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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裡頭走了一遭,他們現在,對這位郡守大人,也都有所了解,知道這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某些意義上來講,比海寇還要可惡惡心人的人。

秦萬他們全都吃過這個郡守的虧,因此在回鄉的那段時間裡,他們也都儘量去打聽了一些有關於郡守的事情,包括他身邊的那幾個狗腿子。

秦萬說道:“這位郡守身邊的轎夫都是固定的幾個人,包括其他的人,全都是他所信任的,彆的沒有得到他的信任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來到他的身邊。

這些轎夫,雖說隻是給郡守抬轎子的。但是他們一個個的都仗著郡守的勢,在當地可勁兒的橫行霸道,保護費收的一個比一個勤快。其中一個,據說身體不好,強娶了八.九個小妾之後,終於生了一個兒子。

可是這個兒子是個傻子,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自理。其他的事情,更是不懂,每日隻知道傻笑和流口水。這個轎夫也知道,正經人家肯定是不會願意將女兒嫁過來的。他也還是利用郡守的勢,給他兒子也強娶了三房小妾。更逼迫的不少人家都家破人亡。

所以說,但凡是留在這位郡守身邊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他們每個人都作惡多端,若不是郡守同樣為惡,這些人被砍一百次都不為過。”

秦萬原本都厭惡郡守,之後在調查他身邊的人的時候,更是知道了有關於這郡守的不少事。要不是他還有家中老小,當時就恨不得殺了那些人。

他不知道謝先生這個時候詢問那些人的事情是因為什麼,但這些人的所作所為,謝先生也確實該叫他們知道。若是謝先生打算對那些人動手,秦萬是舉雙手讚成的。

謝辭淵聽完之後,心中就有數了。

他將那位還沒有走的斥候叫過來,在他耳邊吩咐了兩聲。

謝辭淵倒也沒有告訴他具體該怎麼做,隻讓他找機會,製造點意外。也不必讓他必須死,摔下去,死不死的看天意就行。

斥候一聽就明白了,離開之後,找到自己的同伴。兩人想了一下,身上剛好帶著一塊玻璃鏡。他們將玻璃鏡摔了,然後將那些碎玻璃一點點的灑在地上。

玻璃鋒利,轎夫們又抬著一個大胖子,穿著布鞋踩在碎玻璃上還是很容易被劃破的。之後,因為吃痛而出現了什麼意外,那就跟他們無關了。

他們就隻管趴在那邊,看他們究竟會遭遇什麼就可以了。

等了好一會兒,那一行人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上麵來,也不出他們所料的,他們踩到了碎玻璃上麵,然後腳被劃傷了。四個人齊齊吃痛,腿上力道不穩,朝著一邊倒去。因為還抬著椅子,所以很難在瞬間將身形控製住。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幾個人就一塊兒朝著下麵歪倒下去。

而那個身形胖胖的郡守,直接從椅子上翻了個麵兒,臉朝下的掉了下去。

那受到驚嚇的尖叫聲,響徹山穀,就連在山莊裡,那耳朵比較靈敏的人就聽到了這叫聲。

那場比試,秦萬在後麵的挑戰賽中也贏到了一把陌刀,此時秦大力他們正在拿著刀看呢。看完他們還得去練武訓練。正在這時候,秦萬聽到那一聲慘叫聲。

他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看向身邊的同伴,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秦大力搖搖頭,說道:“沒有啊。”

當然也有其他人聽到了,說道:“好像確實是有點聲音的,那聲音,還有點像是那個郡守的。”

“真的嗎?慘叫?他來了咱山莊?不是,他難道是從山上掉下去了?”

“老天爺開眼了不成?”

秦萬聽到這句提醒,也終於想明白,他之前就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原來是這樣。之後又想到謝先生之前將他們叫過去,詢問他們一些關於郡守的身邊的人的作風。

問完之後,立刻就發生了現在的事情,秦萬很難不覺得,這是謝先生的手筆。

就算從這邊摔下去,人也不一定死,可他們還是覺得解氣。

不過,他也不會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這就是一個意外。郡守壞事做多了,所以在走山路的時候,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也說明,老天爺是長了眼睛的。

跟秦萬有差不多想法的,都相視一笑,然後說道:“老天開眼!”

第099章 胡攪蠻纏

謝辭淵倒是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但後來在吃飯的時候,不少人都在說這個事情,謝辭淵聽了一耳朵, 想到他交給斥候的任務, 心中還挺驚訝,畢竟他當時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事兒能成。

謝辭淵聽著,臉上滿是笑意。

“真叫人意外。”

遼東境的這位郡守大人, 平日裡基本不處理什麼公務, 衙門去的更是少之又少。平常他的那些狗腿子跟班啥的, 十天半個月的不見他, 也挺正常的。

因此這一次,郡守在大同山落下山之後, 足足過了五天,郡守府的人才反應過來,要去找人。

可是等他們找過去的時候, 郡守的屍體都被啃了。

在距離郡守不遠的地方,還有兩位轎夫的屍體, 也被野獸啃的七零八落。另外還有兩個轎夫, 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此時根本找不到人。

郡守府的人心都涼了半截。

他們在遼東百姓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名聲, 他們自己心裡是無比清楚的。平日裡也就是仗著郡守的勢, 才橫行鄉裡。可是現在郡守沒了, 一個全屍都沒有, 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朝廷應該會派新的郡守過來的吧?也不知道新的郡守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倘若是個清高的,那他們這些人, 就全都完了。

加入是跟現在這郡守一個性子的,他們估摸著也討不了好。畢竟,他們是前郡守的心腹,新來的郡守自然也會有自己的心腹。

總之一句話:他們完了!

