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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些,“謝謝啊。”

“不客氣。”祖清臉上的笑意更深。

從億家出來後,左億便沉默不已。

晚上吃過晚飯,左億吞吞吐吐地說自己想要回去住幾天,“今天回去你也看見了,房子久了沒人住,灰塵到處都是,我回去順便打掃打掃。”

祖清沒有挽留,眉間也沒什麼變化,他輕輕點頭,“好。”

左億亂了半天的心在這一刻更難受了。

他沒再說什麼,就這麼拿著手機離開了。

夜色下,左億走得很慢。

他的腦子裡不斷浮現出與祖清在一起後的日子,祖清很包容他,左億特彆清楚這一點。

祖清人也極好,左億這麼多年來沒遇見這麼好的人。

他貪戀對方的溫暖,貪念對方的煙火氣,而今天他似乎明白自己對祖清真不是好兄弟那樣的感情。

當祖清在房間時,衝他湊過來那一刻,左億甚至克製不了想要扣住對方的腦袋,將所有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然……好的欺負他。

左億打開億家大門,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廳,周圍靜悄悄的,屋子裡冷得很。

沒有祖清看電視的聲音,也沒有溫暖的炭火。

更沒有那暖呼呼的熱茶以及那個笑眯眯的人。

左億抱住自己的頭。

他淪陷了……

祖清看著桌上的筆記本,又看向被即便是離開也要將院門給關上的院門。

咚咚咚。

就在這時,院門被敲響了。

祖清起身走出去,剛到堂屋門口,便看見從門上鑽進來的糧怪,“是你啊。”

糧怪雙手叉腰,衝祖清哼唧一聲。

祖清伸出手一把抓住糧怪,擼了擼它的腦袋後,將氣急的糧怪鬆開,把院門打開,那中年人便站在門口。

“祖先生。”

“請進。”

祖清側身伸出手,中年人應了一聲,抬腳進了門,他走得很慢,祖清沒關院門,轉身跟上。

“喝點熱茶,”祖清給中年人泡了一杯。

中年人趕緊道謝,“謝謝,我姓金。”

“金先生,你來找我,是想我為你治病?”

中年人、也就是金先生聞言搖頭,他抬起布滿汗水的臉,看著祖清,“祖先生白天的那句話,我思索了許久,我想如果祖先生說的是我的壞習慣導致的這個病的,那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懷習慣。”

“金先生不防說說。”

祖清看了眼在左億筆記本上蹦躂的糧怪,對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也依舊累得慌的金先生。

金先生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不過還是在心理鬥爭後,說了出來,“我有個不為人知的愛好,這個愛好其實是在我小時候的時候,看我媽藏糧食的時候存在下來的。”

小時候家裡窮,又沒有分家。

“我爸那一代有五個兄弟,這一大家人聚在一起,自然是能顧著自己的就顧著自己的,飯桌上吃不飽,家裡有點啥,或者是從娘家拿了點什麼東西回來,我娘都會偷偷藏一些起來。”

金先生的媽媽是個很會藏東西的人,她不同於其他人把東西藏在櫃子裡,床底下,而是將東西藏在地下。

她會在離家近的地方選擇一塊地,然後挖一個小洞,用布或者是什麼東西把吃的包起來後埋起來,等得空的時候,把金先生帶過去,挖起來給他吃。

“我媽去世後,我時常夢見她,”金先生哽咽著,“我想她,就這樣我開始學我媽那樣藏糧食,可現在誰還能吃埋在地裡的糧食?可偏偏我在埋糧食的時候,感覺我媽就在我身邊一樣。”

金先生如同著迷一般,從一周埋一次,慢慢的成了每天都會去埋糧食的習慣。

“我兒子兒媳開飯店,就不讓我們兩口子出去打工,在家也隻是讓我們種點菜打發打發時間,家裡大部分田地都種上了樹,我有足夠的地方去埋吃的。”

更不會被人發現。

“你埋了多少年?”

“很多年了,”金先生呼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細汗,艱難地直起自己的脖子,看向祖清,“祖先生,我來這,就是想要一個答案,我這怪病是不是我這壞習慣造成的?”

“是,”祖清點頭,聽了金先生話的糧怪氣呼呼地叉腰,“你在浪費糧食,而你們現在吃的糧食是買來的,自家沒有種了,即便是自己花錢買來的,但你這種行為就是在浪費。”

“我知道,”金先生點頭,“可是我控製不了,我改不了的,所以這病啊也治不好,我也沒想治好,老了,或許等那一天我走不動道的時候,我可能就不會去埋糧食了。”

“你可以埋其它東西替代嗎?”

“我試過,”金先生搖頭,眼角溼潤,“有一年我埋東西的時候,被我兒子兒媳跟蹤發現了,他們也說我浪費糧食,也幫我改過,可是我改不了,甚至、甚至我埋了其它東西回家的那天晚上……”

他夢見自己的母親狠狠地罵自己,說自己不給她留一口好吃的,是個不孝子。

“我驚醒後,立馬去把那些東西挖出來了,我這心裡才好過許多。”

金先生苦笑一聲,起身對祖清說,“我也算是來找祖先生發牢騷了。”

“你不改,我也沒辦法幫你。”

祖清歎息道。

“自作自受吧,”金先生對祖清微微鞠躬,“謝謝。”

說完,便撐起身旁放著的木棍,慢慢地往院門方向走,他剛走到院子中央,院門口便出現那婦人的身影,她上前扶住金先生,“你怎麼不告訴我,一個人過來了?”

