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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念可說:“我哪敢你看在他麵子上讓著我,你能令我輸得體麵一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辛玥笑了笑,她抱著自己的保溫杯,好半晌才詢問:“他們……還好嗎?”

孫念可看不透她是敵是友,因而隻是很含糊地“嗯”了一聲。

這場排練直至淩晨才結束,眾人各自離場,原本熱鬨的場館很快變得冷清。

司機早在外麵等候,孫念可上了車就毫無儀態地癱坐在後座,歇息了一會兒,她才給自家嫂嫂發微信。

翌日清晨,杜羨寧才看到這條來自半夜的消息,她拿著手機發呆,直至邵赫過來,才掀起唇角對他說了聲“早”。

今早有個緊急會議,邵赫比平時要起得早,雖然時間有點趕,但察覺她似乎有點不對勁,他還是駐足床前問:“怎麼了?”

杜羨寧沒有瞞著他:“可可說,辛玥想約我見麵。”

邵赫輕蹙著眉心:“你想去?”

杜羨寧點頭。

邵赫沉%e5%90%9f了下:“隨你,記得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否則很容易上熱搜。”

孫念可說她們今天還要去電視台彩排,杜羨寧就提前跟魯台長打了聲招呼,臨時征用了他的一間會客室。

多年不見,辛玥仍是如初的漂亮動人,除了眉宇間那抹淡淡的憂愁,杜羨寧再也看不出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辛玥同樣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她,兩人最終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開口。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杜羨寧親自給她斟上熱茶:“聽說你最近才回的國,這幾年過得還好吧?”

“挺好的。”辛玥道謝,頓了頓就繼續說,“不用逼著自己練舞,更不用參加各種各樣的選拔和比賽,我才發現這日子是可以很輕鬆自在的。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也一直很討厭競爭,如果可以,我情願做個鹹魚少女。”

杜羨寧接話:“可惜你並不是當鹹魚少女的料子,你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不管站到什麼地方,都可以閃閃發亮。”

“那又怎樣。就算我得到再多的關注,他也不會充滿讚賞地看我一眼,就算我得到全世界的讚美,他也不會給我半點掌聲。”說到這裡,她望向杜羨寧,“你肯定不懂這種滋味,因為他的眼裡隻有你,他當年你們分了手,他的心還是向著你的。”

杜羨寧微微抿著唇,並沒有說話。

看著那逐漸放涼的茶盞,辛玥安靜了一會兒才說:“實話告訴你,我知道你們分了手,我比誰都高興。可惜很快,我就明白即使沒有你,他也不會喜歡我。”

辛玥雖然不願提起,但還是告訴她:“那天我去病房看他,進門之前,我還是充滿期待的,畢竟我也是救了他的命,他怎樣也會感激我一下。然而事實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他一開口就問我想要多少錢,還說但凡有半點選擇的餘地,他也不會接受我給他獻血。我當時整個人懵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後來細想,才明白這根本就是遷怒啊。”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好,但卻不得不承認,他愛你,也隻愛你。”辛玥的眼神黯淡下去,“回國以後,我曾在電視台樓下撞見過你們,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你們結了婚,可親眼看到你們那恩愛的樣子,我又嫉妒了,忍不住動了壞心思。結果呢,自然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他把我的前采後采全部剪掉。不過他做事向來果斷決絕,最後我還能在節目裡出現,應該是你的意思。”

杜羨寧隻是笑了一下。

辛玥故意挖苦道:“你還真是個傻子,要換我,我肯定不讓彆的女人有半點可乘之機。幸好我道行不夠高深,否則你現在都不能這麼淡定地跟我喝茶了。”

“你錯了。”杜羨寧對她說,“我之所以這麼淡定,並不是因為你道行不夠高深,而是因為我相信邵赫,他對我對感情,我比誰都清楚,當年你不能把他搶走,現在更加不可能。”

辛玥有點意外:“這可不像以前的你,按你那性子,應該早就把離婚協議甩到他臉上了。”

杜羨寧慢悠悠地倒掉熱茶,重新給她添上:“離婚已經鬨過了,一點都不好玩,當是情趣說說就好,來真的可要傷筋動骨的。”

辛玥百感交集,將茶盞端起時就聽見她說:“辛玥,好好比賽吧,你已經失去了一個舞台,我不希望你再失去另一個。”

第五十六章

此後辛玥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兩人結伴離開,行至大門時,她還踏空了台階, 幸好被杜羨寧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腳下踩著細跟高跟鞋,辛玥大半的重量都壓在杜羨寧身上, 她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幸虧你在, 不然又得出狀況了。”

“就算你拄著拐杖上台, 贏麵也不低。”杜羨寧說,“好好保護你的嗓子吧。”

正說著話,一下關門的悶響自不遠處傳來, 她們聞聲抬頭, 看到剛從車裡下來的男人, 辛玥很不是滋味地說:“可真恩愛啊。”

杜羨寧不知道邵赫會來,看著他走過來, 倒沒說什麼。

邵赫問她:“還有彆的行程?”

杜羨寧搖頭。

邵赫習慣性接過她的手袋:“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忙,一起回家。”

他眼裡似乎隻有一人, 被忽視的辛玥冷冷地插話:“你急什麼, 我又不會對你老婆怎樣。”

杜羨寧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他才客套地對辛玥說:“你去哪裡?要送你嗎?”

