿澤宗去。他可以做一個軟床,讓池牧遙可以睡得很舒服。

他不用再被束縛著手腳,這樣就能碰到池牧遙,能抱著池牧遙,能……

能做很多事情。

但是池牧遙不想。

池牧遙留在洞%e7%a9%b4裡雙修,似乎隻是履行最開始的那個協議。

池牧遙沒有陷進去。

隻有他一個人沉浸在其中了。

奚淮再次開口問:“那如果——”

“我煉氣期巔峰了,”池牧遙突然說了這件事情,“估計再有兩次就可以築基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會認真修煉的,你絕對不可以打擾我了,知道嗎?”

這件事情池牧遙很早就提過。

他早期築基無望,門派內珍貴的築基丹並未留給他,且身邊沒有宗門內前輩指導,奚淮和他修煉的心法又不一樣。

所以他築基隻能靠自己的努力,可能會很危險,稍有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

奚淮很快閉了嘴,沒再提之前的事情。↓思↓兔↓網↓

奚淮隻能回答:“嗯,我知道了。”

“你不能再亂我心緒了,我現在很需要安穩,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好。”

其實他想問,如果做道侶呢?做卿澤宗少宗主夫人,你願不願意?

第10章 同囚

池牧遙的築基過程顯得格外漫長。

奚淮築基時尚且懵懂,但有卿澤宗眾多天材地寶供著,築基丹都是最為上乘的,其他的丹藥也吃了很多。

築基時他一個人在洞府內閉關,還有三位元嬰期天尊在洞府外為他守關,隨時觀察他的靈力動蕩情況。

加之他本身有著極好的資質,火係單靈根,甚至是可以稱之為極品天靈根的變異火種。

築基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但是池牧遙不是這樣。

池牧遙資質平庸,如果不是入了合歡宗修煉合歡宗的特殊心法,怕是很難修煉到築基期,第一個階段便已經被困住了。

靈力累積奚淮可以幫忙,但是築基不能。

池牧遙隻能獨自一人衝破修為壁,還有戰勝心魔。

不過奚淮很快又釋然了,池牧遙這種傻乎乎的人能有什麼心魔,恐怕真有心魔了,也是他突然配合雙修,搞得池牧遙號啕大哭這種事情。

想到這裡奚淮鬆了一口氣。

池牧遙冥冥之中,感受到自己似乎即將衝破那一層壁壘,可偏偏差最後一厘。

他繼續朝著那一層壁壘衝過去,卻被突然湧來的反噬之力衝得身體翻飛出去。

醒來時,他身體被捆著,手腳都被鐵鏈鎖著。

或許是因為他動作間帶動了鐵鏈,聲音引得不遠處的人聽到了,問他:“醒了?”

是奚淮的聲音,隻是語氣極冷,帶著徹骨的寒。

他迷茫地朝著奚淮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奚淮坐在明暗交接處,後背靠著座椅,長腿微微彎曲,手虛掩著鼻子似乎在嫌棄他的惡臭。

奚淮壓低聲音問他:“才剁了兩根手指,人就撐不住了?”

池牧遙聽得渾身戰栗。

奚淮不用他回答,獨自起身離開,他隻能看到奚淮高大的身體,站起來時仿佛一座移動的山嶽,再也不知道其他了。

他被鐵鏈鎖著,哪裡都去不了,隻能一直被關押。

也不知過了多久,奚淮又來了,朝著他扔了一樣東西,說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你的師姐還是師妹,你自己認一認?”

看到帶血衣衫的那一瞬間,池牧遙嚇得魂飛魄散,尤其這個人還有可能是他的同門。

他嚇得努力往後躲,鐵鏈卻束縛著他。

“藥翁老頭已經瘋了,你倒是能堅持。”奚淮站在鐵籠邊把玩著一條鏈子,他看得出來,那條鏈子應該是自己同門師姐妹的遺物。

“放了我吧……”池牧遙隻能哭著求奚淮。

“那七年你可曾放過我了?”

“我放過了……我最開始沒想碰你的,而且沒有七年。我……我不是他,我……”

“傻了?”奚淮突然冷笑了一聲。

不是這樣的。

他沒有。

“池牧遙,我不喜歡男人,並且因為你,我現在看到男人就覺得惡心。”奚淮朝他走過來,蹲在了他的身前。

因為奚淮的靠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