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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清應下,記下簡久茜丈夫的地址和聯係方式後,送走對方。

等左億忙完來堂屋的時候,便看見祖清一個人在追劇,“走了?”

“走了。”

祖清把寫著地址和聯係方式的本子推到他麵前,把簡久茜下單的話說了一遍。

“我怎麼聽著,”左億拿起那本子,“她對他丈夫好像不是那麼親熱啊。”

隻是想著太平間太冷,所以想儘快離開,而不是舍不得丈夫。

“人家沒說,我們就能覺得人家不想嗎?”

祖清搖頭,“不能這麼想,簡女士是個麵冷心熱的人,我想她是很在乎自己丈夫的,否則不會在人間待這麼久,正好我們很久沒去看爸媽了,明兒過去吧。”

“也行。”

左億點頭,用手機把照片拍下來。

想了想後,他又用那電話號碼搜索對方的微信,“你看。”

祖清湊過去,隻見對方的微信是簡久茜和一個男人的婚紗照。

男人高大英俊,笑得傻兮兮的,可見是多麼的幸福。

而簡久茜也露出微笑,手被男人緊緊牽著,二人身後是蔚藍的天。

左億加對方為好友,結果顯示禁止添加。

“得,明兒再去看看真人吧。”

第145章

將帶的東西收拾好後,二人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交代好老趙和老李後,便開車去了市裡。

他們先去姚家,現在是暑假,姚爸爸和姚媽媽都在家,祖清他們在姚家吃了午飯,便再次出發了。

簡久茜的老公叫薛清,祖清和左億順著簡久茜給的地址找了過去,結果對方住在彆墅,沒有得到主人的應答,保安這裡是不會放他們進去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保安給對方打通訊過去,結果沒人接。

見祖清和左億也等了有些時間了,保安告訴他們說,“這三年裡,我都沒怎麼見薛先生出門,他有一個生活保姆,隔幾天給他采購生活物資進去,除此之外,即便是他親爸來,也沒讓人進去。”

“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

祖清微微皺眉,左億拿起手機照了一下這個彆墅區的大門,保安見此一驚。

“先生!我們這也是按規矩辦事,您可彆胡發在網上啊。”

這年頭,動不動就把事兒鬨到網上去,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很難向上頭交代。

“放心,我沒那個愛好,”左億發了個朋友圈,沒多久便有人給他打了電話。

“喲,林三兒啊?對,我在這,”左億衝祖清揚起笑,“好,我們等你。”

掛了電話後,左億說,“我有一朋友的朋友住這,馬上出來接我們。”

“你朋友還挺廣,”祖清挑眉。

左億清咳一聲,雖然不願意提起,可還是不得不承認,“我媽不是接觸房地產這塊嗎?當年他們也是從市裡慢慢乾出去的,這市裡的朋友也多。”

那會兒他就是個小皮球,今兒這邊待待,明兒那邊學學,雖然很多人沒有再聯係,可碰到了,還是會說話辦事兒的。

兩分鐘後,一個胖乎乎的青年人便出來了。

“這是我朋友,麻煩了,”林三兒衝保安笑了笑,接著請祖清他們進去。

“你們這有個叫薛清的嗎?”

“薛清?”林三兒一愣,接著指了指東邊,“他住在那邊,你們找他?現在就找?”

“現在就找,”左億與祖清對視一眼後,低聲道,“有點急事找他,等完事兒了,我們再聚。”

“我這倒是不急,”林三兒聞言一笑,“不過薛清那有點難辦,自打他老婆去世後,就一直不怎麼見人,我和他其實也不是很熟,但是我們兩家有生意上的來往,薛清他爸說薛清好像得了抑鬱症。”

祖清看向左億,“你怎麼想的?”

“早晚都會見,”左億看向東邊,“再說,他說不定還一直等著呢。”

林三兒有些聽不懂他們的話,不過他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靜靜地站在一旁等他們商量,最後得知他們的決定,便把他們送到薛清彆墅門口。

整棟黑乎乎的,一點光都沒有。

“我去按門鈴試試。”

林三兒走過去,手放上去按了一下就愣住了,“門鈴都壞了。”

“不是壞了,”祖清湊過去看了看,“這是被砸壞的,可能是有人找他,他不耐煩了,索性就搞壞了。”

左億又去敲大門,可幾分鐘了,還是沒人應。

“得,這是一點都不想見人。”

祖清想了想後,清了清喉嚨喊道,“薛清!我們是簡女士請來的!她有事兒請你答應!”

林三兒嚇一跳,在左億一旁道,“臥槽!這話可會把薛清逼瘋的!”

“什麼意思?”

左億問。

“這不是之前他家人也來找過他嗎?他不開門也不出聲,所以他爸就說是簡久茜生前有什麼東西留給他,哄著他開了門,結果發現是一場騙局!薛清拿起菜刀和他爸乾架,這事兒我們這都知道。”

林三兒警惕地看著彆墅大門,“咱們可得小心點兒,不然那瘋子真會動手的!”

