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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要考慮離婚了!”杜羨寧鼓著腮幫子,有點生氣地說,“我看你就是不喜歡我嫁給邵赫,但又不好直說,於是就講這些有的沒的嚇唬我!”

杜燃語氣認真地說:“真的不嚇唬你,有錢人的把戲多著呢,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容易上當了。你彆以為他給你精心策劃一場無人機燈光秀就是愛你,他今天能為你做這些,明天也能給彆人策劃一場更盛大的慶典。爸爸知道你不是一個物質的女孩子,但你經常浸%e6%b7%ab在物質的世界,就很容易迷失自己,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多到外麵走走,這樣你的眼光才會開闊。”

杜羨寧被氣笑了:“你就是來挑撥離間的!”

就在杜燃喋喋不休地女兒灌輸觀念的時候,家裡的門鈴響了,他目露困惑,看著杜羨寧說:“你把你媽叫過來了?”

杜羨寧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叫她來跟你吵架嗎?”

說著,她便放下抱枕,直接過去開門看個究竟。

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杜羨寧倒不算意外,她熱情地把人往屋裡帶:“爸爸,鳴時來了!”

杜燃迎了出來,看見是他,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下,待杜羨寧進廚房沏茶,他才對這位跟隨自己多年的小徒弟說:“你怎麼過來了?”

鳴時舉起手裡的酒:“突然想喝酒,一個人怪無聊的,所以就過來了。恰巧寧寧也在……”

杜燃向來心明如鏡,怕且想喝酒是假的,所謂的恰巧也是假的,鳴時衝著什麼來的,他再清楚不過。

望見鳴時手裡的兩瓶烈酒,杜燃淡淡地說:“兩瓶怕是不夠,因為寧寧的丈夫也來了。”

聽了這話,鳴時的笑容顯然一僵,當杜燃望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恢複如常,還笑著說:“沒關係,要是不夠,我再到樓下買。”

與此同時,杜羨寧在廚房一會兒忙著燒水,一會兒忙著找茶葉,惹得邵赫好奇萬分:“是什麼客人這麼重要?”

杜羨寧告訴他:“是隔壁家的小哥哥。以前我爸不在家,我媽又加班沒回來的時候,他經常帶我去他家吃飯。他從小就很敬仰我爸,後來也加入了我爸那什麼環保組織,這些年一直跟著我爸到處亂跑,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

邵赫正剁著花椒的手不自覺一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回頭就望見他正目光探究地看著自己,杜羨寧放下茶葉走過去:“你這話怎麼聽起來陰陽怪氣的,我有個竹馬很奇怪嗎?你不也有一堆小青梅麼?你媽媽已經告訴我了,以前追著你玩鬨的小女生多著呢,什麼珠寶大王的小姐,礦石場主的千金,船業大亨的公主,多得數也數不清!”

“彆老聽我媽胡說八道。”邵赫重新剁起了花椒,同時話鋒一轉,“所以說,他是知道你回家見爸爸,特地來找你的?”

他一邊說著,手起刀落似乎比剛才還來勁。

“也有可能是來找你的,誰不想親眼見見英明神武的邵總?”她視察著邵赫現有的成果,滿意地點頭,“居然會做剁椒魚頭,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邵赫告訴她:“我翻過你爸的微博,裡麵出現得最多的,就是這道菜。”

“那我再給你講一個加分項。”往廚房門口探看了眼,杜羨寧才說,“我爸喜歡喝烈酒,你要是能陪他喝個痛快,基本上就可以把他拿下了。”

結果邵赫竟然沒頭沒腦地問:“那誰也很能喝?”

