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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江肅這張嘴,絕對吐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他就算被所有人看見了,也絕不能讓江肅知道他和樓鄢方才發生過什麼。

可不想江肅目光震驚,半晌之後,才吐出了一句話。

江肅:“你們才回來啊?”

謝則厲聽他語氣如此,下意識反駁:“本座早就——”

他一頓,改口。

“本座一直都未離開。”謝則厲道,“江少俠這是什麼意思?”

江肅不由一怔:“你早就回來了,那為什麼剛剛又從樹林裡出來?”

謝則厲:“……”

等等,剛才在林子裡的人,該不會是江肅吧?

這驚恐念頭方在腦內閃過,他已見江肅麵露不解,上下打量二人片刻,又估了估時間,好似終於得出了答案。

“教主體力真好。”江肅露出了恨不得立刻敬而遠之的表情,飛快後退,“樓宮主也很了不起。”

語畢,他已退回了自己的帳篷,唰地一下放下了自己帳篷的門簾。

謝則厲:“……”

謝則厲當場氣發。

第30章 沒救了,等死吧

第二日江肅趕早起身,原是想看看魔教何時動身,他好跟著他們一塊離開,可不想他等了許久,竟也未曾等到謝則厲下令。

他甚至都不曾在營地內見到謝則厲,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不想細想,隻是稍微有些好奇。

這營地就這麼點大,謝則厲若是後來又動怒了,他得去哪兒才能不被人發現?

不過這倒也佐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忍淚%e5%90%9f此毒就是會讓人對歡好一事上癮,謝則厲發病時明明可以靠著傳功壓製,可自從他嘗過一次在下與人交歡的滋味後,便好似一發不可收拾,再也不願意用傳功來壓製毒性。

而交歡次數越多,忍淚%e5%90%9f的毒性也會越發厲害,到最後謝則厲腦內怕是隻剩下這種事,再無暇顧及其他。

可若是正常雙修,應當暫時能壓住謝則厲的欲望,令他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不會如此頻繁發作,江肅想了想昨日在林子裡聽到的謝則厲和樓鄢的對話,心中一時覺得有些古怪,昨日樓鄢好像並未與謝則厲雙修,而他們過了那麼久才從林子裡回來……樓鄢該不會是騙了謝則厲一晚上,拉著他純粹歡好了一晚上,什麼功法也沒教給謝則厲吧?

或許是原文劇情了解太多,江肅看到樓鄢如此做,忍不住就開始往歪處胡思亂想。

難道樓鄢覺得謝則厲回梅幽宮後遲早會去尋其他美人兒,所以趁著他們還未來得及返回魔教,想方設法要先從情[yù]上把控住謝則厲?

按他這頻率,隻怕回到魔教之前,謝則厲就會沉於欲念,無心去理會其他事情。

江肅皺了皺眉,有些懶得去搭理。

係統給謝則厲與樓鄢二人的評語可不假,人渣配狗,天長地久,隻要他們倆不去禍害其他人,那他們想怎麼樣都無所謂。

到了午後,謝則厲才終於下令讓魔教眾人動身,他自己疲憊不堪上了馬車,顯然昨夜之事對他而言也實在有些太過分了。

他們午後才動身,自然走不了多久,謝則厲又扛不住日夜兼程,傍晚他們便已在一條溪流邊再度停下修整,而謝則厲稍作休息之後,又將李寒山喚了過去。

魔教中事務實在過於繁瑣,謝則厲又不想輕易將手中權力全都轉交給他人,他隻是讓李寒山暫代教主之位,甚至還特意吩咐,一切大事定奪,均得飛鴿傳信給他,由他來決定。

李寒山本沒有異議,畢竟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沒想過接管魔教教主的職位。

……

李寒山被謝則厲叫走了,江肅在外閒著無趣,周遭魔教教眾又不願與他說話,連賀靈城似乎都有些提防他,他便乾脆尋了塊空地,想一人看看劍譜練練劍。

可他還沒待上一會兒,便見烏歧抱著一隻黑貓過來了。

那貓廢話極多,一路喵喵亂叫,探頭探腦,而烏歧麵無表情,巋然不動,將那貓卡在懷中,從道旁路過,江肅腦子一抽,幾乎想也不想開了口,對著那貓兒喚道:“嘬嘬嘬。”

那貓沒有反應,反倒是烏歧微微蹙眉,轉頭看了他一眼。

哦,不對,這是逗狗的。

江肅重整措辭,看著那隻黑貓,開口喚道:“咪咪?咪咪咪?”

烏歧:“……”

黑貓終於扭頭看向了他,隻是不等江肅有下一步反應,烏歧已經冷冰冰抱著貓走了過去,從頭到尾連一句話也不曾與江肅說過,江肅不由微微蹙眉,思索自己是不是在何時得罪了這位魔教左護法。

也恰在此時,他聽見身後腳步,卻並未回首,反正這腳步聲熟悉,他不用看也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下一刻他果真聽見李寒山的熟悉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道:“烏歧護法一向不太喜歡說話。”

江肅這才回首看他,問:“謝教主說完了?”

李寒山:“他身體不適,需要休息,我就先出來了。”

說起謝則厲身體不適,李寒山忍不了有些麵紅,不由便想起了昨夜在小樹林內聽到的聲響。

他畢竟也不是小孩了,昨夜樹林內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是清楚知曉的,不知為何,他覺得在江肅麵前提起此事有些尷尬,他簡直恨不得立即轉開話題,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正巧看見烏歧背影,便毫不猶豫將話題帶到了烏歧身上,開口便道:“烏歧護法的官話說得不太好,

他畢竟是西域人士,多少是有些西域口音的。”

江肅一怔:“什麼?”

