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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不錯了啊,學習很努力才能保持成績穩定的。”

“結果人家親媽在旁邊習慣性來一句,她就是假積極,平時在家一點都不努力,我真是想跳起來罵她,我辛辛苦苦給孩子重建自信,她倒好,專門拖後腿!”

同事說著氣呼呼直翻白眼,另一個同事就幸災樂禍道:“要我說你也是討厭,沒事問什麼成績,不知道小朋友最討厭大人問成績呐?”

“行唄,我錯還不成麼。”

蘇盈袖聽著她們拌嘴,有些想笑,但又不知道為什麼笑不出來,她又想起了下午,那個絕望的眼神。

“哎,袖袖,聽說你們科今天走了一個?”同事吐槽完患者家屬以後,又問蘇盈袖。

蘇盈袖點點頭,“艾森曼格綜合征的,孕34周,孩子剖出來送新生兒科,大人送ICU,沒撐多久。”

同事驚訝道:“不做產檢麼,心臟病不好懷孕的呀。”

“娘家隱瞞病史嫁過去的,懷孕了婆家才知道,舍不得打掉,又不懂危險,還想著生完孩子再做手術,結果......”蘇盈袖苦笑著搖搖頭。

電梯裡安靜了一瞬,忽然有人說了句:“要是當父母要考試才能上崗就好了。”

“那恐怕我們都沒資格當,你有時間陪小孩?你連你家那個早戀都不知道。”另一個同事吐槽道。

“.....你這也太紮心了。”

話音剛落,電梯“叮”一聲開了門,內裡幾個人魚貫而出,互相道彆後各自往各自的方向離開。

蘇盈袖去取車,許應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想到蘇盈枝,哎呀,不知道自家孩子早戀的還有他們可憐的阿盈啊......

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小助理翻車,什麼時候讓他穿幫好呢:)

吃飯的地點在一條胡同裡,小院子,門口掛著“宋史私房菜”的木牌,推門進去,有一個服務生上來招呼,問了預約人的電話,將他們帶到一個小包廂,給泡了壺茉莉花茶就走了。

蘇盈袖看著一塊兒來的林修和蘇盈枝,有些奇怪,“我怎麼覺著,你倆現在走哪兒都能碰見啊?”

蘇盈枝聞言手腕哆嗦了一下,“有、有麼?”

一副心虛的模樣,蘇盈袖瞧她一眼,嗔怪似的道:“你是不是又纏著你哥帶你去見世麵了?說了好幾次,讓你安心學習,怎麼就是聽不進去,等你上了大學再出來社會實踐不是更好?”

她絮叨著叮囑,蘇盈枝的心慢慢的晃回到底部,哇,好險好險:)

雖然和林修沒有最終說開,也沒有任何逾矩之處,但他們有自己的默契,好像是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約定,嚴格來說,在高三的最後關頭,這是不允許的。

蘇盈枝不敢想象,她姐姐知道後會如何震怒與失望。

許應淡淡的瞥他們一眼,轉頭對蘇盈袖道:“這裡老板娘的手藝不錯,瓜果蔬菜都是自己種的,吃起來很舒服,一會兒你多吃點。”

蘇盈袖點點頭,問他怎麼找到這裡的,許應笑道:“客戶介紹的。”

頓了頓,“就是梁總。”

蘇盈袖愣愣,隨即又問:“徐小姐那件事怎麼樣了,方便來醫院看病麼?”

“到尾聲了。”許應點點頭,“應該明天媒體就會報道,到時候韓晶和塗川會回來,親自陪她到醫院。”

“也是不容易。”蘇盈袖想到他和塗川說起過的事,雖然隻是短短幾句話,卻已經能窺見這些年她的不易。

許應抿了一口花茶,嗅著淡淡的茶香,苦笑,“是啊,隻有她才會這樣惦記塗山。”

甚至為他付出一切。

“你和塗律師也很努力了。”蘇盈袖安慰他道,“你和梁總交好,難道不也是為了打聽這些事?”

“......不及徐娜。”許應捧著茶杯,神色略顯感慨,“不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塗川還是找對人了。”

蘇盈袖點點頭,見已經開始上菜,便打住了話題,轉而看起桌上的菜色來。

既然是豆腐宴,當然全都是以豆腐命名的菜肴,模樣擺盤也都很精致。碟子上裝飾有一個小和尚的錦囊豆腐,用豆腐皮做成一個個福袋的樣子,裡麵包裹著調好味兒的肉餡,入口頗有意趣;牡丹豆腐則是將豆腐中間挖空釀入餡料,中間是用水發魷魚切塊拚盤的花朵形狀,蒸出後俯視著看也真挺像那麼回事。

家常的還有麻婆豆腐,皮蛋豆腐,一清二白,臘肉腐竹,紅燒豆腐,豆腐煲,豆腐丸子湯這些跟豆腐有關的菜,豆渣也沒浪費,做了香酥豆渣丸子和豆渣餅,林林總總十幾個菜,幸而每盤分量都不多。

飯後甜品是山水豆腐花,可以自由添加蜜豆,蘇盈袖吃了一口,細膩嫩滑,充滿著豆製品的清香,加一勺蜜豆,更是甜潤爽口,臨走她還特地打包了一份帶回去。

“吃得滿意?”許應笑著問她。

或許是食物總能安撫人心填補空虛,蘇盈袖的情緒終於不再像白天那麼低落,她笑著點點頭,呼出一口氣,聲音裡有種淡淡的愜意,“滿意,今天也要多謝許律師款待啦。”

頓了頓,她忽然又輕笑了聲,“你知道麼,我其實試過很多次,發現我沒有辦法在平時叫出你的名字,許應。”

“我覺得很不習慣,還不如叫許律師順口。”

許應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不由得一愣,他已經習慣蘇盈袖對他到的稱呼,並且能從她不同的語調中揣摩她的心情,是高興呢,還是不快的,是惱怒呢還是......啊不對,她現在惱怒的時候是可以直呼他名字的。

畢竟姓許的人很多,但要挨捶的隻有一個許應:)

胡同很長,燈光也並不太亮,他垂頭看著地上長長的人影,前麵是蘇盈枝和林修嘰嘰喳喳的聊天聲,身邊人的安靜顯得尤為明顯。

“那就多叫幾次,習慣習慣嘛。”他輕笑,甚至有些誘哄的意味,“總叫許律師,彆人聽了會覺得我們很生分的。”

蘇盈袖眨眨眼,歪著頭,“那......我再努努力?”

