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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老鬼脖子猛地伸出幾丈院,衝他們吼道:“你們有見識!老子死後才出過縣城!”

寺廟裡沒有問題。

可白天的時候,幾個老頭兒發現了問題。

有幾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站在寺廟外賣香燭,一旦有人買,就會給對方塞一張名片。

“這可是得道高僧的名片,有啥需要儘管找他,放心,不靈不收錢!”

“大師會的可多了,甭管你是失戀,還是離婚,隻要大師出手,保管對方立馬和你和好如初。”

就這麼幾句話,還真有幾個年輕人跟著他們去找大師了。

白發老鬼嘴角一抽,“這都有人信?”

這大師的房子在半山腰,卻不在正路,而是在後背山。

木頭房子,倒有幾分高人住所的意思。

大師留著光頭,穿著袈裟,神情莊嚴,手持佛珠,睜開眼看人時,頗有幾分威嚴,看著確實比寺廟裡的大師還要像大師。

“咱們彆進去,這院子裡有些東西。”

斷腿老鬼攔住想要進院子的兩個老鬼。

“我們都快結婚了,可他忽然提分手,我追問他就說沒感情了,我不信。”

一姑娘越說越憤怒。

“男女之間的情感本就不可掌握,”大師微微一歎,為安姑娘掐指一算,“再有你命中就沒有姻緣。”

在姑娘大驚失色之下,大師又道,“雖沒姻緣,可你與仙家有緣,我贈你□□書,你仔細練著,有成效後再來找我。”

這話越聽越讓人難受,偏偏那幾個小青年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拿走了道書後,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他不是佛教嗎?怎麼給道家招弟子?”

白發老鬼的臉皺成一團,顯然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操作。

“這就是騙子,你在意那麼多細節做什麼?”

他們回去了一鬼,把那邊的情況告訴了祖清。

祖清細問了那院子的怪異之處。

“感覺有東西埋在那院子裡,有些嚇鬼,我靠近些,就感覺自己很暴躁,儘想些生前不快樂的事兒。”

斷腿老鬼一臉惡心道。

祖清聞言後,立馬畫了幾張黃符,用白紙包住再燒給斷腿老鬼,“貼在那院子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斷腿老鬼趕回去照做後,幾個老鬼便見那院子裡忽然黑氣升天!好幾個厲鬼從院子裡爬了出來!

“天爺啊!這鬼好幾十年了吧?”

白發老鬼躲在斷腿老鬼身後,瑟瑟發抖道。

“彆怕,咱們都是鬼,算是同行了。”

斷腿老鬼連忙安撫兩個同伴。

聽著院子裡傳來的慘叫聲,三個老鬼緊緊地貼在一起,生怕被那厲鬼給“吃”了。

“咱們為什麼不跑呢?”

“跑啥?等那厲鬼報完仇,怨氣就消了,咱們找他們問問情況。”

“也是。”

於是三鬼繼續蹲著。

一直到籠罩著院子的黑氣漸漸消失後,裡麵的慘叫聲才結束,三鬼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

忽然,堂屋門開了。

從裡麵走出四五個鬼。

從他們身上餘留的氣味來看,正是從院子下方爬進去的那幾位。

“那邊的三個,看完了嗎?”

接連走了幾個鬼,隻剩下一個中年鬼站在那後,對方忽然衝他們叫道。

“是叫咱們嗎?”

“屁話!除了咱們還有鬼在這嗎?”

於是三鬼整理了一番自己,緩緩飄過去。

“是我帶來的黃符,把你們救出來的。”

斷腿老鬼一臉嚴肅道。

“我知道,”中年鬼聞言一笑,接著向他跪下磕了幾個頭,嚇得三鬼聚攏在一塊兒,“多謝,要不是你們,我們永無天日。”

中年鬼告訴他們,這屋子裡的大師有三四個,他們動些邪術,當年他也是被騙過來的,說他有仙緣,給了他道書。

彆說,還真有幾分力量。

普通人還以為自己摸到了修仙的門檻,所以對其很是聽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久而久之就被洗腦了。

至於怎麼死的,中年鬼都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死後看見妻兒那般慘痛,對這大師恨到了骨子裡,來尋仇時,卻被抓住,用汙穢之物塞進罐子裡,再在外麵貼上黃符。

讓他們離不開這院子,散發出的怨氣也能威震其餘想要報仇的新魂。

白發老鬼趁機問起唐樂的名字。

中年鬼點頭,“我記得他,說是失戀了,可他不想挽回女友,而是問大師怎麼樣去死,可以得到成仙。”

“也是個棒槌,這明明就是個騙子窩,他還想要成仙,人家隨便給他點東西,有些力量後就覺得自己快成仙了,隻要按照心中所想去做,就一定可以成仙。”

說著,中年鬼又問,“怎麼死的?我們沒見過他的鬼魂過來。”

“非要給人捐心臟,自殺在那戶人家的。”

中年人搖頭,“傻子,對了,你們既然能得到那麼厲害的黃符,那就能請那位高人報警!把這個騙窩給端了!”

