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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你的天分!”

杜羨寧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已經比哭更難看了,幸好場內燈光昏暗,旁人倒看不出什麼。她機械式地跟明競川碰了一杯,喝到酒杯見底,她那顆發虛的心才鎮定下來。

她半是興起半是逃避,拿著酒杯跟他們亂碰,邵赫也不攔著她,似乎要放任她喝個儘興。

跟幾個身經百戰的男人喝酒,杜羨寧自然逃不過醉倒的下場,桌麵上的酒還沒喝光,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混亂。

此時場內又換了一首火爆的舞曲,周遭的氣氛又熱烈了幾分。

杜羨寧也不自覺地隨著節奏搖頭擺腦,借著那點醉意,她乾脆地把那薄如輕紗的外套一脫,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我們去跳舞!”

那件黑色的蕾絲完美地勾勒出她妙曼姣好的曲線,下擺堪堪遮肚臍,露出雪白的小蠻腰,纖細得讓人想去握一握。

邵赫呼吸一疾,不假思索就把她拽了回來。

猝不及防被拽過去,杜羨寧頓時頭暈眼花,腦袋越來越脹,乾脆就賴在他身上不動了。

坐在對麵的明競川和單越霖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然地笑容。

邵赫將外套搭在她肩頭,對上兩人玩味的目光,他平靜地道出一個事實:“她是我老婆。”

第九章

經曆人生第一次醉酒斷片,杜羨寧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睜開惺忪的睡眼,入目的是華麗又陌生的天花板,一時之間,她竟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苦思冥想之際,浴室的門倏地被打開,杜羨寧第一時間拉高絲被,隻把自己當成一隻鴕鳥。從被縫裡瞄到穿著浴袍出來的邵赫,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竭力裝出一副尚未睡醒的樣子。

靜謐的套房悄無聲息,邵赫就站在床尾,好一會兒,他才拿起毛巾擦拭著頭發。

儘管看不見,但杜羨寧還是覺得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她本想一裝到底,奈何被窩供氧不足,最終不得不從裡頭鑽出來。

邵赫循聲望去,隻見她頭發亂如雞窩,睡裙的吊帶歪歪扭扭地掉在臂上,那張小臉亦因缺氧而泛起紅霞。他覺得好笑,過去揉了一把她的頭發:“不裝睡了?”

被拆穿的杜羨寧仍在支撐到最後,她躲開邵赫的手,重新倒在被窩之上:“彆吵我,我還要睡。”

倒下一刻,杜羨寧就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可惜無論怎麼努力回想,她能記得的,全是她和邵赫他們喝酒的情景,以及邵赫得知自己再度危險駕駛時的不悅神色,至於往後是怎麼收場,自己又是怎麼回來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腦海中浮現邵赫那淩厲得有點凶惡的眼神,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真是麻煩大了……

正默默地給自己點著蠟燭,壓在身下的絲被就被抽走了,杜羨寧眼疾手快的抓住最後的一塊被角,像個孩子在耍賴。

“起來。”邵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兩人僵持不下,小片刻後,杜羨寧把手鬆開,撫著額角哀嚎:“唔,我的頭好痛!好痛……”

最終是邵赫敗下陣來,他坐到窗沿,伸手探向她的額頭,言辭冷硬,語氣卻帶著一絲溫柔:“活該,讓你喝那麼多。”

“你也沒說不讓喝。”杜羨寧摁住他的手,可憐巴巴地對他說,“你幫我按一下下,就一下下。”

邵赫冷哼一聲,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在她額間輕柔地按摩起來。

舒舒服服地享受了十來分鐘獨家專屬按摩,杜羨寧才神清氣爽地爬起來洗漱。換衣服的時候,她看見自己身上淤青了一塊,於是就質問邵赫:“你昨晚家暴我了?”

邵赫不背這個鍋:“你自己摔的,回到酒店還要蹦迪,我少看半眼你就跪在地上了。不會喝還要跟人家拚酒,你以為自己是派對女王嗎?”

杜羨寧聽後竟有幾分小得意:“原來我還會蹦迪啊!”

回應她的自然是邵赫的一記白眼。

剛換好衣服,杜羨寧就催促邵赫先走,免得被人看到他們一同從房間出來。

邵赫坐著不動:“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誰會像你一樣睡到十點。”

結果還真有人跟她一樣睡到十點,他們前往酒店餐廳時,恰好撞見過來吃自助早餐的明競川和單越霖。

杜羨寧高興地跟他們打招呼,原本以為他們也會同樣抱以熱情地回應,沒想到兩人卻冷淡地揮了揮手,隨後便坐到遠遠的角落裡,即使看到他們旁邊有位置,也沒有半點過來的意思。

邵赫這邊也很安靜,除了偶爾會給杜羨寧分點好吃的小菜,他基本上就是專心致誌地品嘗佳肴。正吃著,他就聽見杜羨寧壓著音量說:“誒,你有沒有覺得你那兩個朋友……今天好像怪怪的。”

“沒有。”邵赫連頭也沒抬,“他們本身就奇奇怪怪的。”

杜羨寧打連他一下:“彆鬨,我是認真的!”

“哦。”邵赫的回應更加敷衍了。

杜羨寧皺眉苦思,而後自顧自地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哦不,感覺是不想正眼瞧我?還是不敢用正眼瞧我?”

邵赫沒吭聲。

杜羨寧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他:“昨晚我喝醉以後,沒對他們做什麼唐突的事情吧?”

這下他終於肯抬頭:“多著呢,你想知道哪一件?”