辛玥漠然拒絕:“我自己開車來的。”

“那行。”邵赫比她更冷漠, 說完就收回視線, 不再看她一眼。

看他那視自己如蛇蠍的樣子, 辛玥驟然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她居然為這樣一個男人消沉這麼久, 天底下大概沒有誰跟她一樣的傻。

這些年來付出感情簡直就是喂了狗,辛玥恨了自己也恨極了他,惱火從%e8%83%b8腔中熊熊燒起,她腦子一熱, 伸手就向他抓去。

那股狠勁讓邵赫恍惚了一下,當她張口狠狠咬住自己手,他雖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人製伏,但卻由著她發泄般撕咬。

像要表達自己的忿恨和不甘,辛玥沒有保留半分力氣,那架勢仿佛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直至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她才使勁甩開邵赫的手。

被咬的地方已經滲著血,邵赫連眉頭也不皺,隻是靜靜地看著辛玥。

辛玥也死死地盯著他,上下起伏的%e8%83%b8口昭示著她那滾翻的情緒,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視線緩緩移到他手上的牙印:“以後不用再擔心我糾纏你,我們兩清了。”

邵赫微微扯了下唇角,是如釋重負,也是感激不儘:“多謝。”

辛玥卻覺得這句道謝礙耳無比,她聲音都再發抖:“我一定會最優秀的人,你沒有選擇我,絕對是你瞎了眼!”

像是覺得不夠解恨,她換了口氣繼續說:“你肯定會後悔的!”

邵赫用正流著血的手臂摟過杜羨寧的腰,望向她的眼中罕見染上笑意:“那我拭目以待,希望有那麼一天。”

目送辛玥離開,站在原地的邵赫和杜羨寧都沒有說話。待她那倔強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杜羨寧才將他的手放到眼前端詳,嗤笑道:“辛玥的心還是不夠硬啊,換作是我,我肯定往你脖子上的大動脈咬下去。”

“你是僵屍嗎?”邵赫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頸側。

“比僵屍還狠!”說完,她還故意做了個凶神惡煞的表情,一副將要撲上去的姿態。

雖然杜羨寧沒有露出半分心疼的神情,但當邵赫走向駕駛室時,她主動說:“我來開車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上車以後,她還從儲物箱裡翻出一包酒精棉簽丟過去,邵赫接著,卻隻放到一邊,並沒有處理傷口的意思。

杜羨寧這一路開得很穩,任由兩旁的車輛瘋狂在她麵前超車,她仍保持自有的速度悠悠然地開回大宅。

他們下車時,任晚榆正好帶著喵喵剛從寵物美容中心回來。她一眼就看到兒子手上的傷痕,習慣性地取笑道:“幸好我把喵喵帶去剪毛,否則這個鍋就是它的了。”

讀懂自家婆婆眼中的調侃之意,杜羨寧連忙澄清:“不是我咬的,這個鍋我也不背!”

任晚榆微微詫異:“不是你啊?”

杜羨寧掃了他一眼:“他的桃花債多著呢,哪輪到我。”

邵赫被氣笑了,當母親投來責備的目光,他特彆無辜地說:“彆聽她胡說,一天到晚就知道抹黑我。”

任晚榆沒有追根問底,小年輕們的事,她笑笑就算,管束太寬就是不識趣了。

自從被收養以後,喵喵吃得好、睡得香,還有一群人把它當寶貝似的照顧,它的體型已經逐漸膨脹。修毛以後,它更是顯得圓頭圓腦,惹得杜羨寧不停捧著它的腦袋揉捏,玩得十分歡樂。

邵赫也陪著她在客廳逗貓,經過這一路的擱置,被咬傷的地方已經止血,但傷口一周又紅又腫,看著挺嚇人的。

當他的手又一次伸到自己眼前,杜羨寧終於忍不住說:“你為什麼不消毒塗藥?”

邵赫看了看自己的手,很無所謂地說:“怕什麼,又不會得狂犬病。”

杜羨寧真敗給他了,將喵喵放到地毯上,她走到電視櫃前,從抽屜裡翻出家用藥箱。折返時看見那男人得逞的笑容,她沒好氣地說:“手還不伸過來!”

邵赫這才矜持地將手伸過來,看見她微乎其微地皺了下眉頭,他反倒愉悅地笑起來。

從小到大,杜羨寧都很少受傷,她少有處理傷口的機會,也沒有替誰處理過傷口,因此那動作十分生疏。當棉簽又一次不受控地戳到那破皮最深的地方,她忍不住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

“笨手笨腳。”話是這樣說,但邵赫並無半分責怪之意。

杜羨寧喃喃道:“另一隻手又不是動不了,怎麼就不能自己弄……”

邵赫笑而不語,悄悄地注視著她那專心致誌的樣子,待她拿起紗布,他才開口:“用的著這麼誇張嗎?”

“難道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你手上有牙印?”杜羨寧撇了撇嘴,“你不怕丟人我怕,不管是誰看到,第一反應肯定覺得是我乾的。”

邵赫忍俊不禁,紗布在手腕上纏了一圈又一圈,他低聲問:“你跟辛玥都聊了些什麼?”

杜羨寧抬眼看了看他:“怎麼,你還有把柄在辛玥手裡?難怪你早早就守在電視台樓下,原來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哪有什麼秘密。”邵赫覺得好笑,笑夠以後,他頗為認真地說,“我隻是心裡不踏實,想到你去見辛玥,我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就見個麵,能發生什麼。”杜羨寧不以為意。

邵赫不知怎麼就歎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知道嗎,當你提出分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