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1 / 1)

句也沒說。

邵赫頓時氣笑了。

大概是曲解了那個笑容的意思,楊至益見老板這麼開心,就自作主張讓杜羨寧在今晚的飯局隨行。

結果在旁人麵前,杜羨寧裝得比他裝得還像,一頓飯下來,她就安安靜靜地當個花瓶,兩人連眼神交流都欠缺,全然是陌生的上司與下屬關係。直至剛才,他才開口跟她說了出差歸來的第一句話。

杜羨寧攀著他的肩,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這麼說,你同意我留在公司了?”

有求於人,她的語氣自然多了幾分討好的意味,可惜邵赫不買她的賬:“秘書室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媽那邊我會處理,你就彆添亂了。”

杜羨寧就知道他會拒絕,這狗男人向來喜歡跟自己唱反調,要是他輕易答應,那才不正常。

她伸手戳著他的%e8%83%b8膛,膩著聲音撒嬌:“彆這樣嘛……”

邵赫鬆了鬆領帶,沒有應聲。

他沒有馬上拒絕就等於有轉圜的餘地,杜羨寧看到了希望,到家就換掉高跟鞋,開開心心地霸占主臥的浴室卸妝洗澡。

他們的婚房位於南明灣的彆墅區,由於房子太大,而邵赫又經常外出,杜羨寧總說怕黑,婚後不久,兩人便搬到市區的一套頂層躍式住宅。

這邊有專人打理內務,除了剛被杜羨寧隨手丟下沙發的包包,屋裡每一處都是整齊有序的。

到底是血肉之軀,繞是再強悍能乾的人,回到家裡也會露出疲態。將她的包放到一邊,邵赫便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一雙長腿隨意搭在茶幾,緊繃的神經亦隨即放鬆下來。

正閉目養神,沙發似乎輕微地動了一下,邵赫沒有在意,結果下一秒,一坨軟綿綿的東西就窩到了自己腰腹間。

他倏地睜開眼睛,入目的竟是一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貓崽。

一人一貓大眼瞪著小眼,最終是那隻滿目好奇的貓咪打破沉寂,嬌軟而短促地“喵”了一聲。

邵赫推門衝進來的時候,杜羨寧正穿著吊帶睡裙對鏡自賞,冷不防冒出一個臭著臉的男人,她被嚇了一跳,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怎麼了?”

美色在前,邵赫難得呆滯了半秒:“你在家裡養貓了?”

杜羨寧猛地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的新寵,“糟糕,我忘了喂貓!”

說著她就衝了出去,那雙白花花的長腿在眼前掠過,邵赫頓時口乾舌燥起來。貓叫聲隱隱傳來,他按壓著發脹的額角,一言不發地邁進浴室。

喵喵是杜羨寧馬路邊上撿回來的流浪貓,當時這小家夥滿身沙泥,根本看不出毛色,直至把它洗乾淨,才知道是隻瘦小的橘貓。

它進駐這裡的時候,邵赫正在千裡之外出差。白天有阿姨過來幫忙照顧,晚上就是杜羨寧給它投喂,她駕輕就熟地衝好奶粉,耐心地給嗷嗷待哺的小貓咪喂食。

吃飽喝足,喵喵仍黏著自家鏟屎官,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的掌心。

杜羨寧溫柔地給小家夥順毛,它舒服得眯起眼睛,粉嫩嫩的小爪爪也舉了起來。跟喵喵膩了好一陣子,她才回到臥室。

邵赫已經洗完澡,此時正披著睡袍站在陽台講電話,杜羨寧進門就聽見他說:“……彆鬨,讓她在家裡逗逗貓不好嗎?”

那頭不知道說什麼,邵赫突然笑出聲來,不知道被樂的還是被氣的。

意識到他們的話題跟自己有關,杜羨寧便直奔陽台,剛走到他身後,那男人就已回頭。

杜羨寧用口型問他:“在聊什麼?”

