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這一代人不會浪費糧食的。”
“糧怪不會選錯目標,”祖清看著前方,目不斜視回著,“晚上想吃什麼?”
“家裡還有煙筍,再燉點什麼吃?”
“那就煙筍鴨吧。”
三輪車漸行漸遠,這一行人也剛遇上村裡人,那中年人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立馬停下腳步,也不顧土坎上的泥,一手撐上去,大口大口地喘氣。
坪山村的村民見到這一幕,忽然想起黃成功來找祖清的時候也是這幅模樣,累得慌,大汗淋漓的。
“你們是來找祖清看怪病的嗎?”
於是村民這麼問道。
正給中年人拿紙的婦人聞言一愣,她一邊把紙巾遞給丈夫,一邊搖頭,“不是啊,這不是三姑婆要過79的大壽了嗎?我們提前過來,兒子兒媳婦是開飯館的,做飯菜的手藝不錯,想著過來幫三姑婆做席麵。”
“哦哦,”那村民知道自己想錯了後,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是我想多了,那你們慢去,我得去鎮上買點煤炭,這家裡的快用完了。”
“哎喲,我們家的煤炭昨兒才買回來呢,”婦人拉住想要走的村民的,看了眼像是擦不完汗的丈夫,“剛才你說你們村有個看怪病的?”
“哦,我也就隨口一說,沒什麼。”
村民笑了笑後,便離開了。
婦人卻記在了心上,她扶住丈夫,“待會兒咱們問問三姑婆,請那人看看你這病。”
中年人看了眼麵色不怎麼好的兒媳婦,連忙拉了一下她。
婦人這才閉上嘴。
小雨又下起來了,可中年人實在走不快,雨幕中,中年人佝僂的腰像極了一把弓。
細雨綿綿,祖清和左億選好煤炭後,還在店家那坐了許久,等雨小了許多後,才去買好肥鴨,騎車回家。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兩人一同將煤炭下下車,然後堆在了柴房一角。
祖清將燒煤炭的爐子拿出來,在底部放上一些木炭,再扔點燃起的火紙下去,在木炭一點一點的被燒紅的時候,再把敲成一塊一塊小炭放進爐子裡,接著拿出夏天的大蒲扇,讓左億對著那爐子的門一個勁兒的扇。
左億坐在小凳子上手下不停,祖清看了一會兒後,才去燒水殺鴨。
“祖清!燃起來了!”
當鍋裡的水剛沸騰起來時,門外傳來左億的聲音。
“看著火再加點進去!”
祖清回著。
左億第一次燒炭火,他拍下來後,發了個朋友圈。
老方在下麵評論了一個問號。
左億立馬回了對方一個嘲諷的小臉。
老方不高興了:我都滅嘲笑你去挖煤,你倒嘲諷我來了。
“你才挖煤!你全家都挖煤!”
左億哎呀一聲,給對方發了條語音。
不想老方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我家倒沒有挖炭的,不過你那個後媽倒是正與一個煤老板談生意,還是你們老左給牽的線。”
左億麵上一冷,“沒跟我提他們的事兒!”
“okok,說說藥膳吧……”
祖清剛將煙筍泡上的時候,左億忽然黑沉著一張臉進來了,他坐在灶門處也不說話,那火房將他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色放大了十倍。
“怎麼了?”
左億抿了抿唇,“就、就我一朋友,他媽過世才半年,他那個爸就把一對母女接回家了,關鍵是那個被接回來的女孩和他爸眉眼十分相似,你說著女孩是不是他爸的私生女?”
聞言,祖清放下刀,看著他輕聲問道,“你朋友問過他爸關於女孩的身世如何嗎?”
“問了,”左億垂下眼,“他一口咬定那就是繼女而已,可是我朋友不信,他私下找人查,結果查到他爸和那個女人在結婚前就認識,而且之前還曖昧過一段日子。”
“現在那對母女住在我朋友家裡已經五年了,我朋友也和那個男人決裂,可他還是想問問那個男人,他算什麼,他媽媽又算什麼。”
“億哥,”祖清端來一杯水,遞到左億的手裡,在左億接過後,將手放在左億的肩膀上,看著他說,“告訴你朋友,何必在意他爸是什麼樣的人,當他足夠強大的時候,那點在意又算什麼?”
左億捏緊杯子,看著灶門裡燃得正旺的柴火,“是啊,到時候對方不說,他也有辦法讓對方跪在牌位麵前把事情說清楚!”
煙筍鴨也沒能讓左億心情好起來,祖清烤著炭火,時不時看向抱著筆記本不斷工作的左億。
第二天是村裡一祖婆的大壽,俗話說過九不過十,每每快到整大壽的時候,老人都會提前一年大辦,這是老規矩。
祖清和左億自然得去。
億外公不在家,那祖婆還和億家沾親帶故,所以左億更得去了,昨兒晚上億外公打電話給左億提醒了好幾遍。
左億和祖清一到祖婆家,便被不少人注意到了,比起祖清,左億更讓他們好奇,畢竟誰都知道億家姑娘嫁給了一個很有出息的男人,成了大富翁,可惜億家姑娘命薄,還沒怎麼享受,就沒了。
左億最不喜歡被人盯著看,他微微皺眉,對祖清道,“什麼時候回去?”