“努努力罷,你總不能一直這麼叫。”他說著頓了頓,忽然又改口,“不過或許你以後會找到更合適的叫法,比如......”

他忽然不說了,蘇盈袖立刻扭頭,認真的問道:“比如什麼樣的?你舉例子倒是舉完整呀。”

許應目光閃爍,看她一眼又彆過頭去,“我要是知道就不叫你努力了,自己想,不要好逸惡勞。”

“哼,我看你是不敢說,乾啥啥不行,講大道理第一名。”蘇盈袖立刻嘁了聲,哼哼著反駁道,一股子看不起他的意思。

許應被她氣得牙根癢,咬咬牙,好不容易才忍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話,死丫頭,等到時候我一定叫你知道我行不行!

像是察覺到他的憤憤,蘇盈袖又回頭看他一眼,故意露出個挑釁的笑來,把許應氣得直翻白眼。

蘇盈袖看著他既生氣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笑出聲來,清秀細致的眉眼在燈光下蒙著一層淡淡的暖黃的光暈,沒有一絲一毫的陰霾。

許應想起白天時她沉悶的神情,心裡一軟,也好,總歸是能讓她開心回來,那自己嘴巴上吃點虧也不算什麼。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跟律師吵架是要給錢的,你一分錢沒給,我不和你吵。”

蘇盈袖一愣,隨即大笑出聲,笑聲驚動了走在前麵的林修和蘇盈枝,他們頻頻回頭驚訝的探望,卻又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

當新的一天來臨,蘇盈袖已經忘卻前一天的不快,一早進入辦公室,就是看每個床的檢查結果,學生們圍在一起正在貼化驗單,八點一到就開始交班。¤思¤兔¤在¤線¤閱¤讀¤

交班結束蘇盈袖帶著付潔去查房,賺了一圈,最後去到丁一楠的那間。

前兩天丁一楠停經滿四十天,按照正常情況,這時已經可以判斷是不是宮外孕,蘇盈袖為了穩妥起見,讓她把抽血和B超都做了,結果回報,HCG值已經突破三千,不過彩超未見妊娠囊,倒是右側附件區有個20×25mm的液性暗區。

丁一楠緊張的問是不是又宮外孕了,因為她知道宮內孕的話應該可以看見孕囊的。

看她又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蘇盈袖趕緊安慰說:“從你的內膜厚度來看,那個小泡泡應該不屬於妊娠囊,是其他生理性的囊腫,而且你已經不出血了不是嗎,HCG值上升得也很不錯,我覺得宮內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安慰過後,又再次叮囑一定要保持好心態,因為心情不好,就算是宮內妊娠,也有可能產生不良影響,這才又讓她安心下來。

丁一楠真的是她近段時間以來最操心的一個病人了,不過她的情況也典型,蘇盈袖抓緊機會教付潔相關知識,甚至征得丁一楠和老路同意,將她的病曆當作講課內容,組織學生做了一次病例討論。

“丁律師,今天心情怎麼樣?”進門的時候,蘇盈袖一邊笑著打量她,以便在旁邊按了點速消液擦手。

“還不錯,昨晚出去溜達,看到隔壁房的小孩子,吐泡泡怪有趣的,還見到你們的同學來測黃疸,我聽說那個體溫槍一樣的儀器要幾萬塊?真貴。”丁一楠笑眯眯的,看起來情緒不錯。

蘇盈袖在心裡點頭,笑道:“可不是麼,不過那還不是我們科最貴的資產。”

丁一楠笑著問道:“那最貴的是什麼?是你們的大腦?”

邊說邊側身讓蘇盈袖幫她聽診。

蘇盈袖聽完她的心音,直起腰笑道:“這麼說也沒錯,不過這個不好量化標準,說到錢,最貴的應該是病曆車,一本病曆二十萬,你今晚再溜達,可以去數數病曆車裡有多少本病曆。”

丁一楠有些咋舌,“都不用去數,我都62床了,你們那病曆車,市中心一套高檔商品房啊?!”

“就是說嘛。”蘇盈袖被她逗樂,“你要每天都這麼開心,過兩天我們再檢查一次就知道情況了。”

丁一楠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從病房出來,師生兩個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腳步慢了許多,蘇盈袖看一眼落地窗外的陽光,叫了聲付潔的名字。

“你以後要是從事產科,又或者自己和身邊其他人遇到要安胎的情況,一定要記住強調心態,安胎不僅僅要想到用什麼藥將胎兒保住,更重要的是安心,心不安,則胎也難安。”

付潔聽完,鄭重其事地應好。

因為許應說過今天可能就會有相關媒體報道跟徐娜有關的事,於是一整天蘇盈袖都很關心網上的消息,可直到晚上,才看到中視的微博賬號發布了一條隻有就一句話的新聞,大意是容城某官員被帶走,梁氏集團高層涉嫌□□被逮捕。

中視發布消息向來是字數越少問題越大,雖然披露的人名都不是蘇盈袖熟悉的,但她知道,這就是許應說的那件事。

或許塗山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她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