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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得可多了,稍微搜一搜就能找出來,江肅又不知道那些東西藥性,要是一股腦都給他塞嘴裡,他怕是當場就得自爆升天。

他隻能小心翼翼,一切至少等先回了梅幽宮再說,那畢竟是他地界,等到了梅幽宮後,他少說也有一百種辦法能夠對付江肅,隻要能熬到梅幽宮,他就安全了!

眼看謝則厲體內毒性終於壓製成功,他累得手腳酸軟,這大冷天,他竟然出了一身汗,而謝則厲顯然也沒好到哪兒去,靠在床上閉目養神,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樓鄢深深歎了口氣,好容易緩過心神,這才勉強起身,朝外走去。

他打開門,三人都在外頭候著,他便疲倦不已開了口,道:“沒事了。”

賀靈城問:“教主如何了?”

樓鄢側身稍讓開一些,好讓他們看一看屋內情況,一麵道:“這藥性過於消耗體力,他在裡麵休息 ,應當是睡著了。”

江肅有些惋惜:“睡著了啊。”

樓鄢:“……”

樓鄢看著江肅臉上表情,實在說不出自己心中驚恐,他總覺得江肅又想做些什麼事,而他今日已損耗了這麼多內力,他真不希望謝則厲再發作一次,他已經沒什麼力氣再來為謝則厲壓製毒性了。

樓鄢麵色蒼白,看向江肅,忍不了聲音顫唞,道:“江少俠,你……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勞動成果。”

江肅不明白他意思。

“謝教主脾氣差,你就彆再去招惹他了。”樓鄢說道,“他要是再來一次,我真沒力氣再幫他了。”

“他都睡著了。”江肅說,“夢中總不會發作吧?”

樓鄢:“……”

樓鄢懶得在與他廢話。

他扶著牆出門,想回到自己房間內好好睡上一覺,可不過跨出兩步,驀地一陣頭暈目眩,險些跌倒,這才覺得今日內力損耗果真已經到了他身體無法承擔地步。

賀靈城就站在他身邊,急匆匆伸手扶住他,問:“樓宮主,您沒事吧?”

樓鄢臉色慘白,滿額冷汗,道:“無妨,我休息一會兒便好。”

他還來不及說完這句話,便已見到江肅正盯著他看。

樓鄢莫名一身雞皮疙瘩,恨不得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哪怕那昏眩還未消失,他也要強撐著往前走,隻是江肅顯然不會讓他這麼輕易離開,江肅已經開了口,道:“樓宮主辛苦了,應該好好補一補。”

樓鄢:“……”

等等,這魔鬼江肅竟然會說出這麼正常話來?

他遲疑回首,看向身後江肅。

“賀副使正好燉了湯,本來是要給謝教主喝。”江肅說道,“樓宮主累成這副模樣,不如先來補一補。”

樓鄢:“……”

樓鄢很是警惕。

江肅已走到謝則厲屋中,將椅子挪開,示意賀靈城將食籃內補湯擺出來,一麵對樓鄢做了一個請手勢,樓鄢卻不敢過去。

他總覺得江肅在那湯內下了毒。

江肅見樓鄢一動不動,不免微微皺眉,問:“樓宮主不餓嗎?”

樓鄢:“……”

餓,都快餓死了。

誰知道傳功竟然這麼消耗體力,本來就是飯點前後,他原先還和謝則厲約好了下完棋後一道吃個飯,謝則厲還說這客棧內紅燜肉味道極好,肥而不膩,稱得上是此地一絕……他想到此處,好像更餓了,可他實在不敢答應江肅,便還是強忍腹中饑渴,彆開臉去。

江肅大致猜到了樓鄢在想些什麼,他長歎一口氣,道:“樓宮主,這湯又不是我燉。”

樓鄢:“……”

“那食籃從頭到尾就沒過過我手。”江肅道,“賀副使一番心意,可你們偏偏就要浪費。”

樓鄢:“……”

樓鄢終於回過頭,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略帶些關切賀靈城。

他與賀靈城不算太熟悉,可也知道謝則厲極為信任賀靈城,而二人於公事上總算略有接觸,樓鄢也明白賀靈城可信,若這補湯是由賀靈城親自準備又未曾經過江肅手,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樓鄢輕咳一聲,認真問賀靈城,道:“這湯……真是你準備?”

賀靈城自然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他能理解樓鄢此時心理陰影,便認真點了點頭,道:“樓宮主放心,這湯除賀某之外,沒有任何人碰過。”

樓鄢放了心,掙紮起身朝屋內走,賀靈城擔心他身體虛弱,竟還主動攙住了他手,扶著他往裡走,一麵道:“樓宮主,你小心一些。”

樓鄢簡直有說不出口感動。

什麼叫做人間自有真情在,他經曆了這麼慘一天後,終於重新感受到了邪道兄弟們關懷!他不由便對賀靈城更加放心,毫不猶豫走進屋中坐下,等著賀靈城為他盛滿一大碗湯。

可那古怪氣息飄出之後,樓鄢隱隱開始覺得有些不對。

不說是湯嗎?這一大碗黑乎乎粘稠玩意到底是什麼?

