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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念頭。

“炒著吃也可以。”

“單炒?”

“單炒,晚上試試吧。”

左億沒二話,幫著拔了好幾根後,背回了家。

天越來越冷,祖清已經在院子外放了停止接單的牌子,而老趙和老李也被左億叫回了家。

這大冷天的,就要和家人窩在一起取暖看電視才美。

清炒白蘿卜絲,其實和清炒土豆絲是差不多的步驟,裡麵也可以放青椒,為了好看也可以放紅蘿卜絲。

但是家裡的紅蘿卜還沒長足個,所以裡麵隻放了青椒,炒出來的顏色也很好看。

“試試。”

祖清將其放在左億麵前,左億伸出筷子,吃了一口後,點頭,“還行。”

“得把豬宰了,今年的香腸臘肉多做一些,油肉也做一些,農忙的時候吃著方便。”

吃飯間,祖清說起宰年豬的打算,左億當然是該點頭就點頭,該應聲就應聲。

“對了,老方說藥膳單可以換了,這次裡麵不燉肉,就這麼喝純藥膳湯。”

“好喝嗎?”

祖清的第一個反應讓左億沒忍住笑了,“這我還真不知道,我沒喝過。”

“也是,”祖清點頭,“到時候不好喝,咱們就往裡麵加肉。”

……可不行。”

事關祖清的身體,左億再也沒像以往那般點頭,而是滿臉嚴肅地搖頭。

“你不愛我了。”

祖清歎氣。

……沒有。”

左億扶額。

“你不讓我加肉。”

“……肉單燉成嗎?”

看著左億那無奈的模樣,祖清哈哈大笑,知道自己被捉弄了的左億也沒脾氣,而是給他擦了擦嘴角,“快吃,天冷,飯菜也冷得快。”

億外公還真不樂意回來,所以給左億打電話說過年也不回來了,還是外麵暖和。

林爺爺也同樣是這樣打算的。

可以說浪得沒邊了。

隻是老人高興,那怎麼樣都行。

林成斌準備帶林嬸兒過了年就去那邊找林爺爺他們,玩幾天再回來。

陳大爺和陳奶奶也有些心動,於是林成斌乾脆在村裡組了個團,一下就有二十幾個人。

左億知道後,安排了公司的車,到了日子把人送到機場,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同樣在機場把人接回來。

當然這是後話。

祖清家宰年豬的時候,陳大爺家也宰年豬,兩家的豬叫起來的時候,左億還在幼稚地比較。

“總的來說,咱們家的豬聲音大些。”

“這有什麼驕傲的”

“說明咱們家的豬好吃。”

祖清懶得理他,和林嬸兒忙前忙後去了。

年豬宰了後,便開始做香腸,熏臘肉,剛把熏好的香腸臘肉掛好,就下起了雪。

“今年的雪來得太快了。”

祖清腦袋上戴著左億給他買的卡通絨帽,襯著他白皙的臉越發好看,左億最愛去拉他的帽耳朵,祖清每次都會給他一下。

“我給你暖手。”

左億趁機抓住祖清的手。

祖清沒掙開,因為左億的手確實暖和得很。

“幸好咱們的年豬宰了,不然還真不好熏臘肉。”

祖清拉著左億進了堂屋,還讓對方把堂屋門給關上。

左億讓他在沙發上窩著,自己去院子裡把炭火發起來後,這才提進堂屋,挨著電視牆那邊的窗戶也被開了手掌寬。

使用炭火的時候,屋子裡最好通氣。

正討論著中午吃什麼的時候,任傑發來消息。

有人下了定製單。

“尋香?”

祖清看完客人的要求後揚了揚眉。

“什麼香?”

“美人香。”

客人是位盲人,天生就盲,好在家庭條件不錯,而這位客人除了眼睛看不見外,也是個能人,他會調香,而且調出來的香不是價高就能得到的。

這位叫魏庭的客人在三天後,踏進了農家樂。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跟著他過來的是照顧他的人,也是他的堂弟。

魏庭剛與祖清二人見麵,便忽然偏頭到左億的方向,“我與這位先生見過。”

左億並不驚訝他能“認”出自己,想想也是多年前,和父母一起去一場拍賣會的時候,這位魏庭先生就坐在他們左手邊。

“或許吧。”

魏庭聞言也沒多問,而是轉向祖清的方向,“祖先生的味道很特彆。”

“謝謝。”

祖清看了眼魏庭手腕上的手串。

“人也很特彆,”魏庭又說,“若是彆人聽了這話,大多數都會問我,特彆在哪裡。”

說完,魏庭自己也笑了。

他的堂弟被他打發去了客房,堂屋裡便隻有他們三人。

“我從小就看不見,憑借著這雙耳朵,以及敏銳的嗅覺來辨彆來人,對我來說,有眼睛沒眼睛,都無所謂了,因為除了看不見他們的容貌外,我還能了解更多。”

在他十八歲那年,他發布了自己第一款香水,也一戰成名。

也是那一年,他遇見了一個姑娘。

“她味道是我聞見的,最好最美好的味……

魏庭沉迷對方,癡纏對方,拚了命也要把對方留在他身邊,但是姑娘好像並不抗拒他,也願意留在他身邊,和他做朋友。

“那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叫玉蓉。”

玉蓉是個很溫柔的姑娘,她懂魏庭的所有愛好,仿佛是另一個魏庭,他們非常的契合,可兩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愛情,是一種超過所有感情的情感。

可一場車禍,讓醒來的魏庭再也沒聞見玉蓉的味道,尋遍了各地,也沒能找到對方。

“更驚異的是,沒人知道她,好像我從來都是一個人。”

魏庭抿了抿唇,臉色十分嚴肅,“可我確實和她相識,而且有兩年的時間,怎麼會說消失就消失了?”

