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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養父,喜妹痛哭不已,親手給養父換上乾淨的衣服,這才發現王大孫子那畜生都對她養父做了些什麼!

隻見養父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那瘦巴巴的手臂上全是淤青,還有血痕!

“喜妹悔啊,她也恨,想給養父熬鍋濃粥,卻發現那裝糧食的櫃子裡連布袋都沒了,全被王家那畜生搞回了王家。”

原來,王家人送王大孫子過來的目的就是他們的糧食!

喜妹拖人照看養父,自己連夜回到王家,她也不傻,沒有進屋子,而是躲在柴堆那邊聽著王家裡麵的動靜。

她娘正咒罵喜妹為了一個外人,居然拿扁擔打自己的親侄兒,她爹和幾個哥哥嫂子也紛紛附和,覺得喜妹不是個東西。

喜妹的心徹底涼了。

她在柴堆裡躲著,一直到王家人睡了後,她才偷偷鑽到灶房,喜妹太了解她娘了,喜妹娘喜歡藏糧食,但是她不會全藏在自己房間裡。

其中有一處便是灶房放柴火的下方,有幾塊石磚在上麵作掩護,拿開石磚後,是一層木板,再把木板拿開,下麵就是糧食。

喜妹來的時候早有準備,她用背簍把那處找到的糧食全部背走了。

再把那些東西歸回原位。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

此時還是初春,不到分糧食的時候,喜妹娘在房裡的糧食沒吃完前,是不會動灶房那邊的,所以喜妹並不著急。

她給養父做了一鍋濃粥,又賣了一些糧食,去買了藥回來給養父吃。

養父勸她,彆虧糧食又虧錢的,這些都得留著,以後喜妹自己還得生活呢。

喜妹哪裡聽得進這些話,她覺得養父是在紮自己的心窩子,“您死了,我就沒什麼活頭了。”

這話刺激了養父,養父的精神漸漸好起來,也努力讓自己多出去曬曬太陽,即便還是瘦巴巴的,可臉上的笑多了不少。

秋收後沒多久,喜妹娘又來了,這次帶來的是王家二孫子。

“之前一定是你大侄兒做了錯事,所以你沒容下他,我們也才閒下來,這才有空來這看看你,這次啊就讓你二侄子幫你看著。”

喜妹冷著臉把他們趕了出去。

甭管喜妹娘怎麼在外麵鬨騰,亂罵,她都不開門,還叮囑養父彆上了當,他們家的糧食之前就是被王家人順走的。

養父也是個護崽兒的,不然也不會為了喜妹,強撐到現在。

喜妹和王家徹底鬨翻了。

可王家卻還惦記著她家的糧食,在喜妹去乾活的時候,王大孫子帶著王二孫子,闖進了他們家,把養父關在房裡,把所有糧食都背走了。

喜妹回到家,抱著昏厥的養父大哭不已。

他們村的人也知道王家人是怎麼欺負喜妹一家的。

“兩個村的村長碰頭,把王家數落了一番,可王家咬死,喜妹是他們家的孩子,給他們送點糧食算什麼?”

胡婆婆長歎一聲,“糧食被王家霸占了。”

喜妹想再一次去偷回來,可這一次她剛背了一點回家,就被王家人堵上了門。

“他們逼著喜妹拿出糧食,喜妹當然不願意,可她沒醒到王家人居然把院門給守著,把她養父綁在門柱上,要麼就交出糧食,要麼就把她養父揍一頓。”

養父那個身體,根本抗不了揍。

喜妹和王家人深知這一點。

好在鄰居家聽見了動靜,找來了不少村裡人,強行撞開了喜妹家的院門,和王家人對峙著。

“他們還是那一套,說喜妹是王家姑娘,還說是養父自己不行了,讓他們把喜妹帶走的,喜妹十張嘴也說不清,她被逼得走投無路……

喜妹拿起柴刀,砍掉了自己兩根手指。

以此為血祭,和王家徹底斷了關係。

許是喜妹的狠厲讓王家人嚇住了,他們灰溜溜地離開。

養父拿起喜妹那兩根手指頭,哭得和孩子一樣。

“我聽到這事兒後,去山裡找她,她好瘦好瘦了,右手上隻有三根手指,麻布隨意包裹著那兩根斷手,還在乾活。”

胡婆婆在喜妹家住了幾天,她自己帶糧食上去,還幫著喜妹去山上找了好多野果,也跟著喜妹上了幾天工。

“這個頭花,就是那時候她做出來送給我的,我一朵她一朵。”

分彆的時候,胡婆婆總覺得心裡十分不踏實。

“我和她隔著一道小山坡,遠遠相望著,我的腳一步也不願意動,就好像這一次不仔細看看,以後就看不見對方似了。”

胡婆婆的預感並沒有錯,因為那一天分彆後,就成了她和喜妹的永彆。

喜妹的養父在胡婆婆走了半個月的時候,去世了。

喜妹再也沒有家了。

可王家人這會兒又冒了出來,具體是怎麼回事,胡婆婆並不清楚,她從旁人那聽說,喜妹被王家人強行送到了另外一戶人家,結果沒多久就傳來了喜妹的死訊。

胡婆婆大哭一場,卻不知道喜妹到底被送到了哪家。

大著膽子去王家問,卻被喜妹娘打罵出來,說什麼喜妹早和他們沒聯係了。

“喜妹永遠停留下了十七歲,而我現在已經是個老太婆了,”胡婆婆擦了擦眼角,“她去世後,我還真沒夢見過對方,一直到去年,她來到我的夢裡。”

夢裡的喜妹和那年她們分彆的時候一樣。

瘦得很,隻不過露出來的肌膚都很蒼白。

她也不說話,就和胡婆婆一起坐在小時候常玩兒的樹林下方,看著遠處的田野,微風佛過她們的麵容,胡婆婆也不忍心用話語來破壞這一切。

“入夢的每一次,我們都在那樹林下,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怨恨,還有她對我的不舍。”

“您是怎麼知道她墳墓在哪兒的呢?”

