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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都不曾如此忤逆過謝則厲的命令,這幾日來他所經之事,已是他做過最叛逆的事情了,他心中有些不安,便想要早些回去看一看。

江肅看著李寒山的模樣,再想想謝則厲對李寒山做過的事,忍不住微微挑眉,道:“我隨你一道回去。”

李寒山沒有拒絕,或者說,在聽江肅說出這句話時,他心中簡直有抑製不住的欣喜。

他隨江肅離開琳琅閣,一路出了城,趕往魔教營地外,直接便去尋了謝則厲的帳篷,還未來得及往裡走,便已聽得賀靈城的聲音,有些局促緊張,道:“教主,昨日我見教主已歇下了,便不曾來同教主彙報此事。”

江肅以為他們帶著花時清,腳程已經夠慢了,卻不想賀靈城和烏歧似乎也剛剛回到這兒,如今正要同謝則厲彙報鬼市的情況。

不過也對,江肅想了想那日烏歧帶出來的魚……那麼多魚,若是沒有馬車來運,隻是騎馬,馬兒怕是要累死。

“你們去了這麼多時日。”謝則厲很不客氣,“竟然一無所獲?”

賀靈城萬分尷尬。

“屬下已問過鬼市主人了。”賀靈城道,“他並不知如何解開忍淚%e5%90%9f,也不知不勝天鑰匙的下落……”

江肅:“……”

李寒山:“……”

江肅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懷中的鑰匙。

賀靈城是知道這鑰匙下落的,可他顯然並不願意告訴謝則厲,那也就是說,在賀靈城心中,教主與少主都是重要的,可若一定要比較,少主必然要排在教主之前。

“鑰匙是他讓人偷走的。”謝則厲冷哼,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屬下確實已仔細問過了。”賀靈城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烏歧,道,“烏歧護法可以為屬下證明。”

謝則厲多少還是相信烏歧的,他見烏歧點了頭,勉強相信了賀靈城的說辭,卻仍是心懷不滿,似乎是覺得賀靈城他們回來得太慢了一些,正要出言責罵,江肅想了想,搶在謝則厲斥罵賀靈城之前,直接闖了進去。

他在魔教營地內橫行霸道,從來不敲門,謝則厲好像也早已習慣了,看到這麼一尊瘟神,他也隻是不耐煩挑了挑眉,而後便握緊了自己放在桌上的茶杯。

桌上不見糕點,隻擺了幾個水果,江肅想起自己當初誆騙謝則厲時說的話,不由伸長脖子,朝謝則厲的茶杯內看了看。

裡頭果然也不是茶。

冒著熱氣的溫水上飄著幾顆紅彤彤的枸杞,看起來實在是養生極了,江肅這才滿意點了點頭,道:“教主很注意養生啊。”

謝則厲:“……”

謝則厲原是想瞪他一眼,可他腦內全是傅聞霄和江肅說過的話,沉默許久,最終也隻是擠出一絲笑意,滿是溫和,開口詢問:“江少俠來此,所為何事?”

江肅卻不回答,而是左右一看,問:“樓宮主呢?”

提起樓鄢,謝則厲臉色一沉,卻還在克製自己怒氣,竭力維持微笑,道:“梅幽宮中事情繁多,樓宮主需要回去處理,本座就讓他先離開了。”

江肅明白了。

那日傅聞霄說的話,讓謝則厲和樓鄢之間生了嫌隙,這幾日內,隻怕兩人已爭吵過了無數次,最終謝則厲還是忍不下惱怒,將樓鄢趕離了此處,不再願意同樓鄢一道雙修。

這怎麼能行。

江肅看不得謝則厲好過。

李寒山開口與謝則厲解釋這些時日行蹤,他並未提到鬼市,隻說這幾天一直同江肅在一塊,謝則厲已懶得搭理他們了,匆匆幾句話應過,忽而又開口道:“寒山,你輕功一向很好。”

李寒山一怔,點頭。

“本座寫了封信,你拿去交給鬼市主人。”謝則厲蹙眉道,“賀副使,他未曾見到本座,隻怕不願相信你,這才對你……隱瞞了諸多線索。”

他見江肅在此,不想直說不勝天鑰匙,可他又想,方才江肅就在帳篷外,那江肅應當什麼都聽見了,正道不也在尋找不勝天的鑰匙嗎?為什麼江肅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好奇。

謝則厲抬起頭,看向江肅。

江肅正在看李寒山。

而李寒山無辜睜著眼,看著正擠眉弄眼緊張不已的賀靈城,幾人正在用眼神緊急交流,謝則厲這才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賀副使。”謝則厲挑眉,“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我……教主,是屬下的錯。”賀靈城急匆匆想要攬下一切,便道,“是屬下得罪了鬼市主人——”

江肅搶在賀靈城之前開了口,道:“我罵了他一頓。”

謝則厲:“……”

江肅:“他什麼也不知道。”

謝則厲咬牙:“怎麼哪都有你……”

“你們方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想找不勝天的鑰匙。”江肅直接道,“我還打了他一頓,可就算這樣,他也沒說出和忍淚%e5%90%9f與不勝天鑰匙有關的線索。”

他說的是實話。

雖然也沒人問過鬼市主人不勝天的鑰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江肅的確弄傷了鬼市主人,他覺得自己沒有說謊。

謝則厲冷哼:“你們正道也想要鑰匙,你以為本座會信你的話?”

