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嫁金釵 笑佳人 4316 字 4個月前

在場,親眼目睹了陸濯如一道耀眼的紅光,羽箭連發,根根貫穿三張箭靶。

魏嬈再不喜陸濯的虛偽,她都不得不佩服陸濯的武藝。

陸濯光在邊關就曆練了八年,她隻學了四年的劍法,武藝上孰強孰劣,這點自知之明魏嬈還是有的。

“算了吧,我與你們大哥比,輸是必然,便是贏了,也是他故意放水。”

陸濯慣會做麵子活兒,真比起來,他大概會作秀。

魏嬈才不稀罕,寧可真輸。

沒有熱鬨看,陸長寧有點失望。

陸淙避遠點朝陸濯擠眉弄眼:“大哥說說,你會讓著大嫂嗎?跟我們比試時你可從不手軟。”

陸濯笑:“既無比試,何談相讓?要起風了,進去吧。”

投壺結束,魏嬈與陸長寧、賀微雨去尋幾位長輩了。

便是人多,熬到子時新年到了,魏嬈也困得偷偷打了好幾次哈欠。

各府都放起了鞭炮,英國公府自然也不會例外。

魏嬈披著鬥篷站在陸濯身邊,雙腳凍得快要結冰一樣,等最後一掛鞭炮放完了,英國公夫人終於放話,大家可以回房休息了。

“你們回去都泡個腳再睡。”賀氏裹得像個棉球,並行了一陣,走到岔路口,賀氏殷勤地囑咐兒子兒媳。

陸濯謝過母親,目送母親表妹走出一段距離,再與魏嬈朝鬆月堂走。

賀氏一走,魏嬈再也不用顧忌什麼,丟下陸濯,帶著碧桃主仆倆一溜小跑回了鬆月堂。

水房一直預備著熱水,柳芽叫碧桃快去休息,她來伺候魏嬈洗腳。

“世子回來了,你去給他端水吧。”魏嬈雙腳才放到盆裡,聽見外麵有動靜,捧著茶碗吩咐柳芽道。

柳芽快步出去了。

陸濯坐在太師椅上,問柳芽:“少夫人歇下了?”

柳芽低頭回道:“剛泡上腳,您要泡嗎?奴婢去端水。”

陸濯頷首,去了西屋。

柳芽端著洗腳盆走進來,擦腳巾放到一旁,這就準備退下了,等會兒再進來收拾。

陸濯交待道:“我有事與少夫人說,你叫她洗完來廳堂。”

柳芽:“是。”

走出西屋,柳芽穿過廳堂、東次間,繞過屏風,站到了泡腳的魏嬈麵前:“姑娘,世子爺有事與您說,叫您泡完腳去外麵見他。”

魏嬈打個哈欠,指了指擦腳巾。

柳芽便跪到床前的墊子上,認認真真地伺候主子擦腳,主子長得美,腳也生得白皙漂亮,腳指頭圓潤可愛。

“你去回世子爺,就說我知道他想問什麼,隻是天色太晚,明早還要拜年,我睡了,有話明天再說。”

交待完了,魏嬈收回已經擦乾的雙足,鑽進被窩裡會周公去了。

柳芽快速收拾好洗腳盆,熄了燈,端著盆子一路退出來,轉身的時候,就被坐在太師椅上的世子爺嚇了一跳,手裡的洗腳盆差點扔出去。

“您,您洗完了?”柳芽心有餘悸地問。

陸濯嗯了聲,洗個腳而已,能費多大功夫。

他看向柳芽身後。

柳芽忐忑地傳遞了自家姑娘的意思。

陸濯握了握手,這個魏嬈,既然知道他在意四夫人為何哭,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竟然還要拖到明早?

陸濯很不高興,隻是魏嬈躲在內室,他總不能衝進她的閨房。

除夕夜睡得晚,黎明魏嬈就沒早起練劍了,一覺睡到被鞭炮聲吵醒。

柳芽、碧桃進來服侍她。

魏嬈揉揉眼睛問:“世子起了嗎?”

