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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 瑞曲有銀票 4352 字 6個月前

著緩緩,否則進去被水一蒸,許會直接暈倒。”

他聲音很弱,有氣無力似的,不像在說笑。

知道今天來了不少賓客,他肯定比她累多了,司瀅心疼起來,擔心他被悶著,便跪過去拿開扇子。

幾乎同時,他也睜開眼,朦朦地喊了聲:“娘子。”

司瀅心軟了,也顫了。

燈下看美人,美人是熟透了的尤物,讓她想到那天吃的桃兒,淋了糖稀,一咬就能流汁。

美人伸手邀請她:“陪我躺躺?”

這怎麼好拒絕?司瀅脫鞋跟上去,單手撐著頭,愛憐地看著夫婿:“是不是喝太多,難受了?”

他緩緩搖頭,看起來有些吃力。

見他仰了仰唇好似要說話,司瀅伸手去捂嘴:“歇一會兒吧,我守著你。”

他笑起來,在她掌心吐了口氣:“永遠守著我麼,不離不棄?”

這話好傻,司瀅笑他:“咱們都成婚了,我還離棄到哪裡去?”

“可你有那麼大個娘家,這回更是說走就能走了……要是你再跑,我怎麼辦?”嘴被蓋住,他出氣也比平時要重些,咻咻地,堵了鼻子似的。

美人醉酒,但一點不安分,兩瓣唇在她掌心張合:“你以後要聽話,要疼我,要跟我長相廝守。”

“不是該你疼我麼?”司瀅納悶。

謝枝山不說話了,倔倔地,盯賊似地盯著她,目光灼灼得不像話。

司瀅經不得這樣看,很快妥協了:“好,我疼你。”

謝枝山滿足地笑了,聲音低低的,撓人耳%e7%a9%b4。

他伸手,把司瀅拉下來:“咱們是夫妻了……”

夫妻,多好的字眼。

她不是他的逃妻,他也不是她的亡夫,未亡人那樣的字眼落不到她頭上,真好。

謝枝山緊了緊手臂:“要跟我長長久久,你要敢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司瀅蠕蟲似地棲在他肩頭,耳邊是他發夢一樣的囈語,也聽得有些慵慵欲睡。

她稍微動了動,右手橫過他身前,本意是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一會兒的,卻意外碰到個硬|物。

“這是什麼?”

謝枝山半眯著眼看了看:“控製紗帳的,拔開就下來了,你試試。”

聽得很新奇,司瀅便探身過去,果然榫頭一挑開,那根杆子滴溜溜轉幾下,紗帳便一點點掉下來,鋪在榻邊。

司瀅驚訝地吸了口氣,謝枝山倒是悠悠忽忽地笑出聲:“這就是高娶的好處,想來下半輩子,我不長牙都行了。”

這是還想吃軟飯?司瀅啐他:“想得美,我還望你快些入閣,讓我當閣老夫人,當首輔夫人的。”

“那不能折了你的夢,慢慢想罷,說不定哪天祖墳冒青煙,我真應了你期望呢?”謝枝山玩笑一樣攬過她:“彆說話了,蓄蓄力氣,一會兒有得忙。”

好歹也動過手,再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司瀅紅起臉,一縷羞意透上心來。

躺一會兒,悄悄去看謝枝山,他似乎真的睡過去了,長睫掩目,呼吸勻停。

司瀅盯他半晌,目光在那嫣紅的頰上停留好久,再重新靠了回去。隻不知怎麼地,靠著靠著,變了位置。

上回就發覺了,她這夫婿雖然看起來清瘦,但是個練家子的身格。腹上的肉一棱棱,硬得硌耳朵。

司瀅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也是個知禮的人,稍微享受過便覺得在這裡躺著很是不雅,可正想離開,眼睛卻捕捉到意外的發現。

厚重喜袍早被脫下,換作輕便紅衫。這麼仰躺著,一大片的紅裡,有什麼橫來豎去的變化,那都是直往人眼巴裡戳的。

司瀅撐住腦袋,兩眼瞪得老大,像是見著田裡秧苗慢慢抽穗,新鮮得緊。

很奇怪,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咬指甲,但當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磕出聲響來了。

腦中有些畫麵七色八色拱動人心,司瀅摒著息正全神貫注時,頭頂驀地響起一道聲音:“你在看什麼?”

