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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金釵 笑佳人 4363 字 4個月前

睛,甜甜地道。

陸濯笑了笑,摸著女兒軟軟的頭發道:“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阿寶白天玩得太累,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濯回了前院,先問趙鬆,白日去尋魏嬈時,是什麼情形。

趙鬆不想說,可那事瞞不住,世子稍微打聽,就會知道。

趙鬆跪下去,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陸濯讓他退下,換阿貴進來。

陸濯問阿貴,這三年公主的一切消息。

阿貴同樣不想說,公主喜歡玩樂,喜歡帶著郡主一起快活,但世子可能不高興聽。

但阿貴還是說了,根本瞞不住的東西,包括這幾個月公主一直在相看京城的後起之秀。

“退下吧。”

阿貴不敢抬頭,弓著腰退下。

房間裡並沒有點燈,臘月中旬,滿月掛在半空,冷冽的月光灑落在男人更冷的臉上。

陸濯便在窗下坐了一夜。

公主府。

魏嬈裹著鬥篷躺在微斜的屋頂上,風很冷,可這冷能鎮住躁動的心,她的眼望著空中的月亮,就這麼望了一夜。

第145章

陸濯、陸穆父子倆回歸,翌日英國公府從早上開始便賓客絡繹不絕。

阿寶見爹爹這麼忙,就乖乖地去跟哥哥弟弟們玩了。

趙鬆在前院伺候,一直到晌午都沒見到公主來。

趙鬆趕緊去找妻子碧桃。

碧桃是魏嬈曾經的大丫鬟,嫁了趙鬆後,就聽魏嬈的安排,留在國公府跟著趙鬆過日子了。這次世子爺活著回來,碧桃高興地大哭了一場,隻盼著世子爺與公主再續前緣,哪想到公主不來見世子爺,世子爺也沒有去找公主。

昨晚趙鬆一回房,就告訴她世子爺知道公主有意改嫁,心中可能會生芥蒂。

碧桃心涼了半截。

如果世子爺為此埋怨公主,還會重新接納公主嗎?公主不來,也是怕挨世子爺的冷眼吧?

世子爺的怨是很明顯了,公主到底是怎麼想的?

碧桃連晌午飯都沒吃,從側門離開了國公府,疾步前往公主府。

魏嬈才剛剛躺下。

該是歇晌的時候了,她睡不著,卻也想一個人待著,清清靜靜的。

聽柳芽說碧桃來了,都是身邊用慣的人,魏嬈便仍是躺著,隻讓柳芽把碧桃帶過來。

碧桃先見到了柳芽,忙問公主如何了,為何不去見世子爺。

柳芽心裡難受:“世子爺不也沒來見公主?”

雖然公主什麼都沒說,可柳芽伺候公主這麼久了,她看得出公主的苦。世子爺不來見公主,說明世子爺已經怨怪公主前陣子的相看了,既如此,公主便是去了,又能得到什麼好臉?

碧桃的眼淚就下來了。

世子爺苦,公主也苦,兩人心裡都裝著對方,如果世子爺早點回來,這些事就都沒有了。如今結出這麼一顆疙瘩,該怎麼解開?

碧桃擦掉眼淚,一個人進了內室。

魏嬈聽到腳步聲,翻過身來,見到碧桃,魏嬈笑了笑,指著桌子道:“給我倒碗茶吧。”

碧桃哎了聲,紅著眼圈倒茶,端到床前。

魏嬈坐起來,喝了茶,她擁著被子靠到床頭。

碧桃跪到了床前,心疼地望著自己的主子。

從記事起就生活在一起的主仆,魏嬈沒與碧桃繞彎子,輕聲問道:“世子爺可還好?”

碧桃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她就知道,公主還惦記著世子爺。

“挺好的,說是逃出鐵蠍嶺時摔了雙腿,動不了了,被一戶心善的烏達人救了,一直到養好腿才回來……烏達那種地方,世子爺曬黑了很多,臉上被刀傷過,留了一道疤。”碧桃拿手指在自己左臉比了比。

魏嬈點點頭,鬼門關闖了一遭,活著就好,多條疤不算什麼。

“阿寶怎麼樣?”

