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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血脈,他除了是謝則厲養子之外,還和謝無有其他關係?”

賀靈城便道:“少主的母親,是謝家人。”

江肅皺了皺眉,倒也明白了賀靈城的意思。

謝無並無子嗣後代,可謝家內卻並非隻有他一個人,隻不過發展到如今,卻隻剩下了謝則厲和李寒山兩個人。

魔教講究血脈,那也就是說,除非謝則厲排除萬難,將教主之位傳給其他人,否則李寒山就是唯一能繼承他如今教主之位的人。

哪怕謝則厲再不喜歡李寒山,他也無可奈何。

想到此處,江肅方才略微覺得有一些解氣,而他也已大致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他看李寒山還坐著撥弄樹枝,正要轉身回去,賀靈城卻拉住了他,輕咳一聲,好像還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少俠,對不起,以前是賀某誤會了你。”

江肅不明白賀靈城的意思。

“是我偏見太深,總覺得正道中人不懷好意。”賀靈城低聲道,“可如今……你對少主的好,我看在眼中,也會記在心裡。”

江肅皺了皺眉:“關心朋友,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賀靈城笑了笑,卻不再多言,反正江肅堅持說是“朋友”,他也不想拆穿他們,便鬆了手,還要多言一句,道:“多謝。”

江肅:“……”

江肅來不及回答,便已看見一旁樹叢之中,似乎有人正在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朝這邊張望。

那張臉江肅並不認識,可賀靈城不過朝那邊看了一眼,便已心領神會一般,還有些哭笑不得,小聲與江肅道:“那是樓宮主。”

江肅:“……”

好,真好。

他正憋著一肚子對謝則厲的怒火無處釋放,卻不想樓鄢就這麼自己就送了過來,江肅便轉過腳步,先去尋了樓鄢。

樓鄢見他走來,原還想跑,可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跑不過江肅,便乾脆頓住了腳步,衝著江肅笑,問:“江少俠,有什麼事嗎?”

江肅也與他笑:“樓宮主,你不去尋謝教主,在此處做什麼?”

樓鄢:“我……是他不願意見我……”

“教主怎麼會不願意見你呢。”江肅故作驚訝,“他還未學完雙修功法,怎麼也得等到你傳授結束,才能讓你離開啊。”

他這話說得陰陽怪氣,樓鄢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什麼叫做等他傳授完雙修之法就讓他離開?難道謝則厲想過河拆橋?學會了雙修就去找其他人一道練習?

樓鄢滿心疑惑,不由開口追問:“江少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聽說謝教主已不願同樓宮主雙修了啊。”江肅故作驚訝,“既然如此,他怎麼也該開始找下一個雙修對象了吧?”

樓鄢:“……”

“教主想要如此,我便不由開始思索,我識得的人中,究竟有誰與謝教主比較相配。”江肅說,“我想過,鬼市主人就挺不錯,我剛剛也與教主說了,教主好像有些心動。”

樓鄢:“……”

“哦,對了,教主剛才又犯病了,雖然傅神醫說,

雙修不好,可教主怎麼可能忍得過去呢?”江肅不由歎了口氣,“無人為他傳功,也無人與他雙修,也不知最後教主會將誰拉入帳中——”

樓鄢陰沉著臉色,幾乎難壓抑心中妒火,甚至不再去聽江肅接下來要說的話,徑直轉向魔教營地,匆匆趕了過去。

“啊,樓宮主,你要去做什麼啊?”江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懶得去追趕,“你等一等,教主不讓你進營地的。”

說完這句話,他才慢悠悠走了回來,到蹲地畫圈的李寒山身邊,好似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做過什麼事。

賀靈城:“……”

這個男人……真不是假裝正道的魔頭嗎?!

第43章 嘴炮達人

李寒山本就離他們不算太遠,方才江肅與樓鄢也並非刻意低聲交談,他又一直在注意江肅的動向,那麼幾句話,他當然全都聽見了。

可他不明白江肅為什麼要這麼去做。

連他都看得出來,江肅方才說的那幾句話,絕對是在挑撥離間,好以此來激怒樓鄢。

隻不過樓鄢當局者迷,又的確在意這種事,江肅便輕而易舉將他繞了進去,等待會兒樓鄢再回過神來時,隻怕已經要來不及了。

可李寒山想不明白。

他實在忍不住開口,小聲問江肅,道:“這樣真的好嗎?”

江肅稍稍一怔,反問:“什麼好不好?”

“父親說了不許樓宮主回來,他會生氣的吧。”李寒山蹙眉,想了想謝則厲每次暴怒時的可怖景象,又道,“若是他們打起來了——”

“不會打起來的,夫妻吵架,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江肅打斷了李寒山的話,“他們要不了幾天就要和好,而若是能帶上鬼市主人,那簡直就是意外驚喜,我樂見其成。”

他以往說謝則厲的壞話,還會顧及李寒山的想法,一般情況下不會在李寒山麵前過分斥責謝則厲,可如今他忍不下去了,他隻要一想賀靈城說過的那些話,便忍不住要在腦中自行腦補這些年來謝則厲究竟是怎麼對待李寒山的。

他一想就氣,而後便簡直恨不得再多罵謝則厲幾句,再看看李寒山竟還在擔心謝則厲與樓鄢是否會打起來,他不由挑眉,乾脆站起了身,同李寒山道:“你若是實在擔心你父親,那我們現在便一道過去看看。”

李寒山卻忍不住問他:“可你不是還著急要回琳琅閣嗎?”

