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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這傷怎麼這麼重啊!”

老太太心疼壞了,抖著手去摸了摸房銘缺了半邊的腦袋洞,“是那東西乾的?”

“是。”

房銘垂淚,“我都不知道怎麼得罪它了,醒來就已經這樣,我恨啊,不願意投胎,墮成厲鬼,好在遇見了一位大師,為我超度,供我香燭,這才讓我戾氣少了許多,能幻化一下模樣。”

第195章

房銘說這話時,渾身顫唞,戾氣忽高忽低,搞得老太太更心疼了,她一把將房銘抱入懷中,柔聲道,“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一會兒後,房銘又恢複俊美模樣,費女士等人卻心有餘悸地不敢正眼看對方。

“我知道他是厲鬼,可我沒想到模樣這麼慘。”

老趙經常送食去小屋,自然知道房銘在裡麵,即便點了香瞧見對方的模樣,可都是幻化後的模樣,這慘樣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李就更慘了,“我連正麵都沒見過。”

費女士清咳一聲,“其實,他原本挺好看的。”

那也是原本…

老趙和老李的眼睛往老太太身上放,就不去看房銘。

“你說的那大師,是個好的嗎?”

老太太又問道。

“是個好的,”房銘使勁兒點頭,“我們都不想再看它害人了,所以我才尋到這邊,它在害爹之前,肯定就是這附近的人,死後才作祟。”

“我也查過,”老太太皺眉,“可好些鬼都沒見過,那幾年死的人,我也查過,都去投胎了。”

“咱們說說那知青吧,”房銘順著祖清的指示,問起了那姑娘相好的知青,“那知青有沒有得過病?”

“沒有,”老太太搖頭,“那知青出意外直接沒了,我死的時候,有鬼告訴我,他已經被鬼差勾走了。”

“那姑娘呢?”

“姑娘是自殺的,不能投胎,聽附近的鬼說,因為和彆的野鬼搶東西吃,被吞噬了。”

老太太麵上浮現出一抹同情,“那鬼胎也被分食,沒有來生了。”

那確實挺可憐的。

可一個人,能厚著臉皮給孩子找後爹,被人議論都沒自殺,怎麼會因為老太太鬨大了些,就忽然自殺了?

房銘覺得不對,祖清等人也覺得不對。

“你們有沒有想過,屍鬼第一次上身的時候,是不熟練的,它極可能沒成功,又怕暴露自己,所以痛下殺手?”

清厲道。

老李思索了一陣,“我們假設一下,如果屍鬼是那個知青,他出意外死後,難以接受自己的孩子叫彆人爹,所以上了那姑娘的身,結果沒控製好,所以愛人一屍兩命?”

“不對,”老趙搖頭,“首先,他是個父親,即便是死後才知道孩子的存在,那到底是他的娃吧?那個年代,姑娘要是不找下家就生下孩子,對誰都不好,這是唯一的選擇,他不可能傷害那姑娘。”

清鋒連忙打住他們,“暫停,你們跑偏了,那老太太說了,知青一死,就被勾了魂。”

“哎喲,我把這茬給忘了。”

老李一拍頭,臉頰發紅。

“不對,”祖清眯起眼,“不是知青,也不是那姑娘,但是屍鬼肯定上過那姑娘的身,就如老李說的,它極可能沒控製好,所以害得姑娘出事,房銘,打聽打聽那姑娘是在什麼地方自殺的?”

自殺也分兩種,第一種自願,第二種被迷惑後自殺,這兩種都被視為放棄生命。

其實也有些不公平,畢竟第二種實在是怨鬼作祟。

“奶奶,您再跟我說說,那姑娘是怎麼自殺的?”

房銘拉著老太太在大石頭上坐下說話。

老太太拍了拍腿,渾濁的眼帶著追憶,“其實到底是怎麼自殺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她家人說,是上山打柴的時候,因為聽見人說她的閒言碎語,所以直接跳了崖。”

“屍體是被拉回去了的?”

“是,”老太太點頭,“但是我當時也覺得不對,可她又是自殺的,不然地府會讓她進去。”

“也是,”房銘點頭。

啪地一聲,清厲指著視像鏡道,“紙廠!就如你們說的,屍鬼上那姑娘身時沒控製住,那它肯定不敢再貿然行動,所以屍鬼會等待時機,在程建國出事之前,絕沒有上彆人的身,那它會在哪兒?”

左億眼一亮,“要麼就一直跟在程建國身邊。”

“可老太太打聽過,沒有鬼見過程建國身邊圍著那東西。”

祖清道。

“對,”清厲敲了敲桌子。

“那就有了第二種可能,它藏在自己埋身之處,因為有先列了,所以它十分謹慎,時機不到絕不會冒頭。”

“程建國是忽然倒地出事的,倒在地上時,旁人肯定不敢馬上去碰,而那短短的時間裡,足夠屍鬼從地裡直接鑽進他的後背進他的身!”

“行啊大哥!”

清鋒拍手,催著房銘,“去紙廠看,搜搜下麵的骨頭,還有畫,有沒有畫!”