“郡主很喜歡世子爺,爹爹爹爹喊得可甜了,昨晚也是世子爺哄郡主睡著的,到底血濃於水,郡主雖然小,也知道什麼是血親。”

魏嬈想到女兒,便猜到陸濯的疤應該也沒有減損他的俊美,否則女兒沒這麼容易認他。

碧桃抹抹眼睛,抽搭著道:“公主不去見世子爺,是怕世子爺怪您嗎?趙鬆都跟我說了,世子爺昨日一回來就四處找您,急著進宮才派趙鬆去閒莊接您,傍晚回府後沒見到您,世子爺跟失了魂似的。”

魏嬈看向窗外:“沒人告訴他最近的事?”

碧桃低下頭,帕子已經不夠用了:“世子爺都知道了,可公主,世子爺就是怨您也隻是一會兒想不開,隻要您去了,世子爺見到您,知道您心裡還牽掛著他,世子爺一定不會在意那些的,畢竟您不知道他還活著啊!”

魏嬈苦笑著搖搖頭。

三年不見,陸濯肯定想她,可在發現她沒有為他守寡,正盤算著改嫁之後,陸濯的怨超過了想。

他能不怨嗎?

他父親離開那麼久,賀氏還在守著,換成他這個兒子,才三年,妻子就跑了。

碧桃不知道,她與陸濯有過哪些爭吵。

剛衝喜的時候,陸濯就諷刺過她這種女人不會安分替丈夫守寡,甚至還嫌棄過她的母親。以陸濯對守寡一事的態度,他可以不介意額頭被她砸傷,可以不介意她與外男進出酒樓,卻一定會介意她不肯替他守寡。

所以,他不來見她。

陸濯都不想見她,魏嬈又過去做什麼?解釋她沒想改嫁?可她明明相看了那麼多人,明明動了動想重新找個人試試的念頭,即便她並沒有找到一個能讓她忘了陸濯的人。

魏嬈不能撒謊欺騙陸濯,她也不屑撒謊,做了就是做了。

“回去吧,該見的時候,總會見到的。”

碧桃難過地回了國公府。

趙鬆問她:“公主怎麼說?”

碧桃一邊抹眼淚一邊道:“能怎麼說,世子爺都怨上公主了,公主來了又能說什麼?”

趙鬆聽她有埋怨世子爺的意思,不禁替他的主子辯解道:“咱們也不能怪世子爺生氣,換成誰,曆經千辛萬苦回來,發現妻子已經忘了自己,竟然在相看彆的男人……”

碧桃猛地抬起頭,紅著眼睛質問道:“你的意思是,世子爺沒錯,都怪公主不守婦道?世子爺出事的時候公主不傷心嗎?都三年了,老夫人她們憐惜公主年輕勸她歸家的,難不成要公主日日以淚洗麵才行?”

趙鬆沒這麼想,他誰都不怪,他隻是……

趙鬆頹然地看著碧桃,他心疼世子爺,可他也不能說公主錯了。

夜幕降臨,國公府終於清靜了下來。

阿寶終於可以單獨跟爹爹在一起了。

“爹爹,咱們去找娘吧?”阿寶想娘了,平時幾天不見娘親也可以,可爹爹回來了,阿寶想帶爹爹回家,讓娘親也高興高興,她知道娘親很喜歡爹爹,娘親那裡有兩個金核桃,她想要,娘都隻肯讓她在房間裡玩,玩完便要放回去。

陸濯看著女兒。

阿寶長得很像魏嬈,一樣漂亮的丹鳳眼,一樣花瓣似的臉頰,一樣的……聰慧。

陸濯已經知道,魏嬈相看那些男人時,阿寶就坐在一旁跟著相看了,知道阿寶也想找個新爹爹,知道昨日早上阿寶還跟侄子們炫耀過,說娘親與李三叔跑馬去了,可能會讓李三叔做她的新爹爹。