杜羨寧愣了半秒,隨後禁不住彎起了唇角。她端起茶壺,臨走時還笑%e5%90%9f%e5%90%9f地打趣他:“你的菜酸味很足,可彆再放醋了哦。”

第三十二章

第一眼看見鳴時, 邵赫就覺得這男人對自己存有敵意。

當杜羨寧告訴時鳴一句“這是我老公”,鳴時露出得體卻又有一絲勉強的微笑,連向邵赫伸手的動作都是生硬的:“久仰大名。”

兩人禮貌性地握了握手, 不足半秒,他們就很有默契地將手收回, 然後落座共進晚餐。

桌上的四菜一湯都是邵赫獨力完成的, 杜燃眯著眼睛巡視了一圈, 若不是杜羨寧從頭到尾都陪在自己身邊,他肯定懷疑這丫頭偷偷幫她老公作弊了。

從父親臉上讀出滿意之色,杜羨寧拿起筷子, 率先往他碗裡夾了塊魚頭:“爸爸, 你快嘗嘗!”

杜燃看了邵赫一眼, 而後說:“大家起筷。”

這道剁椒魚頭確實是杜燃的愛菜,家裡的剁椒是他從外地帶回來的土特產, 那勁兒很足,吃起來十分過癮。邵赫在熱油的時候添了些許花椒和八角, 風味更是彆具一格, 他細細地品嘗著, 原本微皺著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鳴時沒有急著動筷子, 把兩瓶酒全開了, 他先是給杜燃和邵赫斟了滿滿一杯, 看了眼正跟邵赫眉來眼去的杜羨寧,他問:“你要嗎?”

“不要。”

“好啊。”

邵赫跟杜羨寧同時開口, 意願卻是相反的。

見狀,杜燃就說:“那就先來半杯吧,女孩子可不能不會喝酒,否則很容易吃虧的。”

杜燃從來不阻止女兒喝酒, 雖然無法把杜羨寧培養成千杯不醉,但至起碼不能沾酒即醉。鳴時把酒滿上,他還親自將酒杯遞過去,豪爽地說:“來,跟爸爸喝一杯!”

杜羨寧跟他碰來碰杯,隨後一口氣就乾了。

看著這父女倆暢飲的架勢,邵赫終於知道,杜羨寧為何在會所跟明競川他們所喝了幾杯洋酒就醉得要脫衣服跳舞,而在會展中心幫他擋了幾輪高度白酒依舊麵不改色。

杜羨寧剛放下酒杯,鳴時又給她斟上,邵赫給了她一個眼色,可惜她並沒有發現,隨即又跟鳴時喝了一杯。

鳴時帶過來的酒還真是烈,杜羨寧隻覺得一股熱氣湧上腦門,她吐了口氣:“真讚!”

杜燃一邊吃著魚頭一邊喝著酒,借著三分酒意就開始回憶往事:“寧寧啊,你這酒量也是小鳴給你鍛煉出來的,你就該跟他多喝幾杯,讓他知道什麼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寧寧跟著江阿姨搬走以後,我們還真沒什麼機會聚一起喝酒。”回憶起舊事,鳴時的目光有點兒飄,“江阿姨可討厭我帶著寧寧去喝酒,她總說好女孩就該滴酒不沾,不巧寧寧正好處於叛逆期,不管什麼事都要跟家長對著乾,江阿姨不讓她喝,她偏要喝得更多。”

杜燃也說:“她不僅對她媽媽叛逆,對我也是一樣。有回我不讓她跟你去外地看那誰的作品展,她就偏偏要去,還背著我半夜起床出發。你這家夥也是搗蛋,居然還真陪她一起瘋,幸好你不是我兒子,不然我早揍你了!”

鳴時笑道:“這不是跟您一樣有冒險精神嗎?”