邵赫垂眼看著她,話卻是對母親說的:“先這樣,我掛了。”

說完,他就拿著手機進了屋,杜羨寧尾隨著他,追問:“你是不是不讓我留在公司?”

邵赫上了床,靠倚著床頭的軟包,好整以暇地回答:“是。”

杜羨寧雙手叉腰:“你就不能先問問我的想法嗎?”

邵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已經清楚你的想法。”

杜羨寧氣鼓鼓地質問:“你為什麼趕走我?”

邵赫反過來問她:“你為什麼非得留下來?”

兩人僵持不下,不過邵赫還是一貫的從容,他無視杜羨寧的不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上來,我們聊聊。”

站在原地思索兩秒,杜羨寧便踢掉拖鞋,磨磨蹭蹭地挪過去。

說是聊聊,但邵赫並沒有說話,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她。

莫名其妙地被他盯著,杜羨寧下意識望向睡裙領口,結果卻聽見他的一聲輕笑。她有點惱羞,抓起抱枕就朝他敲過去:“笑什麼!”

邵赫沒有躲,在她第三次敲打的時候,他把她連人帶枕拽了過去。

杜羨寧一頭紮進那結實的%e8%83%b8膛,本想惡狠狠地瞪著他,沒想到抬頭就撞上他那雙深邃又勾人的黑眸,心跳驟然漏了半拍。

就著這親昵的姿勢,邵赫默默地凝視著她,在她垂下眼簾的瞬間,他才開口:“為什麼突然到公司來?”

杜羨寧終究敗在他的溫情攻勢,她微微紅著臉,帶著小女生獨有的嬌羞:“你媽媽想讓我生孩子!”

邵赫挑眉:“你怎麼說?”

她撇撇嘴:“我就說你太忙了,沒空。”

邵赫頓悟,回想起母親剛才那番隱晦不明的話,他便問:“還有呢?”

杜羨寧自然不會告訴他,他母親給自己灌輸了半天《妻子的誘惑》以及《馴夫的藝術》,她隻說:“就是要孩子的事,你媽媽還想讓我們搬到大宅,到時候專門請一個營養師替我倆調理身體……”

這也是杜羨寧下定決心跟在邵赫身邊的重要原因。她一不想生孩子,二不想與長輩同住,與其這樣,還不如跑到公司避個風頭。她可不比這個將要奔三的老男人,美好人生才開始,怎麼可以窩在家裡相夫教子!

“那挺好,你確實該調理一下。”邵赫掐住她的細腰摩挲著,手感雖好,但有點弱不禁風,害他每次都有所顧忌。

杜羨寧早因他作亂的手而癱軟,她試圖阻止:“喂,在談正事呢!”

“我也在做正事。”邵赫向來克製自持,在外麵絕不亂搞,卻不等於放著自己貌美撩人的妻子當擺設。

兩人在某件事上可謂一拍即合,杜羨寧平日多是看不慣他的,然而在床上,她又覺得沒什麼好挑剔。

被推倒的瞬間,她的雙臂自覺地環到邵赫的脖子上,秋波流轉的美眸泛著蠱惑之意:“你先答應我……”

邵赫抵著她的額頭,她還沒講完,他已經說:“好。”

他的手不老實地遊竄,杜羨寧覺得身體又放軟了幾分。徹底沉淪之前,她隱隱聽見那男人得逞後的低笑,惹得她又羞又惱。

像是討債一樣,邵赫今晚特彆凶猛。杜羨寧忘記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反正醒來的時候,她渾身酸痛不已,隻想找人安撫一番。

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摸索,發現另一半床已經空掉,她倏地睜開眼睛,掙紮著從床上起來,赤著腳走出臥室。

屋裡靜悄悄的,哪裡還有邵赫的蹤影。餐桌上擺放著腿蛋三明治和牛奶,熱氣已經散去,而掛鐘裡的時針正準備挪向十點。

清醒過來的杜羨寧氣得七竅生煙,她轉身返回臥室,抓起手機就撥了邵赫的電話。

枯燥的撥號音一遍又一遍,杜羨寧怒氣更盛,正準備切斷重撥之時,邵赫終於接聽。

伴著開門再關門的聲響,他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我在開會。”

看著狼藉一片的大床,杜羨寧哪管他在做什麼,隻咬著牙質問:“這就是你所答應的‘好’?”

