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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他頭上飄,他都醒不過來,難道就對勁了嗎?”魔君深深的看著任晟,第一次對藥將充滿懷疑。

任晟是植物成精,五感最為靈敏,馬上就感覺到魔君眼底的懷疑,當即淚灑當場,恨不得指天發誓無名絕對沒有問題。

等在門外的幾個人聽著裡麵的爭吵聲,或者說是任晟單方麵的指天發誓的動靜麵麵相覷,最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當時和無名在一起的狂刀。

狂刀微微點頭,他當時就在無名身邊,除非滄瀾悄無聲息的出現了第四名仙尊,否則絕對不可能讓他毫無察覺。

但還是那句話,沒問題,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無名睜開眼睛看到頭上架在白雲上的老頭時還有點懵,頗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是誰?

是現代青年吳銘,

還是滄瀾界的無名,

或者是空曠又寂寞的龍山中的一枚蛋?

“他副傻樣,你確定不是被奪舍了?”魔君的聲音傳入無名的耳朵,讓他下意識的追著聲音轉頭,正對上魔君漆黑的眼睛。

“你,說……”因為太久沒說話,無名的聲音沙啞極了,“真仙修為的人會做夢嗎?”

“當然不會!”還在無名身體上方漂浮的白胡子老頭瞬間激動的擋在魔君和無名之間,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又默默躲開,嘴巴卻喋喋不休,“修為突破散仙到達上仙後,神魂凝實不散,怎麼可能會做夢呢?如果你做夢了,必定是你曾經經曆,或者天人有感對未來的預測。”

魔君微微點頭,知道無名定然不會無緣無故產生這樣的疑問,隨口問道,“夢到什麼了?”

無名輕輕搖頭,下意識的否認,“沒”

魔君皺眉,越發覺得無名可能是遭遇了不明攻擊,好端端的人,怎麼突然昏過去後,整個人都傻裡傻氣的。

任晟本就堅定無名沒事,如今見無名也醒來了,便又開始惦記他的小寶貝們。

對著魔君拱手後,搖頭晃腦的架著雲離開,順便也讓門外那些人安心,各自散去。

無名拇指和食指輕輕捏在一起,久違的疲憊讓他哪怕是剛剛‘醒’過來,仍舊充滿了倦意,忍不住微微閉眼回憶起‘夢’中的內容。

身為一顆蛋,日複一日的呆在個風景秀麗明%e5%aa%9a的地方,寂寞到每一株植物都取了名字。

……

最後的畫麵,是稚嫩的龍嘯和滿地碎裂蛋殼。

這個時候再想起之前的秘境將他認成真龍……細思則恐。

魔君站在床邊垂目望著重新合上眼皮的人,突然想起他最後一次見到龍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

那時龍正靜靜的躺在龍山之巔,神魂早就先於軀體泯滅,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慘白。

他親眼看著龍山吸光了龍的最後一滴血,讓安靜到讓人不忍心打擾的青年永遠消失,隻剩下昂頭佇立的龍身。

那就是滄瀾最後一條龍。

臉上傳來的刺痛讓無名‘刷’的睜開眼睛,在身上摸了一把後,險些被氣笑了。

這段日子光是他往外灑靈石了,沒想到居然也有開張收靈石的時候。

“謝謝君上賞賜!”無名抬眼看著仍舊站在他床頭的人,終於開始覺得魔君站著他躺著有點不對。

懶洋洋的從躺到坐,毫無誠意的拍了拍身側讓出來的大半地方,“您還有事嗎?坐著說?”

有事說事,沒事快走。

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作死,問出不該問的問題。

火紅的極品火靈石在無名白皙的手指中靈活的打著轉,將無名的手掌都映成了淡淡的粉色。

天生白到發光的膚色和精致絕倫的五官,也無法奪去那雙靈動雙眼中的哪怕一絲神采。

就在此時此刻,已經罵了飛鴻好幾天眼瞎的魔君,終於找到了無名和龍唯一相像的地方。

然而這隻會讓魔君更痛恨飛鴻而已。

憑什麼?

憑什麼飛鴻將龍害成這樣後,還能心安理得的將一個他認為和龍相像的人從小養在身邊。

難道是憑他廉價到一文不值的愧疚嗎?

被突然蔓延的低氣壓激了個哆嗦,無名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一個剛剛上任,還沒有得到承認的白月光替身,居然在魔君麵前如此姿態懶散隨便?

懶洋洋靠在床上的少年鯉魚打挺般的起身,手握能讓金仙修為大打出手的浮塵,兢兢業業的將床上的所有褶皺掃平。

回頭恭恭敬敬的請魔君坐下,就當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卻看到魔君已經在抽扇子了。