“不著急。”江肅說,“隻要你想,我們便一道過去看一看。”

……

李寒山果然還是起了身,同江肅一塊走到了謝則厲的帳篷外。

他們來的還算早,樓鄢也剛到此處不久,方才走進那帳篷中去,便已與謝則厲發生了爭吵。

江肅在外頭便已聽見了兩人爭執,而謝則厲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很不對勁了,語調之中儘是情[yù],僅能憑借毅力來極力壓抑自己欲望。

他恨死了樓鄢對他的欺瞞,此刻隻恨不得樓鄢能夠早些滾出去,他絕不願自己在樓鄢麵前窘態畢露,便幾乎聲嘶力竭,指著門外,讓樓鄢滾。

樓鄢原本滿心妒恨醋意,隻想著謝則厲竟要背著他做出這種事情,可那嫉恨在見著謝則厲毒發狼狽時便已消散了大半,他有些擔憂,竟直接自己滅了自己的氣焰,小心翼翼同謝則厲道:“我先為你傳功壓毒,有什麼事情,我們待會兒再來談。”

謝則厲雖然不願讓他來為自己傳功壓製毒性,卻也沒力氣再掙紮了,好歹樓鄢並不想強迫他,他便閉上了眼,等樓鄢運功為他抑毒。

而既是如此,已經走到帳篷外的江肅與李寒山,自然不好再進去打擾他們了。

兩人隻得暫時在帳篷外尋了處地方坐下,而江肅低聲開口,與李寒山道:“我說過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李寒山這才略微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先回琳琅閣?”

“不著急。”江肅說道,“再等等。”

是得等一等,怎麼說他也得為樓鄢和謝則厲再上一把火啊。

這樓鄢到底怎麼回事,看著像是真想與謝則厲走心談情,而謝則厲顯然不會對此有所回應,江肅也見不得人渣談戀愛,他想再繼續等一等,保不齊還能看見事情有什麼新進展。

正巧,同賀靈城談完之後,他很想與李寒山說一說話。

“我方才同賀副使聊了聊。”江肅蹙眉說道,“談了些你身上發生過的事情。”▽思▽兔▽網▽

李寒山不由一怔,反問:“我的事?”

江肅沉默片刻,一時間竟不知該要如何開口提起此事,他總不能說自己從賀靈城處聽聞了李寒山的悲慘童年,所以才對謝則厲心生憎惡,也因此想與李寒山好好談一談當年發生的事。

可這些話若直接說出口,卻未免有些太過古怪,江肅思索片刻,便也隻能拐彎抹角地問李寒山,道:“你小時候,喜歡練劍嗎?”

這問題問得突兀,可畢竟是江肅的疑問,李寒山倒也不做他想,乾脆回答道:“還算喜歡。”

江肅微微蹙眉:“你父親逼你練劍時,你討厭嗎?”

“總比吃藥好。”李寒山小聲說道,一麵認真回憶自己幼時習劍的境況,反正他也很喜歡劍,那並非全是不快,他便篤定開口,道,“我沒什麼愛好,就喜歡練劍。”

江肅卻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李寒山所說的前半句話上。

“吃藥?”江肅蹙眉,問,“吃什麼藥?”

李寒山不會隱瞞江肅,便直接同江肅說道:“我幼時體質不佳,並不適合修習謝無教主留下的功法。”

江肅:“……”

李寒山說到此處,江肅已覺得自己明白了。

習武一事,天賦體質均由天生,後天難以進行改變,可卻也並非全不可變的。

如李寒山此時所言的體質,江肅明白,他所指的應當是魔教的功法特殊,常人筋脈實在難以將這魔功修至頂峰,中途但凡有個意外,還極有可能走火入魔。

而李寒山的筋脈,天生就是不適合修習魔功的。

可謝則厲卻不顧這些,他以藥強行更改李寒山的體質,好令他能夠順利修習謝無所留下的功法,這過程漫長且痛苦,而據江肅所知,謝則厲自己都不曾學過這功法,他倒是有臉讓李寒山來受苦學習。

如此一想,江肅不由便更氣了。

他到書中之後,對各門派功法均有了解,這種強行更改筋脈體質的辦法,他也從掌門師兄口中聽說過。

這辦法本就危險至極,過程更是苦痛不堪,幾乎等同於以無數藥物硬灌出來的體魄,成人若要更改,尚且難以忍受,更何況當年的李寒山,不過還隻是孩子。

還好這雖是逆天而行,一旦更改成功,倒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更不會短命減壽,否則以江肅所想,隻怕一劍殺了謝則厲都不足夠。

若說他原先隻是想略微整治謝則厲的話,如今他已算是動了其他念頭,想對謝則厲再下狠手,而眼前恰好就有絕佳的好機會,他完全可以借助樓鄢來對付謝則厲。

隻可惜屋內樓鄢還未傳完功,江肅不能立即進去,便仍是停在原處,好奇問李寒山,道:“若你回了魔教,代替你父親執掌教主之位,那魔教之內,可有人會阻止針對你?”

李寒山仔細想了片刻,而後認真回答:“有點多。”

江肅:“……”

江肅開始頭疼了。

照李寒山這說法,隻怕在魔教內,還有無數人窺伺教主之位,謝則厲若不在了,李寒山必然是鎮不住他們的。

而就李寒山這性格……江肅覺得,若他不在李寒山身邊,李寒山絕對要受那些人欺負。

罷了罷了,反正他要去一趟魔教,到時候三把鑰匙到手,他的目標完成一半,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在魔教多待幾日,幫李寒山先處理些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