遇了驚雷似地,她渾身悚了下,腦袋一偏,頰麵已經砸了上去,把謝枝山砸成熟蝦。

司瀅嚇壞了,連忙捂著臉坐起身。待看謝枝山,方才是麵若桃花,這時候兩頰發青,像被人重重掏了一拳。

她整個人燒得像炭:“對不住,我,我不是有意的。”

謝枝山蜷起來,有苦難言。

硬生生熬過那陣痛後,他神色複雜,不無傷心地盯著司瀅:“我哪裡都是你的,想看說一句就好了,非得這麼偷偷摸摸的來?”

司瀅已經窘到詞窮,隻能乾巴巴地問:“你……沒事吧?”

這讓人怎麼回答好呢,謝枝山不好說自己害疼,便儘量勻著聲氣:“你覺著呢?”

司瀅朝他下三路看了看,猶豫道:“怎麼辦,要叫大夫麼?”

“叫什麼大夫?”謝枝山被氣笑了,把她扯到身上:“你得補償我!”

“啊……補償,我一定補償。”司瀅老實點頭:“怎麼來?”

態度還像個樣子,謝枝山哼道:“我現在四肢無力,恐怕很難料理自己。”末了,又彆彆扭扭暗示道:“你聞見沒有,我身上酒氣好重。”

要求提得很清楚,就是要服侍他沐浴罷了。司瀅很上道,丫鬟似地扶起他,送往浴房。

說好的四肢無力,但到脫衣裳的時候,謝枝山又害起羞來:“你背過去,我自己來。”

“不用我幫忙麼?”司瀅躍躍欲試,就差沒搓手了。

“不合適吧?”謝枝山不屈地抬高下巴:“彆打量成親了,你就想為所欲為。”

司瀅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地擰過背,靠聽聲音來想象他的動作。

可除衣裳的沒怎麼聽見,倒很快聽得幾聲水動,她奇怪地轉回去。

衣褲蛇蛻似地躺在地上,而謝枝山,已經坐進了浴桶裡。

他身量高,敞的就不止肩和頸子,水氣熏蒸之下,膚麵很快聚起細小的珠顆,人跟搽過油似的,在發光。

恍惚間,司瀅以為自己到了華清池。

她呆呆地走過去:“接下來,該怎麼辦?”

謝枝山不滿地睇過去。怎麼辦?前世她上來就脫他衣裳,那會兒跟懂爺似的,主動得讓人流鼻血,到正經洞房了,居然一臉蒙。

沒得奈何,畢竟費心思把她騙進來,不是為了大眼瞪小眼的,於是隻能伸手招她:“我都這樣了,你還不進來?”

司瀅嚇得後退一步:“要,要在這裡麼?”

謝枝山巧笑地看她:“這裡……不好麼?”

他似笑似嗔,她無法拒絕,暈乎乎地就走了進去,還是衣衫齊整。是因為他說,有法子替她解掉。

不知怎麼就坐了下來,對上明顯的喉結和頸窩,抬眼是他無害的笑。

沾了水,果然愈加飽滿得撐人的眼,謝枝山脈脈喚一聲:“抱住我。”

她受他指引,捧住他的頭,眼睛卻在看他的累絲金冠:“插兩根翎子,你就是猴王了。”

大抵指的是鶡冠,謝枝山想了想:“不是驢了?”