但是魏家人說從未在他身邊見過什麼姑娘。

更沒有那個叫玉蓉的姑娘。

“我起初以為他們是騙我,是他們趕走了玉蓉,可我找來院子裡的監控視頻時,發現真是我一個人在,真的沒有玉蓉。”

魏庭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他苦尋無果後又用了兩年的時候,讓自己“相信”真的沒有玉蓉那個人。

但是他依舊沒能忘記那個味道。

他不斷地去追尋,去調配,可連那味道的千分之一都沒能配出來。

“但是在上個月,我再次聞見了玉蓉的味道。”

魏庭的臉皮微動,語氣激動。

“她不是假的!她真的存在著!”

可是這味道太淡了,淡得他都不知道玉蓉到底藏在自己身邊的何處。

“我試過去一個空曠的地方,但是那個味道還是那樣,可周圍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

魏庭抿緊唇,“我怎麼也找不到她。”

那種知道對方在,卻不知道對方在哪裡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味道那麼淡,是不是出事了?我很擔心。”

魏庭的雙手握成拳,漸漸地又鬆開,“我是從蔣家那得知祖先生的,我想過來試試,祖先生,我能再次見到她嗎?”

“你見到她後,想做什麼呢?”

“想做什麼?”

魏庭一愣,“我沒想做什麼,我隻是想證明我那兩年真不是幻覺,我想知道她是安全的,這就足夠了!”

祖清讓左億給自己拿來一個裝有清水的碗,接著向魏庭伸出手,“魏先生的手串,借我用用可以嗎?”

魏庭摸向自己的手串,“當然可以。”

他遞給祖清。

祖清將手串放進清水中,接著拿出黃符唰地一聲燃起後,扔進了碗裡。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幾乎是黃符入水的瞬間,魏庭的雙眼瞪大,整個人都激動地站了起來。

“濃鬱起來了!這是玉蓉的味道!她好像離我很近很近!”

“玉蓉,你在哪?”

魏庭叫道。

祖清拿出手串,用衛生紙擦乾後,又還了回去,“沒有玉蓉,但是有玉蓉給你留下的東西。”

“什麼?”

“手串上有花精的靈魂印記,她在你的手串裡留下了東西,會一直保護你。”

“花……的意思是……玉蓉是花精”

魏庭將手串捏進手裡,輕輕地拿到鼻間嗅了嗅,心頓時就酸澀起來,是玉蓉的味道。

真的是她的味道。

“我想,你能在車禍後活下來,或許就和玉蓉有關。”

魏庭的臉頓時就白了。

而此時他的堂弟也進了堂屋,見他如此,趕忙將其帶回房間休息。

“來,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

魏庭雖然活下來了,可也有不少後遺症,需要靠藥物生存。

他呆呆地吃了藥,順從地躺下,等堂弟離開後,整個人卷縮在被子裡,像是瘋了一樣,拿著那手串直嗅。

玉蓉……

魏堂弟來到堂屋,告訴祖清他們,魏庭車禍後,腦子就有些問題了,所以不管他說了什麼,都請祖清他們彆介意,還說希望他們配合一些,到時候訂單還是會繼續。

等祖清和左億在做飯的時候,左億才說,“那個玉蓉是不是死了?”

“玉蓉是花精,不比花妖,她是花之精靈,比花妖還要顯見,但是很弱小,要想救一個快死的人,確實需要付出自己的全部修為。”

“她也不是死了,而是回歸本源,等百年後,或許還會醒過來。”

隻不過那時候的花精,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麼會沉睡,而是以為自己是個小花精。

也確實如此。

如同新生一般。

“那魏庭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見不到,但是還是在他身邊,”祖清想到魏庭的手串,“為了不讓自己忘得那麼快,玉蓉在他的手串上留下了印記,也護住了魏庭。”

魏庭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卻不知道那淡淡的香味就是她休養出來的味道。

第104章

“可玉蓉怎麼也得休養百年以上才能維持人形,也就是說,魏庭和她再無相見的可能了。”

左億的聲音有些輕。

祖清聞言看向他,“是也不是。”

按照正常人的壽命來說,魏庭怎麼也能再活五十年,死後若還執念玉蓉,不去投胎,那相見也不是不可能的。

左億也從祖清的回答中猜中了他的意思。

一時間略沉重的心情好了幾分。

他忽然走向祖清,攬住他的肩膀,用額頭抵住對方的額頭蹭了蹭後,沉聲道,“我們是我們,對不對?”

“對。”

祖清笑著伸出手穩住他的後腦勺,整個人往前一湊,親了親左億微冷的唇,“彆怕。”

怎麼會不怕。

左億深深地%e5%90%bb住他。

魏庭沒有胃口吃東西,但是堂弟非常固執,把飯菜端進來,放涼了就去重新蒸,再送進來,也不開口勸,就那麼站在床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