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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 榶酥 4490 字 4個月前

“他乾了什麼。”

宋嶠苦著一張臉,回道:“臧山與路掌門喝完酒後,便抱著自己所有的積蓄硬闖了三公主寢殿,說要求娶三公主,還...還抱著三公主的腿,非說要給三公主殿下洗腳。”

話落,寢殿內又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雲眠呢。”

宋嶠無聲歎了口氣:“先前同臧山路掌門拚了一夜的酒,醉的不省人事了。”

“現在妱月殿內一片混亂,侍衛們不敢對臧山下重手,且也沒人能打得過,采蕙見實在招架不住便來玉坤宮尋了奴才。”

賀北城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

須臾後打了個嗬欠,縮回被子裡:“讓禁軍處理。”

宋嶠:“...”

讓禁軍處理,那不就是找衛高麼,可找了衛高不就等於把這事捅到太上皇處了?

介時可就不是那麼好收場的。

但,他能怎麼辦呢,他就是個奴才,主子都下命令了,他隻能聽命行事啊。

“朕睡著了。”

宋嶠唇角一抽:“...是。”

他懂,天子睡著了,什麼都沒說。

宋嶠折身出了玉坤宮,見到一臉的急色的采蕙後,很是為難道。

“采蕙姑娘,天子已經入睡,著實不好打擾。”

采蕙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宋嶠沉思片刻,試探道:“采蕙姑娘不如去請衛高如何。”

采蕙一怔:“衛大人?”

宋嶠:“是啊,采蕙姑娘想想,如今這宮裡頭,敢對臧山動手,又能打得過他的,不就隻有衛大人了麼。”

采蕙皺眉:“可是,衛大人必定會稟報太上皇...”

宋嶠聞言高深莫測的一笑。

“這事兒本就是臧山錯了,若輕巧揭過,豈不是委屈了三公主殿下。”

采蕙身形一僵,驀地望向宋嶠,卻見對方神色淡然,好似並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但是...

采蕙咬咬唇,若這事捅到了太上皇跟前,臧大人與殿下...

殿下心儀臧大人多年,卻始終不願強人所難,但今日,卻分明是臧大人自己挑的事!

剛剛她可是親眼所見,臧大人恨不得整個人撲在殿下`身上,那股撒潑耍賴的勁兒,怎麼看都不像是對殿下無意。

采蕙猶豫半晌,狠下心跺跺腳,罷了,她便這賭一把!

若成了,可不就是皆大歡喜。

采蕙急急朝宋嶠行了一禮後,便快步離開了。

宋嶠左右望了眼清咳一聲,他可什麼都沒說哦。

轉身時,那雙如狐狸般狡黠的眼裡劃過一絲濃濃的興味。

宮裡要有熱鬨看了。

雖然他不知臧山今日是發了什麼瘋,但他知道,這次,臧山八成是要完。

-

妱月殿。

賀北妱坐在床邊的腳踏上,雙手死死捏住肩上就要被人拽走的披風,雪白的裡衣若隱若現,纖細的小腿連帶著披風的一角被坐在地上的人緊緊抱住。

她再次狠狠踢了一腳抱著她腿不放的人,意料之中,沒有任何反應。

“你是瘋了不成!”

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

“臣沒瘋。”

臧山坐在地上,緊緊將公主的小腿抱在懷裡,也不做彆的,就那般安安靜靜的抱著。

但再安靜,那行為看起來,也跟個街頭潑皮無差。

“你到底要做什麼!”

賀北妱微微扶額,又氣又有些無奈:“你是仗著本宮不會讓人傷你,才敢如此肆意妄為!”

臧山抬頭看著公主,眼神清醒,不太像是醉酒的人,且能與公主對答如流。

“嗯!”

他重重嗯了聲,還點了點頭。

賀北妱:“...”

公主眼神微暗,初時的怒氣在這幾番糾纏中已消散了不少。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藏山,應該說,她沒見他喝醉過,更不知他喝醉了會耍這樣的酒瘋。

大約一個時辰前,公主回到妱月殿剛洗漱完準備就寢,外頭便有侍女來報,說是臧大人來了。

“他不是在喝酒?”

賀北妱微微皺眉,她走時那三人還在劃拳,一股恨不得灌死對方的樣子,怎麼雲眠未歸,臧山倒來了。

第113章 “臧大人,臧大人……

“臧大人, 臧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還不待公主做出反應, 外頭已經傳來宮人的驚呼聲。

“怎麼回事。”

采蕙忙朝殿外走去,可才剛繞過屏風,便又退了回來。

“臧大人,臧大人您不能進來。”

強行闖進公主寢殿的人一身酒氣,懷裡還抱著一堆物件,饒是醉了酒, 他的身手也不是尋常宮人能攔得住的。

“殿下。”

“臣來求親。”

臧山繞開采蕙與一眾追來阻攔的宮人侍衛,砰地跪在賀北妱麵前,將懷裡的所有家當遞過去。

“這是臣這些年來所有的積蓄,都給殿下。”

賀北妱呆滯在原地, 半晌忘記動作。

求親, 他說, 他來求親。

那一刻,被公主埋藏在心底的歡喜儘數湧出, 那顆狂烈跳動的心似要從%e8%83%b8腔躍出, 讓人喘不過氣。

他來向她求親!

這是在做夢吧, 不, 她從未做過這樣的夢。

直到夜風襲來, 帶著一陣酒氣。

是了,他喝醉了。

滿心的悸動頃刻間被這股涼風吹的一乾二淨。

“臧大人醉酒了, 將他送回去。”

“是。”

宮人忙上前去拉人,卻被藏山毫不留情的揮開。

“我沒醉!”