“我已經不是正道中人了。”江肅故作誠懇,道,“我和你兒子是好朋友,謝教主……啊不,謝伯父,我隻是想幫寒山奪得不勝天的鑰匙。”

謝則厲:“……”

謝則厲認真看了看兩人,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鬼市主人跑了。”江肅說,“寒山肯定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鬼市主人也不一定願意與我們相見。”

謝則厲深吸一口氣,抬起手,阻止江肅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江肅絕對說不出什麼好話來,若是再放任江肅說下去,保不齊自己又要犯病,他隻想將江肅從這兒趕出去,剛一揮手,江肅便自覺拉住了李寒山的手,將他往門外扯,反正是一刻也不願意李寒山在謝則厲麵前多留,可走出幾步之後,江肅忽而又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謝則厲將樓鄢趕走了,那也就是說……他現在,是不是等同於……正在單身?

他在腦內迅速做了一個簡單的配對。

鬼市主人是人渣,謝則厲也是人渣。

鬼市主人四十多歲,謝則厲也四十多歲。

鬼市主人現今單身,謝則厲如今也單身。

最重要的是,鬼市主人的武功,在前一百。

天啊,這是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若樓鄢和謝則厲是人渣配狗,那謝則厲和鬼市主人豈不是就是人渣的二次方,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建議他們趕緊結婚,以免再禍害其他人。

江肅扭過頭,直接走到了謝則厲麵前。

“謝教主。”江肅誠懇說,“你的病,我有個好辦法。”

謝則厲一怔,問:“什麼?”

“和鬼市主人雙修。”江肅張口就來,認真說道,“他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第42章 人渣與狗

江肅覺得自己的推論有理有據,他相信謝則厲一定會接受他的建議。

隻是如今謝則厲還不知道與鬼市主人在一起的好處,所以看著他的目光之中才會充滿憤怒,好似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般,若不是因為害怕當場激發忍淚%e5%90%9f的毒性,他隻怕早已要對江肅破口大罵。

周遭幾人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江肅竟然會口出如此驚人之語,而江肅卻更跨前一步,對著謝則厲,道:“謝教主,你不必生氣,你隻是沒有仔細考慮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謝則厲極力忍耐著自己的怒氣,道:“本座不必考慮!”

“樓宮主都已經走了,你總得找個備選吧?”江肅說道,“教主,先前我們已經談過了,你應該知道,選個在江湖上有聲望有名氣的人,總比你隨便拉個人上床要好。”

謝則厲:“……”

這屋內可還有烏歧、賀靈城與李寒山在內,這種事,江肅竟然張口就來,絲毫不曾想過要避嫌,一點也不怕閒雜人等外出亂嚼舌根。

可謝則厲來不及製止江肅,江肅已一股腦砸出了許多話來。

“鬼市主人和樓宮主絕對是一個效果。”江肅說道,“而且你們年齡相近,比起樓宮主,你們應該更好溝通。”

謝則厲:“……你住嘴。”

“我明白,樓宮主年齡太小了,大家有代溝……呃,就是差輩了,眼界和閱曆都不一樣,不好溝通。”江肅認真說道,“年紀小的人,總是心思敏[gǎn],患得患失,不夠成熟,需要教主你多加照顧安慰。”

謝則厲:“……”

這句話,謝則厲莫名有些認同。

樓鄢確實太難搞了,動不動就不開心不高興,謝則厲根本摸不清他心中的想法,不過隻是雙修而已,謝則厲不明白樓鄢到底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搞得這麼複雜。

他聽江肅如此分析,莫名……有些心動。

若是鬼市主人不需要他多費那麼多口舌,這也確實可以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江肅見謝則厲態度鬆動,想了想,不由又湊近了謝則厲一些,先壓低聲音,與謝則厲道:“謝教主,你真的得好好想一想了。”

可謝則厲被江肅坑騙了太多次,他一見江肅這表情,心裡便覺得有些不自在,隻覺得江肅必然又是挖好了坑在等著他,他滿是警惕,微微挑眉,道:“你不必多言,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傅神醫也說了,你的時間不多了。”江肅才不理會謝則厲的拒絕,直接往下說道,“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彆挑了。”

謝則厲:“……”

“我知道你不信我,你覺得我是正道中人,滿肚子壞水,成天想著算計你,不可能會出什麼好主意。”江肅說道,“可是教主你認真想一想,撮合你和鬼市主人,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謝則厲竟真的一怔,仔細思考,覺得江肅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不論你是與樓宮主,還是與鬼市主人在一塊,都是邪道的強強聯合。”江肅的目光認真誠懇,“對我們正道來說,能有什麼好處?”

謝則厲:“……”

對啊,撮合他和鬼市主人,對正道而言,的確沒有半點好處,反倒是有不少弊端。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也就說明……江肅或許是誠心誠意對他提出建議的?

謝則厲鬆動了。

他開始回憶這些年來與鬼市主人為數不多的交流,二人平日都極為忙碌,見麵的次數不多,大部分時間依靠書信聯係,而若他沒有記錯,鬼市主人同他一般,耽於享樂,並沒有多少與人談情說愛的心情。

這一點比起樓鄢,可真是好過太多了。

而謝則厲也知道如何勸說鬼市主人答應,這件事簡單,無非就如同是聖教與鬼市之間再多一層盟約,鬼市主人也絕不會對外胡言亂語,亂討沒趣。

再說了,謝則厲記得鬼市之內有個青樓,裡頭的小美人還不少,雖說沒梅幽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