“不是驢,是猴兒。”

“……知了,反正不是個人。”

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好性兒透了,管他是驢是猴,不過走獸罷了,反正滿腦子見不得人的勾當,今夜沒想當君子。

那張水當當的臉就在跟前,謝枝山底下直打滑。他過去捺了捺司瀅的鼻尖,把人送到壁沿,順便讓她幫忙拆下發冠。

拆發冠就得抬手,兩手一抬,等冠子拆完,直接落到背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燙人的唇息蜿蜒著,吹開了衣領子。總體還算順利,紙上得來終覺淺,謝枝山無聲笑起來,唇角輕俏地仰著,然而才押過去沒多久,突然嘶一聲,垂下的發勾到她扣子上了。

“……”出師不利,多好的噙銜姿勢,毀在這倒黴催的扣子上。

想來萬事還是得一步一步,貪心一下吃成胖子,欲速則不達。

好容易把頭發解下來,尷尬收了梢,謝枝山扯一條闊大的布巾子,把司瀅抱回眠床上。

她綿呼呼的,懵態惹人。

鑒於方才的失敗,謝枝山另辟蹊徑,巴掌墊在她腦袋下:“要不要聊些什麼?”

聊些什麼?司瀅兩手叉在身前,體貼地問:“你是不是困了?”

“不困,我尚且精神著。”謝枝山也不拔她的手,耐聲耐氣地看著她笑。

他不再動,浴房裡的荒唐也就不往人腦子裡跑,司瀅順了口氣:“淑妃娘娘為什麼要給貴妃……龐貴人求情?”

謝枝山嘴裡憋了一堆葷話,哪知她關心的,竟然是宮裡那些破事。

他撐著手,溫柔地親了她一下:“陛下遲遲不發落,就是還戀著龐氏,淑妃看得出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陛下念她的好。”

司瀅點點頭:“那淑妃娘娘……”

“彆想其它人了,就不能想想我和你?”謝枝山撼她兩下。

司瀅嘗試著放開手臂:“我和你……不就這樣了麼?”

這話想是觸怒謝枝山,他專心添柴,又拿腔拿調地隔岸觀火,人在光塵裡橫著眼波:“那就這樣了?”

又娓娓地問:“好歹也拜過天地了,你連句夫君都不叫,是對我多缺期待?”說完又沒章法地啃她:“洞玄子你讀過了,想來避火圖也看了,真覺得就這樣?”

被一個勢子往上推了推,司瀅避過臉,撿起扇子搭住自己:“你彆磨蹭了,明日還要早起……”說罷下了決心,狠聲激他:“我看你是累得不行,不如歇了吧,改日再說!”

再耽擱下去,確實沒幾個時辰就要起了,謝枝山不再猶豫,伸手揭下扇子。

沙羅扇麵繃得緊緊的,像一麵鼓皮,磕在柱邊嗡嗡作響。

彼此間的情思是不摻假的,最羞那時候,司瀅直往他頸間藏,可隨著步驟往後,她很快僵住臉,後悔了剛才的莽撞。

絞臉算什麼?這才叫上刑。

東邊日出西邊雨,後來感覺謝枝山頭頂長出了紅色的冠子,成了梆梆啄樹,要在裡麵築窩的啄木鳥兒。他不停振翅,在她腦海中鑿出一片雲,蓄滿了水,潮氣綿綿。

應當不是太長時辰,等他終於飛回巢裡歇宿,辟剝之聲才放過了樹樁子。

是有始有終的,但還是跟預想中的很有差彆,謝枝山有些傻眼,腦子裡開始盤算要一雪前恥,可新娘子轉身來抱他,羞答答誇了聲:“夫君……真的很了得。”

謝枝山正懊喪,冷不丁聽見這樣的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沒有男人不喜歡被誇,他捵了捵被子:“你怎麼……什麼話都說?”

“我說錯了麼?”司瀅腦袋微微一傾。

讓人怎麼好呢?謝枝山偎過去,與她眼睫貼著眼睫,謙虛地提醒道:“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要說出來。”

小小地溫存一番,他憐惜地拔了她拔的頭發,再抱著去湢室清理,回來見她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輕輕拍她的背:“睡罷。”

眠床遮光,帳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