聽他那口%e5%90%bb,杜羨寧知道他肯定又在取笑自己,她雙手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分析:“要不是我的問題,那原因肯定出在他們身上。昨晚他們應該也喝得很醉吧,難道他們搞到一起了!”

邵赫漠然地把最後一口三文治放進口中,他才不會告訴杜羨寧,昨晚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喝醉,即使真有那麼一點醉意,也應該被嚇散了。

這趟美妙的旅程,最終是在杜羨寧在胡思亂想中結束。回到公司上班,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秘書室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邵赫外出的幾天,累積下來文件和合同堆得很高,彆說細看,就算隻簽個名也得好半天。

杜羨寧每天都接到很多部門打來的催促電話,這個急躁地問她新一季度的經費批下來沒有,那個又逼問上周遞交過去的合作方案怎麼至今還沒下文,諸如此類,逼得她真想直接把內線轉到邵赫辦公室。

這樣腳不沾地的狀態她,讓杜羨寧看自己手機的時間都沒有。這天臨近下班,在她全神貫注地整理著邵赫的行程表時,秘書室突然有一陣騷動,正爭分奪秒的她自然沒有閒情八卦,直至眼前投下一片陰影,才知道這個八卦是自己帶來的。

戚雲舒十年如一日的氣勢逼人,她身穿一身的豔麗衣裙,手裡提著國際頂級品牌的新款手袋,加上那價值不菲的項鏈和手鐲,讓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人民幣的氣息。

在秘書室一角覓到杜羨寧的蹤跡,戚雲舒拉下那誇張的大墨鏡打量了她一番,才趾高氣揚地說:“你,給我出來。”

杜羨寧沒說什麼,放下鼠標就跟著她出去了。

兩人離開以後,秘書室再次騷動起來。她們有人認出來者是誰,於是就聚到一起小聲議論:“喂喂喂,剛才那個好像是邵總的小姨子。”

“對啊對啊,這種富家小姐真的超有氣質!原以為她隻是上鏡,沒想到她真人更加漂亮,難怪那麼多大牌請她去剪彩。”

很快就有不知狀況的小白加入群聊:“什麼什麼?她就是邵總的小姨子?妹妹都長得這麼漂亮,那她姐姐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這可不一定,你沒聽說邵總娶的是戚家的繼女嗎?她們可不是親生姐妹。”

“原來是繼女,難怪這麼神秘,她好像從來不跟邵總出席公司活動,反正我來公司這麼久也沒見過她。不過邵總的私事向來都是楊特助親自打理的,就算是縈姐,怕也沒見過邵總的結婚證。”

“放著戚家正牌小姐不娶,真搞不懂邵總是怎麼想的。”

“你們是不是把重點弄錯了,現在我們最想知道的是邵總的小姨子為什麼殺到公司找小杜,而不是這些有的沒的,邵總的老婆也是我們想見就能見的嗎?真是的,邵總一看就是疼老婆的人,邵太太肯定被他藏著掖著,那輪到外人評頭論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前不久小杜才跟邵總一起去了國際電影節,該不是那時候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小姨子知道就來找她給姐姐算賬的吧?”

說著說著,她們很有默契地望向一直沉默的向琳:“誒,你跟小杜這麼熟,中午又一起去吃飯,有沒有得到什麼內幕消息?”

向琳將鍵盤敲得啪啪作響:“你們不要亂說行不行,我覺得她不是這種人。”

秘書室討論得熱火朝天,樓道裡頭的兩人倒是四目相對,靜默無言。

最終是戚雲舒先開的口:“你在這裡做什麼?”

“深入敵軍,刺探軍情。”杜羨寧自然不會說,她是逃避生孩子的夫妻義務才躲到這裡來的。

戚雲舒的音量頓時拔高了兩分,聽著就有點幸災樂禍:“你老公出軌了?”

杜羨寧輕飄飄地說:“就算出軌,那對象也不是你。”

戚雲舒也不惱:“那當然,我過來就是要跟你說,我要結婚了。”

雖然兩人互看不爽了這麼多年,但杜羨寧還是十分誠心地道喜:“恭喜你。”

“我爸和阿姨都希望你能來,你有空就來吧。”戚雲舒揚著下巴,“反正我是無所謂的。”

“你無所謂啊?”鬥智鬥勇了這麼多年,杜羨寧最懂治理她,“那我不來了。”

“你!”戚雲舒果然炸毛。

欣賞夠她那可愛的小模樣,杜羨寧才說:“訂做禮服的時候通知我吧。”

聞言,戚雲舒雖然有意繃著臉,但嘴角還是壓不住上揚:“那你記得接電話,我今天給你打了很多通電話,你都不接。”

杜羨寧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最近太忙。”

戚雲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話說出口:“忙完就回家吃飯吧,帶上你老公,爸爸跟阿姨經常念叨你們。”

杜羨寧笑著說了句“好”,隨後便催促她快點回去:“先不聊了,我要爭取準時下班,回家還要喂貓呢。”

這件事她沒有跟邵赫提起過,反倒是他主動問起:“今天雲舒找你做什麼?”

正給喵喵揉著肚皮的杜羨寧動作一頓:“你怎麼知道她來找我?”

“她給我打電話了。”邵赫也坐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她說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看她好像很急的樣子,就告訴她你在公司。”

杜羨寧告訴他:“她說她要結婚了。”

“前些天聽說了。”見她沒什麼表示,邵赫又問,“你不想知道新郎是誰嗎?”

“能被戚雲舒看上的男人肯定不差。”似是想到什麼,杜羨寧突然笑了下。

邵赫望向她,她才斂起笑意,然後將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