“今兒祖婆大壽,再怎麼午飯也得吃。”
祖清低聲回著。
今兒來的人多,還有很多年輕姑娘,她們紅著臉往這邊看,不是討論祖清就是討論左億。
甚至還有大膽的姑娘過來要微信。
左億凶巴巴地把人瞪走了。
有了先例後,那些姑娘也死了心。
人長得帥怎麼了,脾氣不好指不定是個家暴男。
“把眉頭鬆鬆,”祖清給左億夾了筷雞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滿意人家的席菜呢。”
“我沒有。”
左億歎氣。
可見彆桌都吃得高高興興,有說有笑的,就他們這桌的人紛紛埋頭吃飯,一句話也沒人說,左億嘴角一抽,吃了一碗飯就趕緊下桌,祖清自然也跟著離開了。
走出祖婆家的兩人準備去億家給左億拿點冬天穿的衣服,正當兩人往億家走呢,就有人叫住他們。
兩人回過身,便看見昨天在村裡遇見的那個中年人,以及走在他身旁,時不時扶他的婦人。
“我們是隔壁鎮的,”婦人有些靦腆地看著他們,“我男人得了怪病,聽說祖先生這可以看病?”
祖清看了眼中年人背上衝他發出低吼的糧怪,“他這樣多久了?”
見祖清搭話,婦人立馬回著,“已經□□年了!看了不少醫院,花了不少錢,可都沒辦法。”
“這些年什麼感受?”
祖清走向中年人,中年人擦了擦臉上的汗,對祖清揚起笑。“剛開始隻是覺得背上癢癢,後來就覺得累,很累,像是背了很重的東西一樣,而且那東西越來越重,累得我直不起腰。”
左億站在原地,雙手環臂打量著那小怪,奇怪的那小怪也歪著頭打量著左億。
“你一頓吃多少飯菜?”
聞言,夫婦二人一愣,中年人抿了抿唇,“沒病之前能吃好幾碗,現在最多半碗。”
祖清點頭,又走到中年人的身後,看著那盯著左億看的小東西,“看什麼?”
“什麼?”
中年夫婦聞言十分疑惑。
可祖清卻沒理會他們,而是抬手在糧怪的腦袋上輕輕戳了戳,“好軟,我還是第一次碰你這類的精怪。”
糧怪抱著被戳的腦袋,氣呼呼地瞪著祖清,刺耳的聲音從它嘴裡發出。
而中年夫婦已經被嚇住了。
在他們眼裡,隻見祖清在男人背上方戳了一下什麼東西,接著自言自語。
“爸!媽!”
一青年人追了過來。
祖清回頭看了一眼後,便跟左億離開了。
“你的病,是自找的,病得越嚴重,說明你這麼多年來壞習慣也沒改掉。”
三人聽到祖清這話紛紛一愣。
在祖清他們的身影不見後,青年略氣憤地看著父母,“你們乾什麼呢!哪有在人家大壽的時候找人看病的?再說了,三祖婆都說了,那是守村人,不是醫生!”
“可你爸這是怪病啊,”婦人急忙道。↓思↓兔↓在↓線↓閱↓讀↓
“這世界上的怪病多得很,有些人全身都是毛,還有些人吃玻璃不也還是活得好好的嗎?”
青年抹了把臉,“今天咱們好好給人家祝壽,你們彆沒事找事好不好?”
……道了。”
中年人走在最後,他垂著頭一遍一遍的回想著祖清走時那句話。
到了億家後,左億輕聲問道,“那小東西剛才一直盯著我,不會覺得我是它下一個目標吧?”
他和祖清住在一起後,可從沒有剩過飯菜!
“怕什麼,”祖清好笑地看著他,“就不允許它喜歡你?”
“喜歡我會不會送我磨盤?”
左億一邊從衣櫃裡拿衣服,一邊嘴角微抽問道。
坐在他床上的祖清憋著笑,“那可不清楚了。”
“你在在幸災樂禍?”
一把將衣服扔在床上,左億將沒有防備的祖清一把推倒在床,惡狠狠地將祖清雙手按在腦袋旁邊,凶巴巴的質問他。
祖清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億哥,咱們現在這姿勢,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兒啊?”
左億一愣,垂頭看清後,清咳一聲,紋絲不動,“彆轉移話題!”
他好軟啊。
左億心裡叫著。
祖清也沒掙紮,笑看著耳根通紅的左億,“我懷疑你在占我便宜。”
“胡說什麼呢,”左億大聲反駁,“彆轉移話題,說!你是不是幸災樂禍呢?”
他身體往下壓,越發感受祖清的身體軟乎乎的,那異樣的感覺讓他舍不得離開,兩人的腦袋越來越近。
祖清微微揚起下巴,鼻間蹭到了左億的唇,左億渾身一僵。
“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
左億往後退了些,誰知道祖清卻趁機直起身追過去,“億哥,你臉上有點東西。”
“什麼東西?”
左億被逼得鬆開手,整個人不斷往後退,而祖清已經站起身將人逼到了房門處抵住。
“你垂下頭,我幫你擦掉。”
祖清仰起頭,對左億輕聲道。
左億垂眸看著姿勢像是向自己索%e5%90%bb的祖清,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幾番,他克製住自己身體的異樣,以及用呼吸掩蓋住跳得越發厲害的心,抬手胡亂擦了擦臉。
“沒了吧?”
祖清見此悶笑一聲,忽然踮起腳尖往左億嘴角處湊過去,左億瞪大眼身體僵住,眼前是祖清不斷放大的臉,他握緊拳頭,雙眼不知不覺地閉上。
可想象中的柔軟並沒有印上來,而是臉上被手指輕輕擦了擦。
左億的心忽然平靜下來,他睜開眼看著已經退回去坐下的祖清。
祖清對他笑道,“一點點灰,我給你擦掉了。”
“啊,”左億抿了抿唇,努力讓自己的臉色