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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半年了,也是你們運氣好,想起把棺材拿出來曬,不然再過些時日,危害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家人。”

祖清的話,讓柳大叔冷汗連連。

“祖先生,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等那邊的結果出來,我們才知道從哪裡開始。”

祖清留下電話號碼,把那詭異的紅珠帶走了。

路上,左億看了眼正在把玩紅珠的祖清,“危害一個人是指柳大爺?”

“那是柳大爺的棺材,自然是他了。”

祖清放好紅珠,笑看著左億,“如果是你,會害怕嗎?”

“當然了,”左億揚眉,“柳大爺不是被嚇住院了嗎?”

肯定是嚇得夠嗆,說不定病情已經好轉,可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是不想回來的。

柳大叔送走祖清後,百石也沒待多久便離開了,他從祖清的話語中可以確定,這是一樁衝著柳大爺來的事兒。

而且過錯方,很可能就是柳大爺。

作為守村人,自己村裡的人犯了錯,也是有責任的,百石不會推卸,但,該罰的還是得罰。

想到這,百石的腳步加快。

回到農家樂後,祖清把那珠子擺在桌上,接著讓左億把堂屋門關上,老趙和老李在茶室那邊工作,所以不會有人來打擾。

祖清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木盤,那木盤是桃木做的,也是左億按照祖清的要求一點一點弄出來的。

將紅珠放在木盤中後,祖清又讓左億把朱砂墨拿出來。

接過朱砂墨後,祖清倒在了紅珠上。

原本褐紅的桃木盤頓時被朱砂墨染紅,那紅珠立在中央,顯得十分突兀。

祖清雙手成決,閉眼默念著咒語。

左億隻見一陣陣的金光從祖清身上迸發出來,接著衝向那紅珠!

原本靜立的紅珠忽然開始翻滾,接連而來的是一陣陣刺耳的哭聲。

那聲音裡滿是怨恨與不甘,左億聽得皺眉。

祖清睜開眼,手指衝那紅珠一點,那紅珠便安靜下來。

“是你出來,還是我把你逼出來。”

祖清鬆下手,端起茶水喝了口後,問道。

左億好奇地看向那紅珠。

隻見那紅珠似求饒一般在桃木盤裡轉了個圈兒,接著回到中央位置,一陣青煙從紅珠處升起,接著那煙霧便幻化成一個姑娘。

梳著兩大辮子的姑娘。

但隻是輪廓,不是肉眼可見的模樣。

“大師饒命!”

“從哪裡來?”

“我也不知道,隻是半年前忽然有了意識,接著便發現我藏身在那畜生不如的家中,他害我慘死,我實在是怨恨難消,所以一時沒忍住,才對其生害。”

說著,那煙霧幻化出的手便急忙擺,“但請大師明見!我鬼力低微,藏身之處又遠離那畜生,利害還未生出多少,便被發現了,大師,我是想害他,可我根本沒傷到他!”

說到最後,這鬼的聲音充滿了恨意。

“你說的那個畜生,是柳大爺嗎?”

左億問道。

姑娘點頭,“他原本叫柳立國,而我叫春芬,說起來我們二人當年還是鄰居,除此之外,我們還是一塊兒長大……

因為春芬打小就喜歡跟在柳立國屁股後麵,所以兩家大人隱約都有那方麵的意思,便沒阻止二人多接觸。

年少不知事,春芬接觸得最多的就是柳立國,心裡滿滿的都是對方,年十五的她,在跟著柳立國乾活的時候,扭傷了腳,是柳立國把她背下山的。

那時候她真覺得柳立國是村裡,乃至這天下最好的男子。

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春芬的心一點一點的被柳立國充斥,也開始偷偷給對方做鞋子,做衣服,柳立國都收下了。

在一次情迷之下,他還%e5%90%bb了她。

“我原本以為,等我到了年紀,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可沒想到,村裡來了知青隊……

知青中有一個長相姣好,充滿知識的女知青,女知青熱情,大方,待人真誠,白天乾活,晚上還教想要識字的人讀書。

好多人都喜歡女知青。

春芬也喜歡,柳立國要去學字,她也跟著去了,第一個想學的字就是柳。

可還沒等她把柳立國三個字學下來,她就發現柳立國開始疏遠自己,正大光明的和一群青年追求女知青。

女鬼的聲音哽咽了。

“村裡的姑娘們都嘲笑我,青年們問他把我放在什麼未知的時候,他說隻把我當成妹妹看待!可誰會親%e5%90%bb自己的妹妹?”

春芬從彆人嘴裡聽見這話的時候,哭了好幾天,也氣了好幾天,可柳立國壓根沒關心她到底哭沒哭,氣沒氣。

他依舊跟在女知青後麵獻殷勤。

“我爹娘也氣,可最氣的是我自己,我還眼巴巴的給他送鞋墊過去,想問問他,對那些人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我們之間那點事兒,到底算什麼?”