邵赫低笑了聲,隨後才懶洋洋地應她:“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也敢信?”

第三章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杜羨寧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狠狠地掛了電話,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換衣,然後驅車前往公司。

這一路極不暢順,遇上的交通燈全部都是紅色的。

前方的車龍不算長,杜羨寧正安分地等待著綠燈,後方突然來了台騷包的瑪莎拉蒂,方向一拐意圖占她的道。

對方強行插隊的行為讓她的心情又糟糕了幾分,她稍放腳刹,車子往前滑動,顯然不準備讓他先行。

那台瑪莎拉蒂怕是橫蠻慣了,看她是個女司機更是想欺負,油門一踩朝車道越了幾分,明擺著向她示威。

杜羨寧脾氣頓時上來,若對方搶道就來個硬碰硬好了,反正她有理她不慫。

綠燈很快亮起,互不相讓的兩車蓄勢待發。

杜羨寧雙手緊握方向盤,千鈞一發之際,前方的黑色奧迪緩緩轉向,慢駛給她騰出通道,卻又用車身阻擋了聲勢囂張的瑪莎拉蒂。

聽著那氣急敗壞的喇叭聲,杜羨寧覺得解氣,不禁感慨世上還是好人比壞人多。

駛進公司地下車庫時,後方跟了台車,杜羨寧隨意掃向後視鏡,定眼一看,竟發現那正是剛才伸張正義的黑色奧迪。

他們所停的車位在彼此附近,下車的時候,兩人就打了個照麵。

車主是個高大年輕的男人,杜羨寧本想致謝,結果是對方先開的口:“車技不錯。”

杜羨寧笑了笑:“他全責,車技不好也不吃虧。”

兩人一起走向電梯間,他邊走邊打量著她:“你幾樓的?”

看他熟門熟路的,杜羨寧就告訴他:“三十六。”

三十六層隻有總經辦及其秘書室,他點頭表示了然,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些許探究:“是新人嗎?之前沒見過你。”

這是保安大叔迎了上來,看到他便恭恭敬敬地問好:“小明總,早上好。”

杜羨寧下意識望過去,原以為這男人是公司員工,沒想到他就是剛從海外歸來的明耀娛樂太子爺。

麵對她的側目,明競川十分坦然,還伸手扶著電梯門讓她先進去。

星望和明耀都是娛樂影視業的翹楚,雖說同行如敵國,但兩家的關係卻十分和諧,而邵赫和明競川的私交也很不錯。在杜羨寧和邵赫的婚宴上,明家夫婦也有受邀到場,明竟川因故缺席,所以至今亦未曾見過她的真容。

兩人一同抵達三十六層,從電梯出來,恰好跟從會議室出來的邵赫及楊至益碰了頭。

杜羨寧狠狠地剜了邵赫一眼,如果目光能殺人,那麼他此時肯定沒了氣息。

邵赫完全把她無視,將手裡的文件交給楊至益,同時對明竟川點頭示意:“來我辦公室談。”

當杜羨寧一身殺氣走進秘書室,正聚在一起聊八卦的幾個女人倏地安靜下來。

邵赫今天的行程不滿,大家倒閒得很。話題主角突然出現,眾人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餘光卻有意無意地往她那端掃去。

無視那一道道充滿探究的視線,杜羨寧回到自己的座位,剛把包包放下,向琳就把腦袋轉過去:“你搞什麼啊?”

杜羨寧吸了口氣,穩住情緒:“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