“彆碰我。”

一邊說,還一邊往公主的腳邊挪了挪,公主被他逼的不得不往後退,心中頓時便生了怒氣。

“侍衛呢, 讓侍衛把他給本宮拖出去!”

“是。”

采蕙在侍衛進來前,取了絨領的披風給公主係上。

而後的事情便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侍衛進來後,臧山便要去扯公主,死活都不肯走,公主被逼的在屋子裡來回躲避,臧山緊追不舍,侍衛怕他傷了公主急切之下拔了刀,卻又被公主勒令收回,並下了命令不許傷他。

但後來不知怎地還是交上了手,雲眠不在,妱月殿的侍衛沒人是臧山的對手。

公主的寢殿被鬨的烏煙瘴氣。

最後,以臧山抱住了公主的腿,這場你追我趕的鬨劇才算結束。

賀北妱猝不及防被抱住腿一個不穩便朝後跌去,所幸後頭便是腳踏,且還有幾個宮女扶著,倒也沒傷著。

隻心頭很是氣惱,一腳將人踹倒在地上:“你給本宮放開!”

“不放。”

被踹了一腳,臧山乾脆就地坐著,將公主的雙腳摟在懷裡。

見公主腳踝微微露在了外麵,他便伸手去扒公主的鞋。

“臣,給殿下洗腳。”

“臧大人不可!”

采蕙急的忙上前摁住公主的繡花鞋,因剛沐浴完準備就寢,公主並沒有穿襪,若脫了鞋還了得!

一眾侍衛忙撇開頭不敢去看。

好在臧山倒也沒堅持,他瞥了眼殿裡的其他人,拉過自己的衣袍蓋住公主的腳,煞有其事道:“嗯,不能給彆人看。”

賀北妱:“...”

因臧山抱的是公主的腿,侍衛不敢上前幫忙,宮女太監又沒臧山力氣大,加之怕傷著公主,場麵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關乎公主的名聲,這事不能鬨大,況且,若捅到了太上皇麵前,最後吃虧的隻會是臧山。

采蕙便在公主的授意下去了玉坤宮,想著悄無聲息的把人給弄走。

而自采蕙離開後,公主便被迫坐在腳踏上,任那耍酒瘋的人抱著腳不放。

不論公主怎說怎麼踹他都不肯放,罵幾句人還說罵得好。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賀北妱罵累了,也就懶得開口了。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瞪著。

直到采蕙將衛高請了過來。

衛高輕手輕腳的繞過屏風,趁臧山不備點了他的睡%e7%a9%b4。

侍衛這才上前將臧山抬走。

公主被采蕙扶著坐上床後,瞥了眼一旁垂首的衛高,皺眉道。

“彆傷著他。”

“是。”

待寢殿內恢複平靜後,采蕙才脫了公主的鞋檢查有沒有被傷著。

白皙的小腿上並無傷痕,連一條印都沒起。

采蕙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起了旁的心思。

剛剛進來的侍衛宮人或多或少都在糾纏的過程中受了些傷,可臧大人抱了殿下那麼久,卻絲毫沒傷到殿下,說明哪怕是醉了,殿下在臧大人心裡也是不同的。

“不是去通知皇兄麼,怎將衛高叫來了。”

賀北妱不滿的看著采蕙。

衛高必會將此事稟報父皇,明日怕又是好一通折騰。

采蕙忙跪下請罪:“回殿下,皇上已經就寢,奴婢便隻得去請了衛大人。”

賀北妱哪能看不出采蕙心中所想,隻是事已至此,怪罪也無用。

臧山當日在朝堂便引了父皇不喜,今夜又鬨了這一出,父皇多半是要問罪的。

是以,她才當著衛高的麵表明了立場。

隻盼父皇能輕些處置。

折騰了半夜,按理說公主應當是沾枕即睡的,可卻不知為何,硬是到了雞鳴才昏昏沉沉睡去。

臧山夜闖妱月殿的事經幾方出手,悄無聲息的被按了下去,除了妱月殿和幾個知情人外,其餘人對此一無所知。

最多也就知道臧大人還未醒酒,便被太上皇召見了。

唐嬌嬌是從賀北城口中聽說的這事,她訝異極了:“臧山耍起酒瘋來這般厲害?”

新帝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片刻後卻不經意道:“師傅可有什麼獨特的藥?”

唐嬌嬌不解:“怎麼獨特法?”

“比如,能讓人性情大變,酒後吐真言?”

唐嬌嬌眨眨眼:“好像...有。”

“師父曾煉製了一種丹藥,喚作酒壯慫人丹。”

賀北城:“...如何說?”

“其效用就是讓人順從內心最真實的情感去做目前最想做的事,酒後服用效果更加,所以才叫酒壯慫人丹。”

賀北城微微扶額:“...”

“師傅這般清閒,想來,上次我要的那些東西師傅並未放在心上。”

唐嬌嬌:“...”

“不會,師父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就絕對不會...”

唐嬌嬌一頓,驚訝的看向賀北城:“夫君是說,是師父給臧山下了酒壯慫人丹?”

“不然,嬌嬌覺得以臧山的性子,會鬨出這種事?”

唐嬌嬌:“...”

“師父果然是太清閒了。”

“眼下已經鬨到太上皇那裡了,該如何收場。”

賀北城沉默了片刻,淡然的喚來宋嶠。

“去把母後的行蹤透露給父皇,就現在。”

唐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