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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隨個份子錢!”

祖清和左億對視一眼,笑眯眯地點頭。

“明兒就上山了,要去就得現在去,”林成斌提醒著。

晚上是有人唱祭場的,還有人打牌,所以過去是肯定有人的。

“那就走吧。”

老李起身,張章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你準備隨多少?”

……百夠嗎?”

“你仔細想想,我們可是有摸屁股的交情。”

“我不去了,老趙你去!”

第123章

老李開車,旁邊副駕駛上蹲著的張章做導航。

“你能坐好嗎?我看著有些彆扭。”

掃了一眼張章豪放而又不符合交通規則的坐姿,老李忍到出村時,忍不住了。

張章聞言噗嗤一笑。

不過還是乖乖坐好,隻是沒辦法寄安全帶,但是看著確實比之前的坐姿好看。

“我都成鬼了,還不能多幾分自在啊?”

張章的語氣讓老李聽進耳裡有幾分難受。

他又掃了一眼張章雌雄難辨的臉龐,輕聲回著,“也不能這麼說,有了這個教訓,下輩子你多個心眼,彆再熬夜就是了。”

“李哥,你可真會安慰鬼。”

張章忍不住又是一笑,被他這麼一笑,老李也覺得自己安慰的話有些怪異,跟著笑出聲。

“喜歡聽誰的歌?”

“悅聲隊的歌。”

老李微微一笑,下一秒音響響起,悅耳的曲調圍繞在車裡絡繹不絕……

初夏的夜風帶著些躁意,祖清和左億一人霸占一躺椅,椅子邊上放著正在燃燒的蚊香,旁邊的小桌子上則是冰鎮的飲料。

剛從冰箱裡拿出來,還冒著寒氣。

“陰蟲就一直放在庫房?”

左億想起那沒有喂養東西後,越來越小的玩意兒,輕聲問道。

“十天半個月不給東西,就會小下去,到時候再煉化。”

祖清掀開眼皮說。

“那玩意兒想養肥很慢,養瘦卻極其容易,”左億感慨了一句後,又歪頭去看祖清俊秀的側臉,“怎麼看都像是一場賭博。”

“賭贏了,就能夢想成真,賭輸了,就一無所有,甚至丟掉性命。”

祖清點頭,坐起身拿起飲料杯喝了一點,感受著那入口後的涼意,雙眸裡滿是愜意,“現在就等著你那邊的人,還有李叔能不能多給一些消息了。”

真正擁有陰蟲的人,祖清不敢請鬼過去打探,但凡遇見有些本事的人,他們都可能會被抓。

被抓後折磨還是輕的,怕的是將其練成厲鬼,半分鬼智都沒有,隻知道害人,那就成了壞人手裡的傀儡了。

“他們已經過去了,”左億伸出修長的手,輕輕觸碰了一下祖清的臉,感受到那份細膩後,他微微勾唇,“會有消息的。”

祖清的臉頰微癢,他一把抓住左億作亂的手,微微收緊,“彆鬨。”

“那你說你愛我。”

左億像個憨批一樣,衝祖清撒嬌。

祖清沒忍住,噗嗤一笑,將左億的手拉到自己嘴邊親了親,“我愛你。”

“我也愛你。”

左億心滿意足地回著。

淡淡的月光下,二人的視線交織在一塊兒,左億一伸手就把祖清摟起來,迫使對方修長的腿纏在他腰,一步一步走向房間……

而那兩杯冰飲,在不知不覺中緩緩變暖,冷氣不再。

黃家此時正熱鬨著。

院子裡有三張桌子坐滿了人,正在打牌,其中好幾個人張章都十分眼熟,那是黃家的親戚。

堂屋門大開著,裡麵放著一張棺材,四五個穿著黃色祭服的人在那一邊圍著棺材轉,一邊唱著祭詞。

再一旁,是一個神情憔悴充滿悲傷的婦人。

她燙著小卷發,臉色蒼白,眼底發黑,整個眼睛都紅腫不已,可見哭了不少。

還有一中年男人,麵無表情地坐在一旁,二人靜靜地聽著祭詞,沒有一句交流。

老李的出現讓男人看了過來,他對老李對視一眼後,湊到婦人那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婦人這才抬眼看過來。

最後衝那男人輕輕搖頭。

“她說不認識你。”

張章飄在自己的棺材上方坐在,見老李不解,他輕聲道。

老李連忙走過去,微微躬身在那婦人,也是張媽媽的麵前,“你好,我是張章的朋友,忽然得到噩耗,請節哀。”

張媽媽一愣,隨即皺眉看著他,“你是他哪個朋友?是那個地方認識的朋友嗎?”

“啊?”

老李偷偷用餘光瞟向張章。

張章歎了口氣,幽幽地飄過來,在老李旁邊停下,看著即便是悲傷,也依舊無法理解他工作的媽媽,“她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我工作的地方認識的。”

“不,”老李語氣溫和,看著張媽媽輕聲回著,“我是他在工地上乾活時候認識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務必收下。”

老李將隨禮遞了過去,放在張媽媽的手裡。

張章的繼父看見後,立馬對老李道,“吃飯了沒?”