百石忽然想起一件事兒,於是輕聲問道。

胡婆婆聞言歎了一聲,看著祖清和百石,“其實我還真不知道,是王家人告訴我的。”

“王家人?當年的王家人,現在還都在嗎?”

百石問了個傻問題。

“除了喜妹的爹娘,她那些個哥哥嫂子還有姐姐都在,就說她那大哥,現在都不能說話了,還活著呢。”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話在胡婆婆看來是真的。

“告訴我的是喜妹的二侄子,那個王二孫子,他去年在工地上乾活的時候,腳下沒穩住,摔了一跤,傷了手,那手的位置剛好就是喜妹砍斷的那兩根手指位置。”

王二孫子已經是個中年人了,他對小時後發生的事兒不是沒有印象的,“他從我家門前路過,我見他的手正好和喜妹出事的事兒一樣,所以我故意說了他。”

報應啊,當年你們逼得她斷了手,現在報應來了,傷的還是同一隻手,同一個位置。

王二孫子當時嚇得臉都白了。

“他去祭拜了喜妹,回來時神情恍惚,遇見我更是嚇一跳,因為我和喜妹的關係好,他們是知道的。”

王二孫子當時就癱在地上,牙齒打顫地告訴胡婆婆,他在喜妹的墳前,看見了喜妹。

胡婆婆趁機追問了喜妹的墳地位置,得到位置後,才去的。

“就在後山,”胡婆婆指了指後山的位置,“但葬的位置不是我們這麵,是山的另一麵,那一麵有個村子,我想當年的喜妹,就是被送到那村裡後,去世的。”

“我也想去打聽,可是我沒有用了,”胡婆婆指了指自己的腿,“我上山看看她,都差點沒能下來,祖清,百石,她生前是個可憐人,死後這麼久才出現,我不能說她沒有報仇的意思,可能讓她好好去投胎,才更好。”

彆為了這麼一家子爛人,讓自己生前死後都不消停。

“胡婆婆,能借我這頭花用用嗎?”

祖清說道。

胡婆婆輕撫了幾下那頭花,這才遞給祖清,“小心些啊,這花布已經脆了。”

祖清點頭,帶著頭花,和百石一起出了胡婆婆所在的村子。

“我要是喜妹,我早就把王家攪得天翻地覆了,可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喜妹才出現呢?”

之前的喜妹在哪兒?⊙思⊙兔⊙網⊙

“喜妹八有十九是慘死的,”祖清一邊開車,一邊對百石說,“慘死後的喜妹肯定有所行動,她最先報複的不一定是王家人,而是害死她的人。”

在哪裡死的?一山之隔的李家灣。

把百石送回家後,祖清剛倒好車準備離開時,百石又湊了上來,“祖清哥,去李家灣的時候帶我一起去吧”

祖清看過去,“你有彆的任務。”

“什麼?”

“守著胡婆婆,厲鬼可能會去找她。”

回到村裡的時候,左億正在村口眼巴巴張望,一聽見汽車聲,便急急地過去看,見是自己的車後,立馬眉開眼笑的。

“回來了!”

祖清讓左億上車,“這麼熱的天,你出來乾什麼?”

“我回來沒看見你,老趙說你和百石出去了,打電話又發現你沒帶手機,”左億不管是聲音還是表情都充滿了委屈。

“老方他們呢?”

“在家收拾東西呢,查出崽兒了,家裡催著他們回去養胎。”

左億盯著祖清的側臉,“是不是出事了?”

“也不是很大的事兒,”祖清把喜妹的事兒說了,“厲鬼之所以成為厲鬼,都是有原因的,喜妹這件事說好解決也好解決,但是說不好解決,也不好。”

“厲鬼在人間,下麵不管嗎?”

“怎麼說呢,”祖清舉了個列子,“你是這個區域的管理者,你知道這個區域的所有事兒,當有人壞到了極致,但卻沒受到處罰時,身為暗夜裡的管理者,你也會動惻隱之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左億聞言輕歎一聲,“惡有惡報。”

田裡的稻穀微微發黃了,再過一個多月就得收割莊稼,喜妹的事兒,得在秋收前結束,畢竟她的噩夢就是在秋收後開始的。

祖清怕拖到那個時候,喜妹會發狂。

“真是舍不得啊。”

老方他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明天一早回去。

今天晚上就是他們的踐行飯。

祖清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眾人一邊喝著冰啤一邊吃著美味的飯菜。

“我也舍不得,”白冉眼巴巴地看著祖清,“我們這一回去,沒有一年是見不了麵的。”

這倒是。

祖清笑道,“一年很快的,到時候你們就是一家三口,我們這得添一張嬰兒床了。”

“我來做,”左億很有信心地說道,麵對老方質疑的目光,他給了對方一拳,“看不起我?”

“不是,我在想,你還沒有乾兒子吧?”

祖清和左億對視一眼,紛紛看向白冉。

白冉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兩個乾爹,咱們賺了。”

“如果是個小子,就扔在這,我們去旅遊,如果是個姑娘,我們就帶著,”老方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