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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過來,”百石在十分鐘前接到了祖清的電話,此時已經在路上了,“也能穩穩他的心。”

“這樣啊,”柳大叔感動不已,“我回來接你吧!這天也沒亮,不好坐車。”

“我已經找到車了,到了醫院我給你電話。“

“好好好。”

掛了電話後,柳大叔趕緊回了病房,這會兒柳立國正在罵柳二叔,半夜不守著自己,出去上什麼廁所,抽什麼煙。

柳大嬸在一旁沒說話,柳大叔給了她一個顏色,柳大嬸便提上包回去了。

“她什麼態度?”

“不是,她明兒還得上班,”柳大叔解釋,接著又道,“百石已經在下來的路上了。”

柳立國立馬露出喜色,接著又道,“得提醒他多帶點東西,這鬼厲害得很。”

“什麼鬼這麼厲害?”

柳大叔與柳二叔對視一眼後,問道。

“反正有些厲害,”柳立國含糊著,“應該是死了幾十年的鬼了。”

柳大叔心一凜。

看向柳立國的目光多了幾分怪異。

在百石大半夜趕往縣城的時候,祖清也起來了。

他坐在堂屋門口,旁邊站著春芬,左億則是在堂屋的茶幾上處理文件。

“我本來想掐死他算了,可他驚恐的樣子,讓我有一點舍不得,我要一點一點的弄死他。”

春芬露出惡意的笑,看著有些滲人。

“百石過去了,如果能拿到他的錄音,即便案件上翻不了,但是村裡人總會知道,你是被他害死的。”

祖清給春芬倒了一杯茶。

春芬小心翼翼地喝著,聞言血淚又有些忍不住了,“祖先生,我一定是積了大德,才能遇見您。”

“言重了,”祖清搖頭,“你如今以紙為體,切記不能沾水,否則會失去載體,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俯身。”

春芬一臉慎重地點頭,“我一定謹記。”

“白天就彆去了,”祖清又說,“晚上才是你最好的活動時間。”

春芬聞言一笑,“我會的。”

喝完茶,春芬便飄進了小屋子。

左億把事情處理完後,給祖清重新泡了壺茶,“最近睡眠不怎麼好,我讓老方再給開些藥回來?”

“不是藥的問題,”祖清搖頭,他看著院門方向,輕輕歎了口氣,“最近,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鬼力,可總是追覓不到蹤跡。”

“忽然出現的?”

“對,”祖清點頭,“我讓老鬼他們都避了起來,萬一是個厲鬼,他們隻有被吞噬的份。”

左億也皺起了眉頭,“要開守村人大會嗎?”

“不用,”祖清搖頭,“百石會通知他們的。”

“百石,是不是下一個守村人的領導人?”

左億輕聲問道。

祖清聞言看向他,“不出意外,是他。”

“那你呢?”

“我?當滿五年後,可以選擇不當。”

祖清起身,“吃手擀麵嗎?”

“吃。”

左億點頭.

在祖清擀麵的時候,左億在旁邊擇蔥,“春芬能吃蔥嗎?”

“問問?”

“好,”左億就這麼拿著沒擇的蔥,去小院問春芬,春芬受寵若驚,連忙道。

“我不吃也可以的。”

“怎麼能不吃呢,”左億笑了笑,“清弟的手藝可是好得很,不吃會後悔的。”

“那、那就吃吧,”春芬也好幾十年沒吃東西了,在發現能吃祖清給她的東西後,已經接連吃了不少水果,如今一聽有麵,也有些想吃,“我、我無以為報,院子就交給我吧。”

初春正是發新芽的時候,好多落葉隨風吹進院子裡,每日都需要清掃。

“那能吃蔥了?”

“能的,什麼都可以!”

祖清聽了左億的話後,又道,“記住不給她加蒜。”

“知道,”左億點頭。

院子裡乾乾淨淨的,春芬抱著一大碗手擀麵幸福地吃著,老趙和老李他們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麵哨子和麵都有,兩人隻需要下鍋煮一煮就行了。

“這院子怎麼掃了?”

老趙看著乾淨的院子,有些急了。

農家樂最近客人不多,他就靠著掃院子乾活兒呢。

“難得清閒還不高興啊?”

左億樂了。

“這是我的工作,”老趙看向左億,“可彆……

“不是我,”左億擺手,“明兒你再掃就是了。”

“那我去把後院掃一掃。

說完,老趙便拿著掃帚去了後院。

結果後院也乾乾淨淨的。

老趙無奈,隻好放下掃帚,拿起水池邊上的帕子,打開小屋準備擦了擦神龕,不想卻瞥見一姑娘站在角落裡,二人的目光對上後,老趙被屋子裡的味道,以及對方慘白的臉嚇一跳。

而春芬也嚇一跳,下一瞬便消失了。

老趙使勁兒擦了擦眼睛,又嗅了嗅屋子裡未消散的味道,接著趕緊關上小屋子,退了出去。

他跑到祖清跟前,十分緊張道,“神龕那邊有問題!”

“一個客人,”祖清淡笑道,“不必驚慌。”

客人?

想到乾乾淨淨的院子,老趙的驚慌確實少了幾分,他在農家樂待了那麼久,自然知道祖清的本事,可親眼瞧見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老李見他發呆,立馬追問。

老趙一臉驕傲地看著他,“你不懂。”

“什麼?”