他滿心顫唞看向賀靈城,想同賀靈城問一個解釋,可不想賀靈城滿麵慈祥和善,已將那碗放到了他麵前,道:“樓宮主,良藥苦口,喝吧。”

樓鄢:“……”

賀靈城說……好像也有些道理。

說到底補湯也是用無數藥材熬出來,味道肯定比不了一般湯,難喝一些也挺正常,而他實在是餓壞了,那股昏眩感覺再度襲來,他擔心自己若是再不吃些東西就要原地昏倒,便乾脆屏息,拿起湯碗,猛地灌了一大口。

或許是因為他屏住呼吸關係,第一口時他還未嘗出味道來,而待他多喝了幾口之後……他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辛辣苦澀之味幾乎一路直衝他30340天靈蓋,他猛然嗆到,劇烈咳嗽幾聲後,反倒是將那補湯吸入了鼻腔,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嘗過最複雜可怕滋味,他本來就頭昏目眩,如今咳得喘不過氣,更是眼前泛黑,滿是五顏六色花點。

這感覺實在太過可怕,他喘不過氣,好容易止住咳嗽,便伏在桌麵雙眼放空,一動不動。

江肅是真沒有想到,普普通通一碗湯,竟然還有這種堪比迷[yào]效果。

賀靈城看上去倒不吃驚,他可能以前也經曆過這種事,隻是摸了摸自己下巴,若有所思道:“我隻是想弄出些安神效用,可這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吧。”

江肅:“……”

李寒山:“……”

江肅莫名有些後怕。

還好還好,這湯不是李寒山喝了。

賀靈城又抬頭看向他們,有些為難,道:“客棧內已住滿人了,樓宮主房間還未騰出來,我們現在……樓宮主怎麼辦?”

江肅皺一皺眉,得出結論:“搬床上吧。”

賀靈城:“可是教主……”

“他毒已壓住了,再說了,他們兩不是本來就是一對嗎?。”江肅認真回答,“睡一起也沒什麼。”

賀靈城:“……”

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賀靈城扶著放空失去理智樓鄢,把人扛到床上,還貼心為謝則厲與樓鄢蓋上了被子,掖好被角,以免二人著涼,再放下床幔,收拾好桌上碗筷,滿意同江肅和李寒山一塊退了出去。

他們到了客棧院中,賀靈城原還想再盛一碗湯過來給李寒山,可恰有教眾跑過來同他說午膳之事,似乎是出了什麼差池,賀靈城便匆匆走開了,李寒山逃過一劫,站在院中鬆了口氣,這才對江肅道了謝。

江肅很是感慨。

他原本覺得李寒山和他同病相憐,身邊都有個精通黑暗料理人,從小到大日子隻怕都不太好過,可如今看來,掌門師兄可太好了,至少掌門師兄做菜,他從來沒有吃暈過去。

李寒山仍是小心翼翼看著他,江肅這才想起方才時間匆忙,他並未具體同李寒山解釋過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而院中除他二人外已再無他人,他這才請李寒山在石桌邊坐下,直入話題,道:“你說你是遇到靈犀山地動,因為山崩才受傷。”

李寒山點頭。

他當時奉父命出門辦事,途徑靈犀山時候恰遇靈犀山地動,無數山石墜落,同他一道出行魔教教眾無一生還,隻有他,好歹撐到了落雪崖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肅又問:“你可知道不勝天?”

“父親同我說過,不勝天就在靈犀山中——”他微微一頓,似乎已經懂了,“你……是為了鑰匙來?”

江肅:“是。”

他本來就信任李寒山,而自從知道李寒山口中苛待他父親是謝則厲後,他反而更相信李寒山了。

有謝則厲這種人渣爹,孩子竟然還能這麼簡單純粹,隻要他好好引導,他相信,李寒山必然會成為正道之光!

他也明白,李寒山顯然是偏向他,而且那日贈與李寒山無名劍時他就看出來了,李寒山似乎對謝無頗為崇敬,不勝天是謝無和溫青庭葬身之所,他相信李寒山一定也很想進去看一看。

而不出他所料,李寒山並不覺得他目太強而心生不悅,隻是皺著眉,小聲說:“這東西一向是我父親收著,我也不知道鑰匙在什麼地方。”

江肅在心中記下了。

謝則厲還有用,他可能還得想辦法從謝則厲嘴裡問問消息。

“父親毒……不會真解不開了吧?”李寒山又問,“若是解不開,他必然要記恨你,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鑰匙在哪兒。”

“先去梅幽宮看看。”江肅說,“若是梅幽宮聖女都不行,我想傅神醫或許會有些辦法。”

等等,說起傅神醫,他還忘記給方遠洛寫信了。

他正想問李寒山可有紙筆,便又見一名魔教教眾匆匆進來,恭敬同李寒山行了禮,道:“少主,屋子已經收拾好了。”

李寒山便問:“給江少俠呢?”

那魔教教眾根本不知道這麼短時間內,教中已經發生了驚天動地變化,他不由一怔,一時竟不知自己該要如何回答,隻是道:“賀副使隻吩咐清出一間屋子,說是要給少主休息……”

李寒山微微蹙眉,正要開口,江肅已擺了擺手,道:“收拾屋子也挺煩,今天就先將就將就吧。”

李寒山懂了,點頭:“今夜你先同我一塊睡吧。”

說完這句話,他回過頭,那魔教教眾正呆呆看著他們兩,而賀靈城不知何時已回來了,還未來得及踏入院中,卻清清楚楚聽見了這句話,也睜大了雙眼,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剛剛才經曆了謝則厲那種事,他實在忍不住就要往奇怪方向多想。

片刻,他忽而微微笑了笑,像是自我安慰一般,道:“也是,都是男人,一起睡算不得什麼。”

李寒山點頭:“反正都一塊睡過了。”

賀靈城:“……”

魔教教眾:“……”

賀靈城艱難開口:“這種事……很常見嗎?”

李寒山蹙眉:“也就兩次吧。”

賀靈城:“……一張床?”

李寒山點頭。

賀靈城:“……就……就你們兩個人?”

李寒山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