左億趕忙擋在祖清麵前,而此時彆墅大門也被打開了。

裡麵走出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他很高,也很瘦,比起祖清他們在微信頭像看上見的男人,眼前的薛清瘦得不成人形不說,身上的衣服都臭了,頭發也到了肩膀那麼長。

可見這幾年對方都是怎麼度日的。

“薛清先生是嗎?”祖清將左億背上的包拉開,拿出一張紙遞過去,“這是簡女士寫的,我想她的字跡,你是認識的,如果可以,請讓我們進去聊吧。”

薛清幾乎是把那張紙搶過去的,由於身後沒有光亮,靠著不遠處的路燈,他將那張紙放在眼前仔細地打量著。

“你仔細看看。”

左億用手機電筒給他打了光。

也照出滿臉胡渣,瘦得顴骨都凸出來的薛清,在光下瞧著還真有些嚇人。

林三兒就被嚇得咽了咽口水,畢竟他記憶中的薛清風流倜儻,那一身的肌肉在這附近的健身房,他是親眼見過的,可如今呢?

就怕衣服下麵隻剩下骨肉了。

“是她,是她!”

薛清血紅的眼睛透出巨大的驚喜,他小心翼翼地輕撫著那張紙,“她寫字的時候,總喜歡在末尾帶一點一點的鉤,是久茜的,是她寫的。”

林三兒瞪大眼,不敢相信。

“她在哪兒?她在哪兒?你們見過她了是不是?!”

薛清小心翼翼地放好那紙後,忽地衝了上來,一把抓住左億的肩膀追問道。

他身上的酒臭味讓左億當下就皺起了眉頭,林三兒生怕他發瘋,連忙去拉他,結果薛清的力氣大得嚇人,一把就將林三兒推翻在地!

“你說啊!你們說啊!”

薛清瞪著一雙眼死死地看著左億和祖清,那扣住左億肩膀的手也十分用力,左億也沒生氣,更沒有動手。

“我們見過她了,她穿著婚紗,很美。”

薛清的手一點一點地鬆開,左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知道她找我們來是為了什麼事兒,麻煩你現在去處理一下自己的個人衛生,我想簡女士也不想知道自己的丈夫,這麼……遢?”

“對對對!”

薛清猛地轉過身往屋子裡走,“久茜會不高興的,會不高興的。”

他跌跌撞撞地進了屋,期間祖清他們還聽見踢到酒瓶的聲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不走,我得陪著你們,萬一,”林三兒指了指裡麵,“他發瘋了,你們可怎麼辦?”

於是林三兒便跟著他們一起進了薛清家的彆墅。

這裡的彆墅戶型大致差不多,所以林三兒很輕易地便找到了開關,彆墅亮堂起來了,可屋子裡卻亂糟糟的,一股的酒味兒不說,那些食物都餿了。

“你們去那邊坐。”

林三兒掩住口鼻,讓祖清他們去稍微乾淨一些的旁廳,接著祖清他們便聽見林三兒打電話讓他們家的阿姨過來清理這邊的衛生。

一個阿姨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林三兒又從鄰居家借了兩個,三個阿姨的速度很快,在薛清出來之前,大廳裡已經乾乾淨淨了。

“我隻收拾了大廳啊,”林三兒看著刮了胡子,露出那張略帶熟悉臉的薛清,輕聲說了句。

“謝謝。”

薛清的頭發還是那麼長,可好歹洗了,也吹乾了,也換了衣服,看起來雖然瘦,但也不像剛才那麼狼狽了。

“兩位先生,可以跟我說久茜的事兒了嗎?”

薛清眼巴巴地看著祖清他們,他的眼底藏著瘋狂,似乎隻要祖清他們撒謊,薛清就會把人給活吃了。

林三兒擔心地看向祖清和左億。

“點香吧。”

左億在林三兒震驚的眼裡,拿出一個小香爐,在上麵插了一炷香,香點燃後,左億又回到祖清身旁坐下。

薛清看了眼那香。

“簡女士是昨天晚上找到我們的,”祖清拿出手機,點開了錄音,“這是她的請求,我們事先想過你會不信我們,畢竟沒有證據,這段錄音隻有在這香點燃的情況下,才能聽見,薛先生,你聽聽。”

祖清的手機傳來讓薛清渾身顫唞的聲音。

“薛清,讓我走吧,三年了,我想離開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薛清又愛又疼,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手機,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那句錄音。

那香左億也拿得有心機,香隻有半截,薛清聽了半個小時的錄音,再一次點開時,卻隻聽見電流的滋滋聲了。

“怎麼沒了?!久茜呢!我的久茜呢!”

薛清像是犯了癮似的拉著祖清追問著。

祖清指了指香爐裡燃儘的香,“香燃儘了,薛先生,我們給你聽錄音,是想告訴你,這段錄音不是我們編造的,你現在能接受,就好好聽我們說,好好和我們說,可以嗎?”

“麻煩你配合一下,”左億看了眼沙發上放著的婚紗照,那一張正好是薛清頭像上的那一張,“我們才可以好好談下去。”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薛清死死地抓緊手機,“那能把香點上嗎?我還想聽聽她,我想聽聽她。”

祖清和左億對視一眼。

薛清看了眼林三兒,忽然起身逼近林三兒,林三兒嚇一跳,“你乾嘛?”

“我手機砸了,借我錢,明天劃給你。”

林三兒抿了抿唇,“咱們也算是熟人了,不用這麼客氣。”

“謝謝,”薛清看向祖清二人,“久茜一定說過報酬的事兒吧?我先支付給你們,另外我再支付一筆,能不能把這段錄音給我,再給我這些香。”

“薛先生,”祖清指了指對麵的位置,“你還是先坐下,我們談過再說吧,你也不要激動,有些事就算你不想聽,不願意知道,可事實就是事實,我們不能一味地去逃避,該怎麼做,我們得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