老李皺眉,更好奇了,可老趙就是不跟他說。

二人爭鬨了一天,回億家住的時候,老趙才說,“我看見了以往看不見的客人。”

說完,便去休息了。

而老李則是愣在原地,接著去衛生間盯著自己的眼睛看,“我怎麼看不見?”

百石到了醫院後,以白日沒有見到鬼影為由,一直待在晚上。

柳立國不敢睡,他左邊是百石,右邊是兩個兒子。

“要是瞧見了,彆聽她任何話語,直接收了就是!”

柳立國叮囑著百石,“這種鬼一看就是賊滑頭的那種,不能聽信她半句。”

百石聞言看向他,“柳大爺,我是守村人,不是抓鬼的,能不能看見還不知道呢。”

“那、那位祖先生呢?”

百石聞言笑了笑,“祖清哥要是來了,絕對會問那鬼為什麼會纏著你,他向來心軟,要是聽信了那鬼的話,對你不利怎麼辦?”

柳立國的臉色一僵,他總覺得百石這話裡有話。

“應該不會吧,”柳立國看向柳大叔,“你還沒說,他看見棺材裡的東西後,怎麼說的?”

“他說是有人故意為之,咱們得找到恩怨,把人逮出來就簡單了。”

柳立國呼吸一重,“胡說!我們一家都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哪裡得罪過什麼人!”

柳大叔聞言看向百石,百石笑道,“這隻是一種猜測。”

“那肯定是不對的。”

柳立國剛說完,便感覺窗簾動了一下。

他緊張地攥住被子,驚慌道,“有東西!”

其餘三人看過去,百石搖頭,“是風。”

“不,不是!一股惡臭你們沒聞見嗎?”

那股惡臭又來了!

柳立國瑟瑟發抖。

百石聞言喝了口水,又看了眼柳大叔兩兄弟剛才喝了的水,聞言驚訝道,“惡臭味?我怎麼沒聞見,你們聞見了嗎?”

喝了避味水的柳大叔和柳二叔一臉懵,“什麼味道都沒有啊。”

“柳大爺,您是不是聞錯了?”

百石一臉關心地看著他。

“你們沒聞見?”

捂住口鼻的柳立國震驚地看著他們三,“這麼大的味道,我……

惡臭味越來越濃,柳立國差點沒忍住。

“爸,您沒事兒吧?”

柳二叔一臉擔心地上前,還把垃圾桶放在了床邊。◆思◆兔◆在◆線◆閱◆讀◆

“是不是吃得太油膩了?”

柳大叔拿來紙巾,也擔憂不已。

見此,柳立國是真相信他們聞不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窗簾忽然吹到一旁,接著柳立國便見窗戶外有一張慘白的臉貼在那!

“啊!”

柳立國立馬鑽進了被窩。

“怎麼了怎麼了?”

柳二叔跟著看過去,那窗戶外麵什麼都沒有啊!

百石在看清春風的模樣後,頓時皺眉,他看向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柳立國,忽然上前掀開被子。

“你乾什麼!”

柳立國大叫。

百石卻笑道,“柳大爺,您到底看見什麼了?我得知道才好辦事兒啊。”

“她就在哪!她過來了!”

柳立國看著穿過窗戶而來的春芬,抖著手指著對方驚恐道。

“沒看見嗎?一個女人!有了兩條辮子的女人!”

不管他怎麼形容,在場的三人都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模樣。

柳立國心灰意冷。

見此,春芬抿嘴一笑,“他們看不見我的,立國哥,一日不見,我還真有些想你了,你想我嗎?”

“走開!走開!”

柳立國翻身下床要跑出病房,卻被百石一把抓住,隻見他一臉緊張地看向懵了的柳家兩兄弟,“柳大叔柳二叔搭把手啊!”

二人這才驚醒,上前將激動的柳立國按在了床上。

“放開我!你們這群蠢貨放開我!”

他實在是太激動了,百石說得按住他手腳,這種狀態出去,萬一衝撞了彆的病人就不好了。

於是兩兄弟按著手,百石按著他的兩條腿。

柳立國就這麼呈“大”字被扣在了床上。

不管他怎麼汙言穢語,幾人都不敢鬆手。

而此時春芬卻飄到了柳立國的上方,緩緩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唔唔……

柳立國瞪大眼,臉上青筋湧現,看著十分嚇人。

“我去找醫生。”

百石示意兩兄弟再一人按住一條腿,自己出去找醫生。

出了病房後,百石給祖清打電話過去。

“我看見你說的春芬了,她是不是我們村的人?”

“你見過?”

百石抿了抿唇,想到村裡那個孤寡老人,“我在村裡一個老人家裡看見過他們的合照,因為年代太久了,我幫著他拿去縣城恢複的時候,看見過,春芬就在上麵。”

祖清聞言有些意外,“那個孤寡老人是?”

“是咱們村的外來戶,不過是十年前才來的。”

“叫什麼?”

“他說自己沒有名字,我們都叫他老瘸頭。”

因為對方瘸了一條腿。

左億在一旁聽到這話,立馬想起春芬說自己要嫁的那個人,就是腿腳有些問題的,“是不是他召喚的春芬?”

祖清把春芬和柳立國之間的恩怨簡短地告訴了百石,百石聽得深深吸了口氣,才把那股暴虐之氣壓住了。

“我知道怎麼做了。”

掛了電話後,百石在病房外站了十分鐘左右,才去把醫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