碧桃稀奇道:“早起來了,我從後麵過來時世子爺還在練武呢,看來世子爺的傷是徹底養好了。”

魏嬈的哈欠打到一半停了下來,陸濯要練武,她要練劍,一個小院子怎麼夠用?還是要跟陸濯說一聲,以後讓他去前院練,順便叫阿貴伺候洗漱,替碧桃柳芽省點事。

今早國公府要祭祖,魏嬈盛裝打扮以示對陸家先祖的敬意,打扮的時間就久了些。

陸濯坐在廳堂,等得已是不耐煩了。

自從他搬到後院住,魏嬈每日都會練劍,下雪都不耽誤。陸濯急於知道四夫人出了什麼事,罔顧禦醫的交代提前晨起練武,為的就是早些與魏嬈碰麵,聽她交代原委,誰想到,偏偏在他有事的時候,魏嬈睡了懶覺。

東邊的門簾再次被人挑起,陸濯側目看去。

魏嬈垂眸跨了出來,一身新婦紅妝,頭戴金釵,剛洗過不久的臉頰嬌豔如花。

陸濯已經習慣了魏嬈不加掩飾的%e5%aa%9a色,突然見她又修飾了唇形,櫻桃小口端莊嫻靜,陸濯便是一怔。

魏嬈朝他淺淺一笑:“世子起得真早,新年如意。”

初一拜年是約定俗成的規矩,陸濯壓下心頭煩躁,回了一聲“新年如意”。

穿戴整齊的新婚夫妻,並肩前往賀氏的春和堂。

陸濯示意碧桃保持距離,然後靠近魏嬈,低聲問道:“昨晚你問過四嬸了?”

魏嬈微微偏頭,似有難言之隱般地道:“問過了,隻是關係到四嬸的秘密,我答應過四嬸會守口如瓶,世子就不必打聽了。”

魏嬈當然什麼都沒問出來,可她不能如實告訴陸濯啊,否則豈不是主動送把柄讓陸濯諷刺她自討沒趣?

陸濯眉頭一皺,那明明是他的四叔四嬸,魏嬈的語氣,怎麼仿佛他才是外人?

“可有什麼需要母親或祖母幫忙的?”沉默片刻,陸濯問。

魏嬈笑道:“不必了,四嬸自己能應付。”

她演得跟真的一樣,陸濯竟然無法再打聽,萬一涉及到女子的私密,他確實不該多問。

魏嬈是陸家的新婦,拜年的時候幾房長輩都給她塞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陸濯的幾個堂弟最小的也是清秀少年了,叔嫂間要避嫌,魏嬈便隻給陸長寧、賀微雨準備了壓歲錢。

吃過早飯,魏嬈回了鬆月堂,從碧桃那裡接過幾個紅包,取出她送出去的份額,剩下全部交給陸濯:“節禮咱們兩家府上有來有回,這些禮錢我有你沒有,我不占你們陸家的便宜,你收下吧,等咱們和離了再找機會歸還諸位長輩。”

陸濯冷眼看她:“我們陸家還沒窮到這個地步。”

魏嬈笑道:“跟貧富沒關係,世子親口說的,咱們是掛名夫妻,少些銀錢往來為妙。玩牌贏了好歹是我憑技藝賺來的,這白給的銀子我若拿了,這輩子在世子麵前都抬不起頭,何必呢。包括長輩們送我的首飾,我得偶爾戴戴表示喜歡,等我離開的時候,那些也會一件不少地留下來。”

陸濯無話可說,收起那些紅包,沉著臉去了西屋,很快又回前院了。

魏嬈坐在太師椅上,笑著目送他的背影,隻覺得無比解氣。

接下來的幾日,魏嬈跟著英國公夫人四處吃席赴宴,有英國公夫人為她撐腰,曾經那些當眾嘲諷嫌棄魏嬈的官夫人都收斂了態度。

過了正月初八,英國公、陸濯、陸涯都要去神武軍當差了。

初七傍晚,陸濯與魏嬈商量,以後每個月他隻在後院留宿十次,三天一次,畢竟過了新婚期,他又要去神武軍帶兵,夜夜留宿後宅難免給人貪色重欲的印象,三天一次,是陸濯認為比較合理的頻率。