“吃了吃了,”老李連忙點頭,他滿臉可惜地看著中間的大棺材,輕聲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

“誰說不是呢,”張章的繼父歎了口氣,“說走就走,完全不考慮我們的感受,他媽媽哭了好幾天,你看,眼睛都還腫著呢。”

老李非快地看了眼沉默的張媽媽,“節哀啊。”

張媽媽緩緩看過去,“你真是他在工地上認識的嗎?”

一旁的張章聽到這話,幾乎是咬著牙告訴老李自己曾經上班的地點。

老李依著他的話說了後。

張媽媽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你那麼大老遠的過來,真是辛苦了。”

“沒有沒有,”老李擺手,而此時張章的繼父被外麵的人叫出去後,他趁機走到張媽媽的身旁,按照祖清的話說道,“我和張章投緣,但是我在工地上沒待多久就去了其他地方上班,現在在坪山村一個農家樂裡打雜。

“瞧你的穿著,也不像是打雜的啊。”

張媽媽眯起眼。

“我和另外一個同事被老板叫過來的,”老李也不慌張,畢竟說的情況是半真半假,“我現在的老板叫祖清。”

“祖清?”

張媽媽聽到這個名字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直勾勾地看著老李追問道,“是不是坪山村的守村人?”

“是的。”

老李點頭,“看來我們小老板的名聲很廣啊。”

“是很廣……是很……

張媽媽的手緊緊攥在一起,看得張章抿了抿唇。

“他、他……”

“什麼?”

張媽媽的眼睛看向張章的棺材,眼裡淚光湧現,半晌後才哽咽道,“他能讓我和張章見一見嗎?”

老李看向張章。

張章扯了扯嘴角,“好啊,還真被祖清猜對了,答應他,我倒是想問問,我怎麼就成自殺了。”

“現在方便過去嗎?”

老李看了眼還在繼續唱祭場的人,低聲問道。

張媽媽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她的心快速跳動著,又激動又急切,“可以!我們馬上過去!”

說著,便催促老李趕緊走。

老李剛要出去,就見張章的繼父進來了,他疑惑地看著兩人,“這是怎麼了?”

張媽媽說,“有點事兒要去坪山村,張章有些東西在那邊,最多一個小時,我就回來,老黃你照看著客人,我很快就回來。”

“可是都這麼晚了。”

張章的繼父看了眼老李,有些不讚成。

“你要是信我,就讓我去,”張媽媽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要是不信我,等張章的事兒辦完,我們就離婚,小妹跟著我,其餘的我什麼都不要。”

說這話的時候,張媽媽和張章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年前,張媽媽和張章爸爸離婚時,也是這樣說的。

“這是什麼話!我就是擔心你,”張章的繼父立馬皺眉,接著語氣柔和了許多,“早點回來,這……!思!兔!網!

“我姓李。”

老李笑道,“放心,我們就回去拿點東西,會快去快回的。”

“那就麻煩了。”

看著二人上了車後,老黃收回視線,回到堂屋剛才的位置繼續聽唱祭。

“他真的可以讓我和張章見麵嗎?”

上了車,開了幾分鐘後,張媽媽再次問道。

張章躺在後排,聞言說了句,“你說我和媽待會兒見麵會不會打起來?”

老李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會的。”

他吐出兩個字。

張媽媽看著車窗外黑乎乎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後排的張章回著,“我也覺得會。”

開了大約十幾分鐘,老李停下車,張媽媽看了看外麵,彆說房屋了,周圍一點燈光都沒有,張媽媽雖說沒去過坪山村,可也知道這絕對不是坪山村。

她頓時充滿警惕地看著老李。

老李也沒解釋,而是從包裡拿出開眼香,就在車裡點燃,“請稍等。”

檀香味很快便彌漫在整個車中。

張媽媽卻忽然屏住氣,看得老李嘴角一抽,“我不會傷害你的,再說這香就是閉氣也沒關係,它的重點是在眼睛。”

說著,老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後排。

張媽媽疑惑地看過去,正好對上張章那張蒼白的臉。

“……”

張媽媽一動不動地看著張章。

一分鐘兩分鐘……

快五分鐘的時候,張章伸出手戳了戳老李,“完了,我媽被我嚇傻了。”

“這可怎麼辦?”

老李拿出手機,“我給小老板打個電話!”

“張章?”

剛撥出去,旁邊的張媽媽便忽然道。

“得,”老李連忙掛了電話,“你們先聊,儘快啊,還得按著時間趕回去,不然你那叔叔會起疑心的。”

說完,老李便把香插在掛牌上,開車門下去了。

老李一走,張媽媽就伸出手想去觸碰張章,張章抿了抿唇,到底沒動。

可就在快碰到的時候,張媽媽卻頓住了手。

“你怎麼死了還是這幅打扮?”

張章的心一下就涼了。

他靠在車座上,輕哼一聲,“是啊,死了都讓您這麼失望。”

張媽媽臉頰微微抖了兩下,那手還是伸過去,“給媽摸摸看。”

“摸什麼啊,”張章抬起手直接穿過前麵的座椅,“看見了嗎?我都死了,您是摸不到我的。”

車裡一陣沉默。

良久後張媽媽的聲音才傳來。

……怪媽媽,我眼界小,容納不了太時尚的東西,你說那是藝術,可在媽媽看來,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樣兒!你明明是男娃,怎麼、怎麼就去學女娃呢?”

看著張章不說話,張媽媽又說,“你以後是要娶媳婦的,要是對方知道你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