那副仕女圖。

房銘起身,“奶奶,我還是覺得爹出事的地兒,才是那東西的藏身之處。”

“我翻了不少,什麼也沒有啊。”

老太太也跟著起身。

“我們再翻翻。”房銘笑眯眯地扶住對方,“我都來了,不翻,我也不甘心。”

“是這個理,我找些老家夥,一起翻。”

老太太點頭。

接下來就是房銘,帶著眾鬼在紙廠地裡翻來覆去地找骨頭,祖清沒再看,等晚飯後,視像鏡動了,才拿出來。

房銘有些嚴肅的臉出現在視像鏡裡,“祖清,這紙廠下麵分明就是個萬人坑,屍鬼藏在這裡麵,根本不是一般鬼能發現的。”

“萬人坑?”

祖清看向清鋒兄弟。

這死人太多的地方,容易出事兒,而且是大事,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宗門這些年應該接到過這地方的案子。

“我問問。”

清鋒難得嚴肅,拿出黑符叩請了宗門的人。

“萬人坑?什麼位置?”

清鋒看向視像鏡,房銘說了地名,這也是從老太太那問來的。

“那地方啊,我好像有點印象,不過是在案冊上見過,我得找找。”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最後對方給出答案。

“有,大約是在八十年前,那地兒鬨瘟疫,死了不少人,因為都埋在一個地兒,所以導致鬼怨長生,周圍好些百姓夜裡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

“宗門當時派了十人過去,損了兩個人,這才將那地兒的大多數鬼都送走,剩下的都是些心願未了,不願意離開的小鬼。”

這可沒什麼線索。

清鋒追問,“除了這些記載,還有彆的嗎?”

“彆的?沒有了。”

黑符消散。

眾人麵麵相覷。

進了死胡同啊。

“這可難辦了,”房銘歎氣,“這下麵骨頭太多,都不知道屍鬼到底是哪一個,萬一就是當年的漏網之魚,想要找到合適的身體才出來作亂而已,那我們怎麼知道它生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要把這地下所有的屍骨主人,都查一遍嗎?

那工作量可太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費女士起身,“祖先生,它在我的身體裡,咱們可以試探,那麼多人,為什麼就選擇了程家呢?”

“不可以,”祖清搖頭。

“不能打草驚蛇。”

清厲也一口回絕。

“仕女圖,查仕女圖。”

祖清沉默了一會兒後,對房銘道,“那個年代,家裡有字畫的人並不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是很敏[gǎn]的時候。

房銘明白過來,找到散步的老太太,“那東西喜歡藏身在畫裡,您知道那時候誰家有字畫嗎?”

“字畫?”

老太太愣了愣,“要這麼說,那肯定是知青所啊。”

那時候生產隊裡識字的不多,她閨女算一個。

“幺妹常去知青所,知道有知青偷偷去縣城裡淘一些古東西回來,那玩意兒都被當成破爛賣,還是私底下賣的,幺妹曾經拿回來一副女人的畫,我瞧著那畫不怎麼正經,大罵了她一頓,就讓她把畫送回去了。”

“女人的畫?什麼樣的?”

老太太仔細想了想,“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那畫裡的女人露了大半個肩,我讓幺妹送回去,那知青也可能怕我告狀,所以第二天就把畫扔了。”

“幺妹倒是喜歡得很,想把畫撿回來,好在我跟著她,把她抓了回家,至於那副畫去了哪兒,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露了半個肩膀的女人。

費女士瞪大眼,“就是我背上那個!”

“嘖,這線……

清鋒剛要吐槽,就被清厲踢了一腳。

“總好比什麼線索都沒有。”

但是這仕女圖,本就是他們聯係到的一種結果。

就在這時候,老太太忽然又說了一句,“不過,那東西好像被隔壁生產隊的人撿走了,我聽了幾句風言風語,反正就是那邊的人得了,然後還打架,後來好像是燒了。”

房銘趕忙趕去以前的隔壁生產隊。

這次運氣也不錯,碰見了一個長舌鬼。

長舌鬼眨巴著眼睛,聽完房銘的問題後,伸出手。

房銘嘴角一抽,從兜裡拿出兩香燭遞過去,“我也沒帶多少,省著點吃。”

長舌鬼心滿意足地收下,引著房銘飄向一靠著山的地兒,指了指道。

“那畫是隊長讓副隊長燒的,可副隊長晚上剛要燒,就有知青上門來,買下那副畫,十塊錢啊!還有一張自行車票,那可是一筆橫財,副隊長收下後,把畫給了那知青,故意燒火紙,然後告訴隊長燒完了。”

“這是暗地裡做的,你怎麼知道?”

房銘看向長舌鬼。

“我死得可比他們早多了,”長舌鬼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壽衣,“我祖上可是這地界的員外,後來我們家落了,又被人剃頭,被人壓著乾活兒,我是個喜歡說三道四的,後來因為和人發生口角,摔死了。”

長舌鬼忽然把舌頭收了回去。

“我也不是長舌鬼,但是好多鬼,特彆是新鬼就愛找長舌鬼打聽消息,這不,你也來找我了。”

“消息不準,我可是要吃鬼的。”

房銘扭了扭脖子,半個腦袋忽閃忽閃的。

長舌鬼嚇得縮成一團。

“我就是賣消息的!肯定不能作假,那知青的雖然忘記叫什麼名字了,但是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那副畫!”

祖清這邊的人頓時有了精神。

“為什麼?”

房銘追問。

“那知青下鄉的頭一年,就和村裡一女娃娃好上了,可那女娃娃臉上有胎記,看起來挺醜的,但架不住知青喜歡,他們最愛去山頭那大石頭下麵幽會,我每每都會去偷看。”

長舌鬼清咳一聲,“當然,他們沒做什麼越舉的事兒,女娃也是個傻乎乎的,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