一地郡守,也算是個封疆大吏了,竟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而且,另外兩個轎夫也不見蹤影,郡守府的人也想要去山上找謝辭淵問責,可人家不用出麵,是魏璉的侍衛長出麵,就直接將他們給打發了。

現在,他們也拖不下去了,這個事情,最終還是需要報給朝廷知道。

而遼東駐軍那邊也聽到了郡守死了的消息,將軍在跟自己的師爺討論這個事情。

何將軍眯著眼睛問道:“老張,你說,這個事情,有可能是意外嗎?”

又或者,是那位大殿下授意的?

遼東也是大靖的版圖,他們魏家想要維護自己的統治,想要長治久安,必然會注意到遼東的情況。那郡守是個蠢貨,也太貪了,如今死了倒是一死百了,接下來朝廷如果要問責的話,就隻會問他了。

他的軍師姓張,這些年在遼東,在何將軍帳下,也撈了不少。他們可不像那個郡守,百姓的民脂民膏可勁兒的刮,他們刮得都是朝廷的軍費。除了海寇獻上來的東西,他們還真不大動百姓的東西。

何將軍就是窮苦人出身,他太了解這些窮人的想法了。

但凡日子能過的下去,不管是什麼不公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他們都特彆能忍。隻要能夠活下去就行。他們所追求的,不過是生存。

對待這些人,就不能逼得太緊了。

當他們發現,繼續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拿起刀反抗或許還能走出來一條生路的時候,他們就會拿起刀。一旦遼東出現了農民反叛軍,那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管朝廷那邊亂成什麼樣子,不管皇上和世家鬨成什麼樣子,也不管最後究竟誰能夠坐上那個位置,掌控這個天下,隻要有叛亂,便是上頭無法忍受的。

他們在此地胡作非為,大肆斂財,不過是因為山高皇帝遠。說白了,其實就是皇上沒有功夫管他們。但凡他們惹出大亂子,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那他們的好日子也基本算是到頭了。▓思▓兔▓在▓線▓閱▓讀▓

之前好幾次,那個存貨郡守都提議要跟他合作,被他給拒絕了。跟這樣的蠢貨合作,什麼時候被他連累的命都要沒了。

所以,當聽到郡守死了的消息的時候,何將軍是半點兒也不覺得驚訝的。

這人就算現在不死,也絕對活不了太長。

隻是,他們得好好的想一想,推測一下他的死因。雖說從傷口來看,確實像是意外。至於現場的痕跡,他們還沒有去查看過。

他們還沒有把握住山上的人對他們究竟是個什麼態度,所以輕易是不敢上去的。

張軍師這人,平常很有些損點子,所以這種時候了,他也想聽聽張師爺,是個什麼想法。

這姓張的,平時看待任何事情,都是陰謀論。此時當然也不例外,他麵色凝重的說道:“屬下覺得,這不是意外。”

“倘若當真是那位大殿下出手的,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將軍平時也沒有搜刮百姓,海寇在此地猖獗,那是因為咱們打不過,這也不能怪您。到時候,該問責就問責,該罰就罰,彆的問題不大。”

總不能因為他們的士兵們沒有能耐,就要殺他的頭吧?朝廷現在麻煩比較多,肯定不會這麼強勢的。訓斥肯定是會有的,但訓斥就訓斥一頓唄,能有多大的事兒呢。

這姓張的堅信已經占到的便宜才是屬於自己的這一條真理,口頭的訓斥壓根算個屁。

何將軍一聽覺得特彆有道理,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們該上山去拜拜那位大殿下嗎?”

“將軍,您手下有不少兵,又在遼東這種地方,聯係成年皇子本就是大忌。他既然已經來了這地兒,咱們就按兵不動就成,等著他來聯係你就好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

差點就要因為著急出昏招了。

本來皇上沒有借口收拾自己的,要是因為這個,讓皇上有些借口,那豈不是完蛋?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按兵不動才是最好的。

畢竟是一方諸侯,郡守的死,最終還是報給京城了。

消息到京城的時候,幾方人馬都停了下來。

遼東那個地方,之前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一個被海寇侵略的地方,即便是自家門生子弟要去曆練,也是避開那個地方的。隻有要坑政敵的時候,才會把人往那裡坑。

他們之前得到有關於遼東的消息,大概就是上任的郡守死了,新上任的郡守又死了這種消息。現在這個郡守倒是在任上挺長時間了,他們許久沒有收到遼東的消息,還以為這位能夠一直乾下去呢。誰知道,現在消息傳來了,還是人沒了的消息。

劉家老太爺慢悠悠的說道:“我記得,謝家那位,如今好像就在遼東?也不知道這事兒,跟他有沒有關係。”

就差明著說謝家子弟謀害朝廷命官了。

謝老爺子半睜著眼睛,瞥了姓劉的老東西一眼,說道:“兩位皇子也在呢,假如此事當真跟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