無名絕望的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是魔君用扇子劃破飛鴻肚子的畫麵。

想了想,無名原地蹲下抱頭,以期望能在魔君能看在他沒有仙尊皮糙肉厚的份上輕點下手。

魔君決定不等了,既然飛鴻不信他能複活龍,他也不必非要留著飛鴻等龍親自報仇。

剛好飛鴻認為無名和龍相像,養在身邊多年睹魚思龍,那就讓無名代替龍動手好了。

魔君眼中越來越盛的寒光儘數斂去,因為終於找到讓飛鴻痛苦死去的方式,說服自己馬上殺了他,將多年的眼中釘肉中刺拔取,心情竟然詭異的非常不錯。

然而轉身看到抱頭蹲在牆角的無名……魔君還是懷疑無名剛剛是被不明手段攻擊,甚至傷到了腦子。

“你是誰?!”魔君問話的時候用了真言咒,直至靈魂的問題猶如實質的砸在無名的腦門上。

無名茫然的抬頭看向正目光緊緊盯著他的魔君,心中猶如一團亂麻。

他下意識的認為,魔君已經通過什麼奇奇怪怪的手段知道他剛才做的夢了。

眾所周知鯉魚不是從蛋中出生,這裡也沒有所謂的輪回和地府。

那麼結合他迷迷糊糊間聽見的那個白胡子老頭說的話,可能的真相就是……

無名猶豫的卻讓魔君更篤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們剛剛從龍隱戰場的正上方路過。

這些年不僅滄瀾界對付水晶人的方式越來越多,水晶人也經常做出讓滄瀾界猝不及防的應對。

也許是有水晶人在他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寄生在無名身上。

魔君驀的抓住無名的手將無名提起來,沒等無名反應過來掙紮,神識已經順著相貼的額頭進入無名的識海。

無名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他就變成原型出現在一條無處都不閃著銀光的河水中。

金紅色的錦鯉輕而易舉的躍出河水,非但沒覺得慌張,反而覺得這處除了河水到處都是黑暗的未知之處給他滿滿的安全感。

幾經探索後,無名還發現河水下方有很多灰白色的霧氣。

他看不見霧氣中有什麼,卻覺得霧氣親切極了,隻是在上麵親昵的蹭蹭,心情就愉悅到了極致。

“無名?”魔君的聲音透過河水傳入無名的耳中,終於讓無名想起來,他是怎麼到這個地方的了。

金紅色的錦鯉依依不舍的蹭了蹭所見的所有霧氣,才輕巧的往水麵遊動。

等他問清楚魔君,怎麼才能到這個地方,一定要再來找這些霧氣。

他有預感,這些霧氣一定對他重要極了。

金紅色的錦鯉順著水波浮現在水麵,隻看了魔君一眼,差點直接沉底。

他的眼睛!

魔君聽見水聲,銳利的目光馬上看了過來。

為了找出水晶人,他整個神識都進入了無名的識海。

一舉一動都要小心翼翼,才能避免給無名帶來傷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此時見無名動作間似乎有痛苦,魔君立刻停下腳步。

想了會後,他將手上的散發著血紅色不祥光芒的彎月戟藏到了身後。

無名這才覺得好受些,起碼能睜開眼睛。

然而麵對身後血色衝天一步步朝他走來的魔君,無名還是不可抑製的尾巴發軟,忍不住悄悄後退。

眼睛中滿滿都是‘你彆過來啊!’

魔君蹲在河水邊伸出手,言簡意賅“上來,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水晶人。”

無名隨著魔君伸手的動作,唰的一個擺尾,滑出去了好遠。

然後尷尬的用大尾巴點了點腦袋,又往回遊,同時試圖轉移話題,“這是哪裡?為什麼我們眨眼間就到這裡了?”

“是你的識海。”魔君望著無名往前兩步往後三步的遊法,終於將耐心耗得乾乾淨淨,威脅道,“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就下去抓你了。”

無名下意識的覺得不好,隻能老老實實的靠近魔君。

魔君伸手懸浮在河水上方,還是讓無名自己跳上來。

金紅色的錦鯉卻在躍出水麵後,半空中躲著魔君的手又消失在河水中。

半晌後才在魔君的黑臉注視下燦燦的浮出頭吐了個泡泡,解釋道,“我受不了你身後血紅色的氣息,控製不住躲開的本能。”

魔君眼中閃過詫異,終於證實了他剛在這裡找到無名後就升起的猜想,“你能看到血月戟?”

無名老實點頭,困惑道,“我不該看見嗎?”

“你躲開些”魔君將腰間的折扇打開,金黃色的暖光傾瀉而出。

魔君見無名好奇的盯著扇麵,沒有露出不適的神情,才移動扇子,讓金黃色的暖光溫和的照在河水上。

“這次你再試試。”魔君又一次伸手,這次是在金黃色暖光的照耀下。

無名自暴自棄的吐了口泡泡,再次往上跳,妥協道,“要是還不成,你就下河抓我吧。”

無名倒是沒有因為魔君說的水晶人害怕,他幾乎能肯定突然暈倒做夢的事情和水晶人無關,但又不能和魔君說實話。

而且如果換無名站在魔君的位置,在懷疑身邊有水晶人後,也肯定要千方百計的弄清楚。

魔君虛虛握住好不容易落在手心的金紅色小魚,仔細查看是否有水晶人的痕跡,順便給無名科普,“原本你應該在玄仙修為後才能進入識海,如今是我強行將你帶了進來。連我站在你識海中心的邊緣,你都感覺不適,沒法靠近,我要是去你的識海中心抓魚,你的識海基本也就廢了。”

金紅色的錦鯉應景的抖了下,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單純不習慣身上的鱗片被人一寸寸的摸過。

無名死魚眼瞪著近在咫尺的帥臉,確定對方從都到尾都是很認真的找水晶人,才勉強忍住一尾巴甩在對方臉上的衝動。

魔君仔細檢查了兩遍,都沒發現有水晶人出現過的痕跡,頓時覺得更加奇怪。

如果不是水晶人,一個真仙修為的妖修就更沒有理由突然暈倒了。

無名甩尾從魔君手上逃離,落回河水中,突然想起河水中讓他倍感親切的灰白色霧氣。

故意問道,“我身上沒有水晶人,它會不會躲在河水中?”

魔君搖頭,“水晶人能躲在識體上已經是匪夷所思,絕對不可能在其他人的識海中肆意行動。”

無名炯炯有神的盯著魔君,這不就有個活生生在他識海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