“我怕兒子他們知道。”

婦人眼眶一紅,自從兒子兒媳發現丈夫埋東西,又生了怪病後,便對丈夫十分不耐煩。

祖清站在堂屋門口,看著兩人相攜著往外走,糧怪回頭看了看他,最後衝他揮了揮手。

不自救,誰也救不了他。

祖清在炭火上熬粥,在粥快好的時候,院門處出現一個背著大背包的男人。

他進了院子後,反手將院門關上,聞著那從堂屋裡飄出來的味道,腳步加快。

祖清抬眼看著他,“不是回家住幾天?”

“一個人冷清得很,”左億將大背包放下,衝祖清露出大大的笑,“而且那屋裡沒有你,我受不了。”

祖清勾起唇,眸光流轉,看得左億心跳加速。

“喝粥嗎?”

“喝!”

等他們喝了粥,又各自洗漱好躺下時,左億輕聲問道,“都半夜十二點了,你怎麼還沒睡。”

院門敞開著,還在熬粥。

左億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說過的話:這炭火這麼好,就算是在這上麵熬粥都可以。

他心裡有個猜測,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等你啊。”

祖清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側身抱住左億的胳膊,將腦袋靠上去後低聲說,“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左億覺得自己渾身都燙起來了。

他抬起自己另一隻手,在祖清的胳膊上輕輕一拍,“我……當然會回來。”

第54章

“我知道。”

左億的心在祖清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徹底柔化了。

他克製不住自己的好心情,嘴角的弧度越發大,到最後已經開始悶聲笑起來了。

祖清正困呢,發現自己靠著的胳膊不斷地顫唞,立馬伸出被子下的腿輕輕踢了一下某人的小腿肚,“睡覺。”

“哎哎。”

左億趕忙閉上眼,他以為自己會失眠一晚上,不想沒多久便睡著了,夢裡他和祖清在外公家自己的房間裡,祖清躺在那張床上,被自己狠狠地壓著……

第二天一早,左億睜開眼便感覺自己擁著一人,那人就靠著自己的%e8%83%b8膛睡著,左億咧嘴一笑,將人抱緊。

等祖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想了不少騷話的左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祖清對他說了聲早上好後,便起身穿衣下床離開房間了。

行雲流水般,沒有一點留戀。

左億給了自己一巴掌,“沒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麼多騷話在肚子裡徘徊,到頭來一句話都沒說!

抱著被子想了想後,左億給老方打了個電話……

沒有姑娘就活不了的老方打起十二分精神,給左億製作了好幾個騷話方案。

左億一一看完後,自信滿滿的要去實施時,卻聽見祖清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騷話方案,這是什麼?”

“啊啊!”

抱著被子嚇得縮在角落的左億不知所措。

祖清一臉莫名地看著像是被自己“辱”的左億,哭笑不得地問,“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我起床了!”

手忙腳亂將手機直接按關機的左億一邊掀開被子,一邊紅著臉說。

“餅子烙好了,我見你這麼久都沒出來,還以為你生病了呢。”

畢竟左億很少會賴床,所以不放心的祖清這才進來看看,不想對方看手機看得特彆專注,好奇之下,祖清彎下腰看過去,就見左億剛好退出一個名為騷話方案的文件。

於是他疑惑出聲,接過把心虛的某人嚇得魂不附體。

“我馬上就好!”

跑出去洗漱的左億大聲道。

祖清將床整理了一番後,打開窗戶透透氣,這才出去。

左億幫忙將早飯端上桌,在祖清坐下時,他趕忙拿了個餅子放在祖清手裡,“快吃。”

祖清看了他一眼,“億哥,你今兒這麼體貼啊?”

餅子都送到手上了。

“我以往很粗魯?”

左億特彆重視祖清這話,開始反思自己以往是不是對祖清太忽視了。

“不,”祖清咬了口餅子,覺得不夠辣後,又夾了一筷子剁辣椒在餅子裡,“是太意外了,以往你最多給我放盤子裡。”

左億耳根火辣辣的,“沒有下次了。”

祖清吃著火辣辣的餅子,十分享受地眯起雙眼,看著左億問,“那什麼騷話方案……”

“咳咳咳咳……”

剛咬下一口辣椒餅的左億聞言嗆到了。

因為辣椒嗆到了支氣管裡,所以咳得不行。

祖清又是撫背又是遞水,好一會兒左億才可憐兮兮的恢複過來,他雙眼淚汪汪地看著祖清,祖清清咳一聲,順勢在他身旁坐下,“中午給你做好吃的。”

“清弟真好。”

左億吸了吸鼻子,又咳嗽一聲。

聽得祖清心虛。

村裡有一大嬸兒在養兔子,祖清去買了五隻回來。

他在院子裡架起來火架,將兔子處理乾淨後,抹上調料,架在大大的火架上方,引火開始烤兔子。

等“尋山”割豬草的左億還沒走進院子,便聞見一股濃香,他趕忙加快腳步推開院門,接著就看見祖清在翻兔子。

“烤兔子啊!”

左億被這一院子的香味兒搞得咽了咽口水,他將一背簍的豬草放在豬圈那邊,這才洗了手坐在祖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