魏嬈覺得這安排不錯,唯一可惜的,是陸濯晚飯還是要回後宅用。

⑨思⑨兔⑨網⑨

第45章

魏嬈是個閒不住的性子,讓她去湖邊釣魚都比讓她悶在內宅枯坐半日有趣。

幸好,陸長寧與她性情相投,不是跑來求魏嬈指點劍法,就是邀請魏嬈陪她去國公府的園子打麻雀,練習射箭的準頭。

陸長寧在自己家裡可以隨心所欲,魏嬈卻是外嫁進來的長嫂,便是英國公夫人疼她,魏嬈也得自己注意些,所以她隻負責指點陸長寧,自己並不動手,陸長寧打麻雀的時候,魏嬈與賀微雨笑著站在一旁圍觀。

麻雀飛來飛去,三人帶著丫鬟在國公府的園子穿梭,不知不覺靠近了四爺、四夫人居住的朝暉堂。

“口好渴,正好去向四嬸討碗茶喝。”

又射空了一次彈弓,陸長寧擦擦額頭的細汗,對著朝暉堂的方向道,今日陽光很好,陸長寧蹦蹦跳跳又沒有消停過,自然覺得熱。

賀微雨拉住陸長寧的胳膊,猶豫道:“四叔喜歡清靜,咱們過去不太好吧?”

賀微雨在英國公府住了七八年,比魏嬈更了解府中的情況,陸家四爺輕易不離開朝暉堂,這些年來,賀微雨見過四爺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她連四爺的模樣都沒有看清楚過。

陸長寧真的渴了,想到四叔自暴自棄的鬼樣子,陸長寧賭氣道:“他都清靜多久了,差這一日嗎?再說了,我去找四嬸討茶,他不想見我彆出來就是。”

賀微雨拿陸長寧沒辦法,求助地看向魏嬈。

魏嬈還挺好奇四夫人與四爺的關係的,並沒有說什麼。

喝口茶而已,如果這樣都會刺激到四爺,那四爺也太脆弱了。

陸長寧打頭陣,一行人沿著青石小路,慢慢來到了朝暉堂前。

陽光好,四夫人在院子裡擺了棋盤,請四爺出來下棋,順便曬曬太陽。

魏嬈等人進來時,就見夫妻倆麵對麵地坐在庭院中,都是坐著,看不出腿上是否有疾,如果四爺沒有胡子拉碴的,這一幕便非常溫馨恩愛了。

“四叔四嬸,我們剛剛打麻雀路過這邊,過來討口茶喝。”陸長寧笑著道。

四夫人很享受與丈夫的對弈,舍不得起來,柔聲招待道:“過來坐吧。”再命丫鬟們去端茶。

四爺朝三個小輩點點頭,繼續思索棋局。

魏嬈三人靠了過來,魏嬈站在四夫人一側,低頭觀局,其實就是裝裝樣子,琴棋書畫,魏嬈都隻是初初涉獵,無一擅長。

陸長寧與她半斤八兩,賀微雨偏著頭,看得非常認真,眸子亮晶晶的,大概棋藝不錯。

方桌旁邊擺著夫妻倆的糕點茶水,應該下了有一陣了。

陸長寧看看容貌秀美的四嬸,再看看一臉胡子的四爺,親昵地坐到四爺一旁,小聲揶揄道:“四叔,有件事我早想說你了,你看看你,才三十三歲,祖父的胡子都沒有你蓄的茂密,本來很俊朗的一個人,為何非要把自己往醜了拾掇?”

四夫人拿棋的手一抖,擔心侄女的話會惹丈夫不高興。

四爺笑了笑,嘴角扯動,臉上茂密的胡子也跟著微微顫唞:“我又不是小姑娘,打扮那麼俊做什麼。”

陸長寧口沒遮攔,扯扯他的胡子道:“男人就不需要打扮了嗎?你看我大哥,外人都誇他神仙容貌,大嫂嫁過來,每天看看大哥的臉心情也好,你這樣,四嬸恐怕都不會親你吧?”

這句話委實過頭了,年紀最小的賀微雨刷的紅了臉,被議論的四夫人更是雙頰紅透。

魏嬈也覺得臉上微微發熱,目光投向對麵的四爺,四爺低頭看棋,似乎並沒受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