童言無忌。

陸濯不怪女兒,他走了三年,女兒從來沒有體會過有爹的滋味兒,所以盼著找一個爹爹。

陸濯也不怪女兒撒謊騙他,女兒這麼聰明,他很高興。

陸濯甚至都不忍心告訴女兒,他已經發現了她幼稚的謊言。

“爹爹還有事要忙,脫不開身,阿寶著急回去嗎?”陸濯溫聲問,他一笑起來,阿寶就覺得爹爹是這個世上最溫柔的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她還是想快點回去找娘親,告訴娘親爹爹有多好。

阿寶點點頭。

陸濯總不能強留女兒,道:“爹爹再哄你睡一晚,明早爹爹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阿寶望著爹爹:“那爹爹忙完了,就去公主府找我們?”

陸濯解釋道:“爹爹可能要忙很久,阿寶想爹爹了,可以來這邊看爹爹。”

阿寶嘟起嘴,她不喜歡這麼忙的爹爹。

陸濯隻是摸了摸女兒的頭。

阿寶撒嬌不管用,隻好道:“那我帶娘過來看爹爹。”

二叔三叔四叔五叔他們也經常白天見不到人,爹爹可能也一樣吧。

第二天,陸濯安排趙鬆護送女兒回公主府。

阿寶見了娘親,興高采烈地說起了爹爹的好話,她的爹爹雖然臉黑了點,頭發枯燥了點,竟然也比五叔、李三叔好看,聲音也好聽,又俊美又溫柔,阿寶最喜歡親爹了:“娘,你不要再見李三叔了,爹爹最好了,我不要換爹爹了!”

魏嬈笑著道:“好,如果李三叔來公主府,娘肯定不見他,可如果在外麵碰見,娘不能失了禮數。”

阿寶懂,跟著將李三叔拋到腦後,繼續炫耀自己的爹爹:“……可惜爹爹太忙了,不能過來找咱們,娘,你跟我回國公府好不好,咱們住在鬆月堂,跟爹爹一起住。”

魏嬈笑道:“爹爹在忙很重要的事,咱們不能打擾他。”

阿寶再次嘟起了嘴。

英國公府。

陸濯並沒有什麼事,就要過年了,他們父子倆又才回來,要等年後才重新安排官職。

有賓客來探望,陸濯就去見客,客人走了,陸濯便回鬆月堂待著。

賀氏來催他:“你去見公主啊,公主相看了那麼多人都沒看上,現在你回來了,公主哪裡還能看得見彆人?”

陸濯淡淡道:“她都放下了,我何必再去擾她?母親多陪陪父親吧,兒子大了,這點事無需您勞神。”

賀氏從來都管不了這個兒子,無奈離去。

英國公夫人等了兩日不見孫子有動靜,也來催了:“你還真怨上嬈嬈了?你若在,她能去見旁人?這都是陰差陽錯的事,如今她怕你怪他不敢來見你,你也擰擰巴巴的,這日子真不打算過了?”

陸濯看著白發蒼蒼的祖母,苦笑道:“祖母如何知道她是不敢見我?也許隻是不想見。”

魏嬈會怕他?

她隻怕氣不死他。

英國公夫人同樣铩羽而歸。

但國公府裡,還有一人在關注陸濯的動靜。

這日黃昏,陸涯來了鬆月堂,手裡提著一壺酒。

正是晚飯時間,陸濯笑著請堂弟陪他一起用飯。

喝了一口酒,陸涯看著對麵的兄長,直言道:“大哥回京已有七日,為何還不去見公主?”

陸濯不答,雲淡風輕地飲著酒。

陸涯垂眸,再抬起來時,雙眼發紅:“大哥與大嫂先有衝喜之緣,再有皇上賜婚,能在一起不容易,我起先以為大哥驕縱大嫂太多,一直是大哥巴巴地討好大嫂,直到那日鐵蠍嶺前,大嫂扒開將士來見我,發現我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