為什麼突然就聊起烏歧了?

“他很喜歡貓,在教中就養了許多貓。”李寒山乾巴巴說道,“大的小的都有,哦,他還養了一隻黑豹,凶巴巴的,衝誰都吼。”

江肅:“……”

李寒山說不下去了。

他本來就不善言談,這般強行硬尋話題簡直要了他大半條命,他隻好閉上嘴,一言不發,一麵跟著江肅的腳步,朝紮營處走了些距離,一眼便見樓鄢和梅幽宮聖女樓遠音坐在帳篷後,正在低聲交談。

也不知樓鄢說了些什麼,樓遠音正義憤填膺,氣惱不已,恨恨罵道:“我梅幽宮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門派,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你與謝教主!”

樓鄢捂著臉,又道:“他昨夜還偷聽了。”

樓遠音更加氣惱,道:“呸!正道人,偽君子,不要臉!”

樓鄢又歎了口氣:“謝教主心高氣傲,發生了這種事,他心中難堪得很,昨夜我再幫他解毒之後,他已經不願意理會我了。”

樓遠音拍案而起,怒氣衝衝罵道:“彆人都說謝則厲心狠手辣是個魔頭,我看那個姓江的才是天下第一的大——”

江肅恰好走到他們身邊,問:“你們在說什麼?”

樓遠音:“——魔頭。”

樓遠音:“……”

樓遠音閉嘴了。

江肅在兩人身邊坐下,倒還頗有些感慨,道:“你們魔教的人,怎麼一個兩個脾氣都這麼大。”

樓遠音:“……”

李寒山恰好想起了江肅先前勸說謝則厲的幾句話,便隨口道:“莫生氣,莫與魔頭發脾氣——”

他一頓,忽而有些記不清後頭接的究竟是那一句話了。

樓遠音神色越發古怪,幾乎是顫唞同樓鄢打了個眼色。

樓遠音:你看吧!少主也承認這人是魔頭了!

樓鄢:姐,求求你,快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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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肅還來不及接上李寒山那句話,已見得賀靈城從謝則厲的屋內出來了,而江肅對謝則厲的情況更為好奇,他立即湊上前,直言問賀靈城,道:“謝教主怎麼樣了?”

賀靈城搖了搖頭,並未回答江肅的話,他一間江肅,倒像是突然便想起了什麼事一般,開口便道:“江少俠,有你的信。”

江肅這才想起那日方遠洛寫信之後,他又給方遠洛回了信,鼓勵方遠洛好好讀書習字,順帶著解答了張問雪那個劍術上的問題,而距他寄信已過去了那麼久,也是時候該有回複了。

江肅匆匆跟著賀靈城往他放著鴿籠的地方走去,等賀靈城從中抓出一隻鴿子,抽了那鴿子腿上封好的竹筒交給江肅。

江肅方才遭受樓鄢和謝則厲武功退出江湖前一百的打擊,免不了對方遠洛和傅聞霄更為上心,他可不希望這一對的希望也破滅了,而他心情忐忑,拆開那竹筒抽出字條,見裡頭仍是卷了幾張字條,他便一一拆開看了看。

第一張字條上的,果然還是方遠洛那堪稱獨特的神奇筆跡,對應的好像是上一張紙條的話。

「江兄弟親啟,因為我丕會寫親,O伸醫讓我炒了一百扁親字,媽O哦」

江肅:“……”

他仔細辨認,終於才勉強猜測出方遠洛所寫句子的含義。

“因為我不會寫親,傅神醫讓我抄了一百遍親字,好難哦”

江肅不想說話。

這張字條內這麼多彆字,方遠洛怕是能把自己的手抄斷。

他又拆開第二張字條,不,這幾乎已不能算是字條了,紙上塗塗改改,到最後他也隻能勉強辨認出四個圖形,如同幼稚園簡筆畫一般的玩意,好像是雲朵,火焰,圓形和……雞?

他怔住了,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而李寒山見他怔怔看了那字條許久,還以為武林盟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由出口詢問,道:“江兄,你怎麼了?”

江肅這才從呆怔中回過神來,他是看不懂,可這裡還有李寒山和賀靈城,人多力量大,他完全可以將這幅奇怪扭曲的畫給二人看一看,集思廣益,讓他們給他出一出主意。

賀靈城好奇湊上前一看,道:“這圓和一隻雞在一起,要表達的該不會是雞蛋吧?”

江肅皺眉:“那他畫一個蛋不就好了?”

賀靈城:“可這樣的話,你把蛋誤會成圓形怎麼辦?”

江肅:“……有點道理。”

可就算那最後兩個圖標是雞蛋,這四個圖形湊在一起,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肅頭疼。

他真的想不明白,方遠洛既然能寫字了,為什麼還非得用圖形來表達他的意思?難道說這字是傅聞霄教他寫的,這圖上的原因不能被傅聞霄知道?

等等,霄,雲,這雲朵該不會指的是傅聞霄吧?

直到此時,李寒山才上前看了看,而後指著那七歪八扭的畫,皺眉一字一句道:“傅問霄——發火——圓鳥……圓鷹……原因?傅聞霄發火的原因?”

江肅:“……”

賀靈城:“……”

這也行?!

江肅沉默許久,想起自己手中還攥著塞在竹筒內的第三張紙條,便匆匆將那字條打開,而這紙條正麵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傅字,看起來好像是什麼古怪詛咒一般,中間甚至還夾雜著方遠洛的抱怨。

「亻尃太 O了」

江肅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