對於這麼久遠的事情,作為當事人的杜羨寧卻沒什麼印象。她笑而不語,在邵赫看過來的時候,悄悄地把手伸到桌下,悄悄勾著他的手指。

“對的!到底是我的女兒,她那性子就說像我!”杜燃拍了怕鳴時的肩頭,語中帶醉但又清醒無比,“寧寧以前多得你照顧了,希望我那女婿也跟你一樣靠譜吧,這樣我這個當父親的就放心了。”

突然被點名的邵赫抬起頭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杜燃的酒杯已經送到他麵前:“喝過這一杯,你就是我的女婿了。”

邵赫隻覺得這聲“女婿”也叫得太輕易了,然而他還沒高興完,那接連不斷的烈酒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真。

杜燃雖然鐵了心將他往死裡灌,但在女兒充滿警告的目光下,最終還是放了他一馬,沒有讓他豎著進門橫著離開。

大家酒後都變得話多起來,邵赫跟剛剛相認的嶽父和被列為潛在情敵的鳴時也聊得相當投契。聽說他們這幾年的經曆,邵赫不禁覺得自己的眼光實在有點狹隘,相比於他們遍布於每片荒蕪土地的足跡,他如今所擁有的名與利就有些乏善可陳。

今晚這場是家宴,杜燃隻字不提影視城那項目,反倒是邵赫主動說起,結果被再度詢問:“你又想代表星望娛樂跟我談判?”←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之後邵赫就自覺地跳過這個話題,他們談天說地,將近淩晨才散場。

他們幾個就數杜羨寧喝得最少,她半分醉意都沒有,還走到廚房給大家煮醒酒茶。

鳴時喝了半杯醒酒茶就打算離開,杜羨寧送他出門,他淡淡地笑著:“不用送了,兩步而已,你去照顧你爸爸……和老公吧。”

杜羨寧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後又聽見他說:“我們下周又準備去南非了,杜叔跟你說了沒?”

聽了這話,她有半秒錯愕:“這麼快就要飛了嗎?”

鳴時定定地看著她:“這回一去,可能又得大半年。”

樓道的聲控燈亮了又滅,淡淡得酒氣縈繞在兩人身邊,那氣氛不知怎麼就變得微妙起來。

杜羨寧坦蕩地迎上他的視線:“替我好好照顧爸爸。”

“我會的。”鳴時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她:“跟邵赫結婚,是江阿姨的意思嗎?”

杜羨寧搖搖頭。她知道他跟自己父親一樣,並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跟邵赫結婚,然而她不想解釋那麼多,畢竟這是她跟邵赫之間的事,她不需要旁人理會,更不需要旁人理解。

鳴時垂下眼簾,沉默良久才說:“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我可以帶你走,走到一個他找也找不到的地方,讓他一輩子後悔。”

她微微笑著,並不言語。

安靜了幾秒,鳴時又說:“當然,我不希望有這個機會。”

“知道了。”杜羨寧向他揮手道彆,“回去早點休息,晚安。”

送走鳴時後,她又進屋照顧兩個不知道是醒是醉的男人。

杜燃常年鍛煉,那體魄比一般中年男人強壯得多,即使儘興地喝了一場,也如舊的精神抖擻。相比於他,喝不慣白酒的邵赫就有點差勁了,他看著這個喝得臉紅耳赤的女婿直搖著頭:“你這酒量,怕是連寧寧都喝不過。”

杜羨寧又給邵赫倒了杯醒酒茶,邵赫並沒有逞強,接過後就一口氣喝掉。

瞧見邵赫那副醉意正濃的模樣,杜羨寧就對自家父親說:“僅此一次,以後都不能喝這麼多了。”

“你們結婚我沒在場,當然要在今晚補回來!喝酒時時都可以,但高興地大醉一場卻是很難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喝得這麼痛快了。”杜燃振振有詞的,而後還說,“不過當嶽父還是挺過癮的,小子,我們什麼時候再喝一場?”

“隨時奉陪。”邵赫說完,就突兀地打了個酒嗝。

杜燃十分滿意,抬眼望了眼掛鐘,他便對女兒說:“今晚彆回去了,免得讓司機大晚上跑一趟。前些天我打掃過你房間,枕頭被子都清洗過,你拿出來就可以用。”

知道父親做這麼多就為了自己留下來陪陪他,杜羨寧自然沒有拒絕,將父親送進臥室,她溫聲說:“洗個澡就睡覺吧,我明早給你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