春芬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柳立國見了她,卻說讓她以後彆私下找他了,萬一被女知青誤會,多不好。

春芬當場氣哭,追問那個%e5%90%bb。

“我永遠記得,他的臉被月光映了半邊,一邊在黑暗中,一邊在月光下,那月光下的那半張臉,儘是冷漠。”

他說,%e5%90%bb?什麼%e5%90%bb?我們之間哪有%e5%90%bb,你可彆是做夢。

說完,便關上了院門。

而她半夜去尋他,也被人瞧見,至此村裡人都說她想男子想瘋了。

“我爹娘因為我受儘了嘲笑,我每日上工,得到的多是竊竊私語,還有那數不儘的目光,我快瘋了。”

春芬掩麵,“我受不了那種日子,我姨媽給我尋了一戶人家,那位男同誌腿腳有些不便,但人是個好的,為了我父母,為了我自己的日子,我應了。”

她決定放下那個男人,重新生活。

“定下親事後,我在家備嫁,極少出門,一直到出嫁前幾天,我趕集回來的路上,被那個畜生拉進了樹……

一段時間不見,柳立國憔悴了許多,可春芬知道,這份憔悴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女知青當眾說,自己沒有結婚的打算,隻想為公社服務,為人民服務。

柳立國的爹娘自然不願意自己的兒子,把時間浪費在女知青身上了,逼著他斷了那份心。

可柳立國這會兒想起春芬了,但得知春芬要出嫁時,忽然不滿起來。

“他掐著我的脖子,質問我為什麼背叛他,我哪裡背叛他了?是他親手把我推開的!為什麼卻反過來說我?”

春芬被柳立國失手掐死了。

她死後,柳立國驚醒,也嚇得不輕,可他最後還是冷靜下來,脫掉了春芬的衣服,不斷地擰著她的肉。

等春芬被人發現的時候,衣服沒有了,身上青紫一片,春芬爹娘抖著手把屍體帶了回去。

卻因為家裡還有小妹未定親,在叔叔伯伯嬸子的勸說下,把春芬的死說成了意外。

即便好些人都私下議論,可傳出去的卻是春芬找男人的時候,被男人玩死了。

春芬恨極,看著柳立國若無其事的娶妻生子,看著對方毫無芥蒂地路過她死的地方!

“可即便我再恨,也比不過厲鬼,”春芬也是倒黴,怨氣剛生的時候,就被厲鬼吞噬了一大半,成了殘鬼,還不容易休養全乎,卻因為鬼力太低微,一直沒辦法找柳立國報仇。

“後來,我也麻木了,跟著鬼差去了地府,但是投胎的隊伍實在是太長了,而我有心不想投胎,所以總是推延時間。”

一直到半年前,她受到了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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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起初春芬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一直到聽見柳立國的聲音時,她才知道,自己藏身在柳家。

“隻恨我出不了這棺材,否則,我就是灰飛煙滅,也要拉著柳立國下地獄!”

青煙幻化出來的春芬說到這裡的時候,連著那淡淡的青煙都有些不穩了。

可見是有多不甘心。

“大師,我慘死人間,凶手卻平安過了一生不說,還子孫滿堂!可憐我的家人,不但不知道是誰害了我,還被一些流言所傷,死後也與我沒得相見,大師,”春芬跪在半空中,向祖清磕頭。

“求大師憐憫,放過我吧。”

幽幽的低泣聲在房裡響起,聽得人背皮發麻。

祖清微微一歎,起身看著她,手指輕點,春芬便被扶起,她茫然地看著祖清。

“冤有頭,債有主,你因他而死,找他尋仇本也不為過,可你已經死了近五十年了,屍骨早就腐朽,我想為你翻案,機會也低得不敢想。”

祖清說到這,眼眸越發冷厲,“你若是願意,我可以幫你重現人間。”

春芬又驚又喜,連連道謝。

左億給祖清拿出黃紙,祖清將其剪成一小紙人,在作法讓春芬俯身在小紙人身上。

將小紙人放在那桃木盤中,靠著那赤紅的珠子,擺上貢品後,祖清將其端進後院小屋,位於祖師傅靈位之下。

回到前院時,左億抬起眼,“要想柳立國伏法,很難。”

“我知道。”

祖清坐下,語氣平靜,“我隻是讓兩位多年不見的故人,敘敘舊。”

說完,他忽然一笑。

“聽說柳立國有冠心病?隻希望他能平靜地和春芬敘舊。”

左億垂眸看著祖清手裡的核桃,已經被他捏成粉末了。

縣醫院的四樓28號病房裡,柳大嬸剛把飯菜收了,剛出病房,便撞上柳二叔,對方也滿臉是愁。

見柳大嬸手裡的飯菜還全乎著,頓時皺眉,“不吃?”

“說沒油水,”柳大嬸抿了抿唇,看著小叔子,“不是我不給他做肉吃,你也是知道的,醫生讓他少鹽少油,可他不聽,我真沒法子。”

這話說到了這裡,柳大嬸是不吐不快了。

“小妹剛才還打電話讓我彆慣著他,可我不給他吃,他就說我虐待人!我就奇怪,昨兒旁邊病床剛出院那老大爺,為啥總有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柳大嬸深深吸了口氣,“我對我爸媽都沒這麼耐心過,可到了這裡,吃力不討好!反正這飯菜我還是這個標準,他要是不滿意,我也不伺候了,這話我不隻是對你說,你大哥那邊,我也會說清楚的。”

“大嫂彆氣,彆氣,”柳二叔也知道老爺子的性子,所以對柳大嬸的遭遇是很能理解的,“你先回去,我手裡的活兒也忙完了,這幾天老爺子這邊我能照看。”

聽小叔子這麼說,柳大嬸心裡也舒服了一些,雖然老爺子不著調,但是家人還是挺好的。

“我也隻是心裡憋屈,所以話多了些,飯菜還是要送的,你先進去吧,這飯菜我給你,待會兒他餓了,就去護士站那借微波爐熱熱。”

“哎哎,嫂子你慢點。”

看著柳大嬸進了電梯後,柳二叔才抱著餐盒進了病房。

柳立國正滿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