祖清自然報了警。

而曹永亮那邊也查到了唐樂為什麼會找到他的原因。

“是我父母在醫院外麵吃飯的時候哭,他聽見了,就跟著我父母找到我家,後來就找到了我們。”

“他有一本日記,被他大哥藏起來了,我找到對方,給了一筆錢,好說歹說,他大哥才把日記給我,原來唐樂早就不想活了,他覺得這世界沒意思,又想著萬一成仙是真的呢?所以想在死前做一件事。”

曹永亮帶著那本日記,和唐大哥一起進了警察局,祖清這邊也再沒聽見對方的消息。

而新聞裡也爆出那後山出了人命。

幾位大師的屍體,屍檢結果是被嚇死的。

而在那院子裡挖出了好多汙穢玩意兒,還有什麼蠱娃娃,光看新聞就能聯想極多。

祖清做了一桌子的菜,犒勞三位老鬼。

“唐樂是自殺的,他還能投胎嗎?”

白發老鬼皺眉問道。

“不能,”祖清搖頭,“即便在下麵勞改完有機會,投胎後也隻能是牲畜。”

也難怪執念留下,沒有本體,因為是自殺,所以正在地獄裡受刑罰呢。

送走幾位老鬼後,祖清和左億又在吃脆柿。

這是老李去林成斌表哥那邊用三輪車拖回來的。

足足一車脆柿,給老方寄出去一些,老李老趙家一些,還有姚媽媽那邊也有,剩下的都是他們的。

祖清喜歡吃,左億看著他吃,自己也會饞嘴,便跟著吃。

隻不過他沒有祖清那鐵胃,吃不了太多,畢竟柿子這東西吃多了也不好。

“健康回來了,而且還分手了。”

正吃著呢,家人群裡麵的健康便忽然發了一條消息,大概就是自己分手了,和平分手。

左億拿起手機看完後皺了皺眉,接著在群裡發了個大紅包給對方。

祖清湊過去看,“兩年多說分就分?”

“要問嗎?”

“不了,”祖清搖頭,“這麼大個人了,隻希望他日後不要後悔。”

左億笑了笑,把手機放下,正要親親祖清的臉頰時,院門被敲得啪啪響。

“去開門。”

左億歎了口氣,起身去開了門,門外是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雙眼紅紅的,臉上還挨了個巴掌印。

“小山子?被揍了?”

左億彎下腰去看小男孩臉上的巴掌印,“嘖,看著就疼,進去坐坐?”

小山子哇地一聲便哭出來,左億聽得好笑,將人往院子裡推了一把,“進去。”

祖清衝小山子招了招手,“去洗手,吃脆柿。”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小山子立馬去洗了手,接著跑到祖清身旁,帶著哭腔叫了聲,“祖清哥哥。”

祖清給他削好脆柿遞過去,“怎麼挨打的?”

“不是我,是我的衣服!衣服把我的書給弄壞了,可我爸爸不信我話,嗚……打我。”

小山子越說越傷心。

而此時小山子的爸爸也找了過來。

“你還跑這來了!”小山子爸爸對祖清他們道了歉後,瞪著小山子,“才小學一年級,你就學會撒謊了?不想做做作業就不做,你撕書乾什麼!”

“不是我,真不是我!是衣服乾的!我親眼看見的!”

小山子坐在地上大叫著,引得陳大爺都上來了。

“哎喲小山子,你這是咋了?”

小山子爸爸氣得四處尋找趁手的“武器。”

祖清趕忙攔住他,神情嚴肅,“我得看看那件衣服。”

見他神情嚴肅,小山子爸爸和陳大爺都嚇一跳。

左億將小山子拉起身,“彆哭了,我們信你。”

小山子更委屈了,他看向爸爸,“我真沒騙人,我剛進房間,就看見那件衣服站在桌子前,兩隻衣袖還在撕扯書呢!我嚇壞了,剛跑出房間,您就過來看見滿地的書。”

小山子爸爸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啊,小山子一臉驚嚇從房裡出來,我還以為他是被我發現撕了書嚇住了。”

“哎呀!要是那件衣服有問題,我老婆還在家呢!”

小山子的媽媽還懷著孕。

“過去看看。”

左億鎖上院門,打著電筒幾人往小山家那邊去,陳大爺也跟上。

十分鐘便到了。

小山子的媽媽正在院門口張望,看見一行人過來,也嚇一跳,接著拉住小山子仔細看了看,沒發現新印子後,才停著大肚子瞪著他爸。

“說說就算了,打什麼啊!”

第101章

“這會兒心疼了?”

小山爸爸見她沒事兒,心裡鬆了口氣後,那壓著的火氣又開始往外冒了,“之前你瞧見的時候不也是很窩火”

“好了好了,”陳大爺連忙出來,“說正事,正事要緊啊!”

小山媽媽一愣,看著祖清這麼多人過來,也回過味來,她下意識地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抱住小山子,“出什麼事兒了?”

“彆急,我看看衣服再說。”

祖清道。

小山爸爸連忙把那件休閒服拿了出來,黑色的,很平常的一件衣服,“這衣服是小山奶奶給他的,在鎮上買來就送過來了。”

“穿過幾次?”

左億問小山子。

小山子伸出手,“三次,穿著不舒服,而且太大了,我就沒穿了。”

“是挺大的,”小山媽媽比劃著,“小山子穿著到膝蓋,不過給孩子買衣服一直都是往大一碼選,畢竟孩子長得快,彆看現在穿著大,等明年一落上,那就剛剛好的。”

這話確實沒錯,很多父母或者是長輩給孩子買衣服鞋子的時候,都會這麼做,一年勉強裝,第二年剛好穿,第三年鬆鬆帶還能再穿。

祖清彎腰拿起那件衣服,細細看過後,在衣服的裡襯挨著心臟位置,找到了一塊深色的血跡。

由於衣服是黑色的,加上%